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來抓我回去的吧?”小費恩望著那幾個正向自己走來的武衛,就跟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她可不想在蕭東麵前公開自己的身份,而蕭東見費恩神色有些不對勁,也循著她的眼神兒往身後看去。


    克拉托斯。


    那克拉托斯在幾名武衛的簇擁下,囂張無比的走到了蕭東跟前,先是撇著眼,用那漏風的鼻子衝蕭東哼哧了幾下,隨即才冷笑道,“你是叫蕭東吧,昨天的你還真是勇氣可賀,膽兒蠻大的,竟然還敢反諷譏笑於我,可就你這種小角色,憑什麽?!權利?財錦?或是實力?實力?哈哈哈,你知道什麽是實力麽?我昨天說了,就你這種弱者,我隻憑一根手指便能捏碎了你!”


    這附近隻有零星幾個看熱鬧的學員,還有那正慌張張收鋪子的烤肉店老板,蕭東沉默不語,卻在心中焦急的呼喚黑皮書,打算立即闖試煉之門,他可不喜歡打一場沒勝算的仗。


    “我建議你先用語言來周旋,林子裏有一名死神,很強,爭取引得那死神出頭。”黑皮書神秘兮兮的說道。


    此刻的蕭東,沒空閑計較黑皮書為什麽知道林子裏會有一名死神,正待組織語言來挑撥,身旁那小費恩卻是怒氣衝衝的反駁了起來。


    “蕭東才不是小人物!”小費恩絲毫不懼的怒視著克拉托斯,不知覺中,更是放出了幾分上位者的氣勢,“小人物?什麽是小人物?!上位者當有包容四海河川的氣概胸襟,唯有你這種欺軟怕硬,不知天高地厚的無恥之徒,才是當之無愧的小人物!一根手指捏碎別人?哼,你可知,天下間又有多少不出世的高手,又有多少人可以單憑一根手指便能捏碎了你這井底之蛙?!”


    小費恩的言辭可謂銳利。無一髒字卻將克拉托斯貶得一無是處,而被一個孩子堂而皇之的臭罵一頓,讓克拉托斯的臉色當即難看之極,不過羞到極處,卻讓他肆無忌肆的狂笑了起來。


    “哈哈哈,捏碎我?你這小東西也tm地敢教訓我?我倒要看看究竟誰能捏碎誰?!”說罷。克拉托斯當即運功於左手,伸手向小費恩抓去,這一抓真要是抓實,小費恩怕不得要腦漿迸裂而亡,蕭東顧不得斥責克拉托斯心狠手辣,匆忙伸臂去攔,可就在這時……


    “嗖……”


    一道毫光帶著無上的威勢,以電閃雷鳴之速激射而來,而目標正是克拉托斯伸出去的左手。克拉托斯疾躲,可那猶如光柱般的毫光卻化作了鋼鞭,轉而又是一記橫掃。當下便將實力不凡的克拉托斯,給打的口吐鮮血,倒飛出去百餘米。


    快。從克拉托斯伸爪。到他吐血而飛。整個過程都不及半秒。


    克拉托斯撐了幾下。才勉強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隨即驚怒交加地望著密林深處。憤憤道。“敢問閣下何人!”


    同時。那三名隸屬於第十六武團地武衛。也如臨大敵般地拔出了腰間地佩刀。緊張兮兮地望著密林深處……


    回答他們地。是從密林深處傳來地驚天般地鬥氣威壓。飛沙走石。猶如暴風雨地前夜。那威壓似乎沾染上了其主人地狂怒。而顯得暴躁而嗜血。一些小石子被擠壓到了半空。隨即又砰得一聲炸裂了開來。


    蕭東想起了自己抵達驅獸師班組時。那個示範拔刀術地死神。不過這一次地威壓。卻比那一次更猛。更疾。也更有針對性。蕭東和小費恩雖然不受那威壓地絲毫影響。可剛才還得意洋洋自命不凡地克拉托斯。以及他所帶來地三名武衛。卻被壓在地上。連根手指都絲毫動彈不得。


    一名女性死神。怒氣衝衝地從密林深處走了出來。一頭小麥般地金發迎風舞動。而她看向克拉托斯地眼神卻滿是殺機。


    這死神正是隸屬於君王殿的塔菲,不久前當她得到報告,說有人看見一個疑似是殿下的小男孩時,當即便急匆匆地穿林躍水的趕了過來,卻剛巧目睹了眼前這一幕。


    竟然有人敢謀害塔西婭殿下?!這讓塔菲當即發飆,恨不得能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給挫骨揚灰,不過剛走出密林,卻看見塔西婭殿下正悄悄的給自己比劃著手語。


    (咦?殿下是什麽意思?讓我不要暴露身份?)


    就在塔菲暗自留意小費恩手語的時候,那克拉托斯卻借著她鬆懈之機,強撐著站了起來,並驚慌失措的叫嚷道,“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麽?!我可是第十六武團西奧博爾德的弟子!”


    西奧博爾德的弟子?別說是弟子,就是親兒子,以塔菲的身份,說殺也就殺了,區區一個武團長地靠山罷了,她就不信,西奧博爾德敢跑到君王殿找她理論,不過小費恩冷不丁冒出來的一句話,卻讓她好懸沒摔趴在地上。


    “師傅!”小費恩一臉激動的撲到了塔菲懷裏。


    塔菲一臉的愕然,很顯然,殿下是要她演戲,罷了,演戲就演吧,於是塔菲連忙收斂了氣勢,摟著懷裏的小費恩,關切的問著,是不是磕了碰了?有沒有被餓著?呃,這哪是尊師啊,完全是個保姆……


    蕭東在驚愕中也有些遺憾,如果這個氣勢傲人的女死神,一口氣直接把那克拉托斯給剁了,他就省心了,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那死神的地位,似乎並不是很高,不過還是略帶敬意地說道,“多謝閣下出手相助。”“這是我師父,塔菲!”小費恩拉著塔菲地手,向蕭東介紹道,隨即又指著蕭東說道,“這是蕭東,我新認識的朋友,嗯,我跟您說過地!”


    “蕭東?多謝你當初在區域賽時照顧我的愛徒了。”塔菲雖然是謝,不過眼神中卻多少帶了幾絲不屑和傲據,不過蕭東倒也混不在意。而這時,那個被人遺忘的克拉托斯,似乎看出了塔菲的“外強中幹”,於是那腰板也硬了,那一張臭臉也揚起來了。


    “塔菲?哼!今日之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走著瞧。得罪了我就等於得罪了整個第十六兵團!”克拉托斯撂下了幾句狠話,便在那幾名武衛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


    一隻小蟲子地威脅,塔菲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氣急敗壞的克拉托斯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居所,而是找醫師簡單治療了下傷勢之後,便趕到了第十六武團的本部,由於一件他不清楚的密令,第十六武團和其他四個武團,都臨時將本部遷到了中央靈武學院。見。”一名武衛的稟告聲,打斷了西奧博爾德地深思。這是名在神庭中享有赫赫威名的死神,也是第十六武團的掌握者。他看上去很蒼老,猶如垂暮之人,不過卻絕沒人敢小窺於他,不光是因為實力,還源自於他慎密的心機和睿智。


    “克拉托斯?讓他進來吧。”西奧博爾德說的時候並未抬起頭,而是依舊凝視著手中那本厚厚的古書。


    克拉托斯急匆匆的闖了進來,正待將今天所受的屈辱說出來,西奧博爾德卻先開了口……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因榮辱而亂了心智,”西奧博爾德那雙貌似昏沉的老眼微微閉合。又緩緩睜開,“你地步伐很亂,說明你的心緒已經亂了,如果我是你的敵人,恐怕你已經死了。”


    “父親!”


    “叫師傅。”


    “是,師傅。”


    西奧博爾德遺憾地看了眼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無奈的歎息了聲。克拉托斯的誕生源自一場意外,而兩者間的關係,也是永遠都不可能被公開的。不關乎公平或正確與否,這就是神庭,死者的世界,哪怕他貴為武團長,也沒有延續血脈的資格和權力。


    “說吧,究竟是誰,讓你受到了屈辱?”西奧博爾德緩緩的合上了手中地書頁。


    “一個女性死神!”克拉托斯憤憤的咬牙切齒,並添油加醋道,“她明知道我是您的弟子。還重傷了我。甚至還說……”克拉托斯本想賣個關子,吊下自己父親的胃口。可惜對方卻一言不發,隻好尷尬的繼續道,“她甚至還說,打的就是第十六武團!”


    西奧博爾德歎了口氣,滿是滄桑的味道,“這不是她說的。”


    謊言被揭穿,讓猶如跳梁小醜般的克拉托斯,臉上滿是尷尬,本以為報仇之事已無望,可接下來卻又喜聞父親續道……


    “可她打傷你卻是事實,而傷了我地人的人,無論對錯,總歸要付出代價的,告訴我,她的名字。”老人說完,又再度不慌不忙的翻閱起了手中那本厚厚的典籍,可克拉托斯的下一句話,卻讓他神情一窒。


    “塔菲!”


    “塔菲?”西奧博爾德知道一個塔菲,不過那個塔菲卻是常駐於君王殿,負責侍奉塔西婭殿下的女官,高高在上,遠非他們這些武夫所能接近。


    “她長的什麽樣子?”西奧博爾德有些不確認地問道。


    “金發藍眼,哦,對了,她地腰間挎著三把一模一樣的佩劍……”克拉托斯正要細細描述,卻見向來喜怒不露於形色地父親,忽然蹭得一下站了起來,並瞪視得他心底發毛。


    “記得,她不是你得罪得起的,放棄你那些報仇的愚蠢打算!”老人的不危而怒,讓克拉托斯心中一驚,此刻他就算再笨,也知道對方背景深厚。


    “她是?”克拉托斯忐忑道。


    “她的身份,不是你有資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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