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川一邊笑嗬嗬地給董清秋上著草藥,一邊用手拿著幹糧。


    上完草藥,董清秋穿好衣服,意味深長地看了吳鵬一眼。


    “多謝吳伯了。”


    吳川在獸皮的衣服上隨手抹了幾下,一副無須掛齒的樣子。


    “哪裏話,接下來你就好好在這裏養傷,別的千萬別擔心。”


    董清秋正要客氣兩句時,東屋傳來陽菜如烏鴉一般淒慘絕望的叫聲含糊不清。


    “啊~!”


    “別碰我,離我遠點!”


    “不許摸我,滾開,啊!”


    慘叫聲戛然而止,吳川心頭一緊,感覺要出去,不在乎一旁的董清秋,一腳踢開門吳舉正趴在陽菜的身上,啃著陽菜如蜜桃般的嘴唇,兩人嘴上都是血,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吳川一把拉起懵逼的吳舉,整張嘴上全是血,嘴裏好像還是咀嚼著什麽。


    吳舉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對著自己爹說道:“嘿嘿嘿!爹,親嘴嘴,親嘴嘴。爹。”


    吳川見自己兒子沒事,回頭看了一眼坐在火堆旁一動不動就盯著火焰看的董清秋,這才去看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精神渙散瑟瑟發抖,上下嘴唇脫落隻連接了一點肉皮,還有一半少了一個缺口的陽菜。


    吳川伸手想要觸碰時,陽菜驚慌大叫起來:“啊!啊!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陽菜渾身劇烈顫抖,看著眼前的三人尖叫出聲,好像瘋了。


    一人醜陋的男人和一個美麗的女人嘴碰在一起,那個美麗的女人瘋了。


    “你們兩個按住他的手和腳。”吳川又向外麵喊道:“周老弟,麻煩進來幫個忙!”


    董清秋站在吳川身邊,沒有去看床上被兩兄弟像對待牲口一樣的陽菜,但是她脫落的嘴唇卻還是看見了。


    “吳伯,什麽事啊?”


    吳川著急地在木箱裏翻找著什麽,一根跟魚刺一樣的彎針拿在手上。


    “按住她的頭千萬別讓她動。”


    三人按住陽菜掙紮的身體,吳川將脫落的嘴唇活生生縫合在一起。


    董清秋的指甲用力深深掐入額頭,雖說自己眼睛看什麽都是灰白的,但看見這幕還是不自覺的吞咽口水。


    比頭發不知粗了多少倍的麻繩來回穿梭在皮肉之間。


    吳川眼神反倒平靜異常,手上不穩地將彎針頂進肉皮,然後一用力細麻繩生侵染著淡淡的血跡。


    麻繩在皮肉裏嗡嗡作響,最後一針結束陽菜原本脫落的嘴唇被縫合在一起,上嘴唇缺失一角。


    用比大拇指還粗的麻繩捆住陽菜的雙手雙腳,綁在一塊筆直的木板上像串魚一樣,緊緊纏繞在身上動彈不得,嘴裏還塞著一塊黑黑的布。


    見沒多大問題董清秋這才鬆開手,唯獨吳舉吳鵬兩兄弟死死按住沒有鬆手。一旁的吳川讓他兩鬆手,這才聽話地鬆開手。


    “嗬嗬!吳伯真的藝高人膽大,我看得都渾身發毛,吳伯卻還能心靜如水,真不是一般人,我膜拜三分。”


    董清秋恭維著一臉不和善的吳川,卻被忽視掉,看起來是在說吳舉兩兄弟,實則是在借機敲打起自己來。


    “你倆也多大的人,都已經沒事了還按著,看看人家周老弟,懂的就多。這家裏又沒有規矩,都聽我的幹嘛?”


    “知道了,爹。”


    “讓周老弟笑話了。”


    吳川抱歉地拍著董清秋的後背,讓吳舉去就自己珍藏的酒取來,又讓吳鵬留在屋裏監督著陽菜。


    對於這個決定,吳鵬頭一次沒有聽吳川的話,死活要去外麵。吳川舍不得打自己兒子,兩人就這樣僵持在一起。


    “吳鵬兄弟,你就聽你爹的話吧。明天我好帶你堆雪人。”


    吳鵬這才不情不願地一屁股坐在床上,一巴掌打在被綁在木板上陽菜的臉上。


    吳川沉著臉,沒有理會自己的兒子,丟下董清秋一個人坐在火堆旁,拿過吳舉取來的酒,一個人喝了起來。


    董清秋微笑得好像是在看吳鵬,實則心中早已怒火滔天。


    “該死的吳川,三番兩次給老子甩脾氣,真當老子是泥巴捏的?拿你沒辦法?原本還想讓你多活幾個月,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這全都是你自找的。”


    董清秋表情轉變細微,用笑聲想要打破死寂的局麵,結果吳川就給不給自己臉,依舊陰沉著一張黑臉。


    “吳伯別生氣了,吳鵬兄弟不是想多陪在你身邊多一會嗎?哪像我,想陪陪自己爹娘都沒機會了。”


    吳川有了一些反應,但是還是沒有理睬董清秋。喝下一大口酒後,將手中的酒遞給董清秋,看著他喝下去才憤憤不平說道:


    “周老弟我這人說話直你別多想。我是那小子的爹他居然敢不聽我的話,被你三言兩語解決了,放在那個當爹的身上好受?要不是看在你給我家送了一個媳婦的份上,早就將你趕出去了。我吳川雖然沒有什麽大道理,但還是懂得知恩圖報的。”


    董清秋麵露笑容,嘴裏的牙齒咬在一起,深呼吸一口氣將滿是吳川口水的酒袋放進嘴裏喝了一口,也假意感慨起來。


    “我能理解,就好像我娘小時候常常拿我跟別人家的孩子對比,別提有多難受。而我爹就坐在一旁也不勸我娘隻會嗬嗬傻樂,氣得我娘說我和我爹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吳伯你就想我娘又像我爹一樣,看起來兩不相幫,實則真真切切疼愛著自己的孩子。”


    這可將吳川給說樂了整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吳舉聽見娘,仿佛被人抽走了魂魄煞白了臉。


    “這話我愛聽,這次我就原諒你了。”


    吳川拿過酒袋,喝下幾大口,又和董清秋閑聊了半天。用手摸著自己兒子圓滾滾的腦袋樂此不疲。


    吳川好像真的喝大了,揪死自己兒子的耳朵,一開口酒氣熏天。


    “臭小子,還真當給你找媳婦哩?那是我給你倆找的娘。你這個傻小子,嘴都給我咬爛了,老子怎麽親。嘿嘿!你娘是個醜八怪這個可不是,說不定還是個雛。你想玩也給等你老子玩完以後才可以。”


    眼前的吳川自己伶仃大醉,口無遮攔,失態至極。這不禁讓董清秋想起了一個詞來。


    為老不尊。


    吳川喝完最後一口酒,推開淚眼朦朧的兒子,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將屋子裏悶悶不樂的兒子趕出屋來。


    “砰!”一聲木頭碰撞的聲音將屋頂的灰塵震落下來。


    董清秋覺得現在就是好機會,看向牆上掛著的刀,正要起身卻被兩個看起來很傻的家夥目不轉睛地盯著,半傻不是真傻,隻能就此作罷。


    東屋傳來陽菜撕心裂肺的叫聲,董清秋充耳不聞。


    吳舉雙手撐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董清秋。


    吳舉也是坐立難安,不時往東屋看去,最後幹脆捂住耳朵不去聽裏麵傳出來的痛苦聲音和父親的歡快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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