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時間,陳仙朝不眠不休的趕路。


    他所經過的每一座城池,不管是朝廷還是江湖人都仿佛看不見他,給了他日行千裏的時間。


    他不曾停留,也就無法獲悉已經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的桃花鎮事件。


    昨日夜間,齊白星就已經蘇醒過來,讓他意外的是自己的境界跌落了。


    高湛盧雖然很失望,但是仍然打算要殺齊白星和陳仙朝。


    馬車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高湛盧探出腦袋。


    “這就是普渡城嗎?似乎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齊白星道:“的確沒什麽特別的,但普渡城是天下唯一一座不能殺人的城池。”


    高湛盧道:“我若是殺了人呢?”


    齊白星道:“你會死。”


    “誰殺我?”


    “普陀山上的人。”


    高湛盧有些驚喜地道:“是那位天下第一?”


    齊白星搖搖頭,道:“是天下第二。”


    高湛盧笑道:“洪芝龍也行。”


    陳仙朝卻是問道:“白星叔,洪芝龍不是在東島嗎?”


    高湛盧嘁了一聲,道:“陳仙朝,你真是沒有一點見識嗎?普陀山就在東島上,過了這普渡城,你先上的就是東島。”


    陳仙朝道:“那普渡城的規矩是洪芝龍定的?”


    高湛盧道:“規矩雖然是天下第一定的,但洪芝龍是天下第一的徒弟,他師傅的規矩,你說洪芝龍要不要遵守?”


    陳仙朝道:“那你打算進了城殺我?等著洪芝龍來殺你。”


    高湛盧快速地點著頭,道:“齊白星現在跟我一樣都是重元境,他不一定護得住你。我想我應該能死在洪芝龍的手上。”


    齊白星不懷疑高湛盧的話,他能以重元修為斷了聶超一臂,必有超人之處。


    以他此刻的狀態,或許真的死在普渡城,陳仙朝才能登上普陀山。


    馬車進了城。


    陳仙朝就看見一名身高八尺,模樣俊朗的青年劍客擋在了他的去路。


    齊白星與高湛盧都已經感受到來人身上強橫的劍氣。


    “他是趙仙鬆嗎?”


    高湛盧問齊白星。


    他沒有見過趙仙鬆,隻聽人說過,趙仙鬆長的高,人也俊朗。


    江湖上高個多,帥哥多,但又高又帥境界也高的,應該隻有趙仙鬆自己了。


    齊白星下了馬車,目視著青年劍客,道:“你不該拿著那柄劍來找洪芝龍。”


    趙仙鬆有些意外齊白星問出這話來,道:“似乎你並不知道,也罷。有人跟我說,你會死在普渡城裏。所以,需要我帶著陳仙朝上普陀山。”


    青年劍客說完這話。


    陳仙朝立即抽出了靖朝劍,指著趙仙鬆,道:“我不管你是趙仙鬆還是趙先緊,你若要殺他,先殺我。”


    趙仙鬆瞥了眼陳仙朝,道:“是他替你去死,可不是我要殺他。”


    高湛盧已經扛起了停淵。


    “陳仙朝,他說的對。”


    “我早就說過,我是要殺你的。”


    停淵的劍鋒突然掃向陳仙朝,大劍在他的眼前放大,這一幕讓陳仙朝瞬間愣住了,他似乎有些不明白,為了他不死,可以和聶超拚命的高湛盧,竟然真的要殺他。


    他這瞬間的愣神,人已經被趙仙鬆一手抓走,齊白星不知何時從陳仙朝手中拿來了靖朝劍,抵擋住了停淵的橫掃。


    “放開我。”


    陳仙朝體內的龍象氣勁迸發而出,他一拳打在趙仙鬆的身上,如同打在棉花上一樣。


    “他們必然要死,這是他們的使命,否則有洪芝龍在,你上不了普陀山。”


    陳仙朝不再反抗,盯著趙仙鬆,問:“什麽是他們的使命?”


    趙仙鬆道:“引洪芝龍出島,而我送你上山。”


    陳仙朝道:“你也是他們?”


    趙仙鬆點頭,道:“我若不是,你過了四明山,到達這裏不會那麽暢通無阻。”


    普渡城不可以殺人,所以漸漸地也就理解成了這城裏不能拔劍,不能出刀。


    可現在,齊白星和高湛盧已經拚命,全然不顧這周遭的百姓。有的人跑,有的人卻要看,到底這兩個人是什麽樣的人,可以不顧山上的規矩?


    轉瞬間,兩人已經交手幾十招,劍氣四散時,落在哪裏,哪裏就被一分兩斷。


    停淵勢大力沉,在高湛盧的手中卻是耍的如臂使指,饒是齊白星都不得不感歎,高湛盧在重劍劍客之中,當屬翹楚。


    “齊白星,真是可惜,我原是打算死在你手裏的。但現在有洪芝龍這個天下第二,我看不上你了。”


    齊白星腳步連退,手中靖朝劍紅芒閃耀,這劍削鐵如泥,卻沒有斬斷停淵,那也是一柄寶劍。


    “你這樣的年紀,也是可惜。我殺人時從不願多說一句話,但我卻要跟你說一句,齊某也想見識天下第二的劍有多快。”


    這街道上似乎卷起了兩道龍卷,從地麵上屋頂,從東麵往西麵,劍氣縱橫時,連那些房屋建築都被破壞坍塌。


    高湛盧真的興奮起來,他狂笑著,一劍一劍地壓製著齊白星,但他的身上已經被靖朝劍新落了兩處劍傷。


    齊白星不愧驚鴻劍聖之名,即便境界跌落了,劍法依然超凡入聖。


    高湛盧越是瘋狂,齊白星越是冷靜。


    每一劍都要命。


    趙仙鬆遠望了一眼普陀山,道:“洪芝龍的氣息近了,縱使你心中百般不願,但你的境界改變不了任何事情。我隻說一句,別讓他們死的不值得。”


    陳仙朝低聲道:“為什麽一定他們一定要死?”


    趙仙鬆道:“這是規矩,要打破規矩,就要付出代價。”


    陳仙朝道:“就因為他是天下第一,他就可以立下規矩?”


    趙仙鬆抓著陳仙朝的衣領,拉到麵前,厲聲道:“沒錯!你若是天下第一,你也可以立下規矩。別把你的優柔寡斷放在我的麵前,我答應送你上山已經是最後的讓步。你心中有什麽疑問,上了山自己去問。”


    停淵舞動如狂風,高湛盧的瘋狂在齊白星的劍下沒有任何作用,他用自己的血肉迎合著靖朝劍。


    齊白星已經感應到了洪芝龍的氣,強橫而霸道。


    “高湛盧,這是最後一劍。”


    他這話說完,像是一道驚鴻從高湛盧的麵前一閃而過,靖朝劍貫穿了高湛盧的胸膛,被他一手握住,劍不染血。


    高湛盧立在原地,將停淵插在身前,雙手緩緩搭在劍柄上,輕聲道:“終於可以死了···齊白星,好好看著洪芝龍的劍,到了下麵說給我聽聽。”


    他再抬頭看了一眼遠方,呢喃著:“牧青鴻,我再也不欠你了。”


    隨後。


    從黃昏晚霞裏,走來一個人。


    “齊白星,你壞了普渡城的規矩,你的命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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