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者大軍一路沒有任何的意外,這讓長久奔波於危險邊緣的林天不太適應,數天後檳海軍營的白色映入眼簾,禁軍統領麵無表情的踏破虛空引渡了三十萬禁軍離開了。


    此次試煉因為一個意外導致全部失敗,對於所有的世子都是一種打擊。


    林天拿出從朝天宗得到的草藥開始徹底的治愈自己的身體,已經處於奔潰的身體需要極大的時間來修複。


    朝天老祖因為不屬於軍籍管轄之內,隻能駐紮在外麵,以期待可以突破新的境界。


    在蠻荒半腰的地方,原本身穿黃色衣衫的數千人全部停了下來,在後麵銅質的車廂內雄厚的聲音透出如釋重負的味道:“不用找了,全部返回商會,我跟你們大人的約定可以實施了”


    緊繃身體的眾人齊刷刷的喘了一口氣,終於不用陪這位古怪的大人出入生死之地了。


    初夏的氣息隨著鳳飛落雁的痕跡逐漸的過去了,枝葉的枯黃預示著秋季的來臨,時不時的從光禿禿的樹幹上飄落下來幾片被風腐蝕的充滿小洞的葉片。


    偶爾在腐朽的樹木中竄出幾隻因為奔波而餓的發扁的田鼠,小巧的鼻子使勁的嗅了嗅幹燥的空氣,企圖找到食物的味道。


    淒慘的食不果腹的現象伴隨著秋季的來臨變得越發的嚴重,但在大周這個盛世王朝,平民開始披著略微厚重的布棉,推開了被黑夜覆蓋的窗戶開始了新的一天的勞碌。


    “赫赫赫”站在客棧門口的小二肩上披著洗的發白的毛巾,嗬了一口熱氣讓冰涼的雙手得到暫時的溫存,其實大早上根本沒有人來客棧吃飯,更談不上住店了,之所以起的這麽早費力的將門板移開,就是為了讓原本對自己不滿的老板看到自己的勤勞。


    長年混在充斥各類人的客棧,讓小二練就了一雙機靈無比的眼睛,什麽人什麽事一眼就看出來了,但也練就了那顆奸猾的心。


    “嘩”


    就在小二愣神靠著門檻發呆感歎自己什麽時候可以娶上嬌美的人兒時,對麵一聲粗獷的潑水聲讓他全身一抖。


    “王麻子,幹你母親的,大早上你就開門,趕著做棺材啊”小二誇張的跳了起來,指著對麵臉色黝黑的一個大漢大聲的喊叫。


    王麻子抖了抖絡腮胡,無視了這個矮小的夥計,坑著錘頭就開始燒起了鐵匠爐子。


    “鐺鐺鐺”


    清脆的打鐵聲在拂曉剛剛褪去的時候及時的響起,原本懶床的各個鄰居下意識的蒙著被子,但卻阻擋不住這日複一日的催命符。


    “媽的,王麻子這個死人臉又是這麽準時,什麽時候老子放一把火燒了你的死人鋪”碎碎念的嘟囔聲伴隨著窸窸窣窣的穿衣同時響起。


    大周的縮影在這個狹小的街道展現的淋漓盡致。


    上京城的涇陽門南麵站著數十個穿這個整整齊齊官服的大周官員,在京城可以上早朝的官員可謂是支撐整個朝都運行的砥柱。


    “朗大人,為何今日早朝還不傳喚我等,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說話的是一位身材略矮長著八字胡的京官,一邊問著前方的官員眼睛滴溜溜的左右晃動。


    “李大人,聖上要做什麽,我怎麽猜得到,你這……”朗大人頭也不回的沒好氣的回道。


    “嘿嘿,是我唐突了,說來也怪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延遲早朝了,我記得上一次這樣是……”李姓大人摸了摸下巴歪著頭開始思索。


    “啪”


    李大人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手,看著被自己吸引到的數道目光不好意思的縮了縮身體靠近朗大人悄聲說道:“我想起來了,上一次拖延早朝是八年前林宇進宮麵聖的那次,後來戰死在蠻荒了,聽說那次後聖上很不高興”


    “噓”


    朗大人原本不在意的神色驟然變更,下意識的拉著李大人的衣袖靠後站了幾步急急嗬斥道:“有些事也是你一個四品文官談論的?”


    “哎呀,朗大人此言差矣,且不說那林宇已經戰死八年之久了,現如今已經成為孤兒寡母的殺戮侯府有什麽勢力呢,退一步說就算以前效忠林宇的人還有幾個,可如今能翻得起來多大的浪花呢,朗大人多慮了”李大人正了正官服以手掩嘴,滿臉的褶子散出了菊花的輪廓。


    “聖上有旨,今日早朝不開”高音聲音的太監站在門檻手挽拂塵的話語讓原本等待許久的官員全都開始皺眉。


    但卻也不敢說什麽,一一的整理了官服彎腰恭敬的合唱:“微臣告退”


    大殿之上,皇帝高大的身影隱藏在卷簾後麵,輕紗微微飄蕩讓深宮陰冷的氣息越加的滲人。


    龍椅之下站著一位老者,麵容和善白須白發顯得格外的親和。


    但詭異的氣息開始縈繞了整座大殿。


    “你是儒家之首,但不是大周之首,朕要做的事你無權插手”威壓開始彌漫,高貴的聲音冷冷的看著下發的老者,顯得極其的費勁。


    “皇帝為尊,百族臣首,老夫也並無可指責皇帝之言,但若是要將普天百姓作為代價,老夫第一個不答應”老者沒有抬起頭仰望龍椅上的皇帝,平視的看向前方一字一頓的說道。


    “朕想,夫子是不是年事已高,不知道進退恪守倫理之言的道理了,切勿用狹隘的目光看待格局”


    “老夫年事已高不假,但卻一直謹遵天下之道,格物育人的事老夫一直做的很好”


    “可你育不了天下!”聲音徒然高漲散發著凜冽的怒氣。


    “皇帝謬論了,老夫深信這天下跟天下人是殊途同歸的,當年殺戮候也是這樣回複皇帝的,老夫雖不敢苟同林宇那偏激的手段,但也不會愚鈍的讚同皇帝之言”


    安靜的氣氛一如既然的沉澱了下來,龍椅上的皇帝顯然沒有想到因為自己此次的決定會遭到如此大的抗拒。


    “朕會酌情考慮,夫子累了就請歇息吧”皇帝似是疲憊的靠著龍椅,微微低著頭恍若沉睡一般。


    風逐漸的灌進來了,流淌的氣息開始輕撫,將桌子上的一封奏折掀開了半邊,上書道:林天以一人之人獨滅蠻荒異族五十餘萬,另,蠻荒上古遺孀異動,蠻荒大帝不日封鎖蠻荒之域。


    “蠻荒一日不除,朕怎可安心”充滿殺氣的話語緊緊圍繞整座大殿,繼而歸息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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