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趙敏兒看到趙誠焰,心裏的驚懼與委屈頓時爆發出來,她一頭衝進趙誠焰的懷裏嗚嗚地哭,“我怎麽就這麽倒黴?!被人騙,開開車也會撞到人!上海這種鬼地方,我再也不來了!”


    這話一說,守在一邊的張艾頓時氣得跳腳,指著趙敏兒的鼻子罵到:“你倒黴?!現在躺在裏麵不知道生死的人又怎麽說?!要不要你和那南換換?你去裏麵躺著,我們在外麵守!”


    趙誠焰皺皺眉,將又想哭的趙敏兒拉起來,對張艾說:“對不起,我妹妹不懂事。請問裏麵的病人怎麽樣了?”


    “我怎麽知道怎麽樣了?我又不是醫生!”張艾的話很沖。本來那輛車是該撞到自己的,結果是那南救了自己。他又是擔心又是愧疚,如果那南真的有事,那麽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趙誠焰看無法交流,便說了一句對不起之後不再和他說話,低頭問趙敏兒道:“交了醫療費沒有?”


    “還、還沒……”


    “先去把醫療費交了吧。”趙誠焰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也不忍再責怪她,給了她一張卡讓她離開。


    那邊張艾在走廊上轉來轉去,趙誠焰就坐到長椅上靜靜等著。張艾原本想沖他發脾氣,可看到這個男人氣度不凡,表情沉靜,不知怎的就覺得自己矮了一截,那些無禮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隻是時不時地重重哼幾聲。


    沒等多久,急救室的門開了。走廊上的兩人連忙站起,同時問到:“醫生?”


    見慣了這種場麵的醫生微微一笑,說:“不用擔心,他隻是內髒稍有出血,有輕微的腦震盪,不過情況不嚴重。最嚴重的是下肢大腿骨折,估計要三個月才能恢復……他很幸運。”


    比起見到過的那種不死既殘的傷者,那南簡直就是上天眷顧。


    趙誠焰鬆了口氣,臉上的肌肉也放鬆了點。


    “太好了!”張艾頓時歡呼一聲就要往裏麵沖,被醫生阻止了。


    不一會兒,推車從急救室裏由兩個護士推了出來,張艾立即靠過去焦急地叫那南的名字。那南蒼白著臉,朝他微微一笑,輕聲說:“我沒事。”


    一堆人簇擁著那南離開,趙誠焰走到醫生麵前和他握手,真誠地感謝到:“這次真是多虧了黃醫生你。”


    他來醫院的時候已經稍微了解過情況。


    “嗬嗬,不用謝。”醫生脫下手套和他握手,他知道趙誠焰想知道什麽,一般病人的家屬都會問一些後遺症啊傷情啊該怎麽治療有什麽忌諱之類的事,他也毫不保留地說了一通。趙誠焰用心記下,點點頭,又說:“謝謝。”


    “這是應該的。”醫生笑了笑,爾後有點疑惑地問到:“他是你弟弟嗎?”


    趙誠焰一點也沒廉恥地點點頭,說:“是啊。”


    “你弟弟真厲害。”醫生忍不住說到,“死也不讓麻醉,一直嚷著絕不睡覺,折騰了好一陣。”


    趙誠焰一怔,不讓麻醉?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和醫生交談了幾句之後往剛剛推車離開的方向跟過去。


    現在人隻是受了輕傷,事情就好辦多了。


    他打了個電話給趙敏兒,“隻是輕傷,沒事。”


    趙敏兒一直在外麵徘徊,她不敢進來,現在聽到這樣的話頓時鬆了一口氣,一直纏繞著她的不安才慢慢散開。她收起電話後就急急忙忙地往趙誠焰所說的病房趕,剛進來就看到趙誠焰走出來。


    “哥?”


    “我去給他轉一個病房。”趙誠焰輕聲說,將她拉到一邊,“現在別去打擾他,先買點東西過來。”


    趙敏兒這才想起剛剛自己隻顧著衝過來,居然連一樣東西都沒買。


    “我馬上去!”這丫頭說風就是雨,風一樣捲走了。趙誠焰在後麵笑了笑,經過這件事,估計這丫頭會收斂一些吧?


    他回頭望了望這個擠滿了病患的病房,轉頭邁著沉穩的步伐往大廳走去。作為補償,還是給他轉一個單人病房吧。嗯,還得找人給黃醫生備一份謝禮。


    那南躺在病房裏,左邊是一個不停咳嗽的老爺爺,右邊是一個不斷呻吟的老太太,耳邊是張艾不停地“你怎麽樣啊”“有沒有事啊”“你好幸運啊”之類的嘰嘰歪歪。


    問題是,他一夜沒睡,現在特別困,火車上沒怎麽吃東西,下了火車也沒吃早餐,肚子餓得咕咕亂叫,被車撞了之後身體又疼得要死。他現在是又困又餓又痛,也不知道是該先睡覺還是先吃東西。


    這倒黴催的!


    實在受不了了,他輕聲開口到:“張艾……”


    “哎?”張艾的滔滔不絕戛然而止,湊過來盯著他。那副小心緊張的樣子讓那南覺得很搞笑。張艾平時在他麵前從來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而且對他有莫名的敵意,現在居然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他也不知該不該慶幸。


    人生就是禍福相依的吧……


    那南很惆悵地長嘆了口氣,眼神悠遠地盯著前方的天花板,在張艾被他的眼神搞得毛毛的時候說:“我餓了。”


    “我馬上給你買東西吃!”張艾頓時飛奔而出,根本沒聽到後麵那南的“我要吃豆漿油條小籠包”。


    張艾一走,那南頓時寂寞不已。他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在確定自己死不了的那一刻,他就無比地想睡覺。可是一閉上眼睛,左邊“咳咳咳”,右邊“哎喲喲”就無比清晰地傳進耳朵,他無奈之下又睜開眼睛,無聊地開始望天花板。


    正在這時,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走了進來。


    第十七章


    病房裏有幾個病人,有些有人陪著,有些隻有自己一個,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安靜的。趙誠焰一進來,就吸引了一片人的注意力。那南也不例外。


    有這麽一種人,站在人群中,別人總是會一眼就注意到他們,然後心裏就產生想要親近或逃避,還有羨慕之類的感情。隻要他一開口說話,別人總是會忍不住相信他所說的。這就是所謂的個人魅力。


    每個人都在追求自己的個人魅力,有人通過外表,有人通過口才,有人通過姿態,都在盡力開發自己的個人魅力。


    這是一項偉大的事業,特別是女人,總是為了回頭率不惜砸下重金。


    趙誠焰在這項事業上投資也不小,那一身定製的高級西裝,長久教養下形成的行為姿態和優雅溫和的談吐,都讓人感到眼前一亮。


    無疑,這是個相當有個人魅力的男人。


    現在,這個男人正向那南走過來,站在自己身邊輕聲問到:“小弟弟,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小弟弟?好吧,自己長得是有點嫩。


    南有些莫名其妙,他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但是總不能拒絕別人的善意吧。於是點點頭說:“好多了……先生,你是誰?”


    趙誠焰坐到床邊,眸子很溫和,“可能會讓你生氣,我叫趙誠焰,是害你進醫院的肇事者的哥哥。”


    那南頓時皺緊了眉頭,剛升起的一點好感立時消失無蹤。


    看到那南的表情,趙誠焰知道他心裏不痛快了,便說到:“我在這裏代她向你道歉。”


    “她為什麽不來?”那南立即問到,口氣不好。肇事者不來,讓自己的哥哥來頂替,怎麽也說不過去吧?


    趙誠焰真誠地說:“我妹妹不太懂事,撞了你之後,她心裏害怕、愧疚,一直在外麵不敢進來。你才剛出急救室,她怕打擾你休息。”


    這話有幫趙敏兒脫罪的嫌疑,不過確實讓那南舒服了一些,他看了看男人,覺得他態度誠懇,又不是直接肇事者,加上自己受傷並不嚴重,心裏的敵意就沒那麽大了。


    那南雖然沒說話,可趙誠焰從他的神情裏就判斷出他已經消氣了。


    趙誠焰原本已經準備好被臭罵一頓,遇到這種事,誰都會很生氣,所以他才讓趙敏兒先出去買東西,自己進來先化解一下傷者的敵意,免得到時候讓趙敏兒難堪,說不定會一時脾氣上來將關係搞僵。可沒想到,這個孩子居然這麽容易就諒解他人……該說這人心腸軟吧?


    其實他是有些愧疚的,他沒想到趙敏兒撞的居然是一個小孩子。從急救室裏出來的時候他隻瞄了一眼,看到那張蒼白的小臉,他忽然有那麽點心疼。剛剛走進這間病房,看到那具小小的軀體在病床上陷著,隻有那麽一點點,周圍一個看護的人都沒有,他就更覺得愧疚了。


    “你家人呢?”趙誠焰問到。


    那南皺皺眉,說:“我今天才來上海,家人不在這邊。”


    趙誠焰一聽,微微一怔,這孩子居然是一個人?


    “待會兒你會轉到單獨的病房,這次是我們不對,醫療費用都由我們承擔,我真心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如果你有什麽需要,可以跟我說。”趙誠焰語氣更柔和了,他一向對小孩子非常寬容有耐心。


    ……這人還算是有良心,認錯態度良好,而且還願意承擔責任。不像有些人,明明撞了人,卻死也不認,最好鬧得打官司。


    那南瞄了趙誠焰一眼,點點頭。


    趙誠焰看他完全沒追究的樣子,知道自己開始的一係列abcd計劃完全沒用武之地。想孩子果然是孩子,不懂得趁機敲一筆錢什麽的。


    正心裏感慨著,門外忽然又衝進來一個人,手上抱著一大束鮮花,手腕上還掛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零食水果。不是趙敏兒是誰?


    她進來之後頓了頓,吸了口氣衝到那南身邊不等他反應,就劈裏啪啦就說了一大串“對不起是我沒看到人我再也不會這麽幹了這次的事件我一定會扛起來的要殺要剮隨你怎麽辦”!


    一口氣說完之後,趙敏兒一梗脖子,拿出一副烈士的表情盯著那南。


    房間頓時陷入寂靜,過了好一會兒,是趙誠焰打破了沉寂,道:“這是我妹妹,趙敏兒。”


    那南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趙敏兒很久,看得她心裏發怵,眼光不斷地往趙誠焰方向瞟,希望自家老哥能說上一句話,給個信息。然而趙誠焰隻是看著那南,沒有看到他可憐的妹妹的求救眼神。


    “我接受你的道歉。”那南忽然說到,正眼神亂瞄的趙敏兒以為聽錯了,不敢置信地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那南挑了挑眉,看了看趙誠焰說:“鑑於你們認錯態度良好,我決定原諒你。不過絕對不能再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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