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他,逕自拴好馬韁綁於樹叉上,才回頭對上他尤帶疑問的眼睛,我冷笑一下挑釁道:“你說這荒山野嶺的,尊駕又傷重至此,我一個過路旅人,身無長物又不想夜宿荒郊,尊駕以為…我是什麽人?”


    他聽後自然橫眉立目、肅殺滿滿,本來傷重萎靡的氣質‘嗖’的一下向黃金聖鬥士的戰鬥形態轉變,語氣冷然道:“別動它……”


    我本來很想挺胸抬頭大義凜然道:我就動了,你怎麽著?奈何英雄氣短、巾幗有限,巨沒骨氣的倒退三尺小聲勸慰凶相畢露的傷患:“嘿嘿,大俠,誤會誤會,是你的寶馬非把我拽來救您,不過看您現在中氣十足、臉色紅潤,比我上躥下跳的奶奶(這是兔子還是奶奶?)還精神百倍,小人我就不打擾大俠晚休了,告辭、告辭,留步、留步……”我恭身後退,希望能退出殺氣結界,沒想到對方又來一聲:“等等!”


    拜託!這麽大聲嚇我幹嗎,真是有其馬必有其主,都這麽霸道蠻不講理,心內誹腹嘴上回應道:“敢問大俠還有什麽吩咐?”


    這位大蝦冰著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命令道:“你,留下!”


    “啊?!我!”我指指鼻子茫然問。


    對方沉然不語,眉頭一緊,隻見一個殺意森然的眼刀直劈我麵門,我怪叫一聲連忙應允:“是,是,是,小的但憑大俠吩咐!決無二話!”嗚嗚嗚~~~~~~被脅迫了,長這麽大頭一次被人威脅,而且對方居然一句話都沒說就把偶給降伏了,克星的說!


    從這刻開始我就徹底的失去了人身自由,被這位大蝦盡情使喚。


    “水!”他喊我給他倒水。


    “扶我!”他命令我扶他起來運功。


    “熏!”他凶我不會生火。


    “有毒!”他罵我采來的果子有毒。


    我怒,魯迅大爺說的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偶生氣啦~~~~~~~~~~~~~!


    我站起身來一把把他推倒向著遠處撒丫子就跑,跑的我氣喘籲籲、差點向天主他老人家問安時,才停下來扶著大樹休養生息,我側著耳朵聽了半響,心下起疑:這麽半天了,他居然一聲都沒叫,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我又搖搖頭,撇嘴恨恨想:管他呢,誰讓他那麽欺負我,死了最好!


    突然一個哆嗦,冷汗逕自而下,唐曉啊,唐曉,你怎麽會詛咒一個陌生人去死,這太不像你了!


    剎時羞愧滿臉,惶惶不安的往原路返去……剛才我下手重了些,希望沒傷著他才好。


    我急忙趕回去時,正看見他驚異的看著我,活象見了什麽哥斯拉似的,他皺緊眉頭用眼神冷然而無聲的質問我:你又回來幹什麽?


    第15章 荒郊 下


    (二)荒郊 下


    我不好意思摸摸頭,不敢看他隻好低下頭自顧自解釋:“對…對不起!我…一時生氣,我不是有意推你的…你沒事吧?”我快速看他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呼,好象沒事,太好了,還好沒錯傷人身!


    “抬頭!”他不容拒絕的命令我,語氣是我熟悉的冷然。


    我小心翼翼微微抬頭,斜眼偷偷看他。他不屑一顧的快速掃我一遍輕蔑的笑道:“虛偽!”


    我先是一愣,接著不由自主的全身顫抖,有些控製不住的沖他大喊:“你這傢夥,你…你可以看不起我待人的方式,但絕對不可以……不可以懷疑我待人的心意!”


    他被我怒吼卻沒有發火,隻是奇怪的看著我,接著不置一詞的開始閉著眼睛運功。


    我被他氣的火起卻又無從發泄,隻好對著花花草草下毒手,弄的我周身三步之內數種草本植物慘遭滅絕後方才緩解。


    又採擷野果給他吃,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我也不好管他隻是扔到他身旁便自去給火堆填柴,其實我還是很怕在荒郊野外過夜的,森林裏什麽沒有?萬一要是遇上個……呸呸呸,不吉利!


    我用隨身的匕首削尖一個稍微粗些的木棒,多少也算武器吧!準備了巨多的幹柴做好守夜的準備,畢竟,還有個傷員!我看一眼嘴角尤存血跡的人這麽想著。


    趕了一天的路又和這傢夥折騰了一下午,困的我真是死去活來,再次重重扇自己一耳刮子以做提神後,我打著嗬欠望向躺在地上睡覺的男人,他的濃眉深深的皺在一起,像是我們學校的老教授對著棘手到沒邊沒譜的習題那樣咬牙切齒、深仇大恨。


    昏黃的火光中,可以看見他密布於額頭的汗珠,晶瑩剔透卻也讓人頗為擔憂,這樣冷的夜晚,他要是發燒了可怎麽辦?被他傳染的皺起了眉頭苦思,他卻尤不安穩的蠕動嘴角低喃著:“冷…好冷…”


    我趕緊填加柴火,勾弄的旺些,他瑟縮著蜷起身來仍然微微的顫動,我不安的靠近,輕輕碰觸他汗濕的額頭,果然燙的有水平,這大蝦發起燒來就是比普通人有氣勢,用來煎荷包蛋到真是火候十足,放下慨嘆不提,眼下這情況該如何是好?


    他越來越難受的顫抖著身子,夢囈似的不停說著胡話,我咬咬牙走過去費力的將他抱在懷裏,他也像是抓住求生的浮木似的狠狠的抱緊我,滾燙的身體自動調節了最為舒服的姿勢趴臥在我懷中,也難為他如此巨大的身型愣是違背常理的蜷縮在我相對精緻的身體裏,真是不得不驚訝於人類求生的本能。


    我兀自勸慰自己,就當是抱著外甥家的臧獒好了,至少他不流口水的說。可這臧獒竟不顧我死活的又緊了緊手臂,拜託!你就要勒死我了~~~~~~~~!


    他高熱的體溫熏的我昏昏欲睡,緊實的手臂又讓我貪戀曾經心動不已的懷抱,有些放縱、有些哀傷,在飄搖的火光中,這恍惚又真實的一切不斷催我入夢……


    混沌不清的場景多麽似曾相識,男人的麵容模糊閃過,幽然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迴蕩著,讓我至今仍然心痛不已,他感恩的說:“微臣叩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害怕著、驚慌著搖頭,快讓我醒來,快點!


    不管是過去的,還是現下的,請讓我醒過來,求你——————————


    “啊~~~~~~~~”我似乎是大喊起來,想要從夢魔中脫身,可全身上下卻被鐵似的肢體禁錮,我費力的撐開眼皮,穿過重重樹枝樹葉遮擋的陽光,斑駁卻慷慨的照射著我,讓我從泥潭似的夢境中漸漸回神。


    天哪,也不知道幾點了,老媽會罵我賴床的!我眨眨眼睛忽然對上一雙幽黑深邃的瞳孔……一秒、兩秒……


    我沒叫出聲來,相信我,就是想叫出來,也完全沒有器官能發聲,他實在是勒的太緊了,我的胸腔正為缺乏氧氣而起伏奮鬥,我翻著白眼示意他放鬆,他愣然的注視我毫無反映,我難受的在心中大罵,nnd!難道非得我口吐白沫你才懂得正在進行的活動名為謀殺?


    靈魂出竅的前一刻他終於放鬆了我,我還沒來得及呼吸一口純天然氧氣,他就狠狠的推開我,把我本就不夠聰明的腦袋撞的更暈:“好疼!!你幹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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