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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故事總體發生在未來還是那句話女主胡說八道我也胡說八道


    沒有考據的必要啊球略過就輕鬆地看好了(*^__^*)


    第3章時間的偷渡者


    出了別墅區,方渡青正一心看右側的風景。


    透明的隔音牆上是一幅幅細碎的畫麵,隨著車的移動,滾動起來,就是鮮活的影片。


    是週遊章和時自華在十年前演的電影。


    那時候,兩人都才出道,週遊章是年紀小的那個,卻在將反派詮釋得很出彩。


    絲毫看不出來,他是偶像出身。


    時自華那時也特別美,嬰兒肥的臉,虎牙,在電影裏最多的鏡頭就是笑,用膠原蛋白堆起的嬌憨足夠擊中所有觀看的人。


    剛想側過頭,誇影後一句,當自己找話題開頭。


    從上車起,就詭異地安靜。


    但時遇殊睡著了。


    還將座椅調成了接近平躺的弧度,右手枕在腦後,歪向了左邊,將黑漆漆的後腦勺留給方渡青。


    雖然看起來是高冷了點,實際上卻讓她有點小慶幸。


    實際上,除了在工作時必須侃侃而談讓自己看上去像個神棍外,方渡青不太愛說話。


    在方渡青已經放心開始發呆時,這種靜謐的氛圍被電話鈴聲一刀切開。


    她慌亂伸出手,捏了左耳佩戴的長鈴鐺一下。


    接通,通過裏麵的小線路發出信號,隻有她能聽到。


    “餵。”


    微側過頭,想盡量不讓這通對話影響到時遇殊。


    “方小姐您好,方葉嵐在今天的例行檢查中有點小問題,能不能請你來醫院一趟。”


    江碧市第一醫院的護士講話好像都是這樣,無波無瀾,每次卻能在方渡青心裏狠狠捲起浪cháo。


    “好,我馬上過來。”


    捏了短鈴鐺下,電話掛斷。


    “要去哪?”


    餘光看見一條長腿掃過,然後時遇殊整個人坐了起來,揉著右手肘,問她。


    不確定他這麵無表情的樣子是打算繼續送她過去。


    方渡青歪頭,“麻煩你了。”


    右手在控台上點了下,虛擬機器人在玻璃上跳著舞出來,提著裙子行了個禮,才甜甜地問,“請問要去哪裏?”


    被時遇殊看著,方渡青飛快回答,“第一醫院。”


    “好的。”


    “可以適當加速。”


    時遇殊補充了句,“保證在兩點前到nfsa。”


    “明白了。”


    機器人在瞬間換了套機車服,轉身展示了一圈,才慢慢沉了下去。


    方渡青覺得新奇,多看了幾眼。


    車在瞬間提了速,她往後靠了點,對時遇殊說了句謝謝,眼睛盯著玻璃顯示器右側的一行數字,不知道是什麽。最上麵是兩顆紅心,跟著兩個數字——85和109。


    她越是盯著看,右邊的數字就越高。


    突然聽到時遇殊笑了聲,“緊張什麽?”


    砰砰砰——


    心髒猛跳了下。


    瞬間了悟,那是心率。


    方渡青突然有點後悔上了這麽一輛高科技黑車,她轉過頭,嘆口氣,開始胡說八道,“其實,我是顏控。”


    瞥了她一眼,時遇殊沒說話。


    做了這麽多年警察,他的分辨能力異常敏銳,但也沒那個惡趣味去拆穿小姑娘給自己的偽裝。


    方渡青不再說話,多言多錯。


    就這麽一路安靜到了醫院門口,在她再次道了謝之後,機器人踩著小型升降台從玻璃顯示器上出來了,這次是夏季休閑服,對方渡青說了句不用謝。


    她挑眉,這也許是代主人回答的。


    時遇殊看她一眼,當做回應。


    很快,車掉頭,在幾十秒內離開了她的視線。方渡青看了下醫院門口的時間牌,剛好13點50分。


    這匆匆離開,無疑為了趕時間。


    讓她有些欠了人情的難受,卻也不是那麽濃烈,畢竟是第一次見麵的人。在腦中轉了幾圈,就被稀釋掉。她走進醫院,選了最近的一條地下電梯,直達病房。


    方葉嵐的床位空著,方爸爸正在睡覺,病房的窗簾全拉上了,光線不太明朗。


    脫了鞋,接受了霧氣消毒後,方渡青踩著感應係統的地板過去了,坐到方葉嵐的床邊,桌上的顯示器還停在某個畫麵,她歪頭看清了是十年前出版的《實變函數精解》。


    一如既往地不肯放過任何清醒的時候。


    方渡青翻了下,密密麻麻的批註和解題,她隨手放大了幾頁來看,發現以自己高中時自得的數學水平,已經大部分看不懂了。


    返回來時的樣子,她按了可視電話。


    係統提示還有5個人在和主治醫生進行會談。


    選擇了待機等候返信,方渡青下床,走到老方的床頭,注視著他。


    這個病,對於她來說,最難過的莫過於家裏的兩個男人,一老一少,都在朝夕間白了頭。


    因為從降落世間起就在老方的嗬護下長大,她滿眼都是爸爸高大的身影,所以接受不了他這麽快就變老。


    因為從懂事起就和方葉嵐一起長大,她滿心都是弟弟的變化,一點點長高,越來越聰明,所以接受不了他這麽快就不再年輕。


    “嘟嘟來了?”


    老方在她發呆時突然醒過來,睜眼就是自家女兒大而呆的眼,瞳仁占大半,看上去盛放著極其深的悲切。


    被叫到小名,方渡青才回過神,蹲下,“今天感覺怎麽樣,爸爸。”


    “還可以,沒什麽感覺。”


    醫生說過目前發病的頻率是兩三個月一次,在半年後很可能就會變成一個月一次,一年後就會半個月一次,兩年後每周都是痛苦的煎熬,而三年後……


    方家兩個男兒,卻從來不在她麵前喊過痛,流過淚。


    “是嗎?”


    她抓住老方的手,輕輕摳了下。


    “嘟嘟,去上大學吧。我們在這住著,沒有問題的。隨時都有醫生和護士,你就安心去讀書,不要像現在這樣……”


    老方也覺得自己自相矛盾了,這個豪華的病房,正是方渡青換來的,失去了和同齡人一樣的享受教育的機會,和無牽無掛享受青春的機會。


    從高三畢業之後,這一切就悄然改變了。


    知道老方戛然而止的話後麵是什麽,方渡青搖搖頭,“沒關係的,你們安心治病。”


    簡單跳過這個提起了數百次的話題,“晚上我在這和你們一起吃飯,想吃什麽,我去醫院食堂買……”


    父女倆都笑開,想到了上次去偷吃水煮魚被發現後,醫生護士圍滿了病房訓斥三人的慘案。


    病房門滴一聲開了,方葉嵐被男護士扶著進來。


    十分年輕的男孩子,蜷縮靠在一樣高的人身上,臉很白,卻在看見方渡青的瞬間,彎起了眼,“姐姐,來了啊?”


    躺回床上,調整好弧度,方葉嵐靠在上頭,望著方渡青。


    她慢步走過去,順手摸了下男孩子柔軟的頭髮,“阿葉今天都做了些什麽呀?”


    方葉嵐比她小三歲,小時候卻比她沉穩,在方渡青屁顛顛在家裏玩玩具的時候,他就能坐下來和老方一起看紀錄片了。


    即使現在也是,除了身高,哪裏都像兄妹。


    “看書,做題,然後……做了檢查,嗯,其餘沒什麽了。”方葉嵐閉眼,方渡青盯著他搭在被子上的手,滿是針孔,多看一眼都無法忍受,如同切割自己的皮膚那般痛。


    小時候一直覺得姐弟連心這樣的話很奇怪,現在她卻能真切體會到,這是種多麽不想承擔的惡意,皆是來自上帝的戲弄。


    她成為所謂玄學大師的不久後,買了一座女媧像,盤坐著看了半晌,才喃喃著,“女媧娘娘,要是我早點給你燒香進貢,能不能用最柔韌的泥土,和最清澈的水,用清風玉露餵足的柳條,給我最愛的那兩人捏造毫無殘缺的軀體,讓他們也能奔跑在山川大地上,一生如此。”


    房間裏很安靜,女媧隻是微笑著,似乎沒聽到她的話。


    最後方渡青隻能沉默地將她放到神龕上,戴上毛線帽,在大雪紛飛的天去見第一個客人。


    “好好休息,別每天都盯著數學題做。”


    方渡青順勢坐在床尾,調笑一番,“你已經超過我很多了,還往上研究,準備拿諾貝爾?”


    “嗯,拿了獎金給你當嫁妝。”


    方葉嵐如此認真回答,和她一樣的大眼睛裏滿是綿軟的星星,那些細碎的光芒鋪陳在清澈的眼波裏。


    “知道啦,我胡說的,注意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你們兩在我身邊,就比一切都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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