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離開後楚寧繼續靠在床頭,聽著薑黃給她講她昏迷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姑娘,那六瓣蓮是三皇子帶著表少爺去取來的,說是黎王的珍藏。”


    聽薑黃這麽說,楚寧回憶著自己知道的有關黎王的事情,發現竟然是一無所知,對於這位跟各位皇子們年級相仿的黎王,楚寧從來沒有見過。


    隻知道他人如今常年不在京中,就連皇上一年也見不到人幾麵。可即便如此,這位黎王卻依舊以雅名流傳於京中。


    都說若是黎王在京中,那麽風雅俊秀的三皇子隻怕都不夠瞧的了。


    楚寧想著之前聽到的這些消息,倒是想見一見這位風姿卓越的黎王殿下了。


    正思索著,門口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不用人通川楚寧也出了個七七八八。


    隻見國公夫人帶著二夫人走了進來。


    “寧丫頭,聽說你醒了,我跟你祖母過來看看你,怎麽樣,好些了嗎?”


    “你看你也是,生病了也不說,要不是你暈倒了,我們還真不知道呢,昨個真是讓二嬸嬸好一頓擔心。”這話一句接著一句的,聽著不像關心,倒像是在指責。


    楚寧心中冷笑,那是她不說嗎,這天寒地凍的,誰跪了三日祠堂會完好如損的沒事兒。


    斂了斂眸子,楚寧開口:“勞祖母跟二嬸嬸擔心的,寧兒也沒想到自己身子會如此的孱弱,實在是這病來的太突然,我還來不及說就暈了過去,讓長輩們操心了,是寧兒的不是。”


    聽她如此說,二夫人撇了撇嘴:“寧兒,雖是如此,二嬸嬸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隻是你昨日突然暈倒可真是把我們都嚇壞了。”


    “那這要是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我們苛待了你呢。”


    這話可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訴楚寧,她暈倒了這件事情跟國公府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讓她也不要出去亂說。


    楚寧沒回,隻是用帕子捂著嘴角:“咳咳咳。”


    見她如此,二夫人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站在一旁的薑黃順勢開口:“二夫人,劉太醫說姑娘這是寒氣入體,想來應當是跪的那三日的祠堂跪的。”


    “薑黃,住嘴,咳咳咳。”


    這話說的二夫人神色變了又變,對著薑黃訓斥:“主子說話,哪裏有你說話的份?”


    隨後看向楚寧:“寧丫頭你這丫鬟也是該管管了,這插話可不是什麽好毛病啊。”


    見這二夫人端的一副長輩說教的態度,楚寧心煩,用帕子捂著嘴角,又是一陣咳嗽。


    “咳咳咳。”


    每次都能精準的堵上二夫人的話,這一來二去的二夫人也失了興致。


    這時一直盯著楚寧看的國公夫人開口:“行了老二家的,寧丫頭大病初愈需要靜養,咱們就別打擾她了。”


    隨後一臉慈愛的看向楚寧:“寧丫頭,祖母給你帶了些補品,都是給你補身子的你好好將養著。”


    對於國公夫人,楚寧恭敬的回道:“多謝祖母,勞您費心了。”


    國公夫人親昵的拍了拍楚寧的手:“行了,我們也是不放心想著來看看你,如今看來也安心了,你那我們就不打擾你養著了。”


    看著二人離開,楚寧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應付二夫人尚可,但在國公夫人麵前,楚寧生怕一個不甚就露了餡。


    院子外,二夫人攙扶著國公夫人,語氣頗為懊惱:“沒想到霍家竟如此重視大丫頭,那霍小公子更是昨日守了一夜,等到人醒了方才離開,這往後怕是更難出手了。”


    靖國公夫人看了二夫人一眼,倒是有些氣定神閑:“那又如何,再怎麽說大丫頭也是國公府的人,霍家終究還是伸不了太長的手。”


    “不過沒想到這大丫頭會這麽弱,不過就是跪了幾日的祠堂,竟然險些沒了命,要是真死了倒也好說,如今這般才最是麻煩。”


    見國公夫人如此說,二夫人有些拿不準主意:“母親,那咱們怎麽辦。”


    看了她一眼,見她如此,國公夫人皺了皺眉:“怕什麽,都是為著國公府,孝道壓下來誰能說什麽,隻要你咬死了是大師說的,至於哪個大師,佛陀寺的廣寒方丈不是雲遊去了嗎,沒有證據,誰能說什麽。”


    聽了這話,二夫人才放下心來:“還是母親您想的周到。”


    “我看那大丫頭是個性子綿軟的,也還算好拿捏,隻是她那表弟不是個善茬。”


    對於她這評價,國公夫人沉默良久才開口:“如今剛回來,看著是不錯,至於到底是不是好拿捏的還要看看,畢竟會咬人的狗不叫,來如方長,咱們慢慢看。”


    。。。。。。


    宮中禦書房內此時站了不少人。


    一時間倒顯得有些熱鬧,除了霍安,丁蘭跟靖國公,三皇子裴言川也留了下來。


    隻見霍安開口:“陛下,今日我霍家就要他們靖國公府給個說法。”


    “我表姐雖姓楚但身上也是留著我中山王府的血的。如今雖說是姑姑,姑父不在了,但也是我中山王府為她撐腰。”


    “靖國公府以我表姐刑克雙親為由,在她入府當日就讓她跪了三日的祠堂,因表姐心地好,我本也不想計較,但之後,他們卻變本加厲,導致表姐寒氣入體,險些性命垂危。”


    “我問了丫鬟才知道,除卻跪了三日的祠堂,昨日請安的時候還被府裏麵的老嬤嬤刁難,硬生生的在外麵凍了許久。不僅如此,國公府兩個小姐起了口角國公爺竟也是怪到了我表姐身上,以管教不好妹妹,又罰她跪了祠堂。”


    “回來四日,日日去祠堂,我想問這是哪兒的規矩?”


    話說道這裏,任誰都能聽出霍安氣極。


    “國公府若是嫌棄我表姐為何還要寫信讓她回來,要知道一個姑娘,我們中山王府還是養的起的。”


    隨著霍安一句句指責的話說出口,靖國公的神色越發的難看,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一個小輩指著鼻子般討要說法。可偏偏看著上首的皇上神色隻能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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