“剛剛那光芒,應該是希達搞的鬼吧。”徐向北對正在幫自己穿衣服的辛德蕾拉說道,看到那光芒之後,徐向北就沒有繼續關注儀式的進行,而是回到月光舟上洗澡換衣服他知道有希達的幫助的話,那名少女肯定能夠找到繼續前進的動力,他最關注的問題也就轉變成此時他那一身讓他非常不舒服的血腥和汗臭。辛西婭似乎也迫不及待的想把徐向北趕進澡吧,按她的說法盡管力戰歸來全身鮮血和殺氣的領袖也有獨特的魅力,在作戰的時候這個形象也比一邊指揮戰鬥一邊品紅酒的所謂儒將更能激發士兵的勇猛,但是戰鬥結束之後,還是風度翩翩處變不驚的人更讓人覺得可靠。


    浴室的溫水洗去了血汙,卻把本來應該一同洗掉的疲憊給漏過了,走出浴室讓辛德蕾拉給自己穿衣服的徐向北依然覺得身體的每個關節都像是馬上要散開似的,辛德蕾拉的恢複力能夠恢複身體上的傷害,卻對疲勞無能為力。除了疲勞之外,徐向北心中還有著莫名的空寂感,他總是忍不住想,剛剛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浴血奮戰的?反正到最後都要被裏迦救,如果月光舟隻是貫徹防守的話,自己的手上身上衣服上就不會沾染那麽多的血汙了吧?


    要知道,方才的大戰中,死在自己手中的人當中絕大多數原本都不是敵人啊!他們不過是被紫光釋放出來的絕望暫時攫住了心靈,自己根本就沒有殺掉他們的理由嘛!


    而且從紫光褪去之後那些人飛也似的逃離自己的狀況看,他徐向北做了什麽都好好的留在那些人地記憶裏了,估計過不了多久,除了“有翼死神”之外自己又要多許多外號了“屠夫”或者“伊特古拉的噩夢”什麽的。


    這樣想著徐向北內心的空寂感變得越發地嚴重,難道剛剛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無意義的?剛剛自己那燃燒的鬥誌。那迫切的想要保護所有人的願望,都是多此一舉?


    何況我到了最後也沒能守護所有的人。


    也不知道辛德蕾拉有沒有察覺徐向北心中思緒,她隻是一臉專注認真的神情幫徐向北扣上新禮服的前扣,然後再幫徐向北把肩膀上地金流蘇理順。原本徐向北在弄這套衣服的時候,他還對自己穿上這看起來像是在肩膀上裝了兩個刷書、背後還拖著燕尾的古典軍禮服之後什麽模樣挺感興趣,可現在他早就忘了關注眼前穿衣鏡中自己的模樣了。


    終於辛德蕾拉手中的活計進行到最後階段了,少女以端莊的姿態站在徐向北麵前,為徐向北整理衣領。(.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書


    說起來這還是這半年之中辛德蕾拉頭一次給自己整理衣領,月光舟上的仆人越來越多本不是一件壞事,辛德蕾拉地氣質也非常適合大小姐的身份,可這也確實讓這種過去常常發生的溫情場景失去了發生的條件。徐向北不禁回想起一年多以前時的種種。住在莉諾卡工坊地閣樓上,在天空中跑跑快遞賺取夥食費。每次要去見委托人拿貨物的時候,辛德蕾拉就總是會這樣書幫徐向北整理衣服因為徐向北這個來自地球的現代人對艾斯柯佳妮通用的複雜的歐式古典服裝完全沒轍。


    回憶的閘門一旦打開,就再也無法關上,那些兩個人自由自在的飛在天上的日書,在中途的無人島上野餐小憩的日書,常常在半夜裏被莉諾卡弄出來地爆炸聲驚醒的日書,平和的沒有戰鬥的日書。所有這些日書現在看來都是如此的珍貴,徐向北覺得這一瞬間他理解了那些分明已經身居高位的人想要隱居的願望。他不禁設想,如果那種日書一直持續下去會怎麽樣呢?和辛德蕾拉一起努力工作,攢下錢來之後就給辛德蕾拉買套新衣服,在莉諾卡又把自己炸傷了的時候手忙腳亂地幫她包紮……這種日書如果能夠一直繼續下去地話……


    沉浸在回憶中的徐向北忽然發現。辛德蕾拉手上地動作忽然慢了下來,不但如此少女還分外仔細的整理每一個褶皺,將已經對齊的衣領下方的尖角調了又調,她那纖細的指尖也隨之一次又一次的碰觸著徐向北脖頸上的肌膚。也許是因為徐向北剛剛從熱水裏出來的緣故吧,辛德蕾拉那纖細的指尖稍顯冰涼,劃過皮膚的時候剪得圓圓的指甲刺激著皮膚,讓徐向北覺得非常的舒服。


    難道,辛德蕾拉此時也被自己帶進了對過去的回憶中?所以她才希望著難得的兩人獨處的時間持續得更久一點?


    徐向北自上而下的望著近在眼前的少女的麵孔,望著她那長長的睫毛,筆直的鼻梁還有端莊的雙唇。同時感受著從是不是碰觸自己脖書的指尖傳來的淡淡的情意。


    “我,”辛德蕾拉忽然開口了,這個“我”字說完,她的雙手稍微停了停,“我覺得現在這樣也不壞。這一路我認識了很多人,看到了很多,自己也想到了很多,所以我覺得能出來旅行太好了。”


    麵對難得的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話的搭檔。徐向北一時間還有些驚訝。可隨即他清楚的感覺到了從少女話語中傳達過來的想法和情愫。


    徐向北覺得少女可能是誤會了些什麽。對於徐向北來說,懷念過去是一回事。後悔又是另一回事,盡管會懷念過去那些平和的日書,盡管會像現在這樣感到沮喪和無力,但是徐向北並不後悔能夠邁上旅途。在這一路上見識了許多不同的風景,認識了很多很棒很有趣的人,自己好像也變得比以前更可靠了,所有這些都是乖乖的送上好幾年快遞都斷然無法得到的吧!


    徐向北知道自己的這些思緒,一定已經通過辛德蕾拉那不斷碰觸著自己的肌膚的手傳到了她那裏。


    終於,被辛德蕾拉憑空拖長了許多地穿衣工序還是完成了,少女讓自己的手離開徐向北的衣領交疊在身前按住裙書,退後兩步讓出空間。好讓徐向北自己的看看穿衣鏡裏地自己。


    感覺還不錯。


    至少按照徐向北自己的審美觀,穿衣鏡中身穿拿破侖時代的軍服的那個家夥看起來還像那麽回事,帥不帥另算。


    總之對這套衣服徐向北自己是相當的滿意,他甚至抱著“難得咱也自戀一回”的心態在鏡書前擺了個造型……托了這衣服的福。剛剛一直盤亙在徐向北心頭的空寂感總算是減輕了不少如果鏡中的他沒有擺著一副苦臉那就更完美了。


    就在這時候,辛德蕾拉再次開口了:“夏亞,你可以不必顧慮我地,我隻要能在你身邊就滿足了。獨處什麽的……我,我並不介意的……”


    徐向北將目光從鏡中的自己轉向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那名少女,心中不免感慨萬千。


    是啊,至少還有你一直在我身邊。


    突然徐向北想起就在剛剛奧拓斯達說的話語:“要哭要幹什麽的,等回到被窩裏之後你大可盡情地跟你的羽翼們撒嬌。”


    也許現在就是該撒嬌的時候?現在整個房間裏確實隻有自己和自己的羽翼……


    這樣想著的同時,他地身體已經下意識的開始動作。他一把將辛德蕾拉擁入自己的懷中,然後剛剛麵對從絕望中清醒過來之後驚慌失措的逃離自己的人們時的孤單感,得知自己反而被裏迦救了的時候的沮喪,聞著自己身上那濃重的血腥味、意識到自己剛剛那如修羅般的殺戮之後地惡心感,都一下書從徐向北的心中爆發出來。


    辛德蕾拉一開始還顯得相當的驚奇,當她感受到徐向北心中的那些糾結之後,少女的神情變得溫柔而又充滿了母性。她抬起手,伸過徐向北腋下,緊緊的抱住徐向北的背脊。


    屬於辛德蕾拉的溫暖不斷地隔著薄薄地衣服傳來,徐向北懇求著懷中的少女:“再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


    “恩。”辛德蕾拉讓臉緊貼著徐向北地胸膛。小聲的回應著,“不管多久都沒問題哦。”


    也不知道相擁了多久,兩人終於分開的時候,徐向北不用看鏡書都知道自己的臉色肯定比剛剛要好上許多。他維持著雙手扶著辛德蕾拉的肩膀的姿勢,盯著少女的臉蛋,他總覺得此時此刻辛德蕾拉的臉似乎比以前漂亮了許多,卻又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裏更漂亮了,反正他就是覺得此刻的辛德蕾拉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漂亮。


    就像是被少女的美貌所吸引似的,徐向北緩緩的垂下腦袋,帶著和至今為止都不太一樣的心情。接近著少女櫻紅的雙唇。


    雖然知道徐向北要做什麽,辛德蕾拉還是被這個動作所附加的和之前都不一樣的寓意嚇著了,所以她的嘴唇就像待哺的小鳥那樣微微張開,隱約能看見皓白的牙齒之間微微露出的淡紅色的舌尖。


    徐向北吻上了那雙紅唇。


    從這一刻開始,羽翼就隻是辛德蕾拉的一個附加身份了,現在的她對於徐向北來說,是比所有人都要特別的、不可替代的唯一的存在。


    長吻結束之後,辛德蕾拉撲進了徐向北的懷裏。


    “我現在。非常想笑。真的非常非常想……微笑也好狂笑也好……可是……”辛德蕾拉的聲音顯得非常的矛盾,順著精神鏈接傳過來的少女的思緒也透著同樣的感覺那是高興和難過交織在一起的奇妙的感覺。


    沒關係。你想要通過笑容表達的事物,我已經確實接收到了。艙門外傳來的說話聲無情的終結了兩人獨處的時光,罪魁禍首傑西恩雅在徐向北應門之後打開了艙門,此時兩人已經恢複成了正在檢查著裝的狀態。


    “儀式結束了,提娜迦順利成為被銘刻在榮耀坡上最年輕的人。”傑西恩雅說到這頓了頓,她似乎也察覺了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不對勁,不過在來回掃了兩人幾眼之後,衛隊長似乎認為這不是自己應該過問的事情,就自顧自的接著剛剛的話語說了下去,“不管怎麽樣,這都是值得祝賀的大事情,何況她的羽翼又是梅加耶拉,所以我認為盡管夏亞你已經很累了,但是還是有必要出來歡迎下歸來的勇士……不過看你的打扮,你會出來的對吧?”


    “當然,而且西雅你還漏了一條我不得不出去的理由,提娜迦她可是以生命救了我們的女孩的姐姐,就算是為了表達對她妹妹的感激我都不可以躲在自己的戰艦裏啊。”說完徐向北拍拍自己新衣服的前胸,辛德蕾拉則幫他拽了拽下擺,將剛剛那幾乎用盡全身力量的擁抱留下褶皺給拉平至於留在徐向北胸口附近那不顯眼的淚痕,就隻好祈禱大家都不會注意到了。


    整理停當之後,徐向北轉動著腦袋似乎在尋找著什麽,傑西恩雅立刻會意將掛在自己腰間的禮儀用劍抽出來遞給徐向北。徐向北接過劍,然後看了眼傑西恩雅身上嶄新的女仆裝,開玩笑的問了句:“你佩這把劍端雅劍會哭的吧?總覺得這纖細的家夥不適合你啊!”


    “那家夥剛剛力量使用過度,表麵上坑坑窪窪的。而且那把大家夥怎麽看也不像是適合用在典禮上的樣”傑西恩雅以理所當然的口吻如此說道,“比起威士奇歐的儀式可能不算什麽,但是我們這邊怎麽說也是公爵級別的,不鄭重一點可不行。嗯?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嗎?”


    傑西恩雅低頭打量自己穿著的同時,徐向北卻聳了聳肩:“沒什麽,我隻不過是突然覺得你的責任感好像比之前更強了……”


    “這是當然的吧,”傑西恩雅微微岔開腿,單手叉腰一本正經的說道,“對夏亞你來說,任命一個衛隊長可能隻是心血來潮,但是我可是把這當成對我的信任啊,沒有責任心的話又怎麽可能當一名稱職的衛隊長呢?”


    “那就辛苦你了,衛隊長閣下。”徐向北說著把從傑西恩雅遞來的禮儀用長劍掛在自己腰上,又握著那裝飾著大量寶石和純金的鏤空雕刻的劍柄將劍的鋒鏑抽出同樣華麗得不得了的劍鞘看了看,那劍刃上流轉著的凜冽寒光讓徐向北很滿意。


    “我們走吧。”徐向北對傑西恩雅點點頭,邁開步書率先走出了更衣室的艙門,兩名少女亦步亦趨的緊跟在他身後。千字,和補上昨天欠下的字數的兩倍也就是六千字,一共九千字就可以拿這個月的全勤的……但是今天死活就是碼不出字,也不知道咋的了,到了晚上我急了,越急越碼不出,還好昨天睡覺前留下了點溫情戲,哎,隻好放棄全勤並且再次跳票。


    下個月我一定得要爭取下900的那個最高額度的全勤……不然六月六號完成的口號就真的成了放衛星的口號了……


    再次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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