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我到最後也沒有能守護住所有的人。


    傾聽者因為和第八粒子的高共鳴度,可以將自己的身體解離成第八粒子的形態,從而完成一些平時無法完成的事情。


    “用來解離身體的詠禮我們一般都叫做鎮魂曲,每個譜係都不一樣,而且那是非常高難度的詠禮,”希達望著月光舟航線前方的六號鎮,眼裏是淡淡的憂傷徐向北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希達沒有迅速的將憂傷藏進心裏或者用笑容來掩飾,“我隻教了她一首最簡單的通用詠禮,那個孩子竟然用這首詠禮就獲得了足以解離自己的回應,她一定是懷著非常非常強烈的願望。”


    希達頓了頓,望向剛剛落在她身邊並且解除同契,正在專心聆聽她的話語的徐向北,說出了大家其實都意識到了的事情:“也許,我們都被那孩子救了。”


    “被那種孩子救,我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啊。”徐向北苦著一張臉,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的拳頭一遍又一遍的張開又闔上,指甲在手心留下了一排排傷痕,“本來,拯救大家應該是我的責任才對……”


    辛德蕾拉看著徐向北的背影,右腳輕輕往前邁了一步,似乎想要抱住他那看起來有些萎縮的脊背,卻被奧拓斯達搶先了一步。大叔用粗大的手臂很豪爽的摟住了徐向北肩膀,差點勒得徐向北昏厥過去,而大叔就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在徐向北耳邊低語道:“男子漢無論什麽時候都該豁達。特別是領袖。要哭要幹什麽的,等回到被窩裏之後你大可盡情地跟你的羽翼們撒嬌。以上是對你剛剛的勇猛的獎賞,好好記住這點。”


    “撒嬌”麽,這個詞從大叔嘴裏吐出來讓徐向北覺得十分的滑稽,但是也正因為這樣,沒有由自己來終止絕望而造成的沮喪,還有被那名少女以生命守護而留下的無力感,都在無形中減輕了許多。當然這裏麵也有大叔對他的肯定地功勞在裏麵。


    看著徐向北的背脊漸漸恢複了直挺狀態,奧拓斯達終於鬆開了徐向北的脖子,他拍拍月光舟那尚且年輕的領袖的肩膀,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大聲說道:“而且,萬事都有兩麵,如果是為提娜迦著想的話,沒有由你們來將那光源熄滅反而是一件好事,否則的話那個認真地孩子會給自己套上弑母地枷鎖吧。今後她的人生都會生活在陰影之中。現在這樣的話無疑省了不少功夫。”


    徐向北望向前方的六號鎮。提娜迦在戰鬥結束的時候就取直線衝向六號鎮,一丁點時間都沒有耽擱,所以徐向北就算想告訴她妹妹已經不在了的事情,都完全抓不到機會。自始至終提娜迦都不知道自己地妹妹是傾聽者這個事實,當她回到庫洛卡瓦家後麵對妹妹連屍骨都沒有留下的現實時,她的心情究竟如何?她會不會悲痛到想要撒手離開這個世界。追隨自己的妹妹而去?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要用我的雙手將她拽回來。


    帶著這樣堅定的信念,徐向北重新板起了自己的臉,他雙眸中地目光再次變得堅定而銳利,腰杆也挺得筆直。


    對於裏迦我已經無能為力了,但是也許我還可以拯救剩下的那一個。


    真是的,分明自己也是個還不知道未來要去向何方的家夥,你還真是個自作多情的情種呐!辛西婭搖著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扇子。肆無忌憚的在精神鏈接裏調侃著自己的“丈夫”,不過換一個角度想,這沒準也是魅力地一種?


    徐向北沒有理會辛西婭地調侃,他鬆開辛西婭的手,向前邁了兩步佇立在自己地戰艦甲板的最前方,迎著撲麵而來的強風昂首挺立,他那沉默不語的背影讓辛西婭一時間看得出神,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嘴角不自覺的掛上了些微的笑意。


    “真是個讓人沒辦法的家夥。”辛西婭用扇子掩住自己的嘴巴。用就連她自己都聽不分明的聲音輕聲自語道。而月光舟上其他的少女們。此刻也用各不相同的眼神,看著此刻佇立在最前方的徐向北的背影。


    月光舟終於回到了庫洛卡瓦家的船廠。


    在距離港口還有數公裏的地方。徐向北發現庫洛卡瓦家的別館正被大火籠罩。不過由於別館與主體建築是分開建造的,這大火似乎並沒有波及到主體,所以徐向北也沒太在意,反正現在六號鎮最不缺的就是火光。


    當月光舟漸漸靠近碼頭,並且開始減速準備靠港的時候,從六號鎮的某一條街道上忽然響起了一聲爆喝:“滾出去!有翼死神滾出去!”


    緊接著四下裏三三兩兩的響起類似的叫罵聲,很快這聲音就匯聚成了此起彼伏的風暴潮,衝擊著月光舟上眾人的耳膜。而與此相應的是,大量衣衫襤褸麵如死灰的人們正從破敗街道的各個角落湧向月光舟正在接近的庫洛卡瓦家船廠碼頭,還有人完全無視此時碼頭廣場上還聚集著其他人這點而向廣場裏投擲石塊和玻璃瓶、


    “fufufu,似乎你現在變成不受歡迎之人了哦。”安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看起來她正在非常有興致的等著徐向北對此的反應,而多菲雷亞已經扯著嗓子向那些對月光舟叫罵的人惡狠狠的罵了回去。


    “多菲,安靜。”徐向北用簡短卻不容質疑的話語製止了多菲雷亞,然後他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奧拓斯達,一副開誠布公的口氣問道,“我的船引擎有點問題。外裝甲也有許多地方需要修補,簡單來說我需要你地船廠,我們會支付報酬的,用威士奇歐支付的報酬。”


    “沒問題,”奧拓斯達撓了撓後腦勺,很幹脆的就答應了徐向北的要求,“我船廠的工人要是有剩下多半都不會太在意你們的事跡,不過你打算怎麽對付那幫想要把一切都怪罪到你們頭上的人?”


    徐向北對奧拓斯達聳了聳肩。一副“我自有辦法地模樣”。他抬起手伸出手指對身後的傑西恩雅做了個“過來”的手勢,傑西恩雅立刻將頭靠了過來,徐向北用在交代宵夜菜單的似的口吻對衛隊長下令道:“靠岸之後立刻派出地麵部隊,我要保證船廠兩側百米的街道都在我們的控製之下,這個範圍內所有對我們有意見的家夥統統驅逐掉。上方地棧道也全部占領下來,我可不喜歡有人從上麵給我地船丟石頭。行動過程中有反抗的話盡管使用武器,威士奇歐沒辦法逐個清查每個人的死因。”


    “了解。”傑西恩雅簡短的應答道,快步走下甲板鑽進船艙。


    “如這樣的話。之後我就宣稱我是被你們武力逼迫才不得不幫你們維修船隻好了。”奧拓斯達的目光一直追逐著傑西恩雅離開地背影。半開玩笑的說道,“不過我個人並不完全讚同這種做法,雖然我們這些幻翼哪一個都是雙手沾滿鮮血的家夥,可這不過是力量的副作用罷了,這不能成為我們草菅人命的理由。”


    徐向北沉默了一小會兒,就轉過身。沒等他開口辛德蕾拉就把內線電話的話筒遞到他麵前。


    在自律兵器大隊將人群驅散之後,徐向北一行從月光舟上下到碼頭廣場上,此時還聚集在廣場上的人們大多是庫洛卡瓦家的雇工以及他們地家人,其中不少是小孩子。有的小孩子正和自己的那狼狽不堪的雙親一同慶祝著生還的事實,有的小孩正趴在爸爸或者媽媽的懷裏,為死去的親人放聲哭泣;而還有一群孩子圍成圈站在廣場地中央,他們手牽著手,眼巴巴地望著各自的家地方向。娜吉莎站在這些孩子當中,雙手各握著一名小孩的手。


    這些孩子們的表情和眼神,讓月光舟的少女們都麵露悲哀,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可能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父母了。


    徐向北看著這些孩子們,心中不免有開始自責。^首


    如果自己能夠早一點將那紫光熄滅的話,如果能夠早一點……


    可他迅速揮開這個念頭,就像奧拓斯達說的那樣。此時的自己不能露出絲毫的軟弱。他是月光舟的領袖,他的肩膀必須要永遠堅挺。不管多麽重的擔子都必須要全力以赴毫無怨言的支撐,因為這是


    責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對沒有信仰也沒有目標的自己來說,責任就是最重要的事物,如果連這都放棄的話,那麽自己就真的要變得無所事事一無是處了那樣的話他就連耍帥都耍不起來了。


    於是徐向北別開了目光,不再看那些孩子,而是板起臉孔繼續向著提娜迦和梅加耶拉、莎娜雅她們所在的那個角落走去,隻不過走了兩步之後他又放慢了腳步,對跟在身後暫時代理女仆長職務的安娜說道:“如果船上缺幹體力活的學徒工的話,就從那些孩子裏挑幾個心地純正長相也拿得出手的吧。”


    “了解。”安娜立刻會意的點點頭,轉身對女仆們吩咐起來。


    徐向北則繼續走向莎娜雅所在的廣場一角。


    遠遠一看就知道狀況並不好。


    提娜迦跪在地上,雙手無力的撐著地麵,長長的秀發無精打采的從她的頭上垂下,在地麵上散開。徐向北猜測,在那紛亂發絲劃出的地麵中央一定早已被淚水浸濕,少女此刻的狀態和她那直到剛剛還在夜空中馳騁的矯健身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使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淒涼意味變得更加濃重起來。


    梅加耶拉跪在少女身後一點的地方,正一臉溫柔的扶著少女的雙肩,時不時地輕輕撫摸搭檔的背脊。


    “怎麽了?”和徐向北走在一起的奧拓斯達開口問莎娜雅,那聲調逼真得讓徐向北連連感歎原來大叔的演技也可以如此純熟的啊……


    “在剛剛的混亂中。裏迦失蹤了,我們找遍了別館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恐怕……”莎娜雅一五一十的說著和裏迦約定好地謊話,為了讓這謊話看起來更真實,她剛剛親手點燃了自家的別館當然這點是不能讓提娜迦知道的。


    “騙子!”這時候提娜迦忽然抬起頭,對著莎娜雅大聲嘶吼起來,“什麽混亂!你們其他人不都好好的嗎?為什麽裏迦就會在混亂中失蹤啊!為什麽?你們肯定是顧著自己逃命,所以忘記了裏迦!你們是騙子!是……”


    清脆的耳光聲。


    收起羽翼的希達的背影恢複了往常那種弱不禁風的模樣,身穿司書服地文靜少女絕對不像是會動手打人地人。*可是她那高高揚起的手臂卻又清楚的告訴人們剛剛發生的事情。


    “裏迦她,”希達的表情又悲傷又溫柔,而且少見的給人一種她就要哭出來地感覺,“裏迦她絕對不希望你這樣對莎娜雅發脾氣的啊!”


    提娜迦的怒氣似乎被希達這一巴掌徹底清空,理智再一次回到了她的身上,少女向後倒進梅加耶拉的懷抱,放聲大哭起來。


    就在這時候,辛德蕾拉的指尖碰到了徐向北的手背。少女的報告和空識投影一道通過精神鏈接傳入徐向北地腦海。


    巴拉萊卡來訪。


    “我這人有個原則。”巴拉萊卡剛落地,就開門見山的說道,她身後的隨從們則一副戒備的模樣,緊盯著徐向北他們,大姐頭自己倒是一副和老熟人聊天的模樣,“我喜歡今日事今日畢。雖然已經很晚了,而且那位小姐似乎剛剛遭遇到什麽不幸的事情,但是她贏得了天下一特別賽這個事實不會改變,不管在什麽情況下,我許下的諾言都是有效的。”


    “那您地意思是……”徐向北試探著問道。


    他地試探才剛說了一半,巴拉萊卡就簡單明了的將目地說了出來:“沒錯,就是那個意思,我們現在要舉行特別賽的頒獎典禮。請那位小姐登上榮耀坡,然後領取獎金和榮耀。”


    徐向北看著巴拉萊卡的臉,開始評估她這樣做的理由究竟真的是因為她喜歡“今日事今日畢”還是想要借此機會重振被重挫的士氣,不過他隨即發現,思考這個根本就沒有意義,重要的是,這沒準是個好機會,讓提娜迦重振旗鼓的好機會當然就算是好機會。要讓她如此快的擺脫妹妹離去的陰影也是件滿困難的事情。可總比什麽都不做要好吧?


    於是徐向北對巴拉萊卡說了句“交給我吧”就轉身走到提娜迦身邊,他先是看了抬頭望著自己的梅加耶拉一眼。他對自己的女仆長報以自信的微笑,隨即他收起笑容板起臉彎下腰,向著提娜迦伸出自己的右手。


    “你曾經跟我說過的吧,”徐向北用深沉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有兩個珍惜的事物,妹妹,還有天空。現在你失去了其中一個,你還想失去另一個嗎?”


    提娜迦不說話,她蜷縮在梅加耶拉的懷抱中,將臉埋進梅加耶拉柔軟的雙峰間,嚶嚶的啜泣著。


    提娜迦的這幅模樣,讓徐向北身後的巴拉萊卡重重的咂了咂嘴。


    “隻是握住我的手而已,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我知道你可以的,”徐向北繼續用沉穩的聲音勸說著,“身為幻翼的我深深的知道,幻翼是絕對不會被這種程度的悲傷所擊倒的,何況看到你馳騁天空的身影,裏迦也會高興的。”


    也許是徐向北話語中出現的“裏迦”二字刺激了提娜迦的神經,終於,哭泣的少女的身體緩緩的動了起來,她抬起手,輕輕握住了徐向北伸出的手。


    榮耀坡。


    曾經那麽憧憬的幻想著自己站在坡上的情形,取得下層空域最強翔士的稱號,贏得足以治好裏迦地病的獎金,回去的時候有裏迦的笑臉相迎……


    可是現在。這一切還有意義麽?


    提娜迦抬起頭,看著眼前那長長的坡道,還有坡道盡頭那剛剛撲滅燃燒的大火,還在微微冒煙的威士奇歐總部堡壘。密密麻麻的銘刻著自威士奇歐建立以來地漫長歲月中所有強大的戰士的名諱和事跡的長長坡道被兩側的光魔燈照得通明。


    在此時的提娜迦看來,這漫長的坡道就好像沒有盡頭似的,她開始懷疑憑著自己那仿佛灌了鉛一般地沉重地雙腿,自己還能登上這長長的坡道麽?


    提娜迦知道,這道榮耀坡是“天下一”特別賽的最後一道關卡。許多許多的戰士們就是因為在之前的十場戰鬥中耗盡了體力,又因為贏得了勝利而過於鬆弛,結果無法攀上著漫長的坡道,終究無緣最強戰士地桂冠。正因為如此,在和裏迦一起離開家,啟程前來伊特古拉的時候,提娜迦還和裏迦開玩笑,說到了爬坡的時候如果自己摔倒了再也爬不起來的話。裏迦一定要放聲大喊。聽到裏迦的聲音的話,自己一定會再次湧起力量。


    裏迦……


    這個時候儀式最初的部分已經舉行完畢,提娜迦知道該自己爬坡了,她邁開了那像是灌進了全世界所有的鉛似地沉重的大腿,在坡上踏出了艱難的第一步。


    提娜迦其實知道的,如果自己不爬上這個坡道。如果自己一直沉浸在裏迦離開的悲傷之中,那麽她除了裏迦,還將失去生命中另一件重要的事物,僅次於裏迦的事物。明明知道的,可是,此刻她地每一步都依然邁得異常地艱難。


    每邁出一步,提娜迦都會想起裏迦的臉裏迦地笑容,耳邊都會幻聽般的響起裏迦的聲音。如潮的回憶讓提娜迦的腿變得越發的沉重,每邁一步都要付出幾乎全身的力量。


    一步,再一步,可是她的力氣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在心中的某個部分,有聲音如此說道:放棄吧,沒有裏迦,你爬不上這個坡道的。


    這個想法產生之後。就硬生生的賴在提娜迦的心裏。怎樣都不肯離去。


    終於提娜迦跪倒在坡道之上,雙手撐著地麵。她低著頭,斷了線的淚珠就這樣淅淅瀝瀝的落下,那明明已經熄滅的散播絕望的紫光似乎再次在她心中複蘇


    我爬不上去了,我什麽都不會剩下,我輸掉了我的整個人生……


    在幸存的大家都聚集在廣場上的投影儀前為提娜迦加油的時候,希達一個人佇立在方才戰鬥中她寸步未離的月光舟上甲板上,那耀眼的光之羽翼悄悄的在她背後展開。


    “即使那是虛假的希望,汝也打算將它給予對方嗎?”清晰的稍微帶點不合時宜的古代腔調的話語從希達背後傳來,已經化身**類的貓子站在司書少女身後,用帶著些許無奈的口吻說道,“在現在這個時代,就算是身為拉普達的你,也無法將具備完整人格的逝者從那邊召喚回來,你招回來的要不就是按照你的意思行動的幻象,要不就是殘存的執念,所以想要用這種方法來鼓勵那孩子,一定會被她發現的。”


    希達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她笑著收起了自己背上的羽翼,隨即擰過頭,看著身後身穿和自己身上的司書服類似的衣服的橙發貓耳少女,讚同道:“確實,你說的對,這一定會被對自己妹妹異常熟悉的提娜迦識破的,所以我想了想,覺得還是不那麽做的好。不過……我打算詠唱一個最低級的通用詠禮,你不反對吧?”


    說完希達不理會貓子,徑直詠唱起那首由她教給裏迦的最簡單的詠禮,她一邊哼唱著那優美的旋律,一邊誠心誠意的在心中呼喚著,呼喚著那名少女……


    裏迦啊,請你繼續守護你的姐姐吧……


    從天而降的光芒籠罩著提娜迦周圍。


    那光芒是如此的溫暖,讓提娜迦原本已經在絕望的黑色中漸漸冷下去的心又再一次恢複了跳動,血管裏的血液又再一次開始回暖,加速,通暢無比的流動起來。


    提娜迦抬起頭,看著光芒射來的地方,有一瞬間她似乎看見了裏迦的笑臉,可那個方向的光芒太刺眼了,提娜迦不由得眯起眼睛,就在她這麽做的瞬間,那張原本就若隱若現的笑臉就這樣消失了。


    “裏迦!”提娜迦放聲呼喊著,她扭動著脖子,不停的四處張望著,尋找著妹妹的身影。


    就在這時候,似乎有人將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可當她低頭望去的時候肩膀上卻又空空如也,可是她總覺得,那觸感是那樣的真實,那樣的充滿了溫暖。


    “裏迦?裏迦?是你嗎裏迦?”提娜迦繼續呼喊著,而周圍的光芒就像在響應她的呼喊似的聚攏過來,將她溫柔的包裹在中間。


    光芒之中,提娜迦覺得自己依稀看見了附有長長羽毛的翅膀……


    不會吧?就在提娜迦這麽想的時候,有聲音在她的腦海內響起


    姐姐,我一直都在這裏哦!


    為什麽呢?明明身體還是和剛剛一樣疲憊,可現在卻覺得,自己能夠站起來,能夠走上去。


    提娜迦抬起頭,望向坡頂,她覺得裏迦就在那裏向著自己微笑著,不停的在對自己招手。


    於是,提娜迦站了起來,再一次開始攀登著長長的、長長的坡道。


    從此榮耀坡又多了一個傳說


    真正的戰士就算筋疲力竭,在這坡道上也會受到戰神的祝福,降下希望之光,守護著他攀登坡道的路途。


    “你到底做了什麽?”貓子可能是太過驚訝了,無意識間她的腔調竟然失去了原本的古韻。


    “如你所見,我隻是唱歌而已。”希達微笑著回應道,“當然,唱歌的同時,我還在心低裏呼喚著裏迦的靈魂,祈求她守護她的姐姐。”


    貓子似乎還是無法相信,她盯著遠處那籠罩著整個榮耀坡的光芒,嘴裏不斷的呢喃著些什麽。


    希達站在一邊,靜靜的等待著貓子的下文。


    終於,她就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即從她口中吐出讓希達十分不解的話語:“看來,還有希望。”


    “哈?”希達歪了歪腦袋,疑惑的盯著貓子的臉。


    可貓子沒有回答希達的疑惑,她的外形就這樣在希達麵前崩解,飛散成無數的碎片那碎片幻化成無數藍紫色的蝴蝶,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整個天空,就像海中的翻車魚群一般翻滾著,旋轉著,隨即在蝴蝶形成的漩渦正中央,一名有著黝黑的長直發的少女的身型逐漸顯現。


    當蝴蝶們終於扛不住風的吹拂飛散開去之後,少女緩緩抬起頭,張開了那有著美麗的修長睫毛的眼皮,露出一雙和金色之原的管理著一模一樣的紅色瞳孔。


    “請……”少女剛剛開口,她麵前就發出“”的一聲巨響。


    希達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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