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頭腦迷糊時,一雙手將他抱起,像是托著一件易碎的珍貴瓷器般小心翼翼,他眼皮沉重,迫不得已合上眼睛睜,但是仍而可以聽到各方的聲音。趴在渾厚溫暖的胸膛上,這個熟悉的感覺好像讓他回到十多年前。


    接著他聽到熟悉低沉的聲音,“你怎麽在這裏?”並不是在對他說話。


    “boss,”楚少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乏,“屬下在為春季的黑手黨盛宴做最後的準備。”


    惹耳的警報聲終於停止,楚少秋故作驚訝的說道,“這,這不是夏雨笙嗎?”


    “boss,這得趕快治療,那鋼針上塗抹了特製的毒藥。”


    “這種毒見了金屬會越發難除去,得先把他腳上的鋼針取出。”聲音倒是顯得極為關切。


    “……”凝重的氣壓。


    “不如讓屬下先給他做緊急處理,先放出淤血。”楚少秋提著然後又對著旁邊的人嚷嚷道,“傻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快去叫醫生!”


    餘洋迷迷糊糊聽著楚少秋的這些話,甚為怪異,雖然這人本來就愛奉承,可是今日實在是太過殷勤,以萊普的性格肯定對他起疑。不過楚少秋似乎真的很關心他,這更是讓餘洋納悶不已。


    果然,萊普推開靠近餘洋的楚少秋,冷冷道,“你很怪。”


    說著繼續往前走,然後猛的扭頭問到,“你是不是任務失敗,沒有挑選到理想的玩偶?”


    對方沉默良久才緩緩說道,“是。”


    萊普凝望著楚少秋,冷笑,“知道了,你先下去。”


    楚少秋一臉詫異,不明白boss的用意,不懲罰自己嗎?還是boss現在無暇顧及?


    “……屬下甘願受罰。”楚少秋對著萊普誠懇說道。


    忙亂的腳步聲傳來,醫生終於趕來,他們審視著餘洋的傷勢,臉上惶恐,“情況不太樂觀……他腿內有異物,毒已經擴散。”


    “不能取出來嗎?”


    “這要檢查才知道。boss請將他放入擔架,”醫生小心翼翼。


    “優先保住他的命。”萊普邊放下餘洋邊說道。


    “最安全的做法是截去那條腿。”醫生的聲音越來越低。


    餘洋呆呆的聽著,心涼了半截,少一條腿意味著他以後生存將會更加困難。他掙紮著要直起身體,整個腿部已經徹底沒了知覺,他一手抓緊萊普胸前的衣服,一邊費力的說道,“不要……砍……”


    萊普隻是緊握住他的手,四周的人利落將他抬入基地的急救室,等他迷迷糊糊被搬上急救台的時候,他才聽到有人在他耳旁輕嘆一聲,“其實你少一條腿……也挺好。”


    急救室內燈光亮起,醫護人員早已嚴陣以待,但是boss在這裏看著總給他們一種強大的壓迫感,讓他們無法專心下手。他們有心催boss離開,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熟悉的場景讓萊普回憶起給餘洋紋身時的事情,因為沒有麻醉,餘洋痛的將指甲掐到他的肉裏。當時那個男人身體健康有力,現在幾經周折回到自己身邊,樣貌完全發生了改變,而且身體多處大大小小的傷口。


    “他的情況如何?”萊普站在主刀醫生後麵問到。


    主刀醫生額頭冒汗,斯文的推推鼻樑上的眼鏡,扭頭答道,“這位先生已經安全脫離生命危險。”


    萊普鬆了口氣,沖醫生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此毒是炎蛇特製的毒藥,毒性兇猛,雖然我們存有抗清,可是他能逃脫死亡還是多虧他體內有特殊的抗藥成分。”醫生說著汗是越冒越多,聲音也止不住的發顫,“隻是您知不知道他腿內的異物。”


    “恩。”


    “是一枚微型炸彈。”


    “是。”


    “那枚特製的炸彈我們不敢亂動,恐怕得找專家過來。因為炸彈上刻了一行小字。”


    “刻了字?”


    醫生臉色發白,說話也不利落,“上麵,上麵刻著‘請勿私自取出,否則炸彈將自行引爆’。”


    “boss,正在給他fèng合,您不要過去。”旁邊的另一位醫生撞著膽子說道,“他現在有些虛弱,毒並沒有清理幹淨,而且匯集在了他左腿異物處,腳上的傷口很深,boss,您做下決定,要不要……”


    ……


    一個小時後,萊普從急救室裏緩慢的走出,扭頭看到楚少秋依然立在那裏,不禁皺眉問道,“你怎麽還在這裏?”


    “boss,關於這次任務的處罰,屬下不明白。”


    萊普一把拽住楚少秋的頭髮,冷冷說道,“你這麽迫不及待想受罰?我給你一個機會,把你護的人交出來。”


    楚少秋被拽的頭皮生疼,臉部變形,“boss,您什麽意思?”


    萊普將他摔倒在地上,“給你三天時間。”說完萊普丟下楚少秋離開。


    晚間的風悶熱,楚少秋從地上爬起來,摸著生疼的頭皮,這一招果然沒用,反而打糙驚蛇,真是一招臭棋!他坐在路邊石頭上,遲遲不肯回去,駱可被他偷偷帶來基地,本想瞞天過海將他安插在基地,沒想到他死活不配合,非要去做別人的玩偶。林夕已經行動了,自己也不能呆在駱可身邊很久了,到底怎麽安排駱可呢,難道真要把他送到春季展台上去?


    不知不覺,懷著滿腹心事走到基地的高級住所。屋內沒有開冷氣,也沒有開燈,沙發上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門口。


    “外麵出什麽事了?”駱可難得關切的口氣。


    “沒事。”


    駱可走過來,靠近楚少秋,“撒謊都不會撒,最起碼編個像樣的理由。”


    駱可起身回房,“你的事情我無所謂。還有你要不要過來一起睡?”


    “那個男人在這裏。”駱可冷淡的表情讓楚少秋將已經咽到肚子裏的話又掏出來。


    “……”駱可停住腳步,背對著楚少秋,良久才出聲問到,“誰?”


    “你心裏清楚,我還能說誰?”楚少秋癱倒在沙發上,“他剛從鬼門關撿了條命回來。”


    駱可手扶著門,身體有些發顫,他快速“嗯”了一聲後,鑽入房內將門鎖上。平靜已久的心一下子就被打亂,他怎麽會在這裏呢?他不是在駱毅那裏嗎?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門外突然響起重重的敲門聲,“你不想去見他嗎?”


    “噢,我忘了說了,你想見他也很難,他被boss寸步不離地看護著。”楚少秋莫名的冒出這一句,好像在發泄著什麽怨氣。


    “聽說他因為你和辛格毅鬧翻了。哦,還有,辛格毅肺部中彈還在搶救。”


    “你要自甘墮落我也沒辦法,不過……”


    駱可突然打開門,盯著楚少秋,“你說夠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倒黴的大叔,深深虎摸


    駱可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大叔呢o(∩_∩)o~


    第六十四章 交涉


    忙碌刺激的一夜過去,婉轉的鳥鳴聲源源不斷傳入窗戶內,餘洋緩緩睜開眼睛,聞到一股淡淡的藥水的味道,潔白的牆壁,以及他一身潔白的病服。他猛的想起昨晚的事情,下意識的感受自己的左腿,竟然感受不到它的存在!餘洋頓時臉色慘白,顫抖著伸出手順著身體朝左腿摸去,他無法想像他真的變成殘廢會是什麽樣,那不就意味著他以後隻能靠別人生存了嗎?那他怎麽從這裏逃走?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萊普推門進來,雙眼布著血絲,看樣子昨晚似乎沒睡。他一進來,就帶來一股沉悶。


    餘洋的手懸在左腿根部,遲遲不敢往下摸去,他害怕會摸到空空的床鋪。


    萊普徑直走過來,做到床頭,有些興師問罪的口氣,“你昨晚打算幹什麽去?”


    餘洋緩緩抬起頭,凝望著萊普,表情僵硬,微微動著嘴唇,“我的腿,還在嗎?”


    “你的腿?”萊普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冷笑道,“你不知道?”


    餘洋心忽然一沉,無力癱軟在床上,眼裏沒了生機。萊普突然靠過來,將手伸進餘洋的被子裏,滑到他的大腿根部。餘洋連忙按住他的手,怒目瞪著他,“你幹什麽?”


    “你這麽在乎這條腿嗎?”萊普的手越滑越低。


    餘洋覺得下身一涼,猛的掀開被子,寬鬆的睡褲裏躺著一條完整細長的腿,腿還在!他不禁深吸一口氣,然而心卻跳動的更加厲害。


    萊普的手停在他的左腿凸起處,“昨天隻是做了初步處理,等你休養幾天還要再次檢查。”


    “那東西你們是取不出的。”餘洋垂下眼睛,低著頭。


    萊普托起餘洋的臉,輕輕解開他白色病服上的衣扣,“你頂多也就是斷條腿。”


    餘洋感到萊普撲麵而來的喘息,想要揮拳卻沒有力氣,癱倒在床上,低低罵道,“混蛋!”


    屋內,病床微晃,四下裏安靜無聲,兩人的喘息聲飄散在空氣中。


    “你的身體怎麽這麽敏感?”


    餘洋呼出一口氣,反問道,“你忘了我昨天告訴過你什麽了?”


    萊普臉色陰沉,抬起一隻手捂住餘洋的嘴巴,另一隻手環住他的腰將他上身微微上抬。


    餘洋雙手微顫撐在床上,胸前衣服大敞,身體後仰,睜著泛著琥珀光的眼睛瞪著萊普。他抬起一隻手,用力掰開萊普的胳膊,喘著氣諷刺道,“你不是說要去查的嗎?怎麽還不去?”


    萊普猛地抬起餘洋的下巴,狠狠朝他嘴上吻過去,堵上他的嘴巴。餘洋這次沒有躲閃,反而順從的接受萊普的吻,濕滑的舌頭探入萊普的口腔內。


    萊普猛的將餘洋推開,褐色的雙眸泛著怒意,火大的問到,“你還學會了什麽?”


    惱人的警報再次響起,像是一連串的釘子釘到萊普的耳膜上,他望著虛弱的餘洋,滿心火氣,順手將餘洋床頭的花瓶摔了個稀巴爛。昨天晚上被人入侵警報係統,他因為餘洋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處理,這令人暴躁的警鈴在這個時候居然又響起!


    “警報係統被攻擊了?”餘洋突然問道。


    萊普扭頭盯著他,“你怎麽知道?”


    “昨天信號燈不停閃爍,似乎是被人操縱往外發著信息。”餘洋分析道,“今天的情況和昨天差不多,估計是因為昨天傳遞的信息沒有被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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