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卆!你也不要太過擔心,村子會派人出來接應我們的。”


    “也許他們正在路上也不一定...”


    一個星期之後,夕陽之下,犬塚卆仰躺在平滑的大青石上,眼中滿是憂愁,一旁的滾球獸則是小聲的安慰著。


    自從四天前滾球獸探聽情報回來之後,犬塚卆就一直是這幅憂心忡忡的模樣。


    根據滾球獸的探查,隨著戰爭爆發,整個河之國境內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秩序完全崩壞。


    但犬塚卆很清楚,這還隻是前奏,隨著各大忍村的調兵遣將,忍界風雨欲來,那些小國之內的各大勢力也敏感的嗅到了戰爭的氣息,此時都在盡可能的儲備各種物質,以便自身能夠度過殘酷的忍界大戰。


    犬塚卆此時擔心的,倒不是村子會不會派人手來接應他,靠人不如靠己。


    他真正擔心的是自身的傷勢,因為缺少各種藥物的原因,這一個星期來,他的傷勢恢複得很是緩慢,體內總是有一種揮之不去的虛弱感。


    而根據滾球獸的描述,如今的河之國,遍地戰火,到處都是匪患橫行,失去了那些大國維持秩序,他們自身反倒是先亂了起來,國內一片狼藉。


    犬塚卆很清楚,這就是忍界畸形製度所導致的弊端,這些小國的大名,其勢力根本無法輻射國家,對於國內的統治力度,也極其微弱,在這種大亂來臨,最多也隻能確保自身,實在很難有餘力派遣兵力平息國內的亂象。


    之所以會如此,也要得益於各大國的壓製。


    說白了,這些在夾縫中的小國家,本身就是各大國用作緩衝的屏障,這些國家的大名,在各大國的壓製下,也就頂多隻是個名義上的統治者。


    特別是自第二次忍界大戰,雨隱村異軍突起,企圖直立的事情發生之後,這些小國的處境就更加艱難了,像那些有著忍村的小國,還會好上一些,似河之國這種根本就沒有軍事機構的國家,才是在戰爭中傷亡最慘重的存在。


    而犬塚卆擔心的,正是這種情況,在這種秩序崩壞,盜匪橫行的情況下,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是沒有把握穿過這些戰亂地帶,安全回到木葉村。


    ......


    “卆大哥!糊糊好了...”


    正當犬塚卆憂心忡忡之時,屋內的鞠端著一隻冒著熱氣的破碗,小心翼翼的走了上來。


    “謝謝!”


    接過鞠遞過來的食物,犬塚卆下意識的望向她的碗中,隻見在鞠那半掩半藏的破碗裏,隻有淺淺的一寸雜糧粥。


    “食物不夠了嗎?”


    看到這種情況,犬塚卆下意識的眉頭一皺,望著麵前懂事得令人心疼的小女孩,心中百味雜陳。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對於這幾個小孩子的情況,他也算有所了解,他們之所以能夠生存下來,靠的就是藏起來的一些沒有被盜匪躲走的雜糧。


    這些雜糧本身雖然不多,但加上他們日間在山上挖的野菜和河裏抓的河魚,倒也勉強夠他們生存下來。


    反倒是他自己,這段時間反倒是淪為了吃閑飯的,想到這裏,犬塚卆心中就不由升起濃濃的愧疚。


    這段時間他向著怎麽回到木葉村,卻壓根沒有考慮到這幾個小屁孩該怎麽生存。


    “沒...食...食物還有很多,我已經吃過了。”


    小女孩明顯沒有撒謊的經驗,在犬塚卆的注視下,下意識的捧著破碗,低著頭。


    “沒事的,鞠,卆大哥明天就去打獵!”


    伸出大手摸了摸小女孩略顯淩亂的發絲,犬塚卆語氣中滿是憐愛。


    雖然臉上摸著黑灰,渾身也是髒兮兮的,但是在犬塚卆看來,這個小女孩,卻猶如淤泥中綻放的白蓮,全所未有的純淨。


    這種出淤泥而不染的空靈,深深感染了他。


    苦難引人深思,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在想,人類這種生物的確很奇怪,其高尚的情操,大多數都誕生於苦難。


    共患難,而不能共富貴,好似是這個物種的天性,隻有經曆過後,他們才會迸發出同理心。


    此時,他好似有些理解了長門的想法,讓世界感受痛苦,激發人類的同理心,其實這種想法,和柱間企圖讓人類相互理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從心靈層麵出發。


    有的時候,犬塚卆也不禁在想,這個世界的人類,好似陷入了某種誤區,都企圖在心靈層麵上征服人類,這種傳統不用說,就是來自於六道老頭,他的思想,始終在影響著這個世界。


    但是以史為鑒,犬塚卆卻知道,企圖在心靈層麵征服人類,幾乎不可能,因為人生百態,人類的情感之複雜,早已超越了語言能夠形容的極限。


    簡單一句話,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相較於在心靈上征服他們,在肉體上征服他們,無疑就要簡單得多。


    可能在柱間、長門看來,不能讓人類自身相互理解,無法從根源上杜絕戰爭。


    但是在犬塚卆看來,理想過於完美,有的時候反倒會陷入局限,人類之所以是人類,就是因為他們追求心靈上的自由,眾生百態、不一而足,也才是人類文明能夠得以昌盛的關鍵。


    說白了,柱間和長門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他們可能不清楚,他們的所作所為,是在剝奪人類那無限的潛力,甚至很可能把人類拉下世界之主的神壇。


    在犬塚卆看來,思想上的自由,才是人類潛力無限的關鍵,亦是給予世人最大的尊重,相較於征服心靈的虛妄,他更熱衷於,從肉體層麵上消滅一切反抗的敵人。


    他知道,那才是通往和平最正確的道路。


    ......


    正在犬塚卆細聲安慰鞠的時候,突然,一股陌生的氣味從微風中傳來。


    “什麽人!”


    一臉凝重的盯著前方的密林,犬塚卆下意識的把鞠推進屋內,一副嚴陣以待的表情。


    “喲!老大,快來看啦,這裏還藏著幾隻小老鼠呢!”


    “說起來運氣還真是夠好的...”


    伴隨著犬塚卆的話音,一個身材瘦長,手提太刀的人影,帶著一群衣著各異的大漢,一臉戲謔的從叢林深處走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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