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樓是茶樓,專供下午茶,還捎帶著賣些美味的茶點。


    在路上被趙家人耽擱了一陣,鄭昭緊趕慢趕,才趕在趙雪槐到的前一步到了樓裏不至於失禮。


    兩人遇上,鄭昭自然客氣地引路帶著趙雪槐往包廂去。


    看店的店員看著趙雪槐的背影心裏咋舌:這是那號人物?鄭家近來大紅的鄭昭也這麽客氣……


    自從上一部電影大紅,又引出一段往事一位奇女子,鄭昭在昆市內可是大出了風頭。


    到了樓上,兩人進入竹簾擋開的包廂,撩動簾子就看到裏麵坐著的美人。


    那美人自然是喬文秀,她在電影圈裏紅了幾年,容貌上佳,清純的氣質讓人想要護著疼惜。鄭昭就躲不過這樣的美色,費勁巴拉地想要幫忙。


    看著喬文秀清瘦不少的臉,鄭昭也是心裏一鈍,有些心疼。


    但美人已嫁為人妻,關心太多反倒是害人。鄭昭拂去心裏心思,給喬文秀介紹起趙雪槐。


    “趙大師,那是喬文秀,就是托我找趙大師您的人。”


    “這是趙大師,本事非凡,上回唐宅的事就多賴趙大師出手!”


    鄭昭簡單帶過喬文秀,重點介紹了兩句趙雪槐的本事,好讓喬文秀知道他找的人不是一般人。


    喬文秀站起身,禮貌地道:“趙大師好!今天要麻煩您了。”


    “好說。”趙雪槐坐下,眼睛掃過鄭昭和喬文秀兩人,最後落在喬文秀姣好的臉上:“今日這位女士是為了……”


    “是我要托大師算一個事。”喬文秀看懂她意思,苦惱地說出自己的事。


    “這事還得從我妹妹說起。我和我妹妹是雙胞胎,但和我妹妹長得並不像,小時候家裏窮就把我送給了姑姑一家做女兒。姑姑家沒有孩子,兩個人在城裏過日子,而我們家在鄉下。等我妹妹上大學,也來了城裏。”


    喬文秀臉上露出幾分苦意:“從我妹妹來城裏後,姑姑常叫她來家裏吃飯,平常也讓我多照顧她。說都是一家人,隻是和我肯定更親些,畢竟我和姑姑姑父生活了這麽多年。可是妹妹後來知道我和她是雙胞胎,心裏就有些過不去,一直找我鬧騰,要東要西不說,有時候回到家裏,還會吵當初為什麽不把她送給姑姑一家。”


    “我妹妹和我鬧別扭,一鬧好多年,直到去年我嫁人才好了些。”


    “見她脾氣好了,我還以為她知道我的好了。沒成想!我前陣子在我丈夫魯朝衣服上發現了她的口紅!”喬文秀說到這裏,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不同於她妹妹不知情,她是從小就知道自己被送了出去,姑姑沒瞞過她。


    誰羨慕誰不說,一個得了好的物質,另一個卻是在父母關愛下長大的。想到父母送出去的是自己,喬文秀心裏也有嫉妒和痛苦。


    鄭昭也聽說過這段往事,皺著眉問:“口紅什麽的,你不會弄錯了吧?你妹妹不像是那種人,雖然挺物質,但平常也挺維護你啊。”


    喬文秀妹妹叫王文清,喬文秀是跟了姑父的姓。王文清長相普通,性格尖銳,就喜歡要些貴的東西,港台來的口紅香水,外國來的流行衣裳。鄭昭以前和喬文秀合作時見過她好幾回,每回王文清去片場都是在吵架,要不蠻橫地找喬文秀要東西,要不和喬文秀合不來的女星互撕。


    說是王文清又找喬文秀要東西鄭昭信,搶男人這個鄭昭還真覺得有幾分可疑。


    可女人間的事,不是輕易能誤會的。


    喬文秀想著眼眶都有點發紅:“那隻口紅的味道外麵根本沒有賣的,是我自己用家裏種的花做的!那個味道,分明就是我做的那隻口紅,還明晃晃地印在魯朝的衣領上,惡心人!”


    趙雪槐倒是信口紅這事,她很理解地放下了茶杯,對著泫然欲泣的喬美人說道:“你繼續說。”


    趙大師這麽說了,鄭昭也不敢再打岔,隻是眉頭皺得死緊。


    喬文秀這才又道:“剛剛說到我發現我妹妹和我老公可能有一腿,那件事後我沒說話,漸漸冷淡了我老公,猶豫著要不要離婚,魯朝一直在給我解釋。又接著沒過幾天,我妹妹就帶了一個頭發花白的大師,跑到我家當著我婆婆公公的麵,說我命中帶煞、克夫。”


    聽到這裏鄭昭也信了,如果不是帶有別的企圖,怎麽會做出這種事來。鄭昭想著王文清這個人,眼裏閃現出徹底失望的神色。


    趙雪槐麵色淡淡,她上輩子不知道見過多少這種家務八卦事。或者為家財,或者為自以為是的真愛,或者腦子一時進水,總之各種原因一言難盡。


    “我妹妹帶著那個大師說完我克夫,我婆婆和公公把人直接趕了出去。我氣啊,兩個不怎麽見麵的老人家都比我的親妹妹強!”喬文秀咬著牙,清雋的臉龐氣得猙獰。


    喘著氣平緩了一會情緒,喬文秀接著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心虛,從哪天起我妹妹就不見了,沒回家,也沒回我給她買的房子,不知道在哪偷偷和那個男人苟合。”


    “那個男人也是經常半夜裏出去,但是我的車子跟不上,我請的人也找不到他的蹤跡,根本找不到他和我妹妹那個蠢貨在的地方!他以為瞞得極好,可我細心留意又怎麽會錯過真相!”喬文秀吸了口氣,“這回找上大師,就是想請您幫我算算他們在哪裏?我好抓個現成的,把我家那蠢貨妹妹綁了扔回去,再和男人離婚!讓他淨身出戶!”


    鄭昭聽了氣極:“到了這個地步,那個男人還護著王文清!他到底長了眼睛沒有?難道眼睛是瞎的嗎?”


    作為一個男人,如果給女人打分,鄭昭心裏能給喬文秀打九分,王文清那種是脾氣性格差的一分。一個九分的女人和一個一分的女人,傻子也知道怎麽選啊!


    喬文秀哭著抹了把眼淚,罵道:“男的都沒有好東西!”


    鄭昭拍桌子的動作頓了一下,被一杆子成功打死在岸頭上,斷了想趁機而上的心。他心想算了,喬文秀這種女人也就臉能打九分,脾氣和腦子也隻能給一分,綜合來說還是不適合他。


    “算對方和你妹妹在的地方倒是可以,什麽時候能捉奸……不好算。”趙雪槐說著,看向喬文秀過於白皙的臉,“而且,目前保住你的命最重要。”


    喬文秀的臉美則美矣,大眼睛似含情帶意,小嘴抹了口紅櫻桃兒似的,但是淡淡的生機不斷在身邊消失,明顯的不正常,肩頭頭頂三盞魂燈更是暗淡不已。若是不來找趙雪槐,隻怕過幾日就要芳魂消逝,佳人不在。


    喬文秀和鄭昭都是聽得一呆。


    鄭昭反應更快兩分,驚道:“保命?文秀身上怎麽了?”


    喬文秀也是呆呆地,她快速地回想著自己這差不多半個月來的身體症狀。


    想了一遍後,她慌張地看著趙雪槐,目露懼色:“大師!我這些日子每天都覺得沒力氣,走上幾步路就覺得像要死了一樣,還有早上頭發大把大把地掉!我最近還每天吃得很多,但是怎麽吃都餓,像沒吃一樣……”


    說到後麵,喬文秀的聲音有了幾分顫抖,居然有人在謀算她的性命。拿了東西不說,還妄想把她害死!


    想到那個幾乎很明顯的凶手答案,喬文秀覺得一口氣梗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文秀!”


    鄭昭喊了一聲,立馬過去把人扶住。


    “趙大師!你看看文秀怎麽了!”


    鄭昭手上扶著人,著急地看向趙雪槐。


    趙雪槐雖一言未語,但已經走到喬文秀身邊,做起了救人之舉。


    和白樓的上等茶水被倒了三杯,三杯一行擺開在茶桌上,茶杯中茶葉輕輕晃動。


    “這是氣極魂魄離身之狀!”趙雪槐吩咐道:“你把她扶正,我先接她的魂魄回來。”


    喬文秀眼睛一睜一閉間,肩上三盞魂火已經滅了兩盞,餘下一盞在艱難地燃燒著。


    三盞魂燈盡數滅了,就是喬文秀身死的時候。


    趙雪槐初見她時,就發現她身上的魂火黯淡。無力,脫發,夜不眠,這些都是普通的症狀,一般人身上都有,往往這個時候就需要多休息補足精氣神;若是一味虧空身體,最後必會減損壽命,到了老時難以彌補。何況喬文秀身上的幾種情況,都嚴重到了一種十分不正常的地步。


    無動若死人,掉發生機去,吃喝體不知,亡命在一時!


    而且要不是喬文秀以為自己是為了家裏丈夫和妹妹勾搭,自己心緒不寧導致了睡眠不好,從而發生一係列的掉發等事,這情況她必然會去醫院檢查一番。一個正常的人,可不至於走兩步路就如同煎熬一樣。


    鄭昭聽著趙雪槐的話,把喬文秀的身體扶正。讓她的背部靠在椅子上,頭被鄭昭扶好穩當地直立著。


    “我扶好了,大師。”鄭昭出聲道。


    趙雪槐輕輕一點頭,手一拍茶桌,三杯茶水飛了出去,不偏不倚落在喬文秀的兩肩和頭頂。


    然後趙雪槐食指飛快地彈了三下,響起“噗”地一聲,三簇火焰猛地燃起,亮起在喬文秀的雙肩和頭頂上,將茶杯裏的茶水點燃。


    火焰來得又急又猛,毫無預兆,嚇得鄭昭手一抖,害怕地在火冒出來的時候退開一步。


    他一退,喬文秀的身子就猛地晃了一下。


    失算了!普通人怕火!


    趙雪槐皺起眉毛,一指靈氣彈出穩住喬文秀的身子。幹脆自己費力地一心二用,一邊穩住喬文秀的身子,一邊扔出三張引魂符。


    三張符籙飛向茶杯的方向,在茶杯上水火之上點燃,瞬間放出三簇紫色的火焰。


    那紫色火焰透明度極高,鄭昭甚至能看到茶杯裏的茶葉在輕輕地動著,宛如燃起的那三簇是水火一般!


    但水怎麽可能燒得起來,鄭昭想不通,目不轉睛地看著趙雪槐的動作。


    點燃三張符籙後,趙雪槐嘴唇快速蠕動,而後清喝出兩個字:“魂歸!”


    念這兩字的時候,趙雪槐的雙手從前往後招,律動奧妙。


    鄭昭看著那動作,覺得自己眼前一花,身子一輕,像要飛了一般,直到耳邊又響起一聲“噗”的聲音才回複正常。


    那“噗”的一聲,是喬文秀右肩上茶杯裏的紫色火苗熄滅了,又聽得再一聲響,喬文秀左邊肩上茶杯裏的火滅再熄滅。


    魂歸,真明火燃起,假的魂火就滅了。


    左右兩盞魂燈的魂被招了回來,喬文秀的眼睛刷地睜開,淺色的瞳孔猛地睜大,宛如被控製的假人一般沒有絲毫的活氣,反倒瞧著有些陰森森的。


    這時,鄭昭站在喬文秀的後麵,看看趙雪槐不動,疑惑問道:“好……好了嗎?”


    他還沒聽著趙大師回話,就看到前麵的喬文秀猛地回頭,陰測測地看著他。


    鄭昭嚇得一個趔趄,坐倒在地上,嚇得兩股戰戰。


    好好一個嬌弱的大美人,盯著一臉的陰氣森森,頭上還亮著一盞紫色的燈火,能不嚇人嘛!


    趙雪槐手一揮,取下了最後那杯在喬文秀頭頂的茶杯,輕聲告訴鄭昭:“剛剛她雖然昏了過去,但是三盞燈亮起來的時候就有了意識。”


    三盞燈亮起的時候,可不正是鄭昭嚇得放開了喬文秀的時候,鄭昭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訕訕道:“那不是嚇得嘛,突然一簇火燒了起來。”


    喬文秀終於能控製自己表情,無辜道:“我隻是想告訴你,我醒來了啊。不是你在問好了沒有嗎?”


    鄭昭從地上爬起來,連聲應道:“好好好,我錯了。先不急著說這個,我們還是先說害文秀性命那狠毒之人的事吧!”


    “剛剛文秀昏倒,是不是就是那個人手段起了作用?”鄭昭想著剛剛那般危急險象,心中有些發涼。


    “剛剛是她的魂魄太弱,被招了過去。”趙雪槐道,“如果我沒猜錯,是對方是用你的魂魄養東西。”


    “我的魂魄?”喬文秀疑惑地皺起眉。


    “你的魂魄難得幹淨,這是其一。其二是你的命格,大富大貴格局。拿你的命格去養一個財神,是可以的。”


    趙雪槐細細看著喬文秀的麵龐,微微皺起眉,她看出來的東西和喬文秀說的有點不一樣。比如家人宮相裏,可沒有害命的人,反倒是夫妻宮裏夫星黑中帶紅,一副要奪命的樣子。


    但僅從喬文秀說的話裏,她妹妹王文清和丈夫魯朝是勾搭成一夥的。


    鄭昭就覺得是王文清和魯朝在聯手害人:“肯定是魯朝和你妹妹搗的鬼,他們攪和在一起,也不知道幹了什麽肮髒事!這種人的命,有什麽必要留著,拿去養狗得了!”


    喬文秀眼眶微紅,咬著牙恨恨地道:“魯朝!王文清!良心狗肺的一對東西!”


    喬文秀嫁的丈夫魯朝本來是普通的高管,在她的資助下才另起爐灶開闊出一片大好前景;至於她妹妹,那是一直吃她的喝她的住她的,沒成想是個白眼狼,還回頭咬人!


    趙雪槐皺著眉,沒說那個“妹妹”估計是個倒黴牽扯進來的。她可以確信喬文秀的妹妹沒有害她的性命,但是有沒有睡喬文秀的男人就不能保證了。


    喬文秀的兩側眼睛魚尾部分擺得分明,右邊的夫位飽滿,說明她老公過得挺滋潤,但是喬文秀也說疏遠了對方,那麽對方怎麽滋潤得可想而知。大頂大頂的綠帽子在喬文秀頭上罩著呢。


    趙雪槐想清楚了,便問道:“眼下你想如何?”


    “先離婚,然後再一一清算。”喬文秀扭了扭不安的手指,但是眼神堅定:“家產大多是我的,公司他為了讓我放心也注明了股份,隻要我活著我就能把東西拿到手。”可這大概就是丈夫想要她性命的原因,喬文秀自嘲一笑:“他們拿了我的都要給我吐出來,用了我的都要還回來。沒錢沒權,沒才沒勢,他們又能蹦躂出什麽?”


    “就是沒有發生害我命的事,我也打算離婚的。”喬文秀道出自己的計劃,又看向趙雪槐:“還請大師給我幾個護命的東西,幫忙算一算我妹妹現在所在的地址。”


    “好,你有數就行。不過算對方行蹤得需要她貼身的東西,有些麻煩。”趙雪槐道。


    “肯定在市內,那個男人晚上出去要不多久就會回來!”喬文秀道。


    “那好,我等會有事,明天你拿了東西再給你算。記住,你明日上午九點遣車去田十巷口接我。”趙雪槐脫下自己手腕的一個木鐲子,遞給喬文秀,“這個可以保你安危。”


    喬文秀拿了東西,趕緊套上自己的手腕,仿佛套上這東西小命就得了保障。


    趙雪槐看清她動作,補了一句:“這是半法器。”


    “啊?”喬文秀楞了一下,反應過來立馬問道:“這個……唔……多少?”


    “要張有簽名的海報行嗎?你在《阿英》裏麵演的那個角色的海報,簽角色名和真人名一起吧。”喬文秀是她小哥趙文丙的真愛明星,趙雪槐表示自己不追星。


    “當然可以!”喬文秀笑了笑,露出兩排貝齒。她還以為這大師要獅子大開口,誰知道是她的影迷!


    然後趙雪槐被拉著說了一會關於電影的話,才施施然離開。


    走的時候想著有點吃虧,下回還是不要接這種美人的單子,趙雪槐拉不下臉要錢。


    歎口氣,趙雪槐坐著車去了自己的下一站,去請修屋子的師傅們。


    車子一路開到了一條小巷,不同於別的小巷子,這條巷子裏飄著著都是木頭香味,那種淡淡去除了水分的木屑香味。


    趙雪槐嗅著半開的車門透進來車裏的味道,閉上了眼睛。


    但是下一刻,趙雪槐就刷地睜開眼,按住了自己身上背包鼓起一角。


    那枚趙雪槐撿來的印章開始蠢蠢欲動,向著車子往前開的方向挪去。


    說到這枚印章,趙雪槐想起八|九小雷劫時這印章為著護她也賣了力,導致整枚印象小了一圈,當下頗有耐心地拍了印章。


    可是印章不知道這幾下是什麽意思啊,印章還是一個勁地向著前麵的方向去。


    趙雪槐就壞壞地把印章調轉個方向。


    印章是分前後左右的,當下一邊給趙雪槐傳遞給強烈的委屈感,一邊把自己轉回前麵去。


    等四四方方的印章把自己慢吞吞地轉回去,車子正好停下。


    察覺到了地方,印章立馬調轉方向,又朝著右邊的方向蠢蠢欲動,明擺著在告訴趙雪槐,右邊有它想要的東西。


    司機先生說:“趙小姐,到地方了。”


    “好,謝謝您!”趙雪槐按著側背的背包,下車敲響右邊的院門。


    這巷子的院子頗為講究,院門都是光潔漂亮的。趙雪槐敲的這家院門上就雕著兩條龍,活靈活現。


    突然,印章不老實地猛地朝前一擠,在門上磕出一聲響。


    “哐!”


    趙雪槐的敲門的手指頓住。


    印章心急地又動了兩下。


    “哐!”


    “哐!”


    裏麵的張大石不耐煩地回道:“來了!來了!說了沒錢,找我們催債我們也拿不出錢啊!今天又不是還錢的日子。”


    然後門被張大石從兩邊打開,黑黑壯壯的漢子抬起頭,不耐煩道:“今天還不到催債的日子呢!別想騙走我家的紫檀木!”


    張大石嚷完一句,看著來人傻眼了。


    來的一挺好看的姑娘,和他印象裏那些奸詐的催債人可差遠了。


    趙雪槐微笑著,死死地按住了想要再“哐”幾下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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