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衛軍的人關掉邪教車子上的信號幹擾器之後,趙弛的手機終於可以打通了,他馬上給家裏打了過去。


    “喂,媽,老爸和弟弟回家了嗎?”趙弛開口就非常著急,現在已經差不多快下午六點了,正是學校放學和單位下班的時間,說不定自己的老爸和弟弟就正在路上。


    “剛到家,我們正準備做飯呢。”老媽也聽出了趙弛的著急語氣:“怎麽啦?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回來了就好,城裏有發生什麽事情嗎?剛才?比如爆炸什麽的。”


    “爆炸?這我就不知道了。”


    旁邊忽然傳來弟弟趙騁聲音:“哥,有爆炸的,剛才到家樓下的時候,我聽人說,百貨公司廣場那邊煤氣管道炸了,死傷不少人呢。”


    又是煤氣管道,這顯然就是邪教分子啊,趙弛馬上囑咐。


    “你們趕緊把門關上,最好是拿東西把門頂住,窗戶也都關上,暫時先不要出門去了。這次不是什麽煤氣管道爆炸,是有邪教在搞恐怖襲擊。”


    趙弛沒想到,眾聯會的勢力居然如此的大,除了銅山城,連他們家所在的偏僻小縣城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會不會除了銅山地區,別的大城有類似的情況發生呢?眾聯會難道真的狗急跳牆,和聯邦政府魚死網破了?”


    電話那邊又傳來父親的聲音:“小馳,你自己沒事吧?你不用擔心我們,我們家這地方偏,裏城中心遠著呢,我們關好門窗就是,你那邊怎麽回事啊?”


    “嗯,你們先躲好再說,邪教應該很快就能被駐軍鎮壓的。”


    趙弛知道家裏沒事之後,這才說道:“我這邊也沒事了,剛才有幾個邪教,不過現在都被城衛軍消滅了,我躲著呢,不會出去冒險的。”


    “那就好,那就好,隨時跟家裏報平安哈!”


    “好!”


    掛了家裏的電話之後,趙弛又接到了邢一鳴的電話。


    “你可算是接了,你沒事兒吧?”


    “沒事,我躲著呢。”


    邢一鳴問:“躲哪?你還在磐石區裏麵沒有?”


    “我出來了,在路邊。”


    “那就好,還好你出來了,磐石區都亂套了,外麵還安全點。”


    趙弛疑惑的問:“磐石區裏麵都是召喚師,難道邪教的人,還敢在那裏麵搞事情?”


    “有什麽不敢,邪教也有高手啊,這次銅山城可是損失慘重了,你躲那兒安全不,不行我叫人來接你,要是安全你就自己先躲著,估計也就個把小時,事情就能平靜下來。”


    “我這安全,不用管我了。”趙弛又問道:“幫我打聽一下,我家那邊,印南縣,安全不安全?”


    “你放心吧,縣城裏麵雖然也有邪教搗亂,不過就是一兩場小打小鬧,差不多就已經解決了,現在就是銅山城、上溪城和昆山城裏麵,還沒有完全搞定。”


    “邪教這麽凶殘嗎?一下子搞這麽大,現在具體是個什麽情況?能跟我說說不?”


    “哎,就是邪教覺得自己要完蛋了,幹脆豁出去了唄。”邢一鳴的語氣也有些無奈:“本來我爺爺他們已經查到了很多這個邪教的情報,是準備采取斬首行動直接收網了的,先抓他們的幾個高層再說,結果這群瘋子直接主動出擊,不管不顧的亂殺,就是最後的瘋狂唄。哦對了,吳斌已經死了,剛得到的消息。”


    “怎麽死的?王通玄教授呢?”趙弛之前就分析過,王通玄教授可能就是眾聯會行動的目標之一,而吳斌絕對是行動中的重要一環。


    “哎,王教授也死了。”邢一鳴歎了口氣:“你之前更我分析的都是對的,可惜還是沒來得及。吳文宏也是個狠人,居然讓吳斌去送死。你不是說吳斌這幾天都每次東西嘛,那是因為他中了亡靈魔法,還不是我之前說的那種簡單的可以自己消退的魔法,而是一種高級的,可以讓人內髒完全被腐蝕消融,但人卻暫時不死的魔法。而且吳斌還中了一種精神力魔法,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變化,表現的一切如常。”


    邢一鳴繼續說道:“從剛才現場檢查的結果看,吳斌剛到王教授的工作室,兩人一見麵,吳斌就炸了。”


    “炸了?是吳斌身體中放著炸彈嗎?”趙弛疑惑的問:“聽說王通玄教授的工作室,是在上溪城的軍營裏麵,難道出入不安檢嗎?炸彈帶不進去的吧。”


    “不是炸彈,是屍爆卷軸!”邢一鳴說道:“是亡靈族的魔法物品,也不知道邪教是怎麽搞來的,反正就是按個卷軸可以引爆他周圍的屍體,爆炸威力極強。王教授和他的幾個博士學生,還有很多科研資料,都炸沒了。現場發現了零碎的兔子屍體,檢查人員分析,這是吳斌體內的器官被亡靈魔法消融後,放入他肚子裏麵的兔子屍體,目的就是用來給屍爆卷軸引爆用的,兔子屍體爆炸後,吳斌也會瞬間死亡,而在吳斌體內還有屍爆卷軸,又二次爆炸,人的屍體爆炸,可就比兔子屍體威力打了太多,兩次爆炸幾乎就是連在一起的,完全沒有給王教授反應的時間,毫無防備的就被炸死了。”


    趙弛聽得都愣住了:“居然用自己的兒子作活體人肉炸彈?這......完全沒有人性啊!”


    “你以為這就完了?”


    “難道還有什麽嗎?”


    邢一鳴也是唏噓的說:“還有那個娘娘腔吳全,也死了,還是為他爸死的。”


    “啊?兩個兒子一起死了?”


    “我爺爺他們還是小看了眾聯會這幫瘋子,沒想到他們會這麽瘋狂。”邢一鳴說道:“吳全其實不是娘娘腔,他是一隻故意裝成那樣的,就是為了讓人覺得他和他爸的身體舉止有很大區別,其實仔細看的話,吳全和吳文宏不管是身材還是臉型,相識度非常高,吳全隻要不娘娘腔姿態,稍微化妝,完全可以惟妙惟肖的扮演他爸。反過來也是如此。”


    “前幾天我不是說吳全跟人決鬥被打入院了嘛,其實入院的那人是吳文宏,那場決鬥也是演的,就是為了給吳文宏脫身的機會。而且吳全和他爸,至少是在一個多月以前,就相互偽裝換了身份,所以抓捕隊來監視他們的時候,一開始就搞錯了人。吳全一直充當他爸的身份作為誘餌,甘願自殺為他爸的逃走製造機會。剛才全城爆發動亂的時候,醫院裏麵的吳文宏就趁亂溜了。”


    “艸!虎毒還不食子呢,這吳文宏,也太狠了吧!”趙弛對於家庭的看重,完全不能理解吳文宏的思維和價值觀。


    “誰知道呢?他們就是一群瘋子!”


    “那現在整體情況怎麽樣了?邪教分子都鎮壓住了嗎?”


    “最新進展,縣城和銅山城的普通區差不多已經接近尾聲了,就是磐石區裏麵還有點麻煩,有幾個邪教分子好像挺強,這邊已經有兩個三星召喚師過去了,應該也能很快解決才對。”


    “哦,那就好,這次可真是死傷了不少人啊。”趙弛忽然疑惑的問:“話說你怎麽消息這麽靈通?”


    “我就在作戰指揮部呢,和我爺爺一起的,你說消息靈通不。”


    “我去,你周圍全是人吧,你就這麽跟我聊天,能行嗎?不算泄露軍事機密嗎?”


    “放心,你已經被我爺爺算到自己人裏麵了。”邢一鳴說道:“從你跟我合作的那一天開始,你的家庭背景就被查了個遍,可以確定你是個好人,再加上我這層關係,你是可以知道一些內幕的,不然我也不管隨便跟你說這些啊。還有,其實這些消息也已經不是什麽特別保密的東西了,你可以上網看看,邪教眾聯會已經在網上發布視頻,宣布對今天的時間負責了,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掛了電話之後,趙弛馬上打開手機,果然頭條就是關於這次邪教恐怖襲擊事件的。


    {邪教眾聯會策劃恐怖襲擊,並處決十名聯邦官員,宣布對此次事件負責!}


    點開這段視頻,畫麵不是很清楚,一個是因為屋內光線比較暗,還有一個就是錄製設備。


    “這應該就是拿很普通的手機錄製的,而且像素並不是很高的那種,鏡頭也有點晃,就是人直接拿著手機在錄。”


    視頻開頭就是一排被綁著跪在地上的人,畫麵上還標注了他們人的身份。


    {銅山市教育局局長王睛川}


    {上溪市基因樣本管理局局長陳輝}


    {昆山市基因分析局局長黃天}


    {銅山市高考委員會主席丁蘭馥}


    {昆山市基因設備研究所所長陳素櫻}


    ......


    一共十人,有男有女,都是銅山、上溪和昆山,這個三個爆發了恐襲事件城市的聯邦官員。


    這十個人都被黑色布條蒙著眼睛,而且肯定是被注射了控製他們的藥劑,才會被這幾根繩子就綁得嚴嚴實實,動彈不得。


    “我們銅山的教育局局長,我雖然沒親眼見過,但聽說也是一位二星巔峰的召喚師,就算不靠召喚獸,光是他自己的身體素質,加上精神力外放的手段,也不應該這麽狼狽吧。其他的聯邦官員,也應該有召喚師才對,可都被這麽簡單的就束縛住了,就像是變成了普通人一樣,到底被打了什麽藥?”


    隨著視頻鏡頭的晃動,轉移了九十度後,便出現了一個坐在桌子後麵的人,不過這人的樣貌看不清楚,打了很重的馬賽克,隻是從他的雙手皮膚粗糙程度可以大致判斷,這人應該是五六十歲的男性。


    “還有他的手掌和他拿著的a4紙的大小比例看,這人應該有一米九左右,並且體態健壯,不胖不瘦。”


    趙弛一邊看一邊分析著視頻中可能存在的信息。


    視頻中的人開始朗讀a4紙上的內容,不過聲音也是被處理過的,是電子合成聲,不過聽得出這人的語速不快。


    {我,是眾聯會的一號領袖,代號司機!今天針對銅山、上溪和昆山的行動,就是我們眾聯會送給這個無能腐朽的聯邦政府的禮物,對這次事件,我們眾聯會表示全部負責。而且,這隻是一個開始,接下裏還會有更多的行動,我們眾聯會已經成立二十七年,我們成員遍布各行各業,我們就在你的身邊!}


    這段話很短,前麵幾句沒有什麽新意,和很多恐怖分子的發言都差不多,意思就是事情是老子幹的,但是我是不會賠錢的,有本事你可以來揍我。


    不過後半段話就讓人不寒而栗了,眾聯會這個組織居然已經成立了二十七年,一直默默的在暗中發展培養勢力,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成員臥底在了各行各業,說不定你的同學,你的同事,甚至你的老婆老公,就可能是眾聯會的成員。


    而且對方明確說了,這隻是一個開始,接下來肯定還會有類似的恐怖襲擊發生,這真是給人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瞬間就將整個社會人與人之間互信擊的粉碎。


    從視頻上的彈幕留言就能看出,相互猜疑的情況,已經越演越烈。


    {我就覺得我鄰居就是這個邪教的,他總是趴在窗戶邊往下看,肯定就是在觀察情報。}


    {我感覺我們的基因圖譜課的老師也是邪教的,他上課的時候,總是埋怨聯邦的政策不好,對聯邦和學校都很不滿,肯定有問題。}


    {你們這麽一說,我感覺我的閨蜜也有問題啊,好可怕!我要不要報警?}


    眾聯會的恐怖襲擊時間都還沒有完全結束,網絡上已經掀起了一波信任危機,紛紛開始說自己身邊就有邪教的人,好像你不說一個出來,都更不上潮流了一樣。


    “這!會不會是有邪教的人,在裏麵帶節奏?事件都還沒有平息,居然就把宣稱負責的視頻給發了出來,這是不是太早了點。他們絕對是故意的,就是要製造恐慌。”


    趙弛關閉彈幕顯示,繼續看恐怖分子視頻,因為視頻還有最後的處決人質環節。


    視頻中自稱是眾聯會一號領袖的司機,他說完話站起身來,手裏拿了一把手槍,便往人質跪地的那邊走去。


    視頻鏡頭也跟著司機轉動過來,司機走路很慢,每一步跨出的距離比較短,看著就像是走路都費勁的老頭,但從這人的身材來看,司機身板很硬朗,他是故意走這麽慢,這麽小步的。


    趙弛將視頻後退一點,看了幾遍司機起身走路的畫麵,終於發現一個細節。


    “司機的左腳,在邁步的時候,抬起的高度,比右腿要低!三種可能,一、他左右兩條腿長度不一樣,所以走路才會有這種感覺。二、他的左腿有傷,行動不便。三,他的左腿是假肢!”


    趙弛更加傾向於第二、三種推測,以為這人故意放慢腳步,顯然就是想要掩蓋他左腿的問題,如果是長短腿,完全可以用內增高鞋墊來解決這個問題,不用這樣刻意掩飾。


    “左腳有傷,或者是假肢,這算是個致命的生理特征,他隱藏的身份,很可能會暴露了吧。”


    司機走到十名人質身後,沒有多餘的話,直接開槍,從人質的後腦勺,一個一個的爆頭。


    因為被藥劑控製的關係,這些人質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紛紛中槍倒地。


    最後,司機對著屏幕說道。


    “為了人類文明的延續,沒有價值的人就應該被淘汰,下一個文明,將由新人類來建設,進化與我們同在。”


    司機說完這段話之後,視頻的鏡頭忽然往旁邊又歪了一下,應該是錄製結束,拿著手機的人點擊結束錄製時,手腕晃動了一下,讓鏡頭錄到了旁邊,照到了一扇關著的窗戶。


    不過從窗戶玻璃上,能夠看到窗戶外的一棵大樹的頂部,以及一棟很普通的樓房的側麵和屋頂部分,隨後視頻就結束了。


    “從窗戶上看到的大樹和房子頂部,能夠找到這地方是哪兒嗎?可能非常難,這種樹木和房子都很普遍,而且隻是看到一個角,應該是分析不出來才對。”


    趙弛繼續埋在地下,給邢一鳴發了一條消息。


    “幫我關注一下印南縣的情況,安全了第一時間告訴我。”


    邢一鳴很快就回複了信息:“馬上就會徹底安全了,司機已經被找到,正在戰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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