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槐一下車就看到了站在程旭身邊好奇打量她的女人。


    程禾今日穿著簡單的便裝,但做了多年領導板著臉一身隱隱的威壓也是讓人輕易就能注意到。她好奇地觀察了一下趙雪槐模樣,以及對方下車來的儀態。


    不過稍看了幾眼,程禾就覺得比料想中好得太多了。畢竟程旭給介紹的是一個年少無父無母的孤女,她還以為小姑娘人會顯得怯弱膽小呢,不成想落落大方。


    程旭看大姐目光灼灼,主動介紹道:“大姐,這是雪槐,我之前和你們說過。雪槐,這是我大姐程禾。”


    “大姐好,很高興見到你。”趙雪槐禮貌地叫人,臉上帶著笑。


    “你好。”程禾伸出手和對方握了一下,近距離估量了趙雪槐一把身高,發現這姑娘個頭還挺高。人麵上瞧著還是不錯的,長得好看,個高身材好,皮膚又白,動作落落大方。


    “我們正要去醫院看我爸爸,雪槐你和師父是要忙嗎?”程旭詢問道。


    對於趙雪槐要做什麽,她沒實話和程旭說過,怕對方擔心,故而程旭還真不知道涉及到這麽一件危險的大事。


    “對,有事忙,時間比較緊。叔叔身體還好吧?回頭我再去看他。”趙雪槐從程旭大姐程禾哪兒收回手,說明自己一時脫不開身的情況。


    熟不料程禾沒聽這兩小年輕說話,她看著車上的齊芸蹙起了眉頭,驚訝道:“那不是齊家的齊芸?”


    說完一句,程禾又接著自言自語道:“不對,不對。不可能的。”都十來年過去了,人怎麽會一成不變。程禾就是自詡記性好能記得很多年前的人和事,眼下也認為是自己認錯了人。


    程旭和趙雪槐順著程禾看的方向看去,齊芸正盈盈笑著看向他們這邊。


    熟悉的五官還有感覺,全然陌生的年齡麵貌。光憑這兩項,就讓程旭也驚訝地看向趙雪槐,一臉地不敢信。


    年輕版的師父?


    趙雪槐笑笑,墊著腳湊到程旭耳邊告訴他:“你猜的沒錯。”


    然後趙雪槐退開一步,道:“程哥,大姐。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下回見!”


    “好,回頭說。聯係我打我家裏電話,我晚上在的,不在也會有人接。”程旭跟著走了幾步,要送趙雪槐上車。


    程禾慢了半拍,而後才點頭道:“再見!”


    上了車,趙雪槐吐出一口氣。


    齊芸逗她:“有點緊張?”


    “沒想到會在這看到人。唔,還有他大姐。”突然就看到家長了,趙雪槐覺得自己有點兒尷尬。


    “一來二去就熟了,不用緊張。哪來這麽好的漂亮小媳婦,得了肯定偷著樂。”齊芸抬手攏了攏趙雪槐耳側的一縷頭發。


    趙雪槐癢得動了動脖子,心情放鬆下來。


    她看過程旭給帶著的一些照片,知道程家人每個人長什麽樣,僅從麵相揣測,大多都是些不錯的人,相信應該能處得來。至於可能處不來的問題,那就再說唄。


    見完程旭,反倒是讓車中氣氛輕鬆了一陣,而後車輛在井然有序的車流中湧向郊外,開往齊宅。


    程旭這邊,別過趙雪槐。


    他大姐程禾饒有興趣地問著趙雪槐的事,從兩個人什麽時候認識,到什麽時候在一起,和板著臉裝正經的樣子形成強烈。


    如果程禾的下屬在,肯定是要懷疑人生。但這裏看見的人,隻有程家老五程旭,他哪裏還不曉得自家這些哥哥姐姐的不靠譜。


    別看這一個個年紀不小,在外看起來或者是凶巴巴或者是威嚴,到了家裏都是普通人。


    他老爹有個愛做菜的愛好,但是水平很微妙;大姐年紀大了,有點兒呆,近幾年有些老小孩的趨勢;二哥長得像兔子,性子是狐狸的,不吃虧;三哥壯實大個,記性不好,常常找不著東西,靠著三嫂救命;四姐看著溫溫柔柔,但是力氣比他還大……


    不過這麽一家子,各個都忙。家裏老頭這回之所以犯病,就是自己任性多喝了酒,一時沒忍住。程爸要喝酒,勤務兵又不敢勸太過,管得著的人又都不在身邊。


    給程旭去電話的時候,程爸剛被送到醫院,程家從程禾到老二、老三、老四,心虛得不敢和程旭說清楚原因。


    等程旭回來,連帶著喝酒的老爺子緩過來後也一陣心虛。


    前麵幾個大的哥哥姐姐心虛自己沒照顧好爸爸,後麵老爺子覺得自己沒顧好自己,太任性喝酒導致自己出了事,讓小兒子老遠跑回來操心了。


    先前程禾一言不發,也是因著這個原因,心虛。而程旭手裏提著的,是他自己煲的湯,給程爸喝的。


    不過這事其實也怪不了誰,隻是又讓程旭心裏動了要回來的心。老爺子年紀挺大,誰知道下一回會出什麽事,他能陪的時間不知道會有多久,但隻希望能陪得更久一點。


    程禾問的問題,能回答程禾的程旭都挑著答了,那些比較私密的那是絲毫不會透露的。


    ……


    郊外,車子停在相應區域,一行人下車。


    趙雪槐從車上下來,就看到了許多好奇得四處張望的人。


    各個年齡段的人都有,許是帶著來漲漲見識、見見世麵。


    察覺到那些各異的目光,剛從車中下來的人才重又想起沉重的事實——他們不是來玩樂的,要麵臨的是一場實打實地你死我活。


    齊芸看著眼熟的老宅子,回頭衝幾人笑了一下,方才大步往前走去。


    她知道很多人是來看笑話的,但是上了台,才知道鹿死誰手!笑話又是哪方看的哪方。


    齊芸沒走出兩步,一個三十歲的婦人就看到了她,一根顫顫巍巍伸出去的手指又顫顫巍巍地伸了回去。


    這人心道:見了鬼了!齊芸怎麽還和十來年前一樣。難道……她是到了那個境界?!


    認識齊芸的人多的是,吃驚到下巴要掉下去的也是很多,少數幾個上來說話的人也把心裏想好的嘲諷句子通通忘了,活似好友好久不見上來敘舊,笑得頗為得體。


    笑話!返老還童的境界,是那麽好惹的嗎!


    反正他們是膽子不夠大,不敢囂張地上前去招惹齊芸。隻是聽說齊家家主齊永盛也是突破了那個境界,看來這回必然是精彩的一戰。


    半小時後,齊家上千米平米的演武場中,浩浩蕩蕩的到處都是人頭。一方黑色的木台擺放在中心處,那是完整的一大塊吸靈木,是讓修為高的修士克製實力的好東西。


    當然,這東西一出來,氣旋子就開始罵齊永盛奸詐了。——習慣了靈力被壓製,和沒習慣靈力被壓製那可是完全不一樣!


    “娘的!這個龜兒子齊永盛,竟搞這些不正當的東西!”氣旋子破口怒罵。


    許多老者看了一眼齊芸,又想著齊永盛搖了搖頭。


    搞這麽大的場麵,結果還搞這種小手腳,讓人拿了把柄在手裏,可不是劃不來,丟人得緊。


    但是這些人也不敢明說,齊永盛和齊芸在修為上,已經勝過他們太多,就連齊芸身邊帶的那個小丫頭,也是不同常人,讓人不得不小心對待啊。


    看來這四九城的風向,說不準還真的要變一變。


    細碎的聲潮湧過好幾波,三十來歲留著小胡子的見證人走上台,威嚴地朗聲道:“今天齊家又是家主之爭,上回碰巧也是老夫主持,今日也是巧,還是老夫。等會台上二人死活不論,日落前結束。諸位看客也遠著些,出事——我們也是不管的。”


    聽完場麵話,齊永盛和齊芸從兩端上去。


    看著恍若當年人的齊芸,齊永盛心頭一陣動蕩。這女人!這女人居然選擇了變成當年的模樣!


    她是什麽意思?想告訴他齊永盛她還和當年一樣殺氣騰騰、年輕銳意嘛!


    齊永盛有一瞬間的惱怒,而後慘死的齊興偉也是浮現在他眼前,讓他心中被憤怒和恨意充滿,眼中四溢著殺氣。


    齊芸瞧著表麵平淡,但隻有趙雪槐知道她這副樣子才是最生氣的時候。


    齊永盛在師父眼裏,等於一個死人。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齊芸的目標就是殺死齊永盛。


    兩人各拿著最趁手的法器,踩著壓製靈力的吸靈木台上。見證人站在離木台最近的地方,祭出一方看不清模樣的黃色法寶,升出一圈黃光屏障圈住齊芸和齊永盛二人。


    那黃色光圈一出,齊芸就覺得身上有千斤重,可對麵齊永盛吐出口濁氣便揮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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