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人命關天,都這個時候了也顧不上男女授數不清了,直接抱住嬴小蓮的腰肢像拔蘿卜一樣悶哼一聲,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把她下半身從流沙裏拔了出來,緊貼著流沙不斷冒出的石壁,催促她快點從石門下鑽過去。


    麻老四在石門外搭了把手,幾乎是把嬴小蓮拽了出去。


    我緊跟著準備從石門下鑽過去時,身後傳來了美惠子絕望的呼救聲,“救我……救我……啊……”


    我扭頭一看,頓時發現流沙已經淹到了美惠子的胸口位置,她完全陷入了絕境之中。沙子細而鬆軟,根本借不上力,筋疲力盡的美惠子差點要被埋了。


    後麵的猴子和高鵬也被流沙困住,壓根就騰不出手來幫忙。見狀我隻好趕緊用手把齊腰深的流沙往下刨,讓流沙順著石門流下去,以便讓後麵的人能挪動。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得我滿頭大汗,才終於讓後麵的人擺脫了困境,一幫人趁機趕緊魚貫而出,從半開的石門下鑽了過去。


    這時候流沙已經順著台階沿著石門下湧了出來,我們手頭隻有那隻宛渠人主棺裏弄出來的青銅箱子大小能堵住石門下的開口,但那青銅箱子裏的東西是我們賣了老命唯一的收獲,就算我願意用它來堵住石門開口,猴子那孫子也堅決不會同意。


    麻老四掃了一下我們手頭上的東西,突然把目光鎖定在裝著宛渠人骸骨的屍袋上,猛然神色一變說,“用起屍堵住石門!”


    我們四周有大量已經被大壯徹底弄歇菜的起屍,這倒是個好主意。我也顧不上害怕那些起屍猙獰的麵目和一碰就掉肉的屍身,趕忙讓高鵬搭把手和我去抬起屍。花了十多分鍾,周圍的起屍被我們抬過去堆在石門開口前,才勉強堵住了不斷溢出來的流沙。


    看著堆積如山的起屍,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在褲子上用力擦了擦滿是屍臭粘液的雙手,差點沒惡心死我。


    流沙被堵住,我們暫時是沒了生命危險,但是眼下大家並沒有顯得有絲毫放鬆的跡象。我看了看大家心思沉重的模樣,很清楚大家在想什麽,順著這條墓道返回去就是那史陰候的鬥子,王金寶那幫手下差不多都是在進史陰候鬥子以前就掛了,而且不知道啥原因有幾個變成了血屍。而且我們也不知道在我們下到這墓道裏來之後悶葫蘆和那青銅麵具起屍鬥的結果如何,他再次出現在我們麵前時渾身血跡斑斑,顯得很虛弱,誰也不知道那青銅麵具起屍是不是徹徹底底的歇菜了。


    猴子對悶葫蘆的成見很大,這時候盯著他陰陽怪氣地說,“悶葫蘆,你不是本事大嗎?你倒是給大家指條明路呀?總不能在這兒幹等死吧?沒被起屍弄死,熏都被熏死了。”


    這墓道裏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玉體橫陳的起屍,地上的積水散發著刺鼻的屍臭,簡直堪比生化武器的威力,的確很惡心人。


    “你小子別叨叨個沒完沒了,要不是悶葫蘆降服了上麵耳室裏的血屍,我們能不能活到現在還說不準呢。”麻老四很反感猴子處處與悶葫蘆針鋒相對。


    我也跟著圓場說,“眼下咱們最主要的是想辦法離開這裏,說這麽多廢話沒用。”


    那悶葫蘆的臉色也很不好,估計也是沒想到這宛渠人的鬥子裏會如此凶險,大量的水銀灌滿了整個鬥子裏,散發著劇毒氣體,想再進去已經不可能了,眼下隻能從這個堆滿活人俑和起屍的墓道裏想辦法了。


    大壯幹脆抄起洛陽鏟說,“實在不行,咱們就費點功夫挖個盜洞出去。”


    麻老四搖搖頭說,“整個山體都是岩石,再說咱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離山頂最少有一百多米的落差,就是累死你也挖不了幾米。”


    “安靜一點!”悶葫蘆突然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衝到墓道壁前側耳像是在聆聽什麽。


    他這個莫名其妙的舉動立馬讓我們所有人緊張了起來,還以為他聽到了啥可怕的動靜。大家夥兒瞬間斂住了呼吸,不約而同抓緊了各自防身的家夥。但過了片刻,我什麽聲音也沒聽見。


    我問高鵬聽到什麽沒,高鵬搖搖頭,也是一臉納悶。


    那悶葫蘆貼在石壁上十分投入的聆聽了一會兒,衝我們一揮手,就快速順著墓道原路返回。我們剩下的人被他弄得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麵麵相覷地看了看,還沒來得及問他,就見他已經走出了老遠,索性就一頭霧水的跟了上去。


    這墓道裏堆滿了活人俑和被我們搞歇菜的起屍,光線又非常昏暗,行進非常困難。但那悶葫蘆卻身輕如燕,走的很快,不一會兒就和我們拉開了很遠的距離。我們差不多走了多一半的時候,那悶葫蘆就到了墓道盡頭,如同一尊恐怖的鬼影一般矗立在黑漆漆的環境裏一動不動。那通往上方史陰候鬥子裏的九十度台階出口上,還不斷有火光閃現,看樣子史陰候的鬥子已經完全化為了一片火海。


    悶葫蘆就那麽直勾勾站在台階下,麵對濕漉漉的石壁一動不動,在晃動的火光裏一閃一閃,讓人不寒而栗。


    猴子忍不住發牢騷說,“這小子又在玩啥花樣啊?”


    麻老四晃了晃手裏的礦燈,衝他大喊,“悶葫蘆,是你嗎?”


    “所有人快過來,這裏隱藏著一扇暗門,或許就是逃生出口。”悶葫蘆扭頭向我們看了過來。


    他的臉一轉過來,我突然看到了一張戴著青銅狐狸麵具的臉,麵具下那兩隻眼睛裏竟然空空如也,沒有眼珠子。


    我頓時全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心髒咯噔了一下劇烈收縮,一瞬間胸口沉悶的差點連氣都喘不過來,想喊都喊不出來。


    瞬息之間,其他人一聽墓道盡頭裏傳來的話,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約而同的加快速度衝了過去。


    嬴小蓮見我臉色很難看,在原地發愣,拉了拉我的胳膊,輕聲問我咋啦。我努力平複自己慌亂的心跳,再向悶葫蘆一看,哪裏有啥青銅麵具人,他正好端端的站在那台階正下方等著我們過去。


    我懷疑是水銀毒氣浸透進了墓道裏,也有可能是這墓道裏的起屍太多,透出來的起屍屍毒在作祟,讓我在那一瞬間產生了錯覺。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整個地下空間的空氣稀薄,含氧量低,導致人在用力過度後大腦係統氧氣供應不足,會出現間歇性的腦幻覺。我剛才攔腰抱著嬴小蓮把她從流沙裏往出拔那一下確實累的夠嗆。


    我搖搖頭說沒事,一看四周到處都是碎裂的活人俑和皮膚嚴重潰爛的起屍,趕緊拉著嬴小蓮追上其他人到了悶葫蘆跟前。


    悶葫蘆衝我們指了指麵前布滿厚厚一層青苔的石壁,我們隨即就發現了蹊蹺之處,這石壁上的青苔比周圍的青苔要凸出來一些,形成一個明顯的門裝輪廓。


    猴子一愣,二話不說就摸出匕首清理掉了輪廓邊緣的一片青苔,麻老四立刻把礦燈往前一湊,那片青苔脫落的地方竟然露出了巴掌大一片銅綠。這讓我們很是欣慰,猴子震驚不已,兩眼冒光,一邊繼續拿匕首清理青苔,一邊大叫,“快把這些青苔清理幹淨看看!”


    我們幾個反應過來,不由分說就幫忙清理這一大片青苔。


    花了幾支煙的功夫,這片比周圍吐出來的青苔牆麵清理幹淨後,兩扇隻有一人高兩人寬的雙扇青銅門便露出了廬山真麵目,不過這雙扇銅門古跡斑斑,布滿了厚厚一層綠色銅鏽。兩扇門被一塊拳頭大的銅鎖鎖住,銅鎖鏽的很嚴重,已經不能正常打開了。


    猴子欣喜若狂,第一時間琢磨了一下這塊鏽死的鐵將軍,又拿匕首撬了撬,也沒啥反應,有點失望地扭頭說,“他媽的,鏽的死死的,打不開!”


    大壯二話不說,拎起撬杠就別進了鎖拴裏,麻老四突然阻止說,“等等,指不定這門裏又有啥玄機。”


    被他這麽一提醒,我趕緊湊上去仔細去聽,好像能聽見汩汩的水聲。


    我說裏麵好像有水聲,那悶葫蘆也點了點頭,說,“大壯,你把這鎖打開,其他人退後一些。”


    我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為了安全起見,不約而同抄著匕首做好戒備,警惕無比的盯著這雙扇銅門。悶葫蘆站在大壯旁邊,也拔出了自己的青銅古劍。


    大壯遲疑了一下,抄起撬杠卡進銅鎖鎖拴裏,悶哼一聲,用力一撬,“咯嘣”一聲,那銅鎖因為生鏽太嚴重剛度大減,直接被撬的一分為二從中斷裂。


    大壯迅速往後一閃,等了半天沒啥動靜,隨即用撬杠遠遠的推開了銅門。


    這雙扇銅門一推開,一股涼爽的氣息立刻狂湧而出,迎麵撲了過來,冷的我忍不住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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