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父皇不見我!”秦湛語氣已經有了幾分惱怒。


    秦慎從沒對他避著過,這還是頭一次。一時之間,秦湛也摸不準他自己是怎麽了。他心裏頭不敢完完全全信了秦慎,隻等秦慎有著疏遠他的跡象,他又生了怒氣。


    隻這會兒,他還來不及思考這些。


    辛羊哪裏敢應,連連告罪道:“三殿下誤會了,皇上自是想見三殿下的。實在是皇上有些個傷寒,您身子弱,到時候沾了病氣,回頭怕讓您也病了。”


    秦湛看了幹書房的大門一眼,“那我就回去了!”


    “您慢走,皇上吩咐了,回頭送一些個摺子去您的永祥宮。三殿下也大了,如今可以試著為皇上分擔一些政務。”


    這意思自是不必言明,這宮中,政務之事,向來都是皇上處理。之後立了太子,太子為國本,也會有太子協助處理。


    如今秦慎說了這事,幾乎是在告訴著他,之後的皇太子之位,就是他了。


    秦湛平了些怒氣,卻隻是轉了頭,毫不猶豫離開了。


    辛羊自是瞧的出來,三皇子先下鬧著脾氣。以往這時候,秦慎自是去哄了。隻這會兒,辛羊也隻得瞧著秦湛的背影嘆了口氣,隻希望這三殿下莫要想不開,氣著了自己才好。


    辛羊微微搖頭,開了幹書房的門小心翼翼進去了。


    秦慎從昨晚個開始,辛羊就發現了他神情有些個不對勁。這會兒,秦慎也是一副略略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


    “湛兒走了?”


    “三殿下走了。”


    “他……瞧著是不是生氣了?”


    辛羊麵色有些為難。


    見此,秦慎也不再問,他閉了閉眼,卻是猛的起身,把著身前桌子上的東西猛的一掃而空。


    剎那,這些個筆墨紙硯、摺子之類的,全掉在了地上,一塌糊塗。秦慎尤還不滿足,第一回控製不住自個兒,頗為有些暴戾的將幹書房中擺著的物件砸了個痛快。


    辛羊同著一眾伺候的宮人們早不敢說話,早跪了地,頭抵著地麵,戰戰兢兢。一些個宮人被著花瓶碎屑之類的碰砸了,也隻低低驚呼一聲,任由鮮血流淌,卻是不動一絲一毫。


    半響,秦慎才冷靜了幾分。


    “辛羊。”


    “奴才在。”


    “你去一趟永祥宮,去府庫中拿些小巧精緻的東西過去瞧瞧湛兒。再吩咐膳房那兒做些他愛吃的,一同送過去。他怕是還氣著,總不能讓他氣壞了身子。你再去叫了醫道院的人,讓人到朕宮殿中來一趟。這事兒,讓著宮人們不小心傳到湛兒耳中。”


    “奴才知道了。”


    “去吧,都下去吧,朕靜一靜。今日之事,莫要多嘴。”


    辛羊帶著人後退了幾步,最後才帶著人離開。


    卻說秦湛帶了伯福回了永祥宮,一路上,還有幾分氣惱。


    “殿下,皇上是病了,自不是故意避著不見您。”伯福大著膽子安撫他。


    “囉嗦!”


    “奴才知罪。”伯福再不敢說。


    到了自個兒殿中,秦湛冷靜了幾分,卻是開始想今日這遭事情的緣由。


    按著道理來說,便是秦慎想著讓他出宮建造府邸,這本也是常事,但總歸該同他提一句才是。今日朝堂之上,一下就成了定局,之前他沒有半分準備。秦湛有著些許奇怪,這才想去問一問秦慎。


    他原心裏是想著,莫非同上次冕服之事一般,秦慎不過是好意。


    隻等他到了幹書房,秦慎卻稱病不見。這二者結合起來,透出的信息自是讓秦湛有幾分擔憂。


    想來,他上一世身世暴露,他也是跟著秦慎對他的變化時間猜測的,應該是約莫在他十二三歲的時候。秦慎也是那個時候起,怕已然起了要除掉他的心思。後來對著他,才算是徹底沒了半分父子之情。


    隻前世,這事兒被著秦慎壓了下來,他根本不曉得是何事何人引了他這個身世出來,還是秦慎自個兒查出來的。是以,之前十二三歲之時,秦湛也是怕這事兜不住,也才把出宮的時間定在了那時。


    但誰知,這回事情倒是都不同了。


    他的親生父親梁穀胥樂沒入宮行刺,十二三歲那時的身份殺劫,也是沒來。不然,便是秦慎再疼愛他,多少也該有些反應的。


    那時沒著事,秦湛這會兒心裏突然膽顫起來。莫非,他身份的事兒,到了這會兒又泄露了!?否則,他怎麽解釋秦慎的反常。


    第39章 親做藥粥


    秦湛此刻心中有些個不安, 這事兒對著皇家來說,自是天大的醜聞了。


    先下,比著心來說,便是沒了前世之事。他若是知道了自己實則並非皇子,此時也是要慌亂不安的。普通人家尚且也不能忍,何況皇家。


    秦湛心事重重, 隻想著看來近日這段時日, 是該想過法子同梁穀胥樂見上一麵。自當初靈吉山之後, 秦湛並非同梁穀胥樂斷了聯繫。


    這些年,秦湛借著打發人去宮外買一些小玩意的時候, 也是偷偷傳了幾分信息去,不過是穩著他那個親生父親罷了。省的他莽莽撞撞便進了宮,壞了他全部計劃。依著秦湛的意思, 他便是要入宮行刺,也該由著他的計劃來。


    畢竟,行刺是假, 離宮才是真,不能本末倒置了。


    之後, 秦湛也偷出宮外過一回。他同梁穀胥樂又見了次, 秦湛倒是驚訝。這梁穀胥樂話語中的意思,竟是讓他篡位, 奪回周家天下。


    先下, 旁人都知道, 他的母妃乃是前朝大周明珠。但隻要到時候告訴了興周會的人, 他的生父並非大蒼的皇帝,他如今是大周唯一的男性血脈,興周會的人自會支持他。


    他外公周秦臣雖還活著,但已經五十有三,半隻腳都踏入了棺材。是以有了他,興周會的人甚至更能增加了凝聚力。


    秦湛自是拒絕了,隻他話語中也並非要徹底斷了同興周會的聯繫,這讓梁穀胥樂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十分喜悅。


    梁穀胥樂自有想法,現如今秦湛不同意也是正常,他到底是在大蒼宮裏頭長大的,對著秦慎到底有著感情。隻是皇家無情,依著他母妃的身份,等其餘皇子們都漸漸長大,他這個三皇子將來總有一日會曉得,宮裏頭容不下他。


    那皇位,也與他無緣。


    到了那時,秦湛就自會來聯繫他,願意投靠興周會。


    如今,梁穀胥樂是有了目標。以往,他不過是被興周會的遺臣們收養,教養了他,讓他反蒼復周罷了。隻梁穀胥樂骨子裏有種瀟灑的氣度,他對功名利祿不感興趣。後來遇見了周秀元,梁穀胥樂便想帶了她過逍遙的日子。


    周秀元通透,明悟世事。比著那些遺閣老臣們,她這個前朝公主雖也恨著大蒼秦家之人。隻她恨的,並非秦家奪了周家江山,而是秦家皇朝暗中除去了不知凡幾的周家之人。


    她父親周秦臣更是被逼的改名易字,背著秦臣為名,苟延殘喘,將來有何麵目再去見列祖列宗。她父親更是親手休妻殺子,隻留她一女!


    周秀元恨的是這些,她恨的想要親手殺幾個秦家皇室之人。隻她心中也明白,大蒼已定鼎天下,如今百姓思安,為著他們一己之私挑起戰亂,苦的是如今百姓之下。捲入戰亂,不知道多少百姓又要家破人亡,他們同大蒼又有和區別!?


    梁穀胥樂當時同周秀元意氣相投,兩人都不是普通兒女,也就有了月下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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