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看得的怎麽樣了?”


    張工撓了撓頭,隻是嗬嗬地笑!他最厭煩的便是看那些兵,死記硬背,記了一些,卻完全得不到其中真味!感覺看與不看,好像都是一樣的。-因此,這次去武陵,連兵都沒有帶,哪裏會看得怎麽樣。


    知道便是這樣,蘇三的臉色微微一凝道:“開卷便是有益!別看現在看不知味,等到了時候,自然而然便一通百通的。能看,便盡量的去看!不過,實戰中,也不拘泥於兵法的。一切運乎於心,合乎於實際之道。在考場裏考出來的兵法,不過是紙談兵而已!”


    連忙低身應是!張工卻有些兒納悶,搞不清楚三爺是讓他多看些兵呢?還是要他不要去做紙談兵的功夫。大抵是看也要看,關鍵還在於用的意思!


    讓張工退了出去之後,蘇三又盤桓起對付吳台銘的事情。既然打算要對付吳台銘,那必要的示弱還是要有的!


    在梅進麵前,態度表現的冷淡,其實也算是留了後路的。在別人的眼裏,蘇三不過是一個剛剛弱冠之年的少年,心中有些意氣之爭也是必然的。


    不撤回把翰林宴擺在醉仙樓的建議,最多算是蘇三麵子拉不下而已!這也符合蘇三現在的處境。(.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若是蘇三當著梅進的麵,真擺出一副聽命任命的順從姿態,隻怕吳台銘徐江錦之輩就真該擔心自己了。


    先拒之,再示以弱,算是以退為進的後手!不過,示弱並不是屈服,要蘇三撤回向皇帝提出的建議,那自然是不能夠的。蘇三最多是向徐江錦表達一下回轉之意,表示自己還是太子黨的人而已!


    一枝千金難求的高麗老參送給徐江錦的母親,徐江錦就應該明白自己有意彌合的心跡!話再傳到吳台銘的耳朵裏,便不會太難聽。隻要吳台銘沒有下死心要治自己,那自己自然可以從容準備下手對付吳台銘!


    在蘇三看來:殺人即自救!先一步殺死要害自己的人,便是救自己於危難之中!這個世界隻有兩種人,敵人和人!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也是傳臚的大日子。


    一大早,文武百官齊聚正德殿!分兩邊站定之後,靖元皇帝便吩咐,黑早便候在宮中的眾進士入殿!


    狀元,傍眼,探花領頭,三百新進士一齊跪進大殿中央,跪進了整個封朝最莊嚴的殿堂。過了今天,他們便是名副其實的進士,身有了功名,從此出人頭地,成為人中之龍。能跪進這裏,是十年寒窗苦讀的結果,也是天下所有讀人的夢想。


    這三百人顯然比其他讀人更幸運一些!


    蘇三站在殿中,看到這些意氣風的進士們,心中也是頗有感觸!他唯一可以借鑒的感情,便是前一世的高考製度。想當年,他也是從獨木橋走過一遭的。


    不過,這些進士們,顯然比前一世的高考所承受的壓力更大!雖然他們得到的回報也更大,但整個封朝四千萬人口,能在這裏的,也不過就是這三百人而已!而且,這三百人,還不是年年都有的。


    魚躍龍門一說,當真不是虛枉!


    三百人在殿中跪倒之後,山呼萬歲之後,按例的便是傳臚的開始。禮部自有官員出麵主持傳臚!傳臚其實就是替進士們揚名的意思,把所有進士的名字,錄得的名次,在這大殿之中,一一傳報出來。


    所不同的是,頭甲的三名,是要高唱三遍的!而其它的進士,則高唱一遍而已!看起來,雖然簡單,但是此時此刻,最簡單的往往最能震動人心!隨著‘賜某某進士及第’的傳唱聲,從正德殿中一波一波地往外傳出,所有的榮耀都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隻有文進士才能享受到皇帝的親自接見,才能享受到百官陪候的榮光,這在同樣的是科舉一部份的武舉而言,是不可能得到的待遇。


    傳臚之後,照例是誇街!


    狀元,傍眼,探花,代表眾進士向皇進頌表之後,便乘著宮中紮彩齊整的寶馬,擺齊了儀仗,從中門跨馬而出,接受全城百姓的瞻仰!


    這又是金陵城中的一件盛事!


    民間多信狀元便是天的文曲星下凡,因此狀元領頭誇街,便是所有百姓最樂見的大事!隻要誠心迎接,便可沾染到文氣,來年家中也會興旺達,或許出息一二個進士,也未為可知!


    所以誇街的儀仗所過之處,到處都是爆炸聲響與歡呼的人群!正應著那句古詩裏所說的: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雖然詩中的長安,要換做金陵!但詩中的意思和感受卻是相同的。以前一切的不順意,到了今天那都是過眼的雲煙,如今這樣的榮光,正是改頭換麵的大轉折。自然的,此時不是春風得意,那更待何時呢?


    趙允遠遠地看著誇街的隊伍漸行漸遠,這才收回目光看著身邊的杜如悔道:“杜先生可有何感觸?”


    杜如悔咦然歎道:“物極則衰!從古至今,頭甲裏能宦海升平的,少之又少。莫看他們今日春風得意至極,往後去,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子。一入龍門深似海,這才剛開始啊。”


    王苞嗬嗬一笑:“這話聽起來,怎麽有些吃味的意思呢?如悔不是妒忌了?哈哈。”


    杜如悔麵一白,卻不說話。


    趙允自笑了一回,才對兩人道:“午時,父皇在醉仙樓裏設宴。趙廣從昨個晚開始,便派人在醉仙樓裏竄下跳的安排。他這是想邀功!本王卻偏不如他的意,你們說,我現在親自過去,把他的功勞奪過來,惡心惡心他怎麽樣?”


    王苞瞄了杜如悔一眼,見杜如悔並不說話,便道:“惡心惡心太子也是好事!至少讓他時時刻刻記著除他之外,還有個吳王!如此一來,太子心中有了顧忌,行事便不敢太張揚,這是好事。”


    杜如悔見趙允聽了王苞的話,並不說話,便知趙允剛才那句問話是拿來試探兩人的。趙允的性子雖然窄小,但也沒有小到要與趙廣去爭這種沒有花頭的功勞。王苞附應著趙允的話頭,隻怕趙允此時在心中笑王苞短視。


    稍一思索,杜如悔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遞給趙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定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常歡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常歡樂並收藏定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