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先鋒騎兵先出城探路,得知安全之後,大隊人馬才陸續出城。^^br/>>城中保機阿把能調集的兵士盡可能地調到北mén附近,嚴陣以待,生怕有敵軍趁機襲城,京世宗的馬車則夾在大軍之中,悄無聲息地往城外駛去。


    鄧琪英從望遠鏡中隻能模糊地看見許多兵士陸續出城,直到一輛大型的馬車從城中不緊不慢地出來,鄧琪英的眼皮子才跳了一下。


    “會是誰呢?”鄧琪英一邊問著自己,一邊放下望遠鏡,下一刻他的心中一跳,不由低語道:“該不是京國的皇帝,京世宗出城了吧?”


    “將軍,您說什麽?”副將見鄧琪英的身形一緊,不由圍過來詢問道。


    “京世宗出城了!快,全軍出動,趁京兵還沒有完全出城,衝過去。能殺進城裏更好,殺不進去,也要把那馬車給截過來。快去。”鄧琪英一邊說,一邊自己也騎到馬上。


    定**早已經準備妥當,軍令一下,片刻之間命令便送到每一個人的耳裏!


    鄧琪英控著馬,在黑暗中慢慢地朝中都城北mén騎去,直到星夜再難掩飾馬隊,所有人這才打馬疾奔起來。


    保機阿站在城頭,一直都在小心地注意著四周!


    眼看著皇帝要帶走的八千人再有片刻便可完全出城,卻突然看到黑暗中似有一片暗影在移動,等他仔細地打量時,不由全身一寒,不顧一切地對著城下大喊道:“回城,回城!全部退回來。”


    便在此時,如雷的馬蹄聲驟然響了起來,在夜間特別的響亮。


    京世宗在馬車上突然聽到軍中喧嘩,心中也是一緊!繼而又聽到luàn蹄驟起,心知敵人瞬息便至。


    好在京世宗還算有些膽心,這個時候還沉得住氣,明知道大軍隻出來一大半,眼下突然再掉頭退回去,必然阻塞城mén。


    要是真這麽下了命令,反而會把城mén拱手讓給敵人,便急令中軍收攏,就地組成防禦陣形。又命人往城樓上喊話,讓保機阿立刻關上城mén,先搞清楚了情形,再相機而動。


    保機阿心思電轉,也知道這個時候皇帝是回不來的。當下也並不敢大意,連忙對城下喊到,立刻關上城mén。


    城mén幾乎是在人擠人的情形下,硬生生地關上的。保機阿見城mén已關,心中稍定,一邊下令把城中所有可調之兵全部調過來,一邊命令早已在北mén下候命的兵士,隨時準備出城。4∴8065


    在他想來,隻要敵軍的兵力不多,京世宗隻需要堅持住片刻,城裏稍稍穩定一下陣腳,援兵就會蜂擁而出。或者還可以反包圍,吃掉這股敵軍也不一定。


    可是事實與他的想象卻出現了偏差。


    雖然京世宗很鎮定,皇衛軍又很精銳,從行軍陣立刻變成了應敵的陣形,但是敵人的殺氣,遠比想象中還要駭人。


    皇衛軍陣形剛剛結好,敵軍的騎兵刺一樣,便生生地紮了進去,看那去勢,竟是直奔京世宗的馬車而去。


    保機阿看到敵軍的騎兵毫不費力地便紮進了城下的皇衛軍,心中便無限地往下沉,他明白眼前的這支騎兵必然是定**無疑!


    不是定**,絕對沒有這樣的武力。


    早先,完嚴楚還在軍中時候,他就曾與定*iāo過手。那時定**是編在前護軍隊伍之中的。每每有戰鬥,必是定**為前鋒,其生猛的戰鬥力,一直讓保機阿印象深刻。


    皇衛軍在京軍中是屬一屬二的精銳,且看在這種情形下,皇衛軍還能迅速地克製住恐慌,在黑暗中進行變陣,便知一二。皇衛軍原就是騎兵出身,軍中半數以上皆是騎兵,因此他們對騎兵的防禦也是深諳其道。


    隻一個衝鋒,就能衝散皇衛軍重重防禦的騎兵,不是定**就是原兵。


    而原兵例來是散兵衝擊,衝擊的過程中輔以騎射,往往是從四麵八方圍過來,一團一團地咬住。


    可眼前這支騎兵,整就是一支巨型的箭頭,直挺挺地便紮了進去。


    這是典型的定**攻擊陣形,保機阿一眼便可以看出。也正是因為看出確實是定**的主力騎兵,所以保機阿的心,才會一直往下沉!


    軍中流傳,一千定**可抵一萬精兵!


    而眼前的這支定**,僅聽動靜便知絕不止一千!這麽一大股的定**,對付萬人不到的皇衛軍,後果可想而知。


    若是城外不是京世宗,保機阿幾乎下意識地就要選擇不管不顧了,拚著損失幾千人,他也不敢再開城mén,說什麽也要關mén守城。


    但是城外是京世宗,他哪裏敢讓定**這麽從容地黑暗中擒殺!就是不敢救,這個時候也要硬著頭皮去救了。


    好在,定**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多。


    看清了情形,他立刻跑下城樓,城樓下擠成一團的皇衛軍沒有出城的部隊,正從城méndong裏往外退出來。


    保機阿看了一眼,便大叫道:“讓城mén下的散兵全部往兩邊退開!把中間的路空出來。”保機阿說完朝城mén後麵的正街趕去。


    先前準備應急的軍隊,正手持著火把靜靜地站在街道上!那裏已經有萬餘兵士,其它的兵士接到命令的各部兵士也已經在匯集之中,一個個軍陣已經在街道裏排成了一字長龍,蔚為壯觀。


    不敢再等,保機阿立刻號令全軍跑動起來,跟在他的後麵出城。


    關城mén,是為了防備敵軍直直地直奔城mén!現在定**已經與皇衛軍戰在了一處,就不必有這個擔心了!


    城mén緩緩地打開,吊橋也緩緩地放了下來!


    城外護城河邊,已經殺聲震天。


    理想的狀態,當然是皇衛軍能把戰場往城外拉出去幾十丈,這樣城裏出來的兵士就可以在城下擺出防守的陣形。


    有了一個基本的防守陣,既可以收攏散兵,接應京世宗回城;也可以威攝敵人,對敵軍進行有效反擊。


    可是護城河邊已經魂戰成了一片,定**的騎兵分成了好幾拔,不斷地在皇衛軍中衝殺!皇衛軍被打得暈頭轉向,剛應付完前麵衝過去的騎後,後麵又竄過來一支。根本沒有後軍可以列陣的地方。


    因此,保機阿幹脆也不想什麽列陣的好事了,領著兵士,源源不斷地補充進luàn軍之中。


    保機阿早就看到定**兵分四路,三支騎兵在皇衛軍陣中luàn竄,不讓皇衛軍結成陣形;另有一支兩千人的騎兵主力,正圍著馬車邊的一個皇衛軍的圓陣不斷地轉著圈,每轉一圈便絞殺了一片皇衛軍,眼看著再晚半刻,便會突破進去。


    那馬車裏自然便是京世宗,而馬車周圍的皇衛軍也自然是精銳中的精銳。


    保機阿看得咋舌,再晚來片刻,京世宗可就落到定**的手中了。當下帶著自己的中軍,也不管外圍luàn竄的定**騎兵了,不顧一切地朝京世宗的中軍撲了過去。


    鄧琪英殺得熱血沸騰,眼看就要拿下這中間一小塊最頑強的京軍,卻見城中黑壓壓地一片京軍不斷地從城中湧了出來。


    這些人並不管外圍衝殺的定**,而是直直地往自己這邊衝來。有生力軍加入,皇衛軍魂luàn的情形已經得到了好轉,萬人一喝的氣勢,也給京軍以莫大的鼓舞。


    鄧琪英沒有想到,城裏的京軍會這麽快出來!看來城中早有準備,就防備有人乘機截殺。


    鄧琪英略看了幾眼,便認清了形勢,心中雖然還有不舍,但鄧琪英明白,再殺下去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眼看著京世宗馬車周邊的京軍大叫著要進行反撲,鄧琪英果斷地放棄了對京世宗中軍的圍攻,命令所以騎兵分隊先衝出去,在外麵集結。


    一陣蹄聲,從遠外傳來!


    鄧琪英心中一喜,以為是張工的人馬聽到這邊的聲響,所以衝了過來,便把一道閃雷點燃,劃破黑暗,想用光亮給張工指明戰場上的情形。


    可等高空突然一亮,鄧琪英才發現,遠遠而來的騎兵並不是定**,而是先前出城的兩千京人的先鋒騎兵。


    鄧琪英罵了一聲,暗道làng費一顆‘閃雷’,反而讓敵人看清了形勢。


    保機阿突然感到眼前一亮,整個天地之間好像從黑夜一下進入了白晝,心中大驚敵人這是玩得什麽huā樣,卻早已看清正在退出戰圈的定**人數。


    原來不過五六千騎!


    雖然驚詫敵人是用了什麽方式把天空照亮,但此時的保機阿已經是心中大定。


    他一邊鎮定地指揮源源不斷從城中出來的軍隊,往定**準備收攏的騎兵徐進,一邊大叫道:“皇衛軍退後結陣!”


    鄧琪英看了看情形,一陣廝殺之後,京人的軍隊卻已經越來越多,知道再硬拚已經不可能了。


    敵我實力已經明確,用不了多久,京人便可穩住陣腳!


    可是就這麽離去,鄧琪英又實在不甘心!


    若是失去這次機會,那再想拿下中都城,可就比登天還難!


    不過應該還有機會,看京人不顧一切地都要援出城來,就可以想見出城的必是京世宗無疑。隻要京世宗沒有回城,那他就還有機會。


    稍一權衡,鄧琪英一股狠勁衝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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