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白衣風馳電掣趕過來的同時,破樓當中,蘇俊鴻一臉冷笑地說著電話。


    “唐冰妍,早這麽懂事,你媽也不用受那麽多苦,乖乖等著我,我現在就過去。”


    蘇俊鴻掛了電話,眼角餘光掃向那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中年婦人。


    “待會等我消息,等我抓到唐冰妍之後,就送這老不死的歸西!”


    蘇俊鴻春風得意,一腳將法拉利的油門踩到底,快速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破樓內,中年婦人奄奄一息,蘇俊鴻的話,她都聽到了,知道自己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解脫了,但心情卻怎麽也好不起來。


    她想死,不止一次,但現在麵對死亡,她卻猶豫了。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又一次沒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白衣,你收到信息了嗎?”


    絕望之際,她想到了自己五年未曾見過的兒子,雖然隻是養子,但在她的心中,早已跟親兒子沒有任何區別。


    懂事、孝順、知書達禮、英俊倜儻……


    她如千千萬萬的父母一樣,覺得自己的孩子,是全天下最棒的。


    但現在,自己就快要死了,她感覺自己很沒用,很愧疚。


    當年,兒子被人誣陷入獄,她無能無力。


    如今,她更是成為了子女的累贅,成為了別人要挾女兒的籌碼。


    身為父母,她卻未能給子女撐起一個避風港。


    她愧疚,愧疚自己沒有做好一個母親的角色,愧疚自己成為了兒女的累贅。


    “對不起,媽對不起你們,如果真的有來生,就讓媽來替你們承受這一切吧!”


    她抬起頭,望向滿是瘡痍的天花板,緩緩合上了雙眼,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蘇少來信息了,動手吧!”


    兩名地痞走向那婦人,一人拿著刀,一人拿著汽油和打火機。


    殺人,然後毀屍滅跡!


    這種事,他們不是第一次做,一年到頭,總會幫蘇俊鴻解決幾次這樣的麻煩,所以,弄起來駕輕就熟。


    “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也隻是拿錢辦事,去到下麵,記得要殺你的,是蘇……”


    拿刀的地痞正想動刀,破樓的大門處忽然傳來一聲震天巨響!


    下一刻,一輛軍綠色的國產猛士車像是巨型炮彈一般,撞了進來。


    巨大響聲瞬間震懾住了眾人,所有人都是瞬間一怔。


    拿著刀的那個地痞,茫然失措,都鬼使神差地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怔怔地看著這一輛猛士車。


    猛士車如同一頭脫韁的野馬,橫衝直撞,瞬間撞翻了兩個地痞。


    下一刻,渾身煞氣的陳白衣從車上跳了下來,看見婦人那一刻,眼眶紅了,衝天的氣息瞬間爆發。


    轟!


    這一刻,百草折腰,地動山搖!


    戰與血練就的氣息,一旦釋放,便猶如天地崩隕一般恐怖。


    “白衣?”原本已經絕望的婦人,滿是血絲的雙眼看向那仿佛從天而降的男子,下一刻,脫口而出道:“快跑,危險!”


    哪怕是到了命懸一線的關頭,她擔心的都不是自己,而是兒子的安危,這是她作為一個母親的本能。


    這一刻,陳白衣紅紅的眼眶,落下自責的淚水。


    背井離鄉,他沒哭,遍體鱗傷,他沒哭,哪怕是血染沙場,他也沒哭。


    這一刻,他哭了。


    “啊啊啊……該死!該死!該死!你們這群雜碎,通通該死!!!”


    陳白衣仰天長嘯,宛若猛獸脫籠,地動天驚,滔天的怒火,仿佛要燒破這片天。


    “死!”


    下一秒,陳白衣五指成拳,渾身氣息聚於拳尖之上,悍然轟出。


    一瞬間,五名地痞瞬間被轟爆,甚至都來不及說出一句求饒的話。


    空氣中,彌漫著鮮血的氣息,現場,恐怖得如同煉獄。


    看見兒子無礙,婦人心中緊繃著的一根弦,終於是放了下來,失去支撐的她,雙眼一黑,無力倒下,下一刻,一雙厚實的肩膀撐起了她的身軀。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啊啊啊……”


    當年陳白衣遭人陷害,鋃鐺入獄,後來被神秘人領走,投身軍旅,幾年時間,他馳騁沙場,立下滔天戰功。


    他也曾關注義父義母一家,隻是那時義父義母一家的生活雖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平靜安康。


    身處邊疆,處處危機,未免連累義父義母一家,他並未聯係家人。


    但他卻萬萬沒有想到,在他執行‘無間血獄’任務的期間,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義父慘死,義母遭人虐待,險些身亡!


    他一生鐵血,無愧於國,但卻唯獨愧對了自己的家人。


    枉為人子!


    一時間,無盡的愧疚,充斥著他的內心,男兒的熱淚,更是像決堤了一般,洶湧而下。


    嗚嗚嗚……


    就在這時,十幾名騎著鐵騎摩托的巡捕出現在門口,滿是駭然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如遭重擊一般,石化在當場。


    “殺……殺人了?”


    巡部門麵麵相覷,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當巡捕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陳白衣抱著昏迷過去的義母,走到他們麵前,刀削斧砍的臉上,仿佛寫著生人勿進幾個大字。


    這一刻,巡捕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露出一抹忌憚的神色。


    “帶我去最近的醫院,立刻!馬上!”


    陳白衣此時的話,就好像是旨意一般,嚇得巡捕們都是一怔,有人更是下意識地發動引擎,為陳白衣開路。


    嗚嗚嗚……


    一路上,鐵騎摩托鉚足了馬力,速度加到最大,陳白衣駕駛的猛士車,跟著狂奔,沿途所有車輛,盡皆避讓!


    ……


    “司長,不……不好了,出……出事了!”


    與此同時,親自坐鎮交通指揮台的李建軍,收到手下傳來的消息之後,渾身都是一震。


    “你們特麽都是吃幹飯的嗎?”李建軍勃然大怒,下意識地以為自己的手下沒有保護好那位來自戰部的大人物。


    “出……出人命了!”


    嘩!!!


    李建軍的腦袋嗡的一聲,一股冰冷徹骨的氣息襲遍全身。


    能讓空戰部出動一百多架戰機護航的存在,出事了,在他的轄區內出了事,還丟了性命!?


    “你他娘的!!!連一個人都保護不好嗎?老子剁了你,剁了你!!!”李建軍瞬間暴走,整個指揮中心隻剩下的他的聲音。


    所有人都被他嚇得瑟瑟發抖,矗立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不……不是,是……是那位大人物,殺……殺人了!”


    嗯?


    李建軍一怔,滔天怒火瞬間熄滅,甚至還有種如釋重負般的感覺。


    但很快,反應過來的李建軍便皺起了眉頭。


    “殺的是誰?查清楚沒有?你們現在在哪,知不知道他為何要殺人?”


    不一會,電話那頭傳來了消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其中,重點提及了那些人想要殺人毀屍滅跡的舉動。


    嘩!


    這一刻,李建軍終於知道,為什麽那位存在會選擇降落在江北機場,為什麽不顧一切地飛奔。


    母親慘遭虐待,危在旦夕!


    換做是自己,也會如此的不顧一切,千裏奔襲。


    這一刻,整個江北交通指揮中心,都籠罩在一股複雜的情緒當中。


    一方麵,陳白衣千裏奔波,不惜駕駛戰機回國,拯救母親,讓人動容。


    另一方麵,綁架、虐待、毀屍滅跡,這樣罪惡滔天的事,竟然發生在他們江北轄區內,實在是讓他們羞愧難當。


    此時的李建軍,又羞又惱又驚恐,畢竟是戰部的人啊,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直覺告訴他,陳白衣,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戰部將士。


    試問,哪一個戰部將士,能夠獲得百架戰機護航的無上榮耀?


    想到這裏,李建軍急忙聯係上了戰部,把自己所掌握的情況,如實匯報,不敢有任何的隱瞞。


    ……


    龍境戰部最高指揮部!


    此時此刻,整個指揮部,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江北這個二線城市之中。


    滴!


    一道提示的聲音,忽然響起,牽動了在場所有人的內心。


    作為戰部最高統帥的蕭戰國,立馬打開的消息,目光凝固地盯著屏幕上所顯示的,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消息。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屏幕當中。


    死寂!


    此時此刻,整個指揮部都陷入到一股死寂的氣氛當中。


    在場的人當中,有一個算一個,都陷入了一種極度憤怒與壓抑的狀態當中。


    綁架、虐待、毀屍滅跡,而且對方還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婦人!


    這些禽獸,還真下得了手!!!


    種種字眼,就好像巴掌一樣,扇在了所有人的臉上。


    他們作為旁觀者看了,尚且憤怒,更別說作為親身經曆這一切的陳白衣了。


    千裏奔襲,一路狂奔,隻為拯救母親!


    就算隻是在一個普通人身上,發生這一切,他們都不能夠原諒這些不法之徒。


    更遑論,現在是發生在陳白衣的身上。


    陳白衣是誰?一號老人親自冊封的龍境戰部第一軍主,整個龍境戰部,唯一的一尊軍主,三千萬熱血將士所敬仰的對象!


    辱他,等同於打龍境戰部的臉!


    “該殺!這種社會的敗類,通通該殺!該殺!該殺!”蕭戰國咬牙切齒,恨不得提上戰刀,親自砍光這群敗類。


    就在蕭戰國怒不可遏之際,通訊器上,陸續傳來了消息。


    【青龍:尊上一生,無愧於國,無愧於任何人,此次尊上母親遭人迫害,罪首必須伏誅,請兵兩萬,開赴江北!】


    【玄武:俺是粗人,不會講話,尊上的娘,就是俺的娘,連自己老娘都保護不好,俺沒臉,兩萬兵我帶走了,都是自願去的,如有要懲罰,等俺回來任憑處置!】


    【朱雀:消息是我告訴他們的,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吧,但江北,我必須要去!】


    【白虎:我去了……】


    ……


    五大戰王,無數將領,十萬白衣軍,一條條,一道道,消息密密麻麻,數都數不過來,全是指向江北,指向陳白衣。


    看著這些消息,蕭戰國眼皮狂跳不止,心驚膽戰:“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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