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同門,倒不是很驚訝。


    這一次降臨的弟子挺多,必然會碰到同門。


    而同門之間碰到這種情況,也是有好幾種解決方式。


    大家都是同門,還是道脈內部,不可能鬥個你死我活,那沒什麽意義。


    所以一般這種情況,雙方都會坐下來談判協商。


    如果實力相差挺大,要麽強的一方給點補償,弱的一方主動退出,也有可能雙方一拍即合,聯合起來,弱的給強的當一段時間的小弟。


    如果實力相差不大,要麽一方退出給出大量補償,要麽雙方強強聯合。


    誰退出自然看強弱,能談判的協商談一下,不能談判的隻能手底下見真章。


    但不會直接全麵打起來,一般會以賭鬥的形式,雙方各出三名高手,三局兩勝,敗者退走。


    方澤一開始本想與燕遠山協商一下,沒想到燕遠山主動說道:


    “師叔祖雖然是長輩,但事關天大利益無輩份可言,晚輩不願放棄,願向師叔祖討教!”


    方澤眉毛一挑,問道:


    “如何討教?”


    “例行規矩,三局兩勝!”


    方澤點頭:


    “可以,雙方各提交三名出戰者名單,三戰隻能從這三人中挑選。”


    燕遠山目光瞟過方澤身後,點頭:


    “可!”


    方澤笑了笑,轉身返回將這事告知手下,目光瞟過南宮溫與五極尊者,又看向南宮飛,傳音道:


    “你這位族叔實力如何?”


    南宮飛沉思少許,回答:


    “略強於一般的土著,但強得不多。”


    “唔。”


    “等會讓他以下等馬出戰,你問他是否願意?”


    “我問問。”


    少許,南宮飛傳音道:


    “家叔想將機會讓給五極尊者。”


    “嗯,我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方澤再次與燕遠山麵對麵,身後跟著蕭昭君與五極尊者。


    燕遠山詫異的看向他身後:


    “你隻有兩人麽?”


    “三人。”


    “哪”


    燕遠山與鍾桂山相互對視一眼,難掩眼中驚訝。


    方澤笑了笑:


    “對,我也出戰。”


    兩人看著明麵修為才元嬰初期的方澤,不知如何回應。


    鍾桂山一臉無語的向燕遠山傳音吐糟:


    “他這是在搞笑吧,才元嬰初期而已。”


    燕遠山麵帶笑容,傳音回道:


    “也不是不行,反正三局兩勝,如果他後麵兩個手下能勝兩場,他就不需要上場了。”


    鍾桂山正容,目光掃過方澤身後,內心點頭:


    “的確,看來他這次的倚仗就是這兩追隨者。”


    “那位是蕭昭君,雖然受傷修為下降,但曾經的真傳還是化神後期的修為,我們無人是他的對手,必輸無疑。”


    “另一位應該是個土著,看起來才化神初期,但能讓他倚仗,應該實力不弱,必定有強力手段,不可小視。”


    兩人暗中傳音,快速商議對策。


    “我提議,蕭昭君那邊直接放棄,讓實力最弱的去承接。”


    “可!”


    “另一化神我親自上。”


    鍾桂山笑道:


    “都可以,你我實力相差不大,都曾經擊敗過土著化神中期,一個土著化神初期絕對能勝。”


    “如果一勝一負,最後你我親自對戰方澤,必定手到擒來。”


    “好,就這麽安排!”


    兩分鍾後,燕遠山向方澤拱了拱手:


    “按照規定,我們雙方輪流決定出戰順序,第一輪是抽簽還是”


    還未說完就被方澤打斷:


    “不用那麽麻煩,第一輪我先吧。”


    兩人愣了一下,燕遠山正想說什麽,又被方澤打斷:


    “不用爭了,我是長輩,我先。”


    兩個上千歲的男人有些無語,可又無法反駁,在乾坤仙宗方澤的確是長輩。


    像這種三局兩勝的挑戰,先出牌的肯定要吃點虧。


    第一輪先出牌,對手就可以直接針對性的出牌,用田忌賽馬的方式拿下優勢。


    也是方澤這一戰是準備直接打明牌,不然肯定不會這麽大方。


    方澤沒理會他們什麽心態,直接說道:


    “我第一輪出戰的是蕭昭君。”


    兩人又愣了一下,心中暗喜‘穩了",燕遠山立即說道:


    “我方出戰的是沈三德。”


    “咳!”


    話剛說完,他立即輕咳一聲說道:


    “不過這一戰我們認輸。”


    方澤點頭:


    “可以,第二輪該伱們了。”


    燕遠山與鍾桂山傳音問道:


    “你先上還是我先上?”


    “都一樣,他們二輪三輪都必勝。”


    “也是。”


    “那我先上了。”


    鍾桂山沉聲說道:


    “這一戰我來。”


    方澤微微一笑,上前一步:


    “這一戰我來!”


    鍾桂山點了點頭,伸手虛引:


    “方師叔祖,請!”


    方澤身形一閃,虛空爆裂,一道崩碎的虛空痕跡一直延伸至雙方大軍之間。


    看到這用肉身強橫碾碎的空間痕跡,兩人瞳孔同時微縮,極為驚訝:


    “肉身這麽強橫?”


    “元嬰圓滿的體修都難以做到這一點!”


    “不愧是祖師爺看中的弟子,有兩把刷子!”


    兩人心中稍微重視了一些,但並不認為他能贏。


    元嬰與化神之間的差距太大了,遠比金丹與元嬰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金丹逆伐元嬰,一些超級天才都能做到,像每屆潛龍會中,不論三十六天驕還是一百零八人傑,幾乎個個都能在金丹圓滿時擊敗一些普通的元嬰真君。


    甚至一些非天驕人傑的超級天才也能做到,難度並非想象中那麽高。


    畢竟人


    類文明太龐大了,除了人類主世界之外,征服了海量的大小世界,連大千世界都有幾十個,又從諸天萬界掠奪了海量的資源與神通秘法及傳承,出身頂級的精英的實力遠不是異域世界的土著能比得了。


    而元嬰逆伐化神,難度就暴增了。


    哪怕如此龐大的人類文明之中,能做到的隻是廖廖無幾,整個人類文明有史以來都是有數可尋。


    而且那些都是元嬰後期或圓滿才能做到,從未有元嬰中期就能逆伐元神。


    方澤元嬰初期


    鍾桂山飛至方澤麵前,抱拳一禮:


    “師叔祖,有請!”


    方澤抱拳:


    “請!”


    “您先請!”


    方澤瞟了一本正經客氣的鍾桂山一眼,心中冷笑:


    “那師叔祖就不客氣了!”


    話音一落,狂暴的氣息衝天而起,身形迅速膨脹,恐怖的力量擠壓虛空靈氣形成一道亮眼的金虹環繞著這尊通天徹地的巨人。


    “我艸!”


    遠方燕遠山手一抖,騰的站了起來。


    離方澤不足十公裏的鍾桂山瞳孔微張,極度震驚之色溢於言表。


    “艸!”


    “這氣息”


    心中輕視瞬間消失,繼續是滿滿的凝重,心念一動,腦後光華升起,如扇形分開,一道道淩厲劍光衝天而起,在空中來回勾勒,天地陡的一變,漫天星辰降臨。


    六口五階飛劍,六口四階極品飛劍,布下星羅劍陣!


    十二顆星辰懸於虛空,億萬道流星在這片星空來回轉動,灑下絲絲鋒利無比的星辰流光落在矗立於星空的琉璃巨人身上,濺起點點星光。


    鍾桂山伸手一指,一顆顆星辰脫離原位,宛如流星一般砸向巨人。


    此時的巨人才像是後知後覺抬頭,右手一抖,一杆神杵在手,迎風便漲,眨眼間化成一根長達十公裏的巨杵,宛如手握山峰一般橫砸。


    “轟!”


    流星直接被轟得粉碎,化為漫天星光。


    星光衝天而起,在天穹之巔重新聚合為星辰。


    一顆顆流星砸下,又一一被巨神砸得粉碎,又重新聚合,周而複始。


    不論是那六顆稍小的星辰,還是那六顆宛如大日一般的主星辰,在巨神眼前都是一擊而碎。


    以他此時的力量,配合靈寶級神杵,哪怕是一顆真實的小星辰都能砸碎,更不用說隻是普通星辰。


    但星辰無窮無盡,好像沒有盡頭一般。


    巨神在星空中瘋狂破壞,但之前都能感覺到的空間在此時卻是無法觸及,無論他如何催動力量,也無法破開星空。


    “以六件五階飛劍為主陣眼布下陣法,我的每一次攻擊都被所有飛劍分攤並卸掉,隻要無法在短時間內積累超過劍陣承載的極限,是絕對無法強行破陣。”


    劍陣這種東西方澤雖然沒有學過,但有了解過。


    葉雲鳳是先天劍體,走飛劍流派,之前有了解過劍陣,隻不過她最終沒有走這條路,而是走一劍破萬法之路。


    方澤與她愛愛間隙聊過這方麵,對劍陣算是有一定了解。


    想要破陣,隻有兩種方法。


    一種是用暴力強行破陣。


    另一種就是耗盡對手法力,劍陣自破。


    暴力破陣他現在還做不到,畢竟修為差太遠了,人家可是有六口五階飛劍來分擔壓力,他現在所有手段都沒法強行破開,那就隻能耗,耗盡對手法力。


    對此他還是挺有信心的。


    接下來戰局一如之前,每有星辰墜下,都被他揮舞神杵砸得粉碎,宛如一尊遠古魔神一般在天地間縱橫。


    但好景不長,隨著鍾桂山不斷調整陣法,空間不斷分割與變化。


    身前空間變幻,一處本無法通過的空間晶壁消失,一顆星辰突然出現轟中琉璃巨人。


    驚天動地的巨響,億萬化形星芒的劍氣炸開,巨人渾身浮現億萬傷口,胸口一道深達十多米的巨大豁口。


    但如此傷勢隻眨眼間便自動愈合,像是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樣的情況不斷上演,巨神不斷被流星轟中,撞得東倒西歪。


    憤怒的反擊隨著陣法不斷變動難以擊中流星,看起來有如徒勞一般。


    在外人看來,他被困於劍陣之中如困獸猶鬥,怎麽也無法掙脫劍陣,敗亡是遲早的事。


    但燕遠山與鍾桂山卻是怎麽也高興不起來,特別是鍾桂山,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這一次有可能要跪,而且是很屈辱的方式。


    劍陣威力雖強,但方澤的肉身太強了,隻有那六口五階飛劍的攻擊能傷到,但人家這什麽體型,超過千丈的身軀,哪怕十幾米深的巨大豁口也是幾秒就能恢複如初,根本無法傷到根本。


    對擁有不死之身的煉體修士來說,皮外傷根本不叫傷。


    而且他還不能有一絲大意,一旦被抓住機會,不論大小星辰都是一錘子的事。


    這些流星都是飛劍劍氣所化,被擊碎不代表飛劍破碎,但肯定會對飛劍造成一定影響,最關鍵極耗法力。


    劍陣困住這麽久,人家看起來還是生龍活虎的,自己的法力已經耗了五分之一。


    雖然還有大半法力,但如果一直奈何不得人家,你滿法力也沒用,總有耗盡的時候。


    但這還不是最令他憂傷的,更令他憂傷的是,這一戰自己估計要出名了。


    以背景板的方式出名。


    元嬰初期逆伐化神初期,逆整整一個大境界戰而勝之,這是什麽概念?


    貌似有史以來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


    這戰績要傳出去,自己將作為背景板名傳千古


    這一刻鍾桂山很想哭,很想罷手離開這裏。


    “我踏馬想回家。”


    “轟!”


    又一顆星辰被一杵砸得粉碎,然後空間開始扭曲,崩散開來。


    方澤詫異的回過頭,看到不遠處鍾桂山正抱拳示意:


    “師叔祖修為精堪,桂山甘拜下風!”


    “這就認輸啦?”


    方澤看他不是很圓滿的氣息,心中了然。


    顯然,雙方誰也沒有迅速製勝手段的情況下,他


    耗不過自己,隻有認輸。


    遠方的燕遠山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


    這一戰換他上去,勝負都隻是五五開。


    自己雖然有強力神通與法寶,爆發力比鍾桂山還要強,但沒打過之前不知道能否壓過不死之身。


    隻要一波秒不了,結局一樣。


    三局兩勝,方澤已經勝了兩場,第三場就不需要打了。


    方澤恢複常人狀態來到陣前,笑著抱拳:


    “承讓,我贏了!”


    燕遠山暗中吐了口氣,臉上浮現笑容:


    “師叔祖修為超卓,遠山心服口服!”


    “按照約定三局兩勝,師叔祖連勝兩場,我們認輸,稍後我們會將隊伍撤走,且將來不再參與東域戰爭。”


    “告辭!”


    “等會。”


    燕遠山與鍾桂山詫異的回頭:


    “師叔祖還有事嗎?”


    方澤笑眯眯說道:


    “我有一個提議,反正你們這次降臨的目的是掠奪資源,往大了說也有征服此界的想法,但不客氣的說,憑你們倆的實力最多掠奪一些資源,征服此界基本上不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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