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聽我說。”馮雅從聽到姐姐馮晶說出賀軍將要出國的消息後,便心思活絡起來。


    她知道自己這次若是能抓住機會,那麽就會離賀軍更近一步。


    所以,在父親馮國勝抽空回家探親的時候,馮雅開口了。


    “你想出國?”馮國勝麵無表情的看向馮雅。


    馮國勝是個冷情之人,對子女要求很是嚴格。平日裏馮雅姐妹二人有事兒也不常同他商量。


    看到父親冷著的臉,馮雅心裏突的一下。她支吾了半晌,鼓起勇氣說道:“是的。我想出國留學。”


    “不許!”馮國勝眼也沒抬的直接拒絕。


    “為什麽?”馮雅有些難以接受,第一次反抗的質問道。


    “你要上的學,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馮國勝並不解釋,直接說道。


    “我要出國。”馮雅雙目圓睜,堅持道。


    馮國勝並不再理會馮雅的無理取鬧,直接站起身,對她說道:“過兩日你直接跟我回b市參加高考,學校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說完,馮國勝不理會馮雅的心情,直接進屋關門了。


    馮雅低頭半晌不吭聲,豆大的眼淚從眼眶裏滴露,一顆顆的砸在了地板上。


    她咬緊嘴唇,不敢讓自己哭出聲來。


    馮雅知道,自己這個獨斷專行的父親若是一旦下了決定,那是無論如何不會再做出改變的。自己也隻有服從的份兒。


    想到這兒,馮雅穿上外套跑了出門。


    “賀軍,聽說你要出國了。”


    馮雅出門就直接到了賀軍家,通過賀母叫了賀軍出來。


    本來賀軍是沒打算搭理馮雅的。但是卻礙於母親的麵子,隻得出來應付一二。


    賀軍聽到馮雅的話,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我本來想同你一起出國的,可惜家裏人不同意。”馮雅情緒低落的說道。


    她並不在意賀軍的反應,接著道:“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賀軍,我會等你回來的。”


    說完,馮雅抬頭看向賀軍,她極力讓自己笑出來,想給賀軍留個好印象。可眼淚卻不爭氣的滑落臉龐。哭笑不得的樣子,讓馮雅看著讓人心疼。


    可賀軍卻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他冷淡的回道:“你別浪費時間了。”說完,轉身走了。


    聽到賀軍的回答,馮雅抑製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她蹲在賀軍家門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馮雅心知自己可能與賀軍是真的沒有未來了。父親不同意自己出國的請求並未打到馮雅的信念。


    可賀軍的話卻深深的阻隔了馮雅的相思。


    這個晚上,馮雅的初戀被賀軍給親手埋葬了。


    而賀軍的初戀卻連表白都未曾開始,就被扼殺在了萌芽狀態。


    這一夜,肖瑾失眠了。


    這是來到八十年代後,肖瑾第一次失眠,也是肖瑾兩輩子第一次因為一個男生失眠。


    似是想留下些什麽給賀軍,肖瑾從床上做了起來,準備給他寫封信。


    “賀軍同學,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許是已經要出國了。”頓了下,肖瑾看向窗外,回憶起二人初次見麵的情形。


    “高中三年的生活如白駒過隙,因為有你們的陪伴,讓我的學生生活豐富而多彩。”想到因為賀軍的幫忙,肖瑾才能在預考中取得如此好的成績,她是真心感謝賀軍。


    “因為你的幫助,我的成績日益進步。這對我來說是難以言表的感激。我在這裏真心的向你道聲謝。”


    想起賀軍將要出國,肖瑾的心裏有些憋悶,她別過酸澀的念頭,寫到:“聽聞你要出國深造的消息。我真心替你開心。這是次很難得的機會。我相信你能在大洋彼岸那知識的殿堂裏取得難以企及的成就。”


    寫到這兒,肖瑾停下了手裏的筆。她陷入沉思,半晌才接著寫到。


    “不必顧盼來時的小路,也不必讓回憶去做填充,在這個有雨的季節,讓我們種下彼此未來,也許我們錯過了春季,也許春季本就需要我們錯過六月,惋惜枝頭青綠猶在,我們還有數不盡的翠翠時光!”(摘自不具名詩作一首)


    深夜,肖瑾寫下這封信,她還不知道這信將輾轉數千裏後,方到達賀軍的手裏。而這封信在賀軍海外求學的日子裏給了他莫名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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