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麽?”對麵的男子挑起眉頭,似乎對我能在這種處境下還笑的出來而感到不可思議。


    我衝著他指指嘴巴然後翻翻白眼,這回輪到他笑起來了,顯然也想起用藥讓我不能說話的人是他。


    我突然覺得他笑的時候很好看,眼睛微微的眯著像兩個小月亮,琥珀色眼瞳的光暈裏還染著點點金黃竟有種說不出的淡淡的滿足和愉悅,這樣溫潤如畫般的神態讓我又想起另一個人,那個始終讓我煩惱不堪的人……哎呀呀,這麽一陣陣,我居然想到了這麽多人,又不是迴光返照,太不吉利了!不願再胡思亂想,我強迫自己扭過頭去欣賞車窗外的風景,發現我的前路依然迷茫困頓。


    深夜,馬車停在了一家不大的客棧門外,他左手拉住我的手腕,右手拎著小包袱略有靦腆的向店小二要了一間客房,見慣世麵的小二一副瞭然的模樣,似乎認定了會臉紅的小夥子和張著嘴巴也發不出聲音的女子是一對羞澀的小夫妻,所以很好心的把我們領進客棧最靠裏的房間,並且十分體貼的給我們合上了門。


    我搖著頭一陣鬱悶,我剛才比的口型難道不是‘救命’嗎,還是我的唇語不及格?


    教主扔下包袱走到有些老舊的桌子邊上輕輕的扣著手指頭,昏黃油燈下的他很嚴肅,眉頭深深聚攏,全身冰冷煞氣的難以接近,和剛才還臉頰微紅的老實人簡直是天淵之別,他聲色具厲的對我說:“別再讓我發現你背著我搞小動作!”


    我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提醒自己下次搞小動作決不背著他,光明正大就可以了!


    教主似乎不太滿意我的態度,輕敲桌麵的手指突然重重的扣了一下,聲音也帶出了殺氣:“不許敷衍我!”


    我不知道他怎麽看出我在敷衍,不過礙於他手上bt的力量,我還是很小人的一邊笑著一邊作出個擺手的動作。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突然別扭的轉過頭去冷哼著:“換了麵孔也是個禍水!”又發現我正奇怪的看著他就扔過來一條薄被低聲道:“你睡地板!”語氣稱得上是惱火。


    我一向很會看臉色,所以安靜的接受了自己睡地板的命運,雖然地板很涼,被子也格外的單薄,但我一動不動的背對著床上的男子,連我的呼吸都偽裝的很平穩,很多時候,能否成事隻需要忍耐和等待。


    時間一點點流逝,閉著眼睛我也可以從聽到的聲音判斷出他睡的不太舒服,床板發出的吱呀聲幾度讓我懷疑今晚上它會壽終正寢,好在刺耳的聲音終於停歇下來,有規律的呼吸漸漸在寧靜的夜色裏彌散開來,我咬著牙又熬了大半個時辰然後敲敲地板製造些小噪音,床上年輕教主的呼吸一直沒有停頓過,我吐了口氣小心翼翼的翻身起來,目標自然是越來越近的門口,就在我的手指頭觸動上門栓的一剎那,變故陡生,身後肩頭的穴位仿佛被刺了一下,然後……


    “哼,自不量力!”本應該在夢中和老周喝茶聊天的教主冷冷的對著靜謐的空氣說道。


    我站在門口感受到那一陣陣湧入的涼風禁不住悲從中來,老兄,要點穴你早點呀,何苦讓我在門口吹冷風~~~~~~~


    第二天早上,我捂著棉被哆哆嗦嗦捧著杯熱水取暖,嘴裏悄無聲息的打著噴嚏,按道理這畫麵怎麽看怎麽怪異,卻惹的站在我對麵的英俊男子一個勁的悶笑,我一邊翻白眼一邊比口型:沒見過人打噴嚏嗎?孤陋寡聞!


    他又笑笑才說:“是呀,真還沒見過有人打噴嚏會像小兔子似的,瞧,都流鼻水了!”說著還要拿手帕給我擦。我趕緊別過頭避開順便用自己的袖子解決了‘流通’問題,然後惡狠狠的瞪他,都是這個教主啦,害的我也嚐試了‘一夜風流’的滋味,不過他怎麽這麽厲害,我還能逃出生天嗎?


    他被我瞪居然還很高興的樣子,又在我打了幾個鬱悶至極的噴嚏後笑了幾聲才轉身走出門外,離去前還不忘冷下聲線警告我:“別再打什麽鬼主意,要不然可不止打噴嚏這麽簡單了!”


    我乖乖躺到床上休息,一來確實有些心灰意冷,二來我感覺有些發熱。


    等我在啟程不久的馬車上縮成一團還手腳冰涼時,我知道自己是真的發燒了,我想爬起來找些可以覆蓋在身上的東西,卻正好對上他冷漠中帶著隱憂的眼睛,我躲開他繼續在車廂裏摸索著,他突然伸出手拽我,一陣天旋地轉後我已然落到他懷裏,不是我說……實在是太舒服了,這麽溫暖、這麽火熱的爐子……我不由自主的追索著這份火熱,事後想起雖然覺得丟臉,但不能否認人類那種求生的本能確實能夠打破敵我的界限,以至於我毫不知恥的緊纏在他身上,臉頰還輕輕的磨蹭著他溫度相對來說較高的脖頸。


    頭頂上傳來倒吸氣的聲音,耳邊的火爐裏還有失衡的心跳在奏樂,迷迷糊糊中我想這樣溫暖的胸膛世間也隻有龍翼才有,我自以為是恨不得又放不下的這個人,所以美孜孜的放任自己在溫暖的懷抱裏沉入夢鄉。


    事實證明,發燒是會給人帶來美好的錯覺,所以當我稍微清醒而且發現自己曖昧的躺在聖武教英俊非凡的教主的懷裏時,我用畢生的修為(使出吃奶的勁!)結結實實的甩了一記鍋貼過去……


    拜發燒所賜,我們隻好返回曾住過的客棧裏治病,接待我們的小二還是帶我們來到了安靜的裏間,隻不過他的表情要笑不笑很值的我玩味,就如同聖武教教主頂著一張蓮花盛開又受到便秘困擾的臉,還沒把我先xx再xx一樣值得深入研究,我心底長長出了一口氣,首次因為自己會製造火炮而倍感慶幸。


    生病對我來說倒有點因禍得福的意思,綁匪不僅恢復了我說話器官應有的功能,還專門找了個郎中來給我把脈,不過聽他一口一個教主喊的賊親切的,所以我也識趣的把快要喊出口的求救信號又咽回到肚子裏去。死郎中跟他們教主羅哩叭嗦的說了半天,歸納出來其實也就是‘傷風’兩個字而已,也難為那個教主一臉嚴肅的從頭聽到尾還鄭重其事的詢問注意事項,讓我都有點奇怪是不是馬車上那一巴掌把他打到立地成佛的境界了,然後還很想傳授他:別人打你的左臉,你要把右臉再讓給他打!


    翻幾個白眼外加躺在床上說說胡話,他們那廂已經熬好了湯藥,聖武教的教主半強迫的摟著我還要親自餵給我喝,我對著那種聞著就會讓我傷心流淚的褐色藥水實在沒生出受寵若驚的覺悟,身體抑製不住的在他懷裏鬧革命,讓端著藥碗還要控製我的某人頭疼萬分,直到湯藥灑的滿床都是的時候,教主終於放棄了不人道的虐待狠狠的瞪著我,一臉我欠他很多很多錢的樣子。


    我心虛的縮著腦袋並為自己狡辯道:“我…我怎麽知道那不是□□?”


    英俊教主的琥珀色眼瞳立時爆射出仿若有形的眼刀,直紮的我頭皮發麻心力衰竭時才陰陰的冷笑著說:“這容易!“說完將碗裏的藥汁一飲而盡,我正琢磨他是不是被我傳染到發燒,他掐著我的下巴嘴對嘴就灌了進來……這個,您也犯不上犧牲至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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