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四搖頭,“悶葫蘆說這這盔甲不能脫,沒看見那金線固定著盔甲嗎!”


    猴子拿著礦燈在盔甲上檢查來檢查去,問道,“那如果脫下來呢?這麽好的東西你一輩子也沒見過吧?穿在這老兄身上多可惜。”


    麻老四皺了皺眉頭,說,“脫下來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史陰候的屍體馬上會腐爛灰飛煙滅,一種可能就是突然竄起來弄死我們。”


    猴子一聽,切了一聲,說,“不脫這盔甲,從這陪葬品裏挑幾件好東西總可以吧?”說著話就去檢查屍體旁邊浸泡在那液體裏的一堆陪葬品。


    他的手還沒伸進液體裏,那悶葫蘆突然一劍攔在猴子的手前麵,要不是猴子的反應快,他的手差點就被劈掉了。


    猴子頓時火了,狠狠瞪著悶葫蘆道,“你幹嘛!”


    悶葫蘆的臉色很不好,“不要亂動這裏麵的東西,這液體能凍掉你的手!快拿那青銅匣子,我們沒時間了。”


    悶葫蘆的話讓我猛然感覺到這鬥子裏的空氣變得愈發稀薄了,我的胸口悶得發慌,我一看嬴小蓮,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臉都白了。


    正在這時,不知道啥地方突然傳來一聲動靜,悶葫蘆身形一閃,就越過玉台邊上燃燒的火牆衝了出去。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無比,我連忙上前去催促猴子別瞎想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離開這裏活命要緊。那液體的溫度很低,老遠就能感覺到那寒徹刺骨的氣息。我和大壯、猴子三人利用倒鬥的工具,把屍體的腦袋稍稍抬起來一些,趕緊把那隻青銅匣子從屍體腦袋下掏了出來。


    我們放下屍體的時候動靜有點大,砰一聲不小心扯斷了連接玉棺和盔甲的那根金線,這史陰候的呼吸陡然呼哧呼哧變得急促起來,這把我們三個嚇了一跳,趕緊閃到了一邊,一個個臉都嚇白了。


    所有人都嚇得退到了玉台邊上,緊張兮兮的抄著家夥,生怕那屍體有變。不過等了片刻,發現那屍體隻是呼吸急促了,也沒其他異常,這才舒緩了下來,東張西望的等著悶葫蘆回來做下一步打算。


    猴子趁悶葫蘆不在,把銅匣子從大壯手裏要過去,說,“老子倒要看看這盒子裏有啥寶貝。”說著就打開了盒子。盒蓋才開了一半,就聽“嗖”一聲,我就感覺眼前一道黑光掠過,一個什麽黑漆漆的東西射向了猴子的腦袋。


    一旁的大壯反應極快,神色大驚,馬上迅速一把推開猴子,那道黑光就擦著猴子的臉掠了過去,砰一聲釘在了後麵的石柱上。


    我這才看清楚,那是一把黑漆漆的小刀,整個刀刃全部沒入青銅狐狸麵具人了石柱中,隻留了刀柄在外麵。猴子掃了一眼那沒入石柱的小刀,嚇得臉煞白,要不是大壯推開他,這刀子會結結實實插進他的腦袋裏。


    猴子的左臉被這把刀擦出了一道血痕,我趕緊上前檢查了一下,索性不要緊,隻是皮外傷。這孫子好歹是我哥們,我心有餘悸,氣的罵道,“你丫的能不能省點心,要不是大壯你半邊腦袋估計都沒了。”


    猴子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嘀咕道,“侯爺我隻不過想看看這盒子裏到底是啥寶貝而已,誰知道這史陰候真夠狡猾的,還在這盒子裏留了一手。”


    麻老四糾正說,“這些東西可不是史陰候弄得,都是工匠按照那宛渠人的設計做出來的,真正凶險的地方恐怕還沒到,從現在開始,千萬不要和那悶葫蘆唱反調,聽他的安排。”


    “盒子拿到了?裏麵的東西在嗎?”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我們回頭一看,隻見悶葫蘆從台階上走了過來,輕輕一躍跨過玉台邊上的火牆上來了。


    他的樣子下了我們一跳,隻見他渾身是血,右手的青銅古劍上還在滴血,左手裏提著一個圓鼓鼓的東西,等我們看清楚,汗毛都倒立了起來。他右手上竟然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王金寶猛然瞪大了眼睛,癡呆呆的湊了過去仔細一看他手裏的人頭,頓時臉色驚變,結結巴巴道,“這……這不是我的人嗎?這小子不是死在上麵的洞穴裏了嗎?”


    悶葫蘆見王金寶認出了這顆頭的主人,微微喘氣說,“這家夥變成了血屍,我估計其他在上麵死掉和失蹤的人都變成了血屍,血屍太多我對付不過來,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裏。”


    王金寶失蹤和死掉的手下起碼在十個以上,這些人全都變成了血屍?我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麻老四忙問他,“怎麽離開這裏?你找到通道了?”


    “盒子給我。”悶葫蘆丟掉那顆血屍人頭,伸手問猴子要青銅匣子。猴子也意識到情況不妙,趕緊把青銅匣子遞給了悶葫蘆。


    悶葫蘆結果匣子打開一看,我頓時就看見那盒子裏放著那隻我在石門上看到過的鬼麵虎符,還沒等我看清楚,悶葫蘆就合上匣子,直接把匣子交給我說,“拿好匣子。”


    我下意識的接住匣子,心裏有點納悶他為什麽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我?我想他可能是不相信猴子吧。


    我發現悶葫蘆的呼吸還沒平穩下來,身上的衣服上布滿了血跡,看樣子剛才他去幹掉那血屍的時候費了不少勁兒。


    他有點步履蹣跚的朝棺槨走過去,仔細的檢查裏麵那口打開的玉棺,又雙手合在胸前一臉虔誠,雙腮微微鼓動,嘴巴不見任何動靜,就發出了一陣古怪的聲音。我們馬上意識到他是在和這史陰候用特殊的方法交流。他這古怪的聲音一響,那棺槨裏的屍體就微微顫抖了起來。


    我一想到幻覺中出現的那個青銅狐狸麵具人,下意識的就去看那張麵具。不看不要緊,一看就大吃一驚,瞬間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全身肌肉都顫了起來。透過那青銅麵具上的空洞,我竟然發現他的眼皮在輕輕滾動,看樣子像是要睜開的跡象。


    我嚇得咽了口唾沫,正要提醒大家,悶葫蘆突然站了起來,臉色變得很不好,說,“所有人都把匕首拿過來,快點!”


    大家遲疑了一下,看見玉棺裏的屍體抖動的越來越劇烈了,一根連接玉棺和盔甲的金線被我們弄斷了,另一根隨著屍體的抖動被繃的嗡嗡作響,都意識到情況不妙,馬上把各自防身用的匕首交給了悶葫蘆。


    悶葫蘆收集了我們的匕首後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舉動,竟然拆開左手上的紗布,弄開剛剛愈合的傷口,把血滴在了我們的匕首上,隨即還給我們,麵無表情地說,“通道就在這口棺槨下麵,快推開。”


    我們也沒來及考慮,就按照他的要求,四五個人合力把巨大的青銅棺槨順著玉台一點一點推開。棺槨挪開後,一口黑漆漆的通道口就出現玉台中央。


    “天呀!暗道原來在這棺槨下麵,悶葫蘆你丫的怎麽不早說!”猴子一聲驚呼,埋怨悶葫蘆。


    悶葫蘆說,“拿不到匣子裏的東西,下去了也隻有死路一條,你們馬上下去,若是遇到危險就用匕首解決,這史陰候的情況不妙,我留下來斷後。”


    我忍不住一看那玉棺裏,猛然就大吃一驚,發現那青銅麵具下的眼睛睜開了,正在滴溜溜的轉動著,我嚇得心砰砰直跳,連忙說,“史陰候的眼睛睜開了,快點下去!”


    猴子一聽我說,墊腳一瞅那玉棺,頓時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趕緊用礦燈朝黑漆漆的通道裏照了照,隻能看見有很陡峭的台階通往這洞口下麵。由於礦燈的電量已經不足,穿透力非常弱,也看不清這通道下麵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猴子就有些猶豫,遲遲沒有動靜。


    悶葫蘆一扭頭發現我們一幫人站在洞口沒動,臉色非常不好看,幾乎是生氣了,“再不下去來不及了!”


    大壯見猴子有所顧慮,說,“我打頭!”挑著礦燈毫不猶豫就下了洞口,其他人這才相繼跟了下去。


    這暗道雖然有台階,但非常陡峭,幾乎是垂直的,也不知道有多深,通往什麽地方。反正有大壯在前麵打頭陣,我們其他人就跟著,小心翼翼的往下挪。不知道走了多久,下麵的人停了下來。大壯的礦燈晃了晃,傳來了他的聲音,“到頭了,這下麵有橫向的墓道。”


    等所有人都到了最下麵後,我才看清楚這垂直的暗道盡頭出現了一個與之垂直相交的橫向墓道,墓道還算寬敞,寬高各有三四米的距離。借著幾盞微弱的礦燈光線,大概能看出七八米遠的樣子,墓道的石壁鑿刻的非常平整光滑,估計下了一番功夫,七八米往裏的地方就是一片漆黑,啥也看不清楚,也不知道通往什麽地方,給人非常壓抑的感覺。


    我下意識的仰頭往上看去,才發現這墓道和上麵史陰候的鬥子落差非常大,入口處已經變成了一個模糊的光點,隱約有人影在火光裏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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