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槍!”


    韓立心神一凜。


    從血袍青年高師兄槍法之中,韓立隱約中感受到了一種波濤血浪翻湧的氣勢,似乎看到一尊無上槍魔屹立在眾生鮮血匯聚的無邊血海中,一杆長槍,一道身影,如神如魔,仿佛壓塌了天穹。


    刺來的一點槍尖,猶如毒蛇探首,又似血龍翻身,張牙舞爪。


    凜冽的血色真氣好似無邊孽海之勢,帶著蓋壓天下,唯我獨尊的睥睨。


    見此。


    韓立的噬血刀揮出。


    一道熾焰刀氣,如火如荼,似是燎原之上的一點星火,從韓立的噬血刀爆發,如同剛正不阿,驅散邪祟的昭昭大日之火,與血袍青年高師兄的血色真氣形成兩種不同的對立。


    一者,邪魅如魔,血海滔滔。


    一者,剛正不阿,大日炎炎。


    嘭!


    刀氣與槍尖碰撞。


    刹那間。


    韓立臉色煞變,眼前,一點寒光洞穿了韓立的刀氣,徑直刺來,猶如潛龍出淵,一發不可收拾。


    “不好!”


    鐺!


    韓立匆忙之間,噬血刀橫在胸前,血袍青年高師兄的長槍頓時擊落在了刀身的一麵,響起“鐺”的一聲,轉瞬,韓立的身形不由得向後退了三兩步,手中的噬血刀震顫鳴鳴,一點肉眼能見的凹陷與痕跡出現在韓立的眼中。


    在剛剛的一擊之下。


    身為玄品中階兵器的噬血刀,在血袍青年高師兄的一槍刺下,居然出現了損傷。


    這是韓立使用噬血刀與人對敵以來,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實力不錯,可惜你的境界終究是弱了一點,手中的兵器更是不如我之血海槍。”此時,血袍青年高師兄突然怒喝一聲,槍尖一挑地麵,整個人猶如輕鴻一羽,在半空騰翻一下,一人高的長槍猶如天墜流星,向著韓立的麵門襲來,凜凜氣勢,血色真氣附著,猶如血色的流星,在空氣中拉扯出一道血色的氣浪,空間都被攪動了一樣。


    “的確是境界差了一些。”


    韓立見狀,急忙一退,向後縱身跳躍幾次,趕忙躲開了血袍青年高師兄的一招天墜流星般的槍法,但是對方長槍落空的一刹,卻是借助槍尖點地,以其作為支點,如拋射的長箭,一手化作鷹爪,有血色真氣流轉,頓時抓向了韓立的麵門,一旦中招,韓立的腦子恐怕會在頃刻之間,被對方一手抓碎。


    “大屠神指!”


    韓立麵色不變,抬手便是一記大屠神指,這是他在蕩妖山脈向紫鳶修習過的一門武技,具體品階韓立並不清楚,但是大屠神指能被一位元神境的強者掌握,韓立相信,這至少也是地品高階的武技,更何況在紫鳶以大屠神指施展為大屠神箭時,造成的恐怖威力,更加不是地品高階武技能媲美的,或許已經是觸及了準天品,甚至直接是天品的大武技。


    隻見。


    韓立的右手化作一道劍指,體內,神獄仙盜經煉化的真氣,順著三十九條真脈流動,貫穿了韓立的全身經脈,按照著大屠神指的真氣運轉方式流動。


    一種屠神滅道,似乎都要隕落,大道都要熄滅的恐怖殺伐從韓立的指尖爆發。


    血色的鷹爪,與大屠神指相碰。


    大屠神指一指點落,落在了血袍青年高師兄化作鷹手的掌心。


    轟隆!


    呲呲!


    兩人一指,一爪相碰。


    煌煌如浩瀚偉岸的真氣,與如血海魔頭,滔滔不絕,連綿無盡的血色真氣摩擦,發出陣陣“滋滋滋”之聲。


    那一刹。


    大屠神指猶如一柄天地神劍。


    無盡的鋒芒,從韓立的指尖爆發。


    刺啦!


    血線濺射。


    韓立的大屠神指,居然是直接洞穿了對方的掌心,直接刺出一個血色的空洞來。


    “可惡,你這是什麽武技?”血袍青年高師兄霎時間麵色一變,當即另一手化作一掌,血海真氣如大海波濤推出,彌漫著蒸發一切的高溫,毫不猶豫地落在韓立的肩上。


    嘭的一聲。


    韓立的大屠神指消散,他也向後再次退了一步。


    “該死的竟然能源源不斷地磨滅我的血海真氣煉化?”血袍青年高師兄一看掌心,便發現,大屠神指暗金色一樣的毀滅真氣,仿佛是附骨之蛆,繚繞在了掌心的口子上,大有不斷蔓延的趨勢,他修煉的血海驚濤功的血海真氣運轉,想要煉化其中帶來殘留真氣,卻發現難以煉化,猶如是先天境武者的金丹真元一般,質量上似乎是處於兩種不同的量級上。


    “好,很好,你是第一個能以築脈境傷到我的家夥,當真是小覷了你,看來神武郡國還真是除了些了不得的天才人物。”


    血袍青年高師兄見血海真氣難以煉化,便是將目光落在了韓立的身上,他腳尖一抬,身後的長槍倏然落入了手中,身上對韓立的殺意猶如刻骨的仇恨,一雙眸子裏更有血色閃過,但是轉瞬間,他體外擴散的真氣與殺意頓時內斂,仿佛普普通通,對韓立也沒有了絲毫的敵意。


    “今天,我就看在你的麵子上,繼續纏鬥下去,對你對我都不是好結果。”


    血袍青年高師兄長槍指著韓立。


    “那家夥我今天就暫且放過,不過你,我記住了。”


    話音落下。


    血袍青年高師兄便是轉身一個縱步離去,直接越過了韓立的方向。


    此時。


    韓立也是轉身看向了身後。


    從自己的儲物戒中取出一粒恢複真氣用的丹藥。


    “很強,若非是我的體內開辟了三十九條真脈,還有被改造的身體,無間刀骨這些存在,恐怕剛才的一掌,便是我都有些難以招架得住。”韓立捂著自己的肩膀,對方適前的一掌,落在了他的肩上,直至如今都有一絲絲火辣的痛楚,讓韓立有些忍受,仿佛是數萬隻螞蟻爬進了韓立的肩膀一樣。


    隻感覺,從肩膀裏,一隻隻螞蟻不斷地擴散,似乎將他的身體當做的巢穴居住一樣,遊走在韓立的體內。


    若非是有著自己依靠神獄仙盜經修煉的真氣壓製,將其大部分都困在了肩膀的一處。


    恐怕,在一時間,韓立的整條手臂都會廢掉。


    而韓立想要催動真氣煉化,也是需要不少的時間,血袍青年高師兄留下的一掌,幾近是對方最精純最強悍的一道真氣,直接順著一掌灌注到了韓立的體內。


    “不能現在就去找王濤,此人估計也在剛才的一掌中,往我體內留下了某種不為人知的追蹤手段。”韓立想著,拖著有些重傷的身體,便是離開,前往林中的深處,尋找一個地方,好好休養自身與血袍青年高師兄戰鬥後的傷勢,同時看看對方是否在他的體內,真的留下了什麽追蹤的手段。


    一處山洞中。


    韓立盤膝而坐,體內的神獄仙盜經運轉,真氣煉化著肩膀處的血海真氣,以數量來敵對質量的碾壓,他的真氣質量雖然在同境界是佼佼者,可是和真正的築脈境九重武者比起來,還是有太大的差距了。


    但是對方在真氣上的運用,就不是韓立能比擬的。


    “不行,這人的真氣就像是一道道細小的繡花針,難纏又狡猾,我的神獄真氣雖然能夠鎮壓,還是欠缺了一絲完全煉化的能力。”


    韓立從閉眼中醒來,臉色變幻。


    血袍青年留在他體內的血色真氣,就真如同一根根細小的繡花針,難纏又狡猾,哪怕是韓立以神獄仙盜經修煉的真氣,此時也都是有些難以應對。


    隻能做到壓製對方血色真氣在體內擴散。


    “看來我要解決這異種真氣的殘留,隻有盡早突破築脈境四重了。”


    韓立想要徹底的解決了血色真氣在體內的存在,要麽是突破築脈境四重,築脈境四重後,韓立的真氣會再次上升一個層次,也能開辟出更多的真脈。


    要麽,尋求一位同樣是築脈境九重的武者,請求對方以自身幫助自己煉化了體內的血色真氣。


    但是尋求一位築脈境九重的武者幫忙,韓立倒是覺得還不如自己慢慢的開辟真脈,再將體內的血色真氣煉化。


    “大屠神指的指氣,應該也能讓那家夥頭疼一段時間,倒是能給我爭取不少的機會。”


    韓立心想一聲,便是繼續陷入了修行中。


    將體內的隱脈找出,吸納天地靈氣,在體內開辟真脈。


    而餘留在他體內的血色真氣,韓立也是慢慢的鎮壓煉化著,能煉化一縷便是一縷,尤其是築脈境九重武者打在他體內的精純真氣,煉化一縷,也反倒是幫助韓立加快了對真脈的開辟。


    借助對方散落在體內的一些小股血色真氣,隨著韓立的引導,卻是能以更快的方式幫助韓立衝破真脈的開辟,但是過程卻是以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結束與開啟。


    讓韓立既是開心,又痛苦著。


    與此同時。


    在秘境的一處瀑布中,血袍青年的高師兄盤坐在白色匹練下,任由水流高速地衝刷落下,他的身上血色真氣彌漫,尤其是手心,猶如火光,血海真氣在瘋狂的煉化著韓立的大屠神指真氣。


    “可惡,這指氣竟如此難纏,莫非是地品以上的武技?”


    青年臉色難看的想到。


    他已經坐在此地,煉化來自韓立的大屠神指殘留的真氣,卻發現,自己的真氣雖然能煉化,但是速度極其的慢,一個時辰了,他才將其中十分之一的真氣殘留煉化去除。


    想要完全煉化,簡直困難,至少都需要青年消耗二十個時辰左右。


    然後,還要將手心的上給恢複,不然很影響到他使用武技,以及自己的血海槍。


    大屠神指不僅殘留真氣,還將他的手心洞穿,這一點,讓血袍青年對韓立起了一絲的忌憚,不過想到他臨走前,落在韓立身上的一掌,卻也是大笑了起來。


    “我那一掌不僅有血海真氣,還是一記血煉綿掌,足夠讓那小子享受一番的了,順便還能及此找到那小子,暗中埋伏此二人,到時我看這二人還有什麽機會在我的手中翻天。”


    血袍青年冷笑。


    他的確在打向韓立的一掌中,留下了追蹤的手段,是他們的宗門的一種秘術,能夠通過真氣的牽引之術,感知到敵人的所在,不過此術也有缺陷,距離過遠的話,很容易失去牽引真氣的聯係,因此他便在韓立的附近尋了一處暗中修煉起來,恢複傷勢。


    “高師兄,那人我們追丟了。”


    此時,血袍青年的兩位師弟不知通過何種方式找到了他的存在,出現在青年的眼前。


    “對此事我已經有所預感,那小子的身法滑溜得很,不過我們卻是掌握了他的朋友的行蹤,隻要兩人匯合,我們屆時暗中埋伏,這兩人便可一網打盡。”


    血袍青年說著,一手抓住了虛空,一灘瀑布之水在手心滑落。


    “這些時日,你們便施展宗門的真氣牽機引之術,我在之前那人的身上留下了血海真氣,我到時候要讓這人和那小子身不如死,尤其是這小子掌握的武技,我更要得到。”


    “若非是擔憂會被人撿了便宜,不然我之前定要那小子身死,何至於被他的一道指法武技傷及了我的手。”


    “是師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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