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自然要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霽月自覺很通情達理了,道:“掌門師兄有七個徒弟,我隻要了一個。”


    言下之意很清楚, 這下連掌門都不會以為他在開玩笑了。


    “霽月,你這就有些過分了。”掌門頗為嚴肅的道:“辰兒才二十多歲,以後的人生還很漫長,你怎能剝奪他的自由?”


    霽月被他說得一怔——剝奪自由?


    “師父,這不是禁錮,是我心甘情願。”顧明崢抬頭,同樣認真,平靜地笑道:“我願意一直陪著小師叔,也想要一直陪在他身邊。”


    頓了頓,在掌門驚詫的目光下,顧明崢淡然地握住了霽月的手:“師父,我心慕小師叔。”


    “啪——”


    “砰——”


    青葉的頭一下子撞到了桌角,蘇苑秋和溫顏同時驚得手一抖,摔了茶杯。


    掌門也仿若石化,僵在了那裏。


    霽月耳根微紅,不滿地看著顧明崢,小聲道:“你怎麽搶我的話?”


    這種事,明明應該是他先說的!


    師侄又不聽話了!


    顧明崢安撫地捏了捏他的手心,笑容怎麽看都帶著幾分寵溺的味道:“下次讓你說。”


    霽月聞言眨了眨眼睛,一撇嘴——好吧,原諒你了。


    “掌門師兄,我也喜歡他。”霽月再次給予掌門重重一擊,而後若無其事的說:“好了,我們先走了。”


    眼見著幾個人都呆愣在那裏,霽月可沒耐心慢慢等他們緩過來,扯了扯顧明崢的衣袖,示意先離開吧。


    顧明崢禮貌地沖掌門等人打了個招呼,推著他走出去了。


    “為師……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掌門望著他們的背影,揉了揉耳朵。


    溫顏吶吶道:“師父,剛剛小師叔說了什麽?”


    蘇苑秋默默舉手:“我耳朵也……”


    青葉小姑娘捧著臉頰,歪著頭想了想,突然笑眯眯地自言自語:“小師叔和大師兄……哎呀,很般配呀!”


    “……”三道視線驀地一齊轉向她,異口同聲道:“早點回去睡,不準亂想。”


    黑漆漆的夜幕上,有點點星光閃爍。


    顧明崢推著霽月,走得不疾不徐,月華如水流瀉,林影參差而綿長,溫柔地將兩個人掩蓋。


    霽月抬頭看著天空,每當遇到這種夜色,他都會想起很多事,但因為身邊人的陪伴,黑夜也變得不那麽可怖了。


    “今晚月色真美。”霽月故作自然地說了一句類似表白的話。


    顧明崢看著他被月光映照的容顏,脫口就回道:“不及你美。”


    霽月又臉紅了。


    這個人怎麽總是這麽流氓!


    霽月輕輕哼了一聲,捶了捶他放在輪椅上的手:“你說,你是不是最喜歡我的臉啊?”


    顧明崢反省了一下,剛開始的好感的確是來源於這小美人的臉,不過這並不是他動心的理由。


    動心是什麽呢?


    是他驚艷他的時光,也溫柔他的歲月,從此在他心裏烙上褪不去的印記。


    再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替代。


    顧明崢摸了摸霽月的臉頰,笑道:“我最喜歡……你屬於我時的模樣。”


    從一開始,他對這小美人就有一種超乎尋常的保護欲。等到他察覺時,這股保護欲已經變質成了可怕的獨占欲。


    他想圈養他。


    這個想法從未改變。


    掌門有一句話其實說錯了,霽月不會剝奪他的自由,而霽月的一切都會屬於他。


    他的目光微微沉暗,手指一直在磨蹭著那紅潤的嘴唇,霽月忍不住咬了一口,“癢。”


    走過了吊橋,進入山穀,顧明崢俯身去親吻他的嘴唇,“三天作廢好不好?”


    “不好。”霽月偏頭。


    顧明崢輕輕笑道:“寶貝兒?”


    霽月紅著臉,雙眸水潤,泛著微微的桃花色:“我們是回來辦正事的,不準勾引我!”


    嘖,這究竟是誰在勾引誰啊?


    顧明崢忽然將他從輪椅上打橫抱了起來,往屋子裏走去。


    幽暗的夜晚不見燈火,唯有皎潔的月華透過窗子照亮了房間。


    玉簪拿下,漆黑的長髮瞬間鋪了滿床,霽月被他輕輕放在床上,眉間硃砂襯得姿容更勝冰雪,“師侄,這是做什麽?”


    顧明崢就在月光下盯著小美人看,而後緩緩壓上去,“想親你。”


    方才聽溫顏說起九門,他心中就生出一股難言的陰影。


    無論是顧若初還是謝安瀾,都離開得太決絕。


    虛擬散場,現世中卻又說什麽戲終人散。


    天底下哪有這樣便宜的事情,亂了他的心神,還想一走了之,脫身離開?


    這一回,他不想放走霽月,他想在這個世界,留下無法抹去的東西。


    “三天還沒……”


    霽月一句話沒說完,顧明崢的親吻就落了下來,像雪花一樣,融化得太溫柔。


    霽月情不自禁地就抬手,壓著他的後頸,讓他貼得更近。


    微微的喘息聲響起,霽月呼吸未亂,卻推了推顧明崢,“笨蛋,你學武都學到哪裏去了?不會換氣嗎?”


    顧明崢聞到一股幽幽的草木冷香,忍不住在他脖頸處著迷地咬了咬,伸手去解他的青衫係帶。


    霽月倏而按住他的手,迷亂的目光霎時變得清明。


    顧明崢聲音微啞:“怎麽了?”


    霽月輕聲道:“有些事情不可以亂做,一旦越界了,就需要為此承擔責任。”


    此時此刻,他倒真的像是一個教訓師侄的小師叔。


    他們都不是姑娘,這種事做了其實誰也不吃虧。


    但霽月卻出乎意料地保守而認真。


    “我知道,”顧明崢不以為意,低聲笑了笑,“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要這麽做。我想占據你的所有,霽月,你不想要我嗎?”


    “我跟正常人不一樣,”霽月靜默片刻,坦白道:“不僅僅是雙腿的問題,我……”


    顧明崢以吻封緘,堵住他的話音。


    衣帶被靈巧的手指解開,霽月一眨不眨地看著顧明崢。


    顧明崢親了親他的眼睛和眉心,承諾道:“我想好了。”


    霽月被他親得發癢,忽然一笑,“那你知道這要怎麽做嗎?”


    顧明崢的潔癖出了名的嚴重,連男女之事都沒經歷過,哪裏知道男男之間怎麽做?不過是憑本能罷了。


    “你知道?”


    “笨蛋,我是神醫。”


    霽月伸手,同樣褪去他的外袍,指尖輕柔地滑進他的裏衣,不輕不重地就按了幾個地方,刺激得顧明崢險些叫出來。


    嘶,有這麽作弊的嗎?


    顧明崢說不出話來,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失去了主導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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