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禾腦袋一陣嗡鳴,眼前這個時代的人族智者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不然何以說出這樣的話?


    “您是…天百曉?”


    老人笑咪咪的看著秦禾,像是確認了秦禾的真實來曆,顯得很是開心。


    他並沒有回答秦禾的問題,隻是自顧自的說道:“在這個時間點來到這裏,想必你肩負了重要的使命。”


    “萬物因果,自有因果啊~”


    秦禾不語,他現在大概可以確定,麵前的這位人族智者,和以後的天百曉有很大的關係,但兩人並不一定是同一個人。


    或者說,此時的秦禾已經對人族所謂的智者有了一些猜測,隻是現在不敢確定而已,畢竟,那聽起來太過匪夷所思。


    “你找到他了嗎?”


    突然之間,天百曉向著秦禾問道,仿佛比秦禾自身更清楚他到來這個時空的意義。


    秦禾腦中閃過一絲電光,他突然想起來了,自己是由戰武鐵甲帶到這個紀元,雖然這種神通神秘莫測,已經超出了秦禾的理解。


    但是,如今秦禾也掌握了時空法則,大概知曉,即便是強如戰武至高那種人物,也不可能真的將固的曆史改變,那麽說,秦禾的出現其實是注定的。


    可以理解為,此時的秦禾確實是真身來到這個紀元,但終究不是這個紀元的人物,那麽,秦禾是存在找到回歸的辦法的。


    當然,如果秦禾一直找不到回歸的辦法,說不定也真的會留在這裏,這等同於戰武紀元是他的囚籠,被困死在這裏。


    想到這裏,秦禾臉色有些難看,除非他像傳承之獸一般,擁有絕對停滯生機的能力,不然哪怕他證道至高,也最多隻能活一個紀元,生生困死在戰武紀元!


    天百曉口中說的那個人,在秦禾的理解來看,怕就是年輕的戰武至高!


    “沒有頭緒。”


    秦禾搖搖頭,事實上,哪怕來到戰武紀元一個多月時間,可是對於年輕時代的戰武至高秦禾沒有任何印象。


    事實上,他也向盞打聽過出眾的年輕天驕,按照秦禾的判斷,此時的戰武至高應該還在崛起的階段,說不定與自身是在同一境界。


    這是冥冥之中的感覺。


    “再過一段時間,在天譴崖那裏會有年輕一代最後的機緣,或許,你要找的人在哪裏。”


    天百曉看著秦禾,瞳孔中浮現出藍色數據,像是在計算著什麽一般。


    秦禾腦海中回想起天譴崖的信息,自家大師伯說過,那裏時空混肴,看樣子是鎮守人族與妖族的一處空間通道,但事實上是為了守護神話時代的回歸。


    秦禾能夠察覺到,自己回歸的契機就在那裏,並且,說不定能夠看到年少時的戰武至高現身!


    一想到這種可能,秦禾渾身鮮血都在沸騰,作為戰技流一脈的異能者,除了異能紀元初期,帶領人族從水生火熱中存活的人皇們之外,戰武至高就是戰技流一脈公認的天花板。


    實在是太強了,甚至有不少後世的猜測,都認為最後的戰武大帝其實已經超出了至高境界,隻是為了人族,才選擇停留在地球大世界,終其一生沒能邁出至高之後的一步。


    有人惋惜,但更多的人都是敬佩,可以說,人族紀元就是從戰武大帝起,奠定了人族一脈戰勝妖族的底蘊。


    雖然在戰武紀元之後,仍舊出現了幾次黑暗紀元,可是從來沒有哪一次黑暗紀元有戰武大帝存在時期那樣殘酷。


    血流漂櫓不是說說而已,就秦禾所見,妖族一脈的高層次生命,以人族生機本源為延壽之法,百萬人口的城池,隻是被輕輕一吸,就無有人族幸免,生機與靈魂都被吞噬。


    秦禾甚至見到過一座數十萬人口的部落,所有人都處在靜止狀態,有孩童還在部落間追逐打鬧,有部落的漢子練著力氣,有人族的婦女正在升騰著柴火,烹煮著炊煙。


    但是,所有人都是靜止的,連心跳也是,他們是在最自然的狀態下,被一尊聖境妖族吸走了所有的生機,隻留下軀殼。


    那是何其讓人心寒的景象,數十萬人保持靜止姿勢,卻早已隕落。


    然而,麵對這樣的情況,人族一方也有天驕出世,橫渡大荒,如盞、如秦禾等等的天驕幾乎傾巢而出。


    其實這種做法沒有什麽用,大部分逃走的人族,最後還是會死在妖族的吞噬之下,人族已經徹底淪陷,大荒之中的巨城有一座算一座,皆被妖族侵占。


    甚至,不乏具備高超智慧的妖族以此引誘人族殘存的異能者,以此斷絕人族的任何希望。


    隻不過這個時候的人族,最能死,也最敢去死,妖族可以滅掉人族的高等級戰力,卻無法使人族真的跪在地上。


    “智者,我想放棄。”


    突然之間,盞開口,十分執拗的與天百曉對視。


    他在表達自己的觀念,這個宛如野獸的人族青年,帶著讓人不解的執拗。


    “孩子,我們不是怕死,而是不能死在這裏,隻有活著,才有希望,才能夠帶領人族重新崛起,才有機會徹底反攻妖族!”


    天百曉自然知道盞的意思,凡是出生在地球大世界的生命,自然而然都會對這方土地有聯係,隻要不在這處大世界,去往任何地方,都是異鄉。


    哪怕是異鄉的嬌子,也不過是故鄉的遊子。


    盞不願意離開這方大世界,他想和這處大地上的人族同生共死。


    秦禾早就明白了盞的想法,可是他與天百曉一樣,認為盞應該進入到薪火計劃當中,保留希望,隻等人族重新強盛。


    事實上,秦禾推斷,盞的天賦極其可怕,就算是比起自家大師兄怕也不遑多讓,甚至更強。


    秦禾可是記得自己的二師兄說過,大師兄對於戰技流一脈的古武傳承,基本上是看過就會,對於大道的掌握更是恐怖至極,臨界者時期戰力通神,血脈境時修成人生小天地,戰將境界,就已經一法通道,能夠越境戰妖王!


    戰院一門雙王,都隻看到劍聖葉阿南的鋒芒舉世無雙,所以常常會讓人覺得,那個擁有道子身份的葉平凡好像也就不過如此了。


    但是隻有真正與大師兄所在同一時代的人才知道大師兄的可怕,那是真的在戰院強盛時期,橫推八方無敵手,哪怕最後登臨最強的那個人,也不見得真的能夠遏製住大師兄的勢頭。


    很多人回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天驕,是真的足以讓同境界所有人都在其麵前黯淡無光的存在。戰技流之光,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擁有讓所有人都覺得戰技流輝煌依舊的天賦。


    尤其是,在沉寂五年,幾乎所有人都將大師兄忘記,篤定這個曾經璀璨如大日懸空的天驕注定沉寂時,他破後而立,邁過王境,甚至半隻腳都在聖境邊緣。


    隻不過大師兄實在太低調,比起風頭無雙的二師兄差了不止一籌。


    但大師兄始終是大師兄啊~


    由此可見,盞的天賦到底有多可怕,隻不過是見到了秦禾橫渡虛空,就領悟了空間法則,而秦禾掌握了時空法則,盞甚至連時空法則都領悟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知曉這裏是戰武紀元,怕秦禾都要以為盞是這一紀元的天地主角了。


    而坦白說,如果盞能夠一直這樣下去,至高二字不是說說而已,至少聖境在望,能夠庇護的人族將會更多,至少不會如現在這般無力。


    有時候活著的人,其實比那些不能活著的人,還更想死。


    從盞的戰鬥方式來看,秦禾就知道,盞是抱著求死的心態去戰鬥的,到現在之所以還活著,大概是因為人族還需要他。


    “天譴崖的戰鬥還需要你,那裏會有天妖出現,我們需要人族缺失的那份氣運,這樣才能夠保證你們有機會證得至高,也能夠躲開那些妖帝的視線。”


    天百曉聲音蒼茫,帶著一種疲憊向盞和秦禾解釋道。


    天譴崖鎮守的那處秘境,為了萬無一失,從一開始就剝離了人族部分氣運,保證在那處空間,妖族沒有任何優勢,等同於天生的大道壓勝。


    而昆侖神山能夠容忍天譴崖存在的原因也是如此,哪怕作為第一禁地,也無法忽視人族氣運這種因素,那等同於妖族氣運的階段,在妖族未能將人族徹底滅絕時,都會造成極其強大的大道壓勝。


    越強大的妖族麵對氣運之力越是如此。


    比如秦禾,進入蜀都和江南城,都有如芒在背的感覺,二師兄葉阿南作為一名劍聖,看似行事無所顧忌,但是本質上來講,已經很客氣了,不然令金景與江南城那些貓膩的視線,就不可能在一位劍聖上停留那樣久。


    同樣如此,如果薪火計劃開啟,天譴崖的通道其實再鎮守也就沒有任何意義,那麽人族氣運如果不能收回,某種情況上來說,人族等同於大道有缺,怕是無人能夠證道!


    隻是,秦禾想的要更多一些,如果真的是進入天譴崖的秘境當中,其中的凶險自然不用多說,裏麵可是存在半步至高,甚至至高級別的不詳與詭異,當初在昆侖神山戰場時,他隻是遠遠的見到過那些生物,便有一種毀滅般的感覺,可見凶險。


    風險與機遇並存,雖然天百曉沒有明說,可是秦禾能夠猜測得到,如果能夠得到那份人族氣運,怕是好處大的難以想象。


    這種感覺讓秦禾覺得十分熟悉,有點類似於...天選之戰,最強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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