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靈薇為難加尷尬的時候,皇帝高長風已經走了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對麵眼光一瞥之間,看見水氣氤氳,一雙白嫩小巧的腳丫泡在水裏若隱若現,不由心頭一動,臉色也和緩了許多。


    “薇兒,你長這麽大了……”高長風一開口,卻是一句讓自己都覺得怪異的話。


    慕容靈薇更是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得抬起頭來,看著皇帝,勉強擠出個笑容來。高長風看清麵前的少女容顏,神色之間十分震動,半天才說道:“你……你的臉……”


    慕容靈薇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於是說道:“我臉上的傷疤,是在瓊華的神醫調理下好起來的,瓊華的秘藥十分豐富,這隻不過是敷了幾個月的草藥而已。”


    高長風眼中神色一動,說道:“瓊華神醫……你是說那個叫玄乙的嗎?他是歐陽逸的徒弟?”


    慕容靈薇突然到皇帝提起自己的師父,還真有點不適應,她搖頭道:“不是,玄乙是我師伯懷清的徒弟。”


    高長風再次顯出震驚的色,問道:“什麽?懷清國師他……他尚在人間?”


    慕容靈薇有懷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難道懷清那老兒是裝死躲清淨?不過見皇帝這麽動容,想必懷清在他心裏分量不輕,那老兒風光的時候,這個皇帝不過是個小兒,童年的影響力和記憶不可小覷啊,難保他心裏不把懷清當神一般的崇拜,想到這裏,慕容靈薇不由在心中嘿嘿笑了伯啊師伯,你可不要怪我,想當初我師父他也是借了你的名頭跟這皇帝搭線的,要論先來後到去怨我師父好了。


    “不錯清師伯很是疼我,還教了我不少東西呢!”慕容靈薇說道,她神色自然,但話裏卻不真誠,自她出現後清的確一大半時間都花費在她身上了,不過絕對不是疼愛是頭疼,至於教她的那些東西,倒有一大半是她巧取豪奪的手段逼的。


    “這說來,你果然是瓊華神女?”高長風目光炯炯,放射出不一樣的神采。


    “恩……是啊!”慕容靈薇見對方這奮。倒被嚇了一跳點要被算計地感覺。


    “太了。太好了天助我……”高長風喃喃自語起來。zhe“朕有生之年能見到另一位瓊華神女實屬有幸。實屬有幸!”


    慕容靈薇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至於嗎?他還有個瓊華神女地妻子呢。也沒見他好好珍惜……


    “你來見朕。是為了慕容家地事嗎?”高長風不愧是皇帝。隻激動了片刻。很快恢複了正常。看著慕容靈薇問道。


    慕容靈薇精神一振。點頭道:“不錯。慕容家地忠心可昭日月。要想謀反早就謀了。難道皇上真地相信我爹爹地罪名不成?”


    這話問地著實大膽。高長風愣了一愣。然後說道:“慕容家一案已成事實。在我手裏想翻案恐怕是沒有機會了。你不必白費口舌了。”


    慕容靈薇一陣失望,什麽瓊華神女啊,根本不管用啊人家根本都不買帳的!她說道:“那你是鐵了心要整死我們一家了?想怎麽處置我?”


    高長風看到慕容靈薇氣鼓鼓的模樣,不禁微笑,“慕容浩天我是了解的,就這麽死掉有點可惜,而且現在又知道了你是瓊華神女,我若對你家人不利,豈不是拿我鳳鳴國運當作兒戲?”


    這樣聽著還舒服點,慕容靈薇稍微平衡了點,但仔細想想皇帝的話,卻又有些不懂,他到底是想放還是不放?


    “恕我愚鈍,皇上到底是何意?”慕容靈薇問出心中惑。


    高長風聽到慕容靈薇以“我”自稱,不由微皺眉頭,但見她一副再自然不過的神情,再想想她的身份和曾經皇後的言行,也就不再在意了,還是說正事要緊,“薇兒,我隻是說在我手裏不能機會,可沒說一定不能翻案啊!”


    慕容靈薇愣了一愣,電光火石之間她已經明白了,猶地看著皇帝,說道:“你是說……可是,高緯他不可能……”


    高長風眼神頓時變地淩厲,他問道:“你和太子之間,是否真如傳言所說,情深意長啊?”


    慕容靈薇聽到這冷冷的話語,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她望向皇帝,微微一笑,眼中卻全無笑意,“情深意長?嗬嗬,若是如此,我爹爹為和不肯支持太子?若非如此,我慕容家也不會有此橫禍了!既然是傳言,那又有幾分真幾分假呢?”


    高長風盯著慕容靈薇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笑了起來,他說道:“看來是我多慮了


    得如此透徹,那自然知道該幫助誰了,你慕容家危,我鳳鳴國的千秋運道,可錯不得啊……”說著,他站起身來,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吧!”就徑自離開了,留下慕容靈薇在那裏沉思,出神地連腳下的水早已失去溫度仍不自知……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了,除了那夜皇帝來去匆匆留下的一席話,再無動靜。不過慕容靈薇的住所已經又下人房換到了離皇帝寢室所在鬆院不遠的桃院,而鬆院的另一邊,卻是榮妃娘娘的蘭院,這種安排讓院子裏伺候的丫頭太監們都忍不住私下裏互相猜測,因為慕容靈薇的身份隻有上頭的幾位主子知道外,所以這位神秘的美人在眾人眼中,儼然成了皇帝的新寵。


    ==我蘭院內的分割線


    “太子如今已是東宮之主,還日日來本宮這裏請安,怎麽合適呢?況且這是別院,一家人出來散散心,放鬆些也無妨。”榮妃笑著招呼高緯和林妙珊落座,一邊叫人看茶。


    “榮妃娘娘太客氣了,您一直追隨父皇左右,常年來操持後宮,又是妙珊的姑姑,兒臣來給您請安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高緯說的十分恭敬,但是太過客氣了,反而顯得有點疏離。


    這時榮妃的貼宮女盼影帶著兩個小宮女端了茶水進來,小心的遞到幾位主子手中。


    高緯掀起蓋子,一股子清撲麵而來,他喝了一口,不由讚道:“這麽好的雪峰,也隻有在娘娘這裏才能品到了。”


    “皇上知道我這口,替我留了些,喜歡麽?喜歡就叫盼影送些到你的繡院裏去。”榮妃聽到稱讚,似有喜色,如此說道。


    “既是父皇特意留給娘的,那兒臣怎敢掠美,這可是最為稀少的貢品之一呢,聽說今年南邊有澇災,這雪峰產量銳減,連我都沒份兒呢!”高緯看似抱怨的說道。


    榮笑意更盛,眼波流轉之間,竟有幾分當年豔冠後宮的風韻,她心道這高緯素來與隻與玉妃親近,自從自己的侄女妙珊嫁過去之後,倒是與自己走得近了許多,榮妃膝下無子,隻有兩個公主,是以也很樂意看到現在貴為太子的高緯示好,能拉攏他過來,也是給那賤人一個下馬威,她林家的勢力任誰也不敢小窺,現在慕容家倒了,更是無人能與之匹敵,他若不心動,也不會答應娶她林家的女兒!


    想到這裏,榮妃不禁看了一林妙珊,卻意外的發現她正在神遊天外,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說道:“珊兒,你在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林珊冷不防聽到姑姑喚自己的名字,手一抖,灑出些茶水來,趕緊拿著帕子擦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姑姑,你說什麽?”


    榮妃身邊的盼影早已經招呼小宮女上前幫忙了,榮妃眉頭擰了起來,語氣中帶了幾分不悅,“珊兒,你現在是太子妃了,怎麽還這麽冒失莽撞?”


    林妙珊吐了吐舌頭,撒嬌道:“姑姑,這不是在您這兒嘛,珊兒平日裏也是很有規矩的,前兒個父皇不是還說我大有進步的嗎?”


    榮妃臉色稍霽,說道:“你呀,就自個兒得意吧!也不知道是誰前些日子闖了禍跑到我這裏來哭呢,那時候的規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她一邊說著,一邊不經意地看了一眼高緯。


    林妙珊臉上有些尷尬,訕訕地說道:“那時候我哪裏知道那狐……那女子是父皇的人啊……”


    此言一出,高緯和榮妃兩個人臉色都難看了起來,高緯是礙著榮妃的麵子,沒有出言斥責,榮妃則是知道厲害輕重的,當下沉了臉說道:“胡說什麽?什麽皇上的人?你是從哪裏聽來的這等謠言?竟然還敢給我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真是……真是……”她越說越氣,到最後竟然說不下去了,這裏麵一半是對自家侄女兒恨鐵不成鋼的氣憤,另一半卻是觸動了原本埋在心底的那跟刺。


    高緯見狀連忙勸道:“娘娘息怒,珊兒她隻是誤聽了傳言,當不得真的,她本就是小孩心性,你別跟生氣,自己的身子要緊!”


    盼影已經在旁邊遞上了新沏的茶水,榮妃擺擺手沒有接,語重心長地說道:“太子不要幫這個丫頭說話,這麽不知道輕重,將來能擔得了什麽大任?”說罷,狠狠瞪了一眼林妙珊,嚇得她縮了縮頭,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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