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宜州邊境,有不少遷移的流民,這些人是實在怕了齊昊之前的攻擊了,住在這西南是在是太危險了,誰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因為兵亂而死於非命。


    大批人口遷徙對齊昊的影響很大,但現在齊昊要處理的事太多了,這種處於邊地地區的成群遷徙也還沒有很好的辦法來阻止,隻能暫先任由他們這麽來,畢竟隻要西南局勢好一些後自然有人遷回來。


    ......


    而這邊的新娘一夥也到了都泥江,在江邊一片片遷徙的民眾進入到唐琬的眼中,沒人知道這事,她們平時都在趕路,對於西南最近發生的事情也都無從得知。


    唐琬對著身邊的軍士喊道:“先給我停一下,去那邊問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大宋境內怎會有如此多的流民?”


    旁邊的將官對這倒是沒有什麽異議,唐琬這陣子對他們將士都很好,他沒理由拒絕唐琬這麽一個小小請求。


    不一會這將官就回來了,還帶了一個三口之家。


    將官直接說道:“你有什麽事,可以親自問他們,我要是口述他們的話,難免會有所誤差,那樣恐怕就破壞了您的原意。”


    其實這人帶人來之前就已經問過了,但這關乎西南王,他一個外人無論怎麽說都不是。


    還是不要來當這個兩麵不討好的角色,要是惡了西南王,說不得自己一行人就得人頭落地。


    西南王的威名可不止在西南一地流傳,否則開頭這阿蘭也不會說西南王是個青麵獠牙,三頭六臂的怪物。


    雖然這不是什麽好話,但也看得出齊昊在其他地方的名聲絕不是什麽好名聲。


    這也離不開京城裏的那群專門當攪死棍的的人的存在,他們不希望齊昊在民間有什麽好名聲。


    唐琬點頭示謝:“那就多謝將軍了。”


    將軍:“還不快過來,琬小娘子有事問你們,你們隻要如實回答就好。”


    這個家庭中一個的年紀大的男人走了出來說道:“這位貴人,您有什麽要問的,我們絕對如實回答。”


    而他身後的年紀小的男孩剩下那個婦人擋在身後,以防發生不好的事能將這婦人保護住。


    看到這一幕唐琬和聲說道:“這位官人,我沒有惡意,隻是要前往瓊州,看到如此多的流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所以讓人請官人過來,想問一問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男人聽到這話明顯鬆了一口氣,回複道:“不是我太小心,隻是這一路上確實不太平啊!”說到這裏他眼裏露出濃濃傷感,如不是迫不得已誰願意背井離鄉。


    華夏人的鄉土情懷是刻在骨子裏的。


    聽到這話唐琬也不禁一愣,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要使得這麽多人背井離鄉,自孝宗皇帝登位後一直嚴懲貪吏,難道這潯州竟有如此膽大妄為的官吏敢如此迫害百姓。”


    這男人長歎一聲,說道:“什麽官吏!嗬!”他自嘲一聲。


    接著又說道:“或許我們潯州確實有一些貪贓枉法的官員,但他們哪能逼得這麽多人背井離鄉啊!”


    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阿蘭這時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倒是快說啊!”


    這人又說道:“還能是什麽?打仗啊!”


    “什麽?打仗!”聽到打仗二字阿蘭立即大驚道。


    倒是看起來柔弱的唐琬問道:“是大理還是李朝的人打過來了?這場戰鬥最後怎麽樣了。”


    這漢子搖搖頭,說道:“要是大理或李朝人就好了,以我們潯州的實力也不至於讓這麽多人遠走他鄉,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些人是什麽人。


    隻是他們就像怪物一樣,我們所在的那個小縣城,縣令和守城的將士與他們打,結果,結果...”說到這他一臉恐懼,仿佛想到了什麽恐怖至極的事物。


    阿蘭急切道:“你倒是快說啊!別老是這麽說一句停一句的。”


    唐琬對阿蘭訓斥道:“阿蘭你別嚇著這位官人,他這樣自然是有原因的,我們好好聽就行了。”


    她們的話還沒有將這個男人叫出恐懼的回想中。


    過了好一會這人才回過頭來繼續說道:“你們絕對想不到那是一群怎樣的怪物,他們全身穿著刀槍不入的盔甲,並且勢力強橫和毫無人性。


    那一天不肯打開城門的縣令以及所有守城將士都被他們殺了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就連縣令一家都被他們攻下城後清算,一家上上下下十六口人一個都沒有活下來。”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氣,這裏的軍人或許殺過人,但像這樣隨意滅人滿門的卻是見都沒見過。


    在這樣停頓一下後又繼續說道:“在之後,他們又不斷攻城陷地,就我知道的,在我到這之前整個潯州都已經沒有人再抵抗他們了。”


    這一回所有人嘴巴張大,他們離開上一座城市才不足一月吧,就算傳遞這個消息需要時間,但他們攻陷潯州最多不會超過一個半月,甚至他們可能還不止攻下了潯州,在潯州附近可是還有宜州、橫山寨、欽州擋住了他和其他國家的直接接觸。


    如果真是一股對大宋不懷好意的人,那就真的大事不好了。


    而旁邊的將軍也是一臉震驚,他剛剛是問到了這是西南王阻止的平叛行為,可沒想到西南王真的和傳說中一樣冷血無情,同時真後悔為什要答應唐琬這個要求,萬一西南王這對未婚夫妻之間出了點什麽事,那他就要倒血黴了。


    唐琬臉色一片鐵青,這在她眼裏絕不是什麽好消息,甚至可以說是天大的壞消息。


    阿蘭在一旁小聲問道:“琬娘子我們還去瓊州嗎?剛剛他也說了這西南局勢太混亂了,現在去太危險了。”


    唐琬語氣淒涼地說道:“我還有的選嗎?這是穆皇後定下的姻親,一旦我回去會連累我們整個唐家的,劉指揮,能否分出一支人馬送阿蘭回去。”


    這時劉將軍到時不知該怎麽回話了,難道直接跟她說這些殺人狂魔就是你的未婚夫嗎?


    到時候萬一她不願意嫁了,那他們這一隊人無論走到那裏都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這時候女子要是敢毀男子家的婚約那可是將男方的臉往地上狠狠地摔啊!


    更何況這西南王還是皇室子弟,到時候他一發怒,照這個人所說的,不僅他們會倒黴,那說不定整個西南乃至更多的地方都會受這無妄之災。


    當然這也就是他們自己想的罷了,齊昊雖然會生氣,但也不至於牽扯到無辜人身上。


    而這人說的也隻是片麵之詞,齊昊手下是殺了不少人,但那都是頑固反抗分子,以及他們的家人。


    在地方上一般隻要在齊昊手下攻下城之前投降,最多、最多也就是清理一下其中的世家掌權者。


    這個人絕對是隔著城市走,否則不會連是誰在攻城都不知道。


    最後這吳將軍還是回道:“現在這裏已經這麽亂了,再分出一部分人隻會兩邊都保護不好,我覺得還是等到了西南王府再做決定吧!”


    “對、對、對,琬娘子,阿蘭說過要保護琬娘子的,怎麽能就這樣離開呢!我要和琬娘子在一起,琬娘子去哪我就去哪。”阿蘭急忙回道,她不想離開唐琬。


    在一陣沉思後,唐琬最後說道:“那我們就快點走吧!給這位官人一些糧食,被讓他們一家在這場顛簸中受太多苦。”


    在給了他們幾鬥糧食後一行人繼續出發,不過這次速度要快多了。


    而在他們沒注意到在附近有人已經盯上他們了。


    .......


    一個虎背狼腰的壯漢對旁邊一個身材較小的陰險書生模樣的人說道:“軍師,你覺得這隊人怎麽樣?”


    書生麵露凶光道:“點子比較硬,但看樣子隻要做了這一趟,兄弟們就三年不用愁了,而且這裏麵似乎還有兩個美嬌娘。”


    這支送人的軍隊不僅帶著人,還帶著唐琬的嫁妝一起走的,這唐琬可是名門大族,又是嫁與大宋王爺,這嫁妝怎麽可能少的了。


    這大漢又說道:“我回去通知當家的,看看當家的怎麽說。”


    書生:“快去快回,我們必須在他們還沒出這都泥江的時候動手,否則要是敢在潯州地界裏動手,不用我說你們也給知道會是什麽下場吧!”


    這大漢聽到下場兩個字下意識抖了一下,到了那個地界,無論收獲怎麽樣都絕不能動手,這是整個西南都在遵循的規矩,用無數綠林好漢的鮮血定下的規矩。


    沒有多說,不管動不動手最後下決定的人都是煞風寨當家的來拿主意。


    而唐琬一行人要全部通過都泥江最少都要五天,他們還有時間決定。


    煞風寨內,一個坐著狼皮石椅的獨眼人正獨自喝著酒。


    而這時一人跑了進來就喊道:“大當家的,我們發現大魚了。”


    這時椅子上的人站了起來,說道:“打聽了他們的來曆嗎?他們有多少貨?”


    闖進來的人說道:“軍師說這一批貨夠我們全寨吃三年,他們的來曆還沒打聽好,不過他們一直向潯州進發,按他們的速度最多五天就可以過江。


    而且他們是由一支兩三百人的軍隊守著的,實在不好打聽。”


    這大當家的自顧自的說道:“兩三百人的軍隊,那還真是塊硬骨頭啊!”


    然後又大聲對下麵的人說道“盡量在他們過江之前打聽好他們的來曆,既然要想從我們這條道過去,就一定會經過斷天崖,到時候要是沒什麽厲害的後台就將他們吃掉。”


    將地上的酒壇丟了過去,說道:“你這次也辛苦了,喝點酒潤潤嗓子,等吃了這批貨,就記你個頭功。”


    這漢子回道:“多謝大當家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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