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後,張獻忠帶領西營大軍趕到大昌張獻忠一見到李定國,便狠狠拍了拍李定國的肩膀,豪情大笑道:“這麽快就攻下了這麽多關隘,還兵不血刃地拿下大昌城,真是好樣的!不愧是我八大王的兒子,當真是老子英雄兒好漢!”


    這個時候,羅汝才也率軍從巫山趕來大昌跟張獻忠回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張獻忠拉著李定國走到羅汝才麵前,哈哈笑道:“老羅,你來的太晚了,沒看到好戲。俺把張令那老家夥在黃泥窪擊潰,那老家夥跑到夔州去了。然後定國這娃就帶了一萬人馬,打垮了張應元、汪之鳳的八千精兵,攻破土地嶺,汪之鳳那個龜兒子氣急攻心,喝涼水喝死了。定國乘勝追擊,把張應元那龜兒子打成光杆司令了,然後定國還立馬拿下了觀音岩,拿下了大昌城。”


    羅汝才知道張獻忠想炫耀自己有個好義子,就偏不順他張獻忠的意思,轉移話題道:“我從巫山剛走沒多久,就聽說楊嗣昌在他京營護衛下,從夷陵到了巫山。”


    張獻忠咧著大嘴,扯著胡子,大笑道:“咱還沒給楊嗣昌這老王八蛋下請帖,他老小子就自己跑來了。他對咱還真他娘的熱情,緊趕慢趕非要跟著咱們。老羅,眼下咱們馬上要遇到咱們的老對手秦良玉那個老娘們,隻要把她打垮了,往西邊四川腹地,就沒啥能攔住咱們的了。他楊嗣昌來到巫山又如何,他就是來到夔州去到重慶,也動不了俺老張半根汗毛。老羅,我跟你說,眼下過天星、劉國能這些烏龜王八蛋沒義氣的鳥貨們都向楊嗣昌投降了,就剩下咱哥倆對付楊嗣昌,對付他調集來的十幾萬官兵,咱可要同心協力,不能再搞那個自保的鬼把戲。[.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老羅,你不要擔心,隻要咱哥倆同心,那楊嗣昌隻有哭鼻子上吊的份了。”


    羅汝才皺巴巴的臉上更是嚴肅地縮成一團,沉聲道:“敬軒,事到如今,你咋還懷疑俺曹操的誠意,給你說,這會兒不把楊嗣昌逼得尿褲子俺老羅跟他姓楊。”


    張獻忠聞言大笑,拉著羅汝才走進大昌縣衙,他們各自的重要將領也都陸續進入,開始商議下一步如何作戰。


    這時探馬傳報:四川副總兵、老將張令領一萬人馬馳援大昌,得到大昌失守的消息就立即停止前進,在一個叫做竹菌坪的地方憑險紮營,堵住義軍西進的道路;而四川總兵秦良玉也從重慶率三萬白杆兵趕赴前線,跟張令的部隊隻是十幾裏地之遙。


    羅汝才還是有些畏懼秦良玉:“秦良玉和張令兩個老家夥都來了,看樣子邵捷春這個王八蛋是誠心不想讓咱們從這兒往西,進入四川內地。”


    張獻忠輕蔑一笑:“從咱們跟隨王自用起兵至今,朝廷的大將,多少公的都給咱們打敗了,殺死了,何況母的!至於那個張令,他娘的什麽神弩將,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老子在柯家坪領教過啦,那一仗殺得神弩將毫無辦法,一連幾天把他困在山溝裏,讓那老家夥連水也沒得喝。要不是張應元、汪之鳳這幾個龜兒子來救他,老子不把他活捉也要打發他上西天。還有前幾天的黃泥窪,這個神弩將是不戰即潰,是咱們手下敗將,是他怕咱還是咱怕他?”


    既然都已經合兵一起,羅汝才也不再顧忌什麽,譏笑道:“敬軒,你又犯老毛病了,黃泥窪、土地嶺,你打了幾個勝戰,就又開始輕敵了,你知道秦良玉這次帶來多少人馬?張令有多少人馬?”張獻忠聽了羅汝才這麽一說,便猛拍自己的腦袋,自責道:“俺老張算得上是文武雙可老是打敗戰,刨除那些敵我懸殊的戰役外,其他全都敗在俺老張驕傲輕敵上麵。老羅,你提醒的對,俺老張以後要他娘的虛點心,不能老是勝一戰接著又敗一戰,還他娘的不夠折騰人錢的。哎,你說這人數我還確實不太清楚,定國、文秀,你們”


    在拿下大昌縣城後,李定國做為西營義軍鎮撫使,就開始分派人手到處張貼安民告示,便組織人力打擊地方土豪劣紳,至於追擊殘兵和探查軍情的事情他都交給劉文秀去做。雖然他跟劉文秀在四兄弟裏是最相和的,但要是他老是冒尖壓劉文秀一頭,隻怕再深的兄弟情誼都會轉淡,所以李定國便開始有意識地讓一些軍功給劉文秀。


    劉文秀已經派人探察清楚,便清清楚楚地回道:“昔日在柯家坪時,張令號稱有五千人馬,實際上滿打滿算有四千人,有一千倍張令吃了空餉。如今張令在柯家坪和黃泥窪吃了兵力不足的苦頭,會少吃些空餉,再加上邵捷春給他補充了一些兵力,他又招收了一些鄉親士卒,現如今有九千多人,而張令號稱有一萬人。而秦良玉從石砫帶來了三萬白杆兵,但被邵捷春以護衛重慶扣了兩萬,如今邵捷春見大昌失守,派秦良玉頂上來,便又撥給秦良玉一萬人馬,算起來,秦良玉麾下目前頂多兩萬人。”


    羅汝才聽了劉文秀的匯報,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文秀打探的還挺準確,跟我推算的大致不差。前幾個月秦良玉在巫山跟我打仗時隻有一萬多人,後來又從她老窩裏調出來幾千人,合起來約有兩萬人之譜。在巫山一戰時,雖然秦良玉這老娘們把老子打得落花流水,老子也曾有小勝,捉住過她手下的幾個親兵,摸清楚了她所謂石柱白杆兵的底細。秦良玉這老娘們今年已經有六十七,精力衰退啦,打仗時很少親臨前敵,當年的名將之花隻剩下一個空名兒。像她這樣年紀,最好留在家裏抱重孫子。好漢都不提當年勇了,何況她這個老母貨。”


    李定國對秦良玉的認知隻有她曾帶兵打過韃子和阻擋過義軍,此外甚是模糊,所以他沒啥好發言的,隻是豎起耳朵聽大家議論。


    徐以顯這個軍師做的還是蠻稱職的,他事先調查過秦良玉的一些情況,當此時便侃侃而談:“羅帥所言甚是。如今秦良玉和她的白杆兵是今非昔比,徒有虛名。從那白杆兵的將領上說,她姓秦的跟姓馬的(秦良玉嫁給石柱宣撫使馬千乘為妻)兩家,能夠帶兵打仗的將領除秦良玉外僅有其子馬祥麟、其媳張鳳儀、其侄秦翼明,馬祥麟被楊嗣昌調往湖北,張鳳儀已在陝西陣亡,秦翼明被崇禎調往京師。秦良玉現如今是老朽年邁,又孤單影隻,沒有人能幫她。從士卒上來說,都是靠著往昔的威名,那一批驍勇善戰的都已經死絕了,現在看上去有二萬人,實際上大部分都是從馬家的佃戶裏臨時征集來的農民,未經訓練,不過是烏合之眾。秦良玉如今不能像往年那樣自己衝鋒陷陣,手中又無得力戰將,白杆兵沒有領頭的,誰肯賣力?再說,她馬家幾代做土司宣撫使,那就是世襲土皇帝,在石砫說句話就是王法,吐口唾沫叫誰趴地下舔起來誰不敢不舔。她一家人喝民血,吸民膏,騎在百姓頭上過日子,動不動將欠租欠債或不聽話的小百姓鎖拿,非刑拷打,或是下監,或是扔進水牢,沒有人敢吭一聲兒,更別提反抗啦。她們一家人想殺誰就殺誰,連眼睛都不眨。可是人心怎麽能服?依我看來,隻要我們大軍猛力一衝,石砫兵同樣也會潰不成軍。目前四川官紳都把秦良玉和張令看成了兩座長城,想著他們一定可以堵擋住我們不能夠越過夔州。其實,他們這兩個老貨,一個六十七歲,一個七十掛零,土已經埋到下頦啦,越老越驕,要他們敗在咱們手裏不難。”


    羅汝才的軍師吉珪也是一個相當稱職的參謀人才,他點頭說:“徐軍師所言極是,這些正是石砫兵的致命弱點。隻要我們打得巧,打得猛,殺敗秦良玉不難。目前秋高馬肥,而我軍以騎兵為主,此我軍有天時之利。自夔、巫向西,地勢自高而下,此我軍占有地利。石砫兵多是烏合之眾,且人人怨恨土司魚肉殘害,隻是強迫征集而來,不像我們西營和曹營萬眾一心,士氣甚高,深得人和。故從天時、地利、人和三方麵看,我軍戰勝石砫兵,如操勝券。”


    羅汝才聽了兩位軍師的話後,信心滿滿地說:“兩位軍師說得很好。咱們兩軍聯手,齊心合力,一定能夠打勝張令和秦良玉,打不勝我是她秦良玉的龜孫子!”


    張獻忠哈哈大笑道:“羅哥,難得看到你信心這麽滿,勁頭這麽足!看你這麽有勁,俺老張也有信心了,這一戰該怎麽打,很關鍵,咱們要好好合計合計。”


    就這樣,在眾人的謀劃下,張令和秦良玉慘敗的命運已經注定。


    (今晚更新有些晚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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