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早已無比淫蕩地鑽進了地平線的下麵。加拉格拉城外,一堆又一堆的篝火被升起在了西路軍各個營帳的門前,帶著一種懶散的意味燃燒著。在這些篝火上麵,那些大塊大塊的牛羊肉正不停地翻轉,甚至有些架子上燒烤著正隻的牛羊,金黃色的牛羊肉散出了誘人的香氣,彌漫著整個西路軍的軍營。


    西路軍的士兵們,在將近十天緊張的攻城戰鬥後難得地鬆弛了下來,此刻他們正手捧著東路軍一路上從豪強貴族們酒窖裏搜刮來的美酒,一邊可著勁地往肚子裏猛灌,一邊大口大口地吃著那香噴噴的烤肉。


    莊憲仁所言不虛,東路軍的禁衛軍士兵們果然被打散後進入了西路軍的大營,此刻,他們幾乎是完全沒有編製地坐在了那些西路軍士兵的旁邊,同樣地喝酒吃肉,鬧騰得不亦樂乎。


    禁衛軍和軍部所屬的部隊之間,從來都是互別苗頭,互不服氣,此刻在一起吃喝,仍然是有著相互之間都不肯低頭的架勢。


    銀色大陸互相不服氣的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當然說動手pk。拔刀弄劍分出個實力高下來最為常見,可是在這滿營會餐的和諧局麵下,自然也有能分出高下的法子。


    酒!


    軍營裏的男人,如果不會喝酒的話,那自然是很容易被人瞧不起的,雖然說出征之時,馬克思.佩恩帝國的部隊從來都是禁酒的,但是這並不妨礙討逆軍的統帥傑瑞親王殿下今天法外施恩,今日破例允許大家好好地暢飲一番。


    “這位中隊長大人,早聽說你們西路軍都是酒場好漢,來來來,我敬你一碗,幹了!”一個禁衛軍的小隊長手捧著酒碗,嘿嘿笑著對著一個西路軍的中隊長說道。


    “這個……兄弟客氣了,我今天已經喝了不少了,再喝怕是失態。”那個被敬酒的西路軍中隊長雙手連搖


    “呦,不會吧,中隊長大人這麽不賞臉?”


    “言重了言重了,我隻是說……”


    “你們西路軍是不是沒什麽人能喝啊,老子今天已經喝躺下好幾個了,嘿嘿……西路軍打仗怎麽樣咱先不說,難道說酒桌上也沒有個夠爺們兒的?”另一個東路軍的士兵過來湊趣。


    “操,你他娘的說什麽?”西路軍中隊長不幹了。


    “羅森,滾一邊去,我們這些軍官喝酒,有你個大頭兵**事啊,滾滾滾!”先前敬酒的那名禁衛軍小隊長一邊過來打圓場。話裏卻是就有那麽些隱隱的刺意出來了,“中隊長大人別生氣,這羅森是我們禁衛軍裏的排前幾的有名大酒缸,有個外號叫酒神的!平時在我們那裏都是喝酒沒什麽對手,我本來聽說西路軍的爺們兒喝酒很厲害,才帶他來見見市麵,誰想到到了這邊也是……嘿嘿,嘿嘿!”


    “嘿你老母個頭!禁衛軍裏的酒神?我日,老子今天要見識見識究竟是什麽酒神,要抖威風回你們禁衛軍抖去,來我們西路軍裝大尾巴狼?把他叫回來,老子先跟他對上十八碗!”西路軍的那個中隊長哪裏肯受這份慫?催著剛剛敬酒的禁衛軍小隊長把那出言不遜的士兵叫了回來,兩個人粗著脖子紅著臉,開灌!


    不一會兒,西路軍的中隊長終於把剛剛那號稱“酒神”的東路軍士兵灌倒在了桌子地下,不過自己也喝到了頭暈眼花,又和著那一臉佩服神色的禁衛軍小隊長對了幾碗,兀自躺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禁衛軍的小隊長嘿嘿地jian笑了幾聲,徑自端著酒碗去尋找了下一個目標,路上還和另一個相熟的小隊長交流了一下經驗。


    “你放倒幾個了?”


    “kao。我運氣不好,隻放倒了三個小隊長!”


    “哈哈,你不行,老子已經放倒了四個小隊長和一個中隊長了!”


    “日啊,你這家夥怎麽做到的?我手底下可是有個兄弟在皇家賭場幹過,和他們猜拳喝酒,才放倒了三個小隊長啊!”


    “kao,多動動腦子,別光kao猜拳啊,我讓士兵自稱是‘禁衛軍酒神’,挑釁他們的軍官,我自己在一邊煽風點火用激將法……”


    “我kao,還是你小子聰明,我也得學學你這招……”


    軍營之中,男人與男人之間不喝的時候那自然是滴酒不沾,可真要是禁令放開的時候拚起酒來,那是平時能喝半斤的人這時候也得喝六兩!同袍之間尚且如此,又何況是兩隻互相不服氣的軍隊?


    營地裏不斷有人躺倒了桌子底下,不斷有人醉得人事不知,可是一間極為微妙的事情是,東路軍這邊醉倒得大都是士兵,而西路軍那邊卻大都是軍官……


    “今天跟西路軍一起吃吃喝喝,誰也別給老子丟人,你們能喝躺下西路軍多少當官兒的,老子就給你們記多大的功,喝倒下的官兒職位越高,你們的功勞也就越高!能和倒下多大的官,老子就升你們多高的職!”那些西路軍的頭頭腦腦所不知道的是,在這一場聯歡之前。莊憲仁曾經極為無恥地在東路軍內部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馬克思.佩恩帝國的軍製之中,十人為一小隊,三十人為一中隊,百人為一大隊,十二個大隊為一旗隊,每旗隊共計一千兩百人,五個旗隊六千人一旗團,五旗團三萬人為一師團。一個軍團共轄四個師團,合計十二萬人左右。


    與禁衛軍常年洗腦,從上至下都有一種對於帝國尤其是對於皇室絕對的忠誠不同和強的凝聚力,軍部掌握軍隊,主要是依kao於他們龐大的軍官係統。


    隻要今晚能收拾得了西路軍的軍官們,莊憲仁把西路軍這個軍部控製下的精銳大軍吃到肚子裏的計劃就算成功了一半。


    在西路軍中低層軍官紛紛倒在了酒桌之下的時候,莊憲仁也在灌酒,灌那些西路軍的高級將領。


    一條長長的寫有“討逆軍東西二路大軍會師聯歡會”的條幅掛在了西路軍大營的正中,在這裏被清出了好大一片空地,用作這次聯歡會的主會場。


    無論是禁衛軍還是西路軍,旗隊以上的將佐們都被匯集到了這裏,中高級將領的待遇自然是和基層,二十多張十二人大桌擺在了當場,禁衛軍和西路軍的將領們交錯而作。


    西路軍的將領們詫異地現,這些大桌不僅都是用極為名貴的木料製成,而且上麵的花紋也是精美無比。一看就是出自於名家之手,對於東路軍打仗還帶著這麽多又昂貴又笨重的高級飯桌,都覺得驚奇不已,看來這傑瑞親王行事,果然是往往出人意表。


    其實別說他們,當莊憲仁從那個幾乎有著無限儲存空間的戒指裏鼓搗出一大堆當作古董收集起來的大桌子時,連自己人都嚇了一大跳,珍貴的儲物戒指,居然用來放這個?


    “爺的家底厚,就是要這麽浪費!”當時的莊憲仁看著一堆驚奇的麵孔,得意洋洋。暴戶氣質又一次顯1ou無疑。


    在這裏同樣是灌酒,可是灌的方式,卻是有了那麽一點小小的不同。


    “德隆將軍,為了我們討逆大事的成功,幹杯!”莊憲仁渾身散著酒氣,滿臉通紅,舉著一隻大海碗親自操刀上陣。


    “親王大人海……海量!幹……幹杯……”德隆.威廉姆斯將軍大著舌頭,兩眼直,呼哧爛喘如剛剛給十頭母牛配過種的公牛,晃晃悠悠地舉起了大海碗,喝到了一半,卻是終於一鬆手,那伴著這位西路軍的指揮官大人,一起鑽到了桌子地下去也。


    “kao,這個德隆將軍還真是個貨真價實的九級好手啊,廢了老子這麽大的力氣才算把他給灌躺下。莊憲仁心裏嘿嘿地jian笑了幾句,一轉身,卻是衝著另一張桌子走去。


    這張桌子上坐的都是僅次於德隆.威廉姆斯將軍的幾個軍團長或者副將之類的將佐,莊憲仁一副搖搖擺擺的樣子,高聲喊道:“諸位西路軍的弟兄們,本王爺今天……今天高興得要命,啊!不過你們德隆將軍……德隆將軍……不勝酒力,剛剛已經鑽到桌子底下去了,他娘的,誰來接著跟我喝?”


    一幹西路軍的將領見他說得猖狂,心中倒是大有不忿之色,德隆將軍的酒量在西路軍裏也是算有口皆碑的了,眾人一眼這位傑瑞親王雖然拚倒了德隆將軍,但是自己也是滿臉通紅,渾身酒氣,一副隨時可能醉倒的樣子,不禁心中都想,若是回頭德隆將軍酒醒之後問起,是誰拚倒了這位傑瑞親王,那拚酒之人豈不是臉上大大的光彩?日後回了軍部,也更在同僚麵前有了吹噓的資本,登時便有幾名平日裏酒量不錯的將領站了起來。一個行禮道:“傑瑞親王果然海量,末將不才,願意陪親王殿下飲酒助興!”


    “好!好爺們兒,好漢子!……這……那個這才像我們馬克思.佩恩帝國的男人!”莊憲仁大著舌頭,搖晃著身子,卻是酒到杯幹,但凡有跟自己喝酒之人那是來者不拒!好一通拚酒下來,卻是這一桌上西路軍將領們大部分都被他幹倒在了桌子底下,剩下兩三個強自支撐的,卻是也喝糊塗了腦袋喝直了眼睛,自有禁衛軍的其他將領上來,趁著他們這股子迷糊勁接著灌,我們的大賢者同學搖搖晃晃,卻就是不倒,又本著下一桌而去。


    這一桌卻是師團長一級之類的將領,品級卻是更低,莊憲仁卻是簡單明了的多了,雙方的身份相差太大,更不用那麽客套,隻見莊憲仁老實不客氣地直接捧了一個大酒壇子上桌,大大咧咧地說道:“來,西路軍的兄弟們,你們……你們那個都是……都是帝國的好軍官!我傑瑞親王佩服……佩服你們的武勇,敬你們一場酒喝!來……今天本王爺有點喝多了,你們這麽多人,我就不一個一個地敬,我喝一壇,你們隨意,那個……如何?”


    要說馬克思.佩恩帝**中,無論軍部還是禁衛軍,向來上下級分得極為嚴明,莊憲仁此舉,卻是大大地越了一般軍隊內部不成文的規矩,當時便有早已安排好了的同桌禁衛軍將領躬身答道:“親王殿下哪裏話來,殿下敬酒,已是我等榮幸,咱們這一桌的將佐們,又哪裏有那女人戚戚的樣子?殿下喝一壇,我等自當陪著殿下一壇了!”


    莊憲仁一聲長笑,叫道“好好好……”卻是率先仰脖,徑自把那一攤子老酒給自己灌了下去。在同桌上適才話的那個禁衛軍師團長毫不猶豫,登時陪了一壇子酒下去。周圍的一竿子西路軍將領彼此對視一眼,一來的確看著這敬酒的傑瑞親王身份尊貴,二來也不願意在禁衛軍麵前失了麵子,三來更被話擠兌住了,誰也不願意做“那女人戚戚的樣子!”於是不管能喝的不能喝的,也盡自陪了一壇下去。這酒喝得急了,自然也便是有些酒量淺的將領,已是頗有些站立不穩隻像。


    莊憲仁一副大醉不止的樣子,又是哈哈大笑,叫道:“酒來!”於是又來了一壇子,眾人也就又陪了一壇子……


    這等論壇子喝的牛飲,醉人卻是極快,等莊憲仁再來著幾壇子酒之後,這一桌上更是在沒有一個將佐能夠站著,莊憲仁搖搖擺擺,依舊是那副馬上就要躺下去的樣子,可還是兀自拎著一個酒壇子,向著下一桌走去。


    一直跟在莊憲仁身邊的加西亞聖騎士心中不禁暗暗好笑,他雖然早估計到莊憲仁一定會在這聯歡大會之上搞些名堂,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般搞法。


    一般人喝酒,就算酒量再高,肚子裏腸胃的容量卻能又有多大?自然不可能像眼下莊憲仁一直喝下去而不醉,不過對於階高手來說,卻是有著例外。


    對於實力已經邁入階的高手而言,身上的每一根血管,每一絲肌肉,卻都是可以控製得妙到巔峰,精確無比。以加西亞聖騎士自己來說,若是大量飲酒,卻是也可以通過鬥氣高加快體內循環的方式,把水份和酒精從毛孔之中逼了出來,此刻加西亞聖騎士心裏不說,眼睛卻是雪亮,眼見著莊憲仁身上的酒氣越來越重,出汗越來越多越來越快,自然是明白他乃是采用著類似的法子。隻是這種法子極耗體內鬥氣,加西亞聖騎士跟著莊憲仁喝倒了一桌又一桌,心裏卻是大大地稱奇,眼見著這位傑瑞兄弟不但沒有體內鬥氣衰竭的架勢,反而把酒逼出來得越來越快,竟然是反而有著精神漸旺之勢。


    “如此這般的快逼酒,鬥氣耗費之巨,就連我也支撐不了太長時間,他應該是前不久剛剛進入階的啊,現在居然越搞越有勁頭?光明神在上!他體內的鬥氣到底有多少?難道他準備一個人單挑全場這二百多人麽?”加西亞聖騎士從吃驚到震驚,從納悶到不解,最後,竟然變得有些駭然起來。


    加西亞這一猜卻是猜對了,莊憲仁還真就是準備一個人挑全場拚酒了!當初剛一來到銀色大陸的時候,他就獲得了大地之力,體內的蠻勁足以和兩條龍對抗,如果單以體內的能量論,大陸上隻怕是根本沒有對手,後來再得到了種種能量轉換的法門,更是可以輕易地把體內的各種力量相互轉換,現在進入了階,卻是對著這種事情做起來輕而易舉。


    更何況,我們的大賢者同學身上還有大把的七彩魔晶呢!對於可以瞬間把魔力變成鬥氣的莊憲仁來說,這些七彩魔晶簡直就是給他提供了拚酒場上無窮無盡的後備能源。


    這邊莊憲仁一桌子一桌子地放倒著武將們,那邊加拉格拉城裏也沒閑著,眼見著討逆軍這邊大酒大肉地高聯歡,加拉格拉城裏的豪強貴族們自然想趁亂揀個便宜。一時間自然是派了軍隊出城,想要趁亂衝營,隻可惜卡爾.本茨將軍得了將領,早率領他的皇家禁衛軍第二軍團死死地守住了陣地,也不和敵人對攻,隻是把叛軍擋回去了事。這些叛軍原本衝陣的意願就沒有那麽堅決,此刻見對方早有戒備,卻是迅地收兵回城而去。


    可是這一番衝陣,卻是又生出一場事端來,論到偷襲和反偷襲,莊憲仁手下第一號的將領自然非安吉麗娜莫屬。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莊憲仁把她排到了警戒部隊前線,此刻擊退叛軍之後,她無意間撿起了一柄叛軍遺失在了戰場上的刀槍,卻是不禁驟然愣了起來。


    “安娜親衛……您沒事吧?”身邊一個禁衛軍的軍官看她猛地呆呆的樣子,不禁問道。


    “沒事!沒事!”安吉麗娜不自然的笑了笑,手上卻情不自禁地把那柄揀來的長矛緊緊握起。


    在那長矛之上,卻是有著一溜小坑,這些小坑看似雜亂無章,實際上卻是一種文字,一種類似於地球上盲文的文字!安吉麗娜知道,這是精靈帝國上層才使用的傳遞消息的密碼!


    月已高懸,正在安吉麗娜摸著那柄長矛上麵的密碼消息時,莊憲仁終於放倒了最後一桌的高級將領們。


    一個人單挑兩百多武將的喝酒,居然楞是讓他灌倒了全場。一個不可能的事情被他變成了可能!


    莊憲仁看著醉了一地的西路軍將領,忽然間臉色一變,又哪裏有剛剛馬上就要醉倒了的樣子?仰望月空,猛地一聲長吟!


    “兒當成名――酒需醉!”


    一道魔法信自莊憲仁的手中出,遠處,大地忽然變得有些微微地震顫起來,無數士兵正猶如曠野上的一波洪水,向著加拉格拉城下奔湧過來。


    領頭一人,正是被莊憲仁派去執行了某項秘密任務的皇家禁衛軍第一軍團軍團長,勞爾斯.羅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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