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十分氣悶,他知道自己的徒弟玄乙是最不會說謊的更加氣憤,如果是另一個徒弟帝恭,他反而不會介意了,因為那個家夥一向以氣他為樂,說道這個,倒是跟那個丫頭挺像的……等等,他怎麽就大嘴巴了?


    “我什麽時候亂說過?你,為什麽不讓玄乙告訴那丫頭?”懷清質問帝恭道。


    帝恭看著氣勢洶洶的師父,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若無其事的說道:“怕麻煩。”


    懷清頓時沒了氣勢,這小子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女人有時候是挺麻煩的……


    “那女人是掌門師叔的弟子?”帝恭想了想,看著玄乙問道。


    玄乙點點頭,說:“我也是剛聽師父他說的,當時也吃了一驚。”


    帝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她怎麽會突然來找掌門師叔的?既然她是師叔的弟子,又怎麽會從懸崖上掉下來?她應該有掌門信物的啊,有沒有查驗過?”


    玄乙搖搖頭,乎根本沒想到這個事情,而懷清則嘖嘖地說道:“帝恭啊,你說你真是沒有人情味兒去,人家一個女孩子家,從懸崖上掉下裏撿回一條命來,還沒養好傷,你不憐香惜玉也就罷了,怎麽還跟防賊似的懷人家呢?”


    帝恭說道:“隻正常程序罷了,畢竟掌門師叔在這裏,我們要幫他把把關才對能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放進來。”


    懷清頓時被噎了一下,乙忍不住說道:“恭,瀚玉她不是……”


    帝恭擺擺道:“玄乙。我隻是就事論事。不是針對她!”


    玄乙問道:“恭。你不是不大喜歡瀚玉?”


    帝恭幹脆地說道:“對。粗魯。膽小!”


    玄乙一愣。似乎有些意外。他不禁問道:“不是因為瀚玉他是繼任掌門地人選?”


    帝恭勾起嘴角抹不屑地笑容勾魂攝魄。“她地身份還沒有確認。就算是真地。也要等我檢驗過她地本事才能說什麽繼任人選地後話。”


    玄乙心中一陣歎息。果然……他不禁開口道:“恭。這幾日相處下來覺得瀚玉她似乎並不是為了掌門之位而來地。似乎也不會武功。”


    帝恭笑道:“武功固然重要,單並不是唯一的技能,就比如你,雖然不會任何武功,我卻依然不能小瞧於你,你遠遠勝過這世上大多數人不是嗎?”


    懷清也插嘴道:“那是自然,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徒弟,當然比世上大多數人都強,這個要看師父的嘛!”


    此話一出帝恭先翻了個白眼,玄乙雖然沒明顯露出什麽表情,但是非常默契地和帝恭一致保持沉默,沒有任何接話的跡象,於是房間裏很自然的出現了冷場的局麵。


    懷清等了一會兒,略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自己說道:“那個……其實這丫頭要是一直想不起來從前的事情,倒也是件好事。


    帝恭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不由皺眉問道:“失魂症?”看到玄乙點點頭,他忍不住說道:“真是麻煩!掌門師叔去了京城怕沒有百來天是回不來的吧?”


    懷清吃了一驚,看著帝恭問道:“你怎麽知道逸兒去了京師,他可不讓我告訴你的!”


    帝恭回答道:“那晚我與掌門師叔一同在遊龍坡觀星,見到**星變得黯淡無光,然後掌門師叔麵露擔憂之色第二天就匆匆離去。星是宦星,它代表的人非富即貴高權重,這樣的人大都集中京師重地子腳下,那掌門師叔去了京城又有何奇怪的?師叔他也太過謹慎訴我又何妨,難道我還能賴著他去京城不成?那地方……哼!”


    懷清點頭道:“不錯不錯,哪裏有我們雲夢山好?不過逸兒他既然收了人家做徒弟,自然不能不管人家家裏的事情,哼,他也清閑這麽些年了,也該讓他嚐嚐我這為徒弟操心受累的苦了!”


    帝恭和玄乙互看一眼,都聽出了一點端倪,帝恭率先發問:“莫非掌門師叔去救的人,竟是那女子的家人?”


    懷清立刻閉緊了嘴巴,搖了幾下頭,然後又開口說道:“我什麽也不說!”


    玄乙忍不住微笑,事關瀚玉,他也不禁說道:“師父,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掌門師叔也不會怪你的,不如把事情始末講給我們聽聽,說定對瀚玉的失魂有些幫助。”


    懷清沮喪地想了一會兒,終於說道:“剛才我在那丫頭麵前,可是忍的好辛苦啊,我可是一個字都沒說過!不過想來告訴你們也沒什麽大礙,是這樣的


    懷清說到這裏突然壓低了聲音,一副神秘的模樣。


    帝恭和玄乙不禁好笑,現在這裏又沒有外人,懷清這副樣子倒不知是做給誰看的,不過兩人一向知道自己師父的脾氣秉性,此時少不得要配合一下,於是雙雙趨身向前,湊了過去。


    “其實這個丫頭的身份不賴呢,說起來還是鳳鳴的郡主呢!她名叫慕容靈薇,是慕容王的女兒,怎麽樣,來頭不”懷清開始爆料。


    帝恭頓時臉色大變,隨即垂下眼簾,掩住眼中翻滾的情緒。


    玄乙從小生活在雲夢山裏,對這些權貴名利的事既不了解也不感興趣,聽了沒什麽反應隻是問道:“慕容靈薇?可是她自己卻說名為瀚玉啊?難道說她忘記了,你怎麽不告訴她?”


    懷清理直氣壯:道:“她姓慕容啊!隻要報出這兩個字,恐怕那丫頭就能想起來好多事情了,怎麽能隨便說?萬一跑了呢?至少要讓她等到逸兒回來才行啊!”


    玄乙一臉的茫然,不解的道:“慕容……又怎麽了啊?”


    帝恭沉聲說:“玄乙,你若是隨便問一個山野村夫,他都會告訴你慕容是鳳鳴國中第一異姓王,也是唯一的一個。”懷清不住點頭,猛然想起帝恭從前的身份,不禁眼中滑過一絲凝重,待得玄乙催促方才回國神來說道:“逸兒那時侯和我說過,這個丫頭和我們瓊華派淵源頗深,我還曾經懷過,想她一個金枝玉葉,周圍那麽多牽牽拌拌的,哪裏能脫開身放下一切來雲夢山潛修?誰知再不可能也發生了,她竟然一個人就這麽掉進來了!”


    玄乙笑著說:“也許是瀚玉……不,是慕容姑娘,她願意放下,進山修行呢?”


    懷清搖頭道:“哪有那麽單!恐怕慕容家的事端還不小呢!”


    帝恭眼中光突現,急促地問道:“難道說星象所示,竟然是慕容家的禍事?掌門師叔匆匆趕去,是想化解這場劫難?究竟出了什麽事?”


    懷清見帝恭的樣,不禁微微皺眉道:“帝恭,前塵往事何必如此動容?”


    帝恭突然怔住,沉默了片刻,才低低地說道:“我隻是……有些關心罷了。”


    懷清見狀歎了口氣,隨即說道:“玄乙,這些天你要好好照顧那丫頭,等到逸兒回來再說罷!”


    “玄乙啊,我都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就不用練習走路了吧?”瀚玉,或者說是慕容靈薇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瞧著站在身前,一身白衣的玄乙說道。


    “不行,一定要天天練習一個時辰,才能保證腿骨伸展自如,不落下任何病根。”玄乙閉起眼睛,一副堅持到底的模樣。


    慕容靈薇不以為意地說道:“可是上次你們還說一定不能讓我知道自己叫慕容靈薇呢,後來我還是知道了?所以一定並不一定是一定的。”


    玄乙聽了這如同繞口令一般的話語,並沒有糊塗,他說道:“那是你偷聽我和恭的談話,我們並不知道,我們是一定不會告訴你的。”


    慕容靈薇撇撇嘴說道:“你不知道我相信,那個黑麵神武功那麽厲害,會沒發現我躲在床底下?”


    玄乙睜開眼睛,無奈地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以後還是稱呼你為慕容姑娘吧!以後不要老是躲進床下了,很髒的,都是灰塵。”


    慕容靈薇說道:“可是床下讓我感覺很安全,我喜歡在那裏想事情。玄乙,為什麽我會有兩個名字?我到底是誰?你們是不是都知道,就瞞著我一個人呢?”


    玄乙歎了口氣,想那天和帝恭談起慕容靈薇時,突然被帝恭轉移了話題,看樣子慕容姑娘說的十之**是真的,隻是既然帝恭發現了她藏在床底,為什麽還要說出慕容靈薇的名字呢?難道是想看她是否真的忘記了?他柔聲說道:“怎麽會不安全呢?在瓊華之中,我是不會讓你有危險的,如果有什麽讓你害怕的,告訴我好嗎?”


    慕容靈薇抓住機會說道:“我害怕練習走路!”


    玄乙愣了一下,隨即又露出無奈的神情,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此時隻聽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慕容靈薇,你莫不是又在欺負玄乙了?”


    兩人一起回頭,卻見一身玄色衣裳的帝恭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站在兩人身後,渾身散發著陣陣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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