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萼聽李玉英這麽說,心中著實有點訝異。


    “你在長安這裏,還能得到法寶的線索?”


    李玉英點了點頭,笑道:“正是,這一件法寶,郎君你如果用不上,我倒不會說起。”


    “既然用得上,我就不得不提醒一下郎君。”


    陳萼點點頭:“看來你是真的有心了,到底是什麽法寶,直接告訴我吧。”


    李玉英微笑道:“很簡單,郎君你想想看,這天上每天升起落下的是什麽?”


    “太陽?”


    陳萼有些無語:“你想要讓我煉化太陽做行宮?”


    “太陽真身、三足金烏本體都和我大戰了一場,我那裏還能對它動手?”


    況且,如果真的把太陽煉成行宮,那豈不是每天日升日落的辛苦事,都要陳萼來操持?


    哪怕不需要本體時刻坐鎮,隻需要分身顯化就能完成控製日升日落的事情,陳萼依舊感覺十分麻煩。


    “當然不是太陽。”


    李玉英微笑道:“我說的是另一個升起又落下的,天上的太陰之星,月亮。”


    “郎君可知道,月亮上有一座廣寒宮?”


    “隻要煉化了廣寒宮,然後重新放置在月亮之上。”


    “我們眾人住在廣寒宮內,一來提前成為天上仙;二來時時刻刻可從天上降落;三來要看景色遊玩一天,到晚上便直奔月亮廣寒宮回家,豈不是最簡單方便的事?”


    李玉英說的話,的確也很有道理聽上去很方便。


    但是,陳萼卻不能答應這件事。


    大羿和嫦娥之間的複雜情感關係,外人肯定是一言難盡。


    陳萼不知道大羿會不會對嫦娥報複,但是他知道大羿一定不會允許其他任何外人欺負嫦娥哪怕一根頭發,一根手指。


    陳萼要是聽李玉英的,搶了嫦娥的廣寒宮,做自家的宅院。


    大羿肯定會不高興,不知道還願不願意為陳萼效力。


    “此事不可。”


    陳萼說道。


    “為何不可?”李玉英奇怪問道。


    殷溫嬌在一旁,卻是不知為何掩口發笑起來。


    陳萼目光一掃,便察覺到這件事有些蹊蹺。


    心中暗暗一掐算,這才知道殷溫嬌笑什麽,李玉英又為什麽會提議,將廣寒宮作為自家的宅院。


    原來李玉英在長安的時候,修道之餘,又用了兩次寶誥,想要邀請嫦娥前來。


    並不是有事情要求幫助,而是純粹好奇,想要結識一下這位傳聞中三界第一美女嫦娥。


    然而,嫦娥依舊是半點臉麵沒給,依舊不理會任何寶誥相請。


    李玉英修道能夠靜下心來,但是,她也是記仇、記恩的。


    柔弱之時,她無能為力,隻能托庇在永嘉公主等人羽翼下勉強苟活。即便沒資格記仇,也依舊對李唐皇室沒有多少好感與留戀。


    現在她強大了,從江州到長安,三番五次邀請嫦娥。


    嫦娥卻是明顯不給她任何臉麵。


    這一次恰好陳萼提起,李玉英便動了小氣心思,借機把嫦娥的廣寒宮奪過來,讓她滾的遠遠的……當然,如果不考慮大羿和嫦娥的關係,李玉英的這個想法還算是挺不錯,挺周全的。


    完全屬於是公報私仇,還是真的大有益處的公報私仇。


    “之所以不可,因為月亮上廣寒宮中居住的是嫦娥。”陳萼說道,“我的都天神煞圖中,有一位就是嫦娥的昔日丈夫大羿。”


    “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去搶奪別人房屋,更何況,還是大羿的妻子房屋。”


    李玉英聞言,先是有些沮喪,後是眼睛一亮。


    “傳聞中,嫦娥自私,服下不死藥飛到月亮上,因此和丈夫大羿永遠分開?”


    “如果讓她見到大羿,她會不會——”


    “打住,大羿不想見他,你也不要因為自己的小算盤,故意折磨嫦娥。”陳萼連忙說道。


    李玉英十分遺憾。


    “看來,我的想法是沒機會實現了,嫦娥這個女人是真的令我感覺可惡……”


    陳萼隻好勸她:“她不願意被寶誥請來,那就不要再請,你也是就想的太多,這種事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陳萼都這麽說了,李玉英也知道自己不可亂來。


    那都天神煞圖內金人,關係著陳萼的戰鬥實力;若是因為大羿、嫦娥這件小事,導致都天神煞圖出錯,李玉英自己都不可能原諒自己。


    與李玉英說過大羿嫦娥的事情,陳萼將煉製宮殿法寶的事情放在心上,暫時倉促之間卻是沒辦法完成。


    以袖子籠了朱麗華,陳萼騰雲而起,須臾之間從大唐長安到了取經四人的頭頂雲端。


    定光歡喜佛正百無聊賴,率領四值功曹在天上看著,抬頭一看一道身影出現在眼前,頓時臉色嚴肅,擺出寶相莊嚴外表。


    “南無阿彌陀佛!”


    “陳施主為何來了?”


    陳萼微笑道:“我來此處,專門為你們佛門接下來的一難而來。”


    “下一難,是流沙河?”


    “你們安排了最後一個取經的,名叫沙悟淨?”


    定光歡喜佛無奈說道:“是,施主法力高深,已然知道了。”


    “不知施主要做什麽,還請明示。”


    “沙悟淨,就不要參與取經之事了,他吃人甚多,罪孽深重,我準備讓他神魂俱滅。”陳萼說道。


    定光歡喜佛頓時激烈搖頭:“絕不可能!絕不可行!”


    “這人是我佛門與天庭共同安排下的,他必須參加西行取經之事,否則定然有缺憾,還是走不長遠,取不了真經!”


    陳萼聞言,微微訝然:“缺一個都不可?”


    “決計不可!”定光歡喜佛說道。


    “若是我一定要缺一個呢?”


    “那便是要徹底破壞西行大事,定然要見個周章。”定光歡喜佛鄭重說道,“你不可,你身後的那一位,也是不可!”


    “這是關鍵所在,絕不容許插手。”


    陳萼對此也算隱約有所預料,取經隊伍應該是決不允許更改的,不僅僅是湊巧,更是精心安排的命數。


    “若是,我隻是出手收拾沙悟淨,不讓他死去。”


    陳萼再次提出建議。


    這一次,定光歡喜佛回答的異常痛快。


    “那麽,陳施主就請自便,我等當做看不見就是了。”


    區區一個沙悟淨,若不是定下為取經人,誰會在乎他死活?


    陳萼微微頷首。


    “好,有你們這句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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