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彩柒站在大陽山山脈的最高處,明月當頭,寒風刺骨,腳下是連綿不斷,此起彼伏的高山,在大如銀盤的銀光照耀下,皚皚白雪像是鋪滿珍珠的新娘。從此處向數百裏之外的小陽山山脈看去,最高峰也是皚皚白雪,原始森林密布。修為最好,眼力極高的人遠遠看去,可以看見小陽山的某座不起眼的小山峰的山腰,正濃煙滾滾,一片火光直衝天際。


    大陽山和小陽山兩條巨大的山脈像一個天然形成的漏鬥,將裏麵的人與外麵的人與世隔絕起來。漏鬥處卻異常開闊,這樣就導致原本的天然屏障失去了它巨大的地理優勢,被大隋王朝接管卻不被重視,大多數鄉民不受教化。


    劉彩柒施展道法神通發現此地應該山澤精怪眾多,可實際上隻有少許開了靈智的低等精魅,看來是有人在此地聚風移水,改變了這裏的風水。值得深思的是一個如此巨大的山脈,一個王朝卻不重視值得引人深思。


    劉彩柒輕輕哈出一口熱氣,一片落在手背的雪花,變作一片白色的花瓣瞬間燃燒,在冰天雪地裏散發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白光。


    這一縷小白光,在劉彩柒手心乖順地就像是一隻小兔子,一動不動地接受著劉彩柒的撫摸。


    劉彩柒望著數百裏之外的猶如熒光的火點,平靜自言自語說道:“董清秋怪不得我,誰讓我是後土娘娘的惡麵。本仙子不能容忍,將來大道合一之時,因為我壞了後土娘娘的名聲。所以你不能活,這樣就沒人知道那件事,後土娘娘也依舊是憐愛眾生的後土娘娘。”


    那團不知名的白色火焰,歡快地在劉彩柒身邊跳躍,像是在為她驅除寒冷。


    剛剛做交易時,劉彩柒不止簡簡單單的給了董清秋鬼骨,離開之時順便又給了三縷白色的火焰,就是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這一團火焰。


    劉彩柒告誡董清秋此火威力巨大,將其藏於袖中,可以給敵人出其不意的一擊。四道仙以下可以被焚燒殆盡,卻對普通人無用,就當以防萬一。


    手指間撥弄著那團火焰,劉彩柒忍不住笑出聲:“那三縷珍貴的糜身心骨火,就當為董仙尊送行了。希望董仙尊能有一個轟轟烈烈的退場,可不要辜負了我那三縷用心頭血,骨中髓煉成的火啊!我阻止你成為十道仙的事,也將無人知曉。”


    小陽山蓮花峰大火熊熊燃燒,占據整個山腰的熊風寨被大火吞噬在其中。


    董清秋手裏拿著火把,在山寨的各個角落來回跳動奔跑,所過之處全都燃燒起蒼天大火,不一會的功夫整座山寨全都燃燒起來。


    一道破空聲劃破天際,原本站立於山寨正堂屋頂上的董清秋被一箭穿心,射落在地。


    從屋頂滾落下來的那一刻,緊隨著一道命令聲響起:“上!將他給老子碎屍萬段。”


    整整齊齊十三把泛著銀光的長刀,圍成一圈,一同砍向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董清秋。


    那十三把長刀將地上的石板砍得四處飛濺,就是沒有看見剛剛還倒在地上的惡鬼。


    突然正對著自己的一人尖叫起來,手指指向那人身後,聲音止不住顫動喊道:“鬼啊!鬼。他就在你身後。”


    砰的一聲。


    兩顆山匪的頭,當著眾人的麵爆裂開來,碎掉的骨渣和腦漿噴濺一臉。


    董清秋呼嘯著手中的長刀,虛空三刀砍死了剛剛圍住自己的十一人。


    冒著熱氣的鮮血順著刀尖滴落,董清秋扭了扭脖子,嗤笑一聲,舉起長刀,問道:“剛剛就是你射的我?我在給你一次機會,看是你的箭快,還是我的刀快。我隻數三個數。”


    手握牛皮長角弓的三當家,看著眼前這個小屁孩,哈哈大笑起來,“不用三……”


    “一!”


    董清秋拍拍手,譏笑道:“廢話真多。”


    三當家死不瞑目,直直向後倒去,眉心處插著一把長刀,力道之猛直接貫穿到刀柄。刀尖觸碰到地麵驟然破碎。


    “一、二、三、四……”


    董清秋像小雞啄米,高高舉起手指,數著在場的人,自己多久能夠殺光。


    一名山匪提著長槍快步衝上前來,董清秋一個轉身,輕輕一跳,一把大手扣在山匪的麵門上,兩指彎曲扣爆那雙驚恐的眼睛,然後向下壓去,在手臂傳來的巨大壓力下,頭戴黑巾的山匪像雞蛋一樣,裏麵的液體全部留在了黑巾裏麵。


    董清秋喃喃念叨:“急什麽?五十二。”


    推擠在一起,前不得前,退不得退的前排山匪眼睜睜看著被活活碾碎腦袋的長槍先生,紛紛被嚇破了膽,再也不管身後是否有人,拚命向後擁去。


    “數完了。整整齊齊一百二十個。”董清秋歪頭愣了一下,緩緩說道:“還不跑?誰人能攔我?”


    下一句話還未說完,董清秋就如同一道鬼魅手握兩柄長刀,高高躍起砸向人群,肆無忌憚地屠戮起來。


    董清秋腳下變化萬千,在人群中來回穿梭,每一刀都深深劃入腹部,最後撕扯開來。


    人群中亂作一團,驚恐的人們開始互相砍伐起來。


    趁著混亂的人群,董清秋一刀連砍下七八顆項上人頭。


    最後猛然甩飛手裏的兩把長刀躍出人群,兩把長刀穿透胸膛,一連又帶走數人。


    董清秋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身體,看著身上不小心被劃出的數道傷口,微微一笑,伸手抹去臉上的血漬,感受著清風撲麵而來,微微說道:“明月當空照,清泉石上流。”


    血跡染紅了整個大堂前的地麵,順著台階一階一階往下流去。


    看著廝殺的人群,董清秋借機快速調整著虛弱的身體。因為自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還未露麵,自己必須調整好狀態,以防萬一。


    正事大堂轟然倒塌,一根著火的大梁被踢向人群,還在胡亂廝殺的眾人這才清醒下來。被大梁壓住的屍體和活人,肉體被灼燒得滋滋炸響,冒出濃濃白煙。


    一個赤身裸體,肩上扛著一個瘦弱女人的大漢,從大火中走出,丟掉已經奄奄一息的女人,一腳踢到小弟們的麵前。憤怒咆哮道:“一群吃幹飯的東西,都不能讓老子省心,好好快活快活。”


    董清秋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一把帶血的長刀,還沒有站起身突然向身後劈去。長刀破碎,自己也被一拳打飛出去。


    剛剛還在大堂前說話的漢子,突然出現在董清秋身後,一拳將其打飛出去。隨後整個人也消失不見,又出現在董清秋還未落地的地方,又一腳踢出,直接踢進了火海。


    董清秋意識模糊,整個人筆直墜落,卻又被大漢一腳踢在後背,整個人彎曲成一張上好弓,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被大漢踢進了剛剛轟然倒塌,還燃燒著熊熊烈火的正堂之中。


    底下的小弟見狀,急忙高聲呼喊:“大當家,大當家……”


    名為熊嶽的大漢見燃燒的廢墟再也沒有了動靜,這才轉身繼續怒罵道:“一群飯桶,敵人明明在自己身後,一個個卻又在自相殘殺,要不是老子發現了他,怕是被偷襲死掉的人就是老子了。”


    “呸!娘的,死了這麽多人,老三也死了,以後誰他娘給老子給小娘們去?”


    熊嶽看了眼,已經葬身於烈火中的山寨,惱怒說道:“陳列,你是一個聰明人。等天一亮,你就多帶幾個兄弟去問問張韓那個狗日的還想不想當這父母官了,居然敢派人來偷襲我們。讓他把修房子的錢和死了這麽多兄弟的錢全都要來。讓他好長長記性。”


    站在熊嶽身旁,手拿折扇麵容醜陋,名為陳列的年輕男子,嘩的一下,打開手中的折扇,擋在兩人麵前,在熊嶽的耳邊小聲詢問道:“如果不是張韓大人命人弄的?”


    熊嶽聽完,哈哈大笑起來,“如果不是他派的人,那就說明他被老子們打怕了。以後或許我們兩家還能合作,我當我的山大王,他當他的父母官。誰知道井水有沒有暗道,背地裏鏈接著河水?”


    陳列故作難色,不知該講不該講。


    熊嶽開口詢問道:“怎麽了?”


    陳列這才故作為難地說道:“既然大哥想河井相連,先要自己拿出誠意,這樣才能用敲門磚。”


    熊嶽聞言,用比陳列頭還大的手,拍拍了拍他肩膀,不屑道:“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太死腦筋,太小心謹慎了。難怪最後當起了山匪,違背了聖賢道理。二弟你記住隻要你有足夠的力量,就不怕他們敢送上門來找死,也不怕他們敢不乖乖聽話。”


    “大隋雖然雄踞北方,但是道仙少得可憐。就連一個小小的二道修為的道仙都能被奉為座上賓。那我三道修為豈不是要當國師才行?所以別被別人嚇破了膽,你就是讀書讀傻了。”


    陳列歎息一聲,看了一眼腳底的地麵,擔憂的說道:“可是大哥,你是借助著法陣才能擁有三道仙修為。如果離開這裏就隻有一道仙修為了,為了長久考慮還是不要太為難張韓大人好。”


    “那我這寨子怎麽辦?”熊嶽怒吼道:“死去的這麽多兄弟們,怎麽辦?反正我是不會掏一分錢的。”


    陳列笑著勸說道:“大哥,咱們可以不為難張韓大人。山下還有那麽多的錢罐子啊!”陳列眼神微動,伸手指向山下。


    熊嶽拍著陳列的後背連說三個好字,最後又凝重說道:“那也不能太給張韓那個王八蛋麵子。”


    “大哥,我做事你放心。”


    “記得換身衣服,最好穿一身帶血的衣服。”熊嶽提醒道。


    “我還是覺得你們準備一身白衣服比較好,不是誰死之前都能穿一身壽衣的。”


    熊嶽,陳列兩人身後的火堆爆炸開來,卻也隻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好啊!你還沒死。老子正好一肚子火,正好拿你撒氣。”


    熊嶽抱住一人粗壯的木頭,空氣瞬間被劃破,發出呼呼作響的呼嘯聲,一掌拍進火海裏麵,又爆發出一朵巨大的火花。


    幾乎是同一時間,董清秋不知何時出現在熊嶽身後,一腳將陳列踢進大火之中,拚命嘶吼。隨即拉住熊嶽的右手,一個過肩摔,甩飛出去,將下麵正在收拾殘局的幾人活活撞死,五髒六腑碎裂。


    在熊嶽還未反應過來的瞬間,董清秋也像他之前一樣,毫無征兆的出現在自己身後,手中多出一把長刀,淩空一刀砍去,後背上的肥肉被砍下十多斤來。


    董清秋瘦弱矮小的身體,不能像熊嶽一樣,一腳就將對方踢飛出去,但是讓他肉疼一下還是可以的。


    熊嶽重重摔落在地上,又有數斤油脂從失去大片皮肉的地方摔落出來。而董清秋則又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不容易不再慌張的眾人又默默聚集在一起,手中拿著不同的武器,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陳列渾身冒著熱氣,昂貴的絲質衣服像鑲嵌在皮膚之上,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無損的地方。


    陳列渾身皮開肉綻,每走出一步全身都在劇烈顫抖。


    董清秋突然出現在陳列身後,如鬼魅般說道:“你的主意不錯,我也很喜歡,隻不過用錯了人。”


    陳列猛然一拳向後揮去,卻怎麽也沒有打到人,仿佛真的如同鬼魅一般。


    這時聲音再次響起:“嗬嗬!你的這一拳,我更喜歡。”


    下一秒,陳列的兩條雙腿從根部砍斷,整個人跌倒在地。


    一雙小手,將陳列慢慢扶起。


    這一刻陳列看見了與自己對視的董清秋。


    “說,法陣的陣眼在什麽地方?”


    董清秋按住陳列的頭,用兩根手指緩緩插進大腿的血肉之中。


    陳列疼得齜牙咧嘴,幾乎昏死過去。


    熊嶽也緩過氣來,顧不上流血的後背,一拳打碎了陳列的頭,一腳接著踢向董清秋,卻被董清秋輕輕跳起躲過。


    董清秋將所有的力氣全部匯聚於右拳之上,一拳淩空打在熊嶽天靈蓋上,眼睛瞬間通紅積滿鮮血。


    熊嶽忍著疼痛,雙掌向天靈蓋一拍,董清秋的整條右臂瞬間被拍碎。


    董清秋吃痛閃避,卻還是讓熊嶽一個鷂子翻身踢落在地。


    周圍烈火聲嘈雜,熊嶽充滿鮮血的眼眸模糊不清,又被嘈雜聲影響,無法辨別對方身在何處。


    “啊!”


    熊嶽吃痛一聲,在原本揮舞著拳頭,對著毫無還手之力的空氣,打得砰砰發響。


    董清秋額頭汗水直流,左手死死抓住斷掉的右臂。咬碎了數顆牙齒,將眼前碎裂開來的石磚,激射向熊嶽,其中一塊磚頭正好打在熊嶽的後背上。


    “大當家,他在你身後。”


    董清秋如鷹一般,冷眼看向出聲提醒的那人身後,腳下又一塊磚頭激射而出。與那人的頭一同化作粉末。


    也是在這個間歇,熊嶽閃身出現在董清秋身前,一手向前方用力抓去,瞬間發力想要將他的頭顱捏爆開來。


    熊嶽一手抓空,愣神間,下體瞬間吃痛,流出血來。


    等到自己忍著鑽心的劇痛,踢出一腳,董清秋卻早已不見。


    董清秋用力搖搖頭,甩去臉上摻雜著血的汗水,瞥了眼跪地不起的熊嶽,一個俯身向下衝去,將剩下的四十多人全都屠戮殆盡,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大火基本上已經燃燒殆盡,隻剩下一處零零散散的地方還燃燒著。


    涼風吹過,烏雲遮住月亮,好像要下雨了。


    整個山寨中隻剩下熊嶽與董清秋兩人。


    董清秋就像一頭狼,找尋著機會,等待著對獵物的最後一擊。


    熊嶽也像一名獵人一樣,不知道躲在暗處的狼身在何處,隻能以自身為誘餌,想要給出致命一擊。


    這時,熊嶽卻突然開口說道:“朋友,我乃三道仙修為,我從咱家剛剛交手來看,你也是三道仙吧?所以,就算到最後也隻能是兩敗俱傷,不如咱們各退一步,握手言和。”


    “好啊。”董清秋不假思索道。


    見對方如此爽快,熊嶽倒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兄弟真是爽快。”


    同一時間,兩人瞬間從原地消失,互相打出一拳相持不下。


    董清秋失去一臂,重心不穩。


    熊嶽下體用力便會泄氣。


    現在可以來說,隻要隨便來一個人都能將兩人擊殺。


    熊嶽拚出一口鮮血,將董清秋打飛出去。隨後自己摸著黑拚命衝下山下。


    董清秋咬著牙,拔掉插進斷臂中的一截木頭,隨手一丟。也顧不上虛弱的身體,強撐著已經跑出山寨大門的熊嶽拚命追去。


    如果放虎歸山,自己大可一走了之,卻又養虎為患。隻能拚命將其殺掉,以絕後患。


    跑出山寨,董清秋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山寨,從袖口射出一道白光,整座山峰轟然崩塌。


    董清秋在逃命的途中還不忘回頭,心中暗想:此火威力巨大,看來是我得了便宜,劉娘娘那我就多謝了。也不知道我這樣一走了之,你什麽也沒得到,會不會心疼?想到這樣董清秋就暗自發笑。


    熊嶽被身後腳下劇烈震動的動靜吸引,回頭看去,隻見自己的老巢被毀於一旦,自己的聚氣法陣被毀,修為瞬間跌落到一道仙,體內的道源也用盡。最後隻能靠著兩條雙腿,忍著疼痛逃跑,還好腳下震動的地麵,緩解了一下自己的疼痛。


    熊嶽靠著感覺在樹林裏逃竄,突然麵門吃痛,一拳被打翻在地。


    董清秋靠在一棵大樹上,虛弱說道:“將死之人,何必逃跑?”


    熊嶽已經感受到,麵前的那個家夥是不會放過自己了。早知道自己就在山寨拚死一搏了,如果修為雖然隻有一道仙,但也不能讓你好過。


    熊嶽爆喝一聲,以全身血氣為樞紐,修為勉強提升到二道仙,撞向董清秋。


    董清秋見狀也是不再留存餘力,一同撞向熊嶽。


    驟然間,數十棵大樹在強大的衝擊波下,瞬間爆裂粉碎。


    熊嶽整條右膀血肉模糊,隻垂下半截手臂。隻不過手中多出一物,讓自己頃刻間覺得又恢複了三道實力,或者更精進一層,更奇妙的是,自己感覺自己的傷勢正在快速恢複。


    董清秋在地上劇烈咳嗽,鮮血不斷從喉嚨湧出,胸膛直接被撞得粉碎。


    董清秋臉上血肉模糊,一隻眼睛已經睜不開,呼吸虛弱地看著走向自己的熊嶽。


    “小子,難怪打不死你,原來有著好東西,等你死了,它就是我的了。”熊嶽活動了一下脖子,扭著手腕,用腳踩在董清秋頭上。


    “狗東西,居然敢打爆老子的命根子,我要讓你嚐嚐失去命根子的痛苦。”


    熊嶽一拳打爛了董清秋的下體,劇烈的疼痛讓董清秋的慘叫聲回蕩在山穀密林之間。


    熊嶽身後的茂盛草叢忽然劇烈晃動起來,一腳踢過礙事的董清秋,向草叢走去。


    董清秋虛弱地顫顫巍巍努力抬起左手,一縷糜身心骨火極速飛向熊嶽。


    熊嶽卻早有防備,側身躲了過去。接著又一縷糜身心骨火直衝自己的麵門,瞬間周身燃燒起來。


    熊嶽身後的草叢中,突然出現露出一個腦袋,是一張熟悉的麵孔。


    那縷糜身心骨火,已經出現在孫鳶麵前。


    忽然,孫鳶的身體和熊嶽一樣燃燒起來。


    “不!”


    董清秋虛空的手青筋暴起,一口鮮血噴出,頭重重磕在地上。


    劉彩柒騙了自己,這根本就不是隻對道仙有作用的生骨火。


    而是她達到八道仙時,自創的糜身心骨火。


    為什麽?


    為什麽,她會糜身心骨火?


    糜身心骨火,萬物不分,來自大地之母的心頭血,骨中髓的怒火。


    焚噬萬物。


    大陽山頂峰的劉彩柒,微微歎息一聲,無奈說道:“前世你用自己的命救了他。如今你卻為何還要為他而死,也好,一起消失於光陰長河之中,沒有什麽不好。”


    “董仙尊,你也算是實現了長生。”


    一道雷聲劃破天際,降下瓢潑大雨,似乎想要澆滅孫鳶身上的糜身心骨火,到頭來卻徒勞無功。


    董清秋看著在雨中被糜身心骨火焚燒痛苦,卻又不肯發出一聲的孫鳶,痛哭流涕。


    糜身心骨火,如萬螞鑽心。


    後土娘娘最後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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