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雷切的話,讓隱匿在不遠處樹林裏的刀龍聽了個清楚,他心頭狂跳,忙摟著旁邊的小美女的肩膀,很自然地低聲問:“呃,不是吧,這個地方竟然是崩龍山脈?!我的老天爺啊,這是真的嗎?”


    那小美女被他一摟,不由得嬌軀一顫,正打算拍開刀龍的鹹豬手,不料刀龍這廝似乎意猶未盡一般,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甚至還裝著糊塗,一隻怪手順著小美女的肩膀,胡亂地又掐又捏,感覺手感超好,怎麽捏都捏不夠,真是好不過癮。


    小美女惱怒不已,用力掙了幾下,都無法掙不脫他的魔爪,氣得一臉黑線,瞪大了杏眼惡狠狠地用眼神切割著刀龍,如果說這眼神能夠化為刀子殺人,刀龍此時已經被切成碎肉了。


    刀龍卻故意往外麵張望著,感覺到那小美女沒動靜,扭過頭正對上她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睛,努努嘴,直接選擇了無視,繼續問道:“問你問題呢,是不是也回答我一下啊,你這什麽態度嘛!還想不想離開這地方?”


    那小美女何曾受過如此鳥氣,看著湊上前來,幾乎貼著自己嬌軀的那張猥瑣的肥臉,真想一巴掌將刀龍甩到九宵雲外,隻是現在有求於這個該死的胖子,那小美女才硬生生強忍下了一口惡氣,刀龍卻繼續說道:“好啊,你發飆啊,不想走了是不是,我是無所謂,大不了大家都走不了,哼哼!”這家夥倒也繼承了在地球時的大爺脾氣。


    那小美女氣得直翻白眼,恨得咬牙切齒,但很快她腦子裏想起自己的此行目的,於是深深吸了口氣,平複下激動的心情,抿著嘴唇,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刀龍心中大驚,繼承了死胖子記憶的他清楚地知道,這崩龍山脈在元央大陸上,是個什麽樣的地方!


    崩龍山脈—起於元央大陸的東北方,長長連綿起伏幾十萬公裏的崩龍山脈從東北一直延伸到最北的“苦寒之地”,崩龍山脈最北邊的地方,極少有人或者其他生物能夠進入其中,原因很簡單,那地方實在太冷了,冷到什麽程度,誰也說不清楚,因為那個可怕的地方,是誰也不想涉足其中的。


    崩龍山脈對元央大陸上絕大多數的人類國家來說,都算得上偏遠地區,而且地勢險峻,地貌非常複雜,蔓延上萬公裏,氣候亦是變化多端,不過仍然以寒溫帶氣候為主,許多地方倒也溫暖如春,四季不分,元央大陸上的各種生靈物種,竟然有近半數都可以在幅員廣袤的崩龍山脈找到。


    不過令刀龍感到頭痛的是,他沒來過崩龍山脈,卻知道這個地方的各種傳說,因為崩龍山脈由於特殊的地理位置,成為了元央大陸上許多危險分子和冒險家理想的棲身之地和樂園。


    崩龍山脈山高皇帝遠,基本上處於無政府狀態,雖然這樣,沿著崩龍山脈,還是有許多小鎮的,這些小鎮上,都分布在一個叫“繭城”的奇特城市周圍。


    這“繭城”是一個相當大的城市,裏麵正常的普通居民幾乎沒有,到處充斥著魚龍混雜,各國通緝犯,做著某種見不得光生意的商人,殺手,流氓地痞,雇傭兵,尋找魂獸的魂武者等等,總之這“繭城”中除了沒有好人之外,其他懷著各種目的的什麽鳥人都有,因為“繭城“的名聲在整個元央大陸都算是相當的有名,因為“繭城”還有一個“罪惡之城”的外號。


    奇怪的是,這“繭城”不屬於元央大陸上的任何一個國家,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類國家宣布過“繭城”是自己的領地,人們隻知道,管理“繭城”的好象是一股極為神秘的勢力,而這幾股神秘勢力,卻跟五大宗門沒有什麽關係,甚至連元央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歸元帝國”都不願意得罪它,至於這一股神秘勢力到底是什麽來頭,人們便不得而知了。


    而住在崩龍山脈上的,則大都是些占山為王的土匪,流寇。


    這些土匪集團多的有上千人,少的幾十個人也湊成一個寨,這些土匪們大多在元央大陸的各個國家犯有案底,然後才跑來崩龍山脈這個“罪惡天堂”,他們聚集在一起,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卻專門打家劫舍,這些土匪還經常出現搶“生意”互相廝殺,互相吞並的事情,“城頭變幻大王旗”這樣的事情在崩龍山脈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不過在崩龍山脈混日子的土匪流氓們都嚴守著一個傳統老規矩——他們再怎麽爭鬥,目標都不會在“繭城”裏,因為能夠在“繭城”裏做“生意”的人,身後都有背景靠山,“繭城”裏有許多生意人的店鋪,甚至是“招賢納才”的地方,而那些老板們,背後的身份很可能便是某山寨或者某勢力的負責人,代言人,聯絡人。


    若得罪了“繭城”做生意的人,也就等於得罪了一個勢力!所以,崩龍山脈的土匪們都很“守規矩”,打家劫舍做無本生意時,都會在“繭城”附近的小鎮或者那些通往“繭城”的必經之路上,等待著倒黴蛋送上門來,幸好,土匪們一般都經常有“生意”可做,因為每天都有許多懷著各種目的的人趕往“繭城”,那些人之中的倒黴蛋便成為了土匪們的“香菜”!


    在崩龍山脈一帶,除了占多數的各國人類種族以外,還有其他種族如凶殘的半獸人,小個子擅長製造的查魯族,還有傳說中神秘莫測的“活死人”族,據說也在崩龍山脈出現過。


    刀龍萬萬沒想到,那場雷暴龍卷風竟然將自己從元央大陸的西北方戈壁荒漠刮到了東北的崩龍山脈,這個距離足有上萬裏啊!想要離開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看來難度不小,何況,自己還要帶著一個女人,刀龍想及此處,看了看身後四麵環山,不遠處便是百丈懸崖,想離開這地方,隻有通過那條唯一的道路下山,不過現在土匪們布滿了那條山道,想要離開,談何容易,刀龍頓時沉默起來,心中盤算著如何先離開這個土匪窩,若能夠去到“繭城”那就有辦法了。


    這時,外麵一陣騷動,刀龍忙抬眼望出去,隻見一個滿臉胡須的黑臉大漢騎著一匹頭上長有尖尖長角的白色高大駿馬過來,看見青牛寨眾土匪亂哄哄如同一群沒頭蒼蠅一般,竟然沒人接待自己,於是老臉一黑,忍不住開口大聲朝雷切吼道:“我說雷切,你們青牛寨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的嗎?把老子晾在那裏幹等,彭連虎呢?跑哪裏風流快活去了?氣死老子了,快去找彭連虎出來,老子今天有重要事情要向他個明白!”


    被那黑臉大漢這麽一吼,青牛寨眾土匪立即安靜下來,他們都知道,眼前這位爺也是個不好伺候的主,惹惱了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這黑風寨的寨主古烈可是個脾氣很暴躁的家夥,本身實力達到了魂武者的武技一階,要知道,魂武者每差一個級別,就會有很大的實力差距。


    這古烈可比彭連虎厲害多了,而且他相當有野心,一直想吞並青牛寨,發展擴大他的土匪事業,然後在“繭城”也弄個“辦事處”。


    古烈今天來青牛寨拜山頭,說白了其實就是來找彭連虎攤牌的,他手下近千人馬已經準備完畢,在青牛寨外麵虎視眈眈了,今天無論如何,古烈都下了決心拿下青牛寨!若彭連虎不答應,他就來硬的。


    古烈見青牛寨眾土匪突然安靜下來,這才臉色稍緩,他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雷切,大聲問道:“我說雷切,平時你小子嘴巴不是很利索的嗎?今天我古烈問你個問題,你咋半天都沒個回答啊?你蛋疼了?抽搐了?”


    雷切哭喪著臉,他隱隱知道古烈今天是來者不善,不過事已至此,他隻好硬著頭皮說道:“呃——古大當家,今天我們青牛寨出大事情了,彭大當家他——他——”


    古烈兩眼一瞪截口道:“他什麽他,你小子說話吞吞吐吐的,難道他死了?這麽久不出來見我!”


    雷切隻好答道:“是的,彭大當家他,他真的死了!”


    古烈瞪著雷切,煞氣浮上黑臉,冷聲說道:“我說雷切,你可知道我最恨別人騙我!”


    “沒敢騙你,彭大當家的屍體還在那屋子裏頭呢,您可以親自去看看。”雷切邊解釋邊走上前去,打開了虛掩著的房間門。


    古烈躍下座騎,急步上前一看,房間裏坍塌的一片狼籍中間,彭連虎那赤裸的身體,還有死後那猥瑣的笑容仍然定格著,顯得格外的刺眼。


    古烈一竄進房間裏,看著彭連虎瞪大眼睛的赤裸屍體,看看桌子上那瓶散亂的“夜夜嬌露”,又看著屍體下身仍然堅挺著的醜陋,突然感覺肚子有些難受,他真的很笑爆笑一番,平時看起來還頗有威嚴的彭連虎,竟然是如此窩囊的死去,古烈要吞並青牛寨最大的障礙就這樣消失了,古烈的心情真是暗爽不已。


    他強忍著笑意,不過雙肩仍忍不住聳動起來,那模樣甚是怪異,跟在他身後進房間的雷切奇怪地問道:“呃,古大當家,你怎麽了?”


    古烈忙轉過身來,之前暗爽的臉色此時已經變得一片悲戚,狠狠說道:“是誰幹的?快說,是誰害死了你們彭大當家的,說出來,古老大我給彭二當家報仇!”那聲色具厲的模樣嚇了雷切一大跳,古烈心下猛地誇獎自己,他也沒想到,原來自己演戲的天分那麽高。


    雷切腦筋一時間沒轉過彎來,他忙結結巴巴說道:“呃,彭大當家應該是被前天劫來的那個女人害死的,不過——不過彭大當家怎麽——怎麽突然又變成彭二當家了?”


    古烈那雙牛眼又是一瞪,大聲喝罵道:“怎麽?你是說我說錯話了?!哼哼,雷切,我告訴你,彭連虎早已經跟我說好要今天要帶你們青牛寨的弟兄們加入我黑風寨的,而這青牛寨的名號以後不存在了,本來這黑風寨的二當家位置我是留給他的,沒想到,彭二當家竟然遭此飛來橫禍!真是天妒英才啊!唉——罷了罷了,我一定會為彭二當家報仇的,不過這屋頂怎麽回事?”說罷他還抬頭望了望屋頂那個被砸開的大窟窿。


    雷切那高懸著忐忑不安的小心肝終於落入了冰窖,他知道古烈這混蛋今天上青牛寨肯定沒安好心,竟然想一口吞並有五,六百人馬的青牛寨,而當初他自己為“建設繁榮”青牛寨,可沒少勞心勞力啊,剛剛才當上大當家,這轉眼之間青牛寨便姓古了,雷切恨得胃水都快翻出來了,他恨不得立即將古烈那張黑臉打爛。


    古烈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雷切,突然兩隻手大力一拍他的肩膀,瞪著銅鈴大眼,用極悲憤的聲音大聲叫道:“你快告訴我,害死彭大當家的女人有可能會逃到哪裏去?待我親自為彭二當家的報仇,將那女人碎屍萬段!這樣,也好給我們所有黑風寨的弟兄們有個交代。”古烈故意大聲激昂地吼著。


    雷切被他那麽一拍一瞪眼,升騰起來的怒意頹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的斤兩,古烈的實力足可以輕易地滅掉他,要知道,武者每差一個階,那實力的差距就相當明顯,隻有武者人級三階的雷切對上比自己高好幾個階的古烈,根本就是雞蛋碰石頭,沒有任何勝望。


    看見雷切焉了下去,古烈又眯起眼睛,故意大聲說道:“今天,是原青牛寨兄弟們加入黑風寨的大好日子,所以,黑風寨的全體弟兄已經在寨外等候,就是為了迎接你們加入我黑風寨,這樣也好加深弟兄們的感情,嘿嘿,我說的對吧?”


    “唔,這也太隆重了吧,古寨主,加入黑風寨,是青牛寨弟兄們的榮幸啊!”雷切沒想到古烈這一次為吞並青牛寨,已經做足了準備,黑風寨近千名土匪已經拿著各種武器,在青牛寨外麵等候了,一想到還好沒跟古烈翻臉,否則這家夥一聲令下,自己和青牛寨的兄弟們一樣沒好下場,想及此處,雷切後背冒了一身冷汗,他選擇了識時務者為俊傑。


    不是每個人都像雷切那麽識時務,就在屋子外麵,青牛寨的眾土匪們有幾個原本彭連虎的心腹聽到了古烈的話,心裏頓時不爽起來,本來他們對雷切公然上位已經相當不滿,現在這古烈一來,雷切又像狗一樣歸順了古烈,甚至還打算把五,六百號人馬的青牛寨眾土匪全部並入黑風寨,那幾個土匪頓時犯了渾,俗話說泥人也有三分脾氣,何況是土匪。


    “哼哼,雷切,老子他媽就知道你是個牆頭草,老子就呆在青牛寨,哪裏也不去!”


    “沒錯,我懷疑大當家的死是不是你和古烈弄的陰謀!”


    “對,雷切,你這個混蛋,反骨仔!青牛寨的叛徒!你不配站在這裏!”


    “娘的,我看那個女人肯定就是你和古烈搞來青牛寨,陷害彭大當家的!絕對是!!”


    四名青牛寨土匪越眾而出,指著雷切破口大罵,將雷切罵得體無完膚,抬不起頭,罵得興起,連帶古烈也一塊罵了,根本不知道殺身之禍即刻來臨,大有我是土匪我怕誰的風範。


    原本安靜下來的幾百號青牛寨土匪們又騷動起來,那場麵頓時鬧哄哄的,眼看自己的好事就要被四個不開眼的家夥攪黃了,古烈再也顧不得貓哭耗子了,他決定索性攤牌。


    於是,古烈怒氣衝衝地竄到了屋子外,在那四人前麵一站一瞪銅鈴眼,冷聲喝道:“你們幾個聽著,老子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拿下青牛寨,這青牛寨,老子拿定了,還用得著拿女人搞陰謀麽!今天,青牛寨所有活著的人聽著,你們隻有兩條路可以選——稱臣或受死!否則,就跟他們四個一樣的下場!”


    說話間,他眼睛閃過一道殺氣,全身肌肉繃緊起來,衣服仿佛充氣一般鼓漲起來,攥緊的兩拳青筋暴突,赫然裹上了一層銀白色,很快,一道淡淡的白氣升騰起來,環繞在古烈的身體周圍,盤旋著,整個屋子周圍籠罩了一層朦朧的白氣,甚至連躲在不遠處的刀龍都能夠感覺到一股寒氣逼人的威壓,更何況古烈麵前那四個家夥。


    “啊!冰係罡氣!”眾土匪驚叫起來,全都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要知道,這是隻有達到魂武者級別以後才能夠修煉出來的罡氣,級別越高,殺傷力越大,冰係的罡氣殺傷力不但強悍,罡氣修煉至武技級以後還帶有一定的範圍攻擊,這些土匪當然誰也不想被波及,那四個強出頭的土匪傻了眼,不過他們知道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會善了,剛才罵得也太爽了,後悔已經來不及,隻好拚命了!


    四人於是爆喝一聲,卯足了全身的力量,率先朝古烈撲了過去,竟然打算先下手為強,亂拳打死老鳥!


    古烈輕蔑地冷哼一聲,身形一動,高大的身軀閃電般朝四人迎去,雙手一錯,大喝一聲:“冰封大地,破!”——刹那間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籠罩向了四人,古烈那裹脅著淡淡白色罡氣的雙拳,華麗地變幻著,從不同角度眨眼間擊出四拳—-“蓬,蓬,蓬,蓬!”四條人影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每個人心口位置上,已深深凹下一個血坑,潺潺流出傷口的血水很快凝結成暗紅色的冰渣!


    這四人麵色全部一片滲人的慘白,身體逐漸卷縮成一團,翻著白眼出氣多進氣少,大口的血水混合著碎裂的內髒不停地從嘴裏噴出,淌在地板上,立即化為了暗紅色的冰渣,藍色的幻光蟲已經聚集到了他們每個人的頭頂,盤旋著,一陣風吹過來,消散了!


    “哇!這,這是武技級冰係罡氣!秒殺技!”雷切看得分明,大叫出聲,隨即現場一片沉寂,青牛寨眾土匪震驚了,原本還蠢蠢欲動的他們,頓時一個個嚇得呆若木雞,寒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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