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夕陽逐漸的落下的帷幕,大片的陰影開始籠罩了被太陽曬的發熱的屋舍,絲絲涼意讓疲憊一天的凡人不禁精神一震。


    “咳咳”


    極其名貴的麝香在銅質香爐中散發淡淡的白煙,偶爾微風吹拂起的幾縷彎曲的白煙讓人一震。


    “咳咳”


    身材修長的李兆此時半爬在桌子上不住的開始咳嗽,逐漸的開始咳嗽出嗓子裏的唾液,流淌在嘴巴顯得格外的狼狽。


    “怎麽回事?”李兆一邊咳嗽,一邊彎著腰驚恐的說道,從他回到屋中的時候就開始輕微的咳嗽,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咳嗽開始牽扯到了自己的內髒。


    “咳咳”


    李兆捂著肚子大力的開始咳嗽,似是要將心髒都咳出來一般。


    在大地之下,昏迷的李元的斷臂處開始冒出絲絲黑色的細絲,晃晃悠悠的延伸到了虛空之處,蕩漾起水波般的波紋。


    子母咒爆發了!


    “這究竟是什麽力量?”朝天老祖開始明顯出現一抹忌憚,哪怕他將這片虛空煉入自己的體內,但這種隱晦的力量照樣無視自己的空間結界慢慢悠悠的進進出出。


    “砰”


    “砰砰”


    “砰砰砰”


    就在這些黑色的細線湧動出去的刹那,原本昏迷的李元身體上開始鼓起大包,繼而開始炸裂開來,噴出一股股黑紅色的血水。


    “這是?”朝天老祖枯樹皮般的臉皮快速的靠近正在爆裂的李元身體,哪怕被血水濺到臉上都顧不得擦拭。


    片刻後,已經昏迷的李元的身體已經變成了一灘爛泥,順著石床的縫隙流淌在地麵。


    母死!


    在母咒爆發的瞬間,遠在屋舍裏麵痛苦咳嗽的李兆的身體猶如癲癇一般的開始抽搐,來不及任何反應的在空氣中爆裂了開來,變成了一堆充滿惡臭的爛肉。


    “恩?”在客棧盤膝而坐的林天睜開雙眼,感受著自己施加的詛咒逐漸的消散嘴角翹了一道斜斜的弧度。


    但在林天看不見的地方,岸透明的身影看著林天的神色充滿了擔憂,這種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心境,很容易墮入魔道。


    “娘,怎麽辦啊,明天一早那個老不死的肯定會察覺出你體內的狀況”幽靜的風讓已經長的略顯茁壯的青草彎出一道弧度,偶爾驚起蟄伏在草地裏麵的蟲鳴,但這種溫馨的美景並沒有讓林欣絕望的心境有所好轉。


    “為娘相信你爹不會讓我陷入險境的”婦人輕笑著摸著牆壁上那副風度翩翩的畫卷皓齒明媚的說道。


    “可是,爹都已經十七年不見了,怎麽能挽救我們母女呢”林欣努了努嘴唇,對這個從小沒見過的神秘父親沒有任何的歸屬感。


    “我相信他,正入那年他相信我一般”婦人轉身摸了摸林欣的耳際輕聲說道,似是這天地間沒有任何事可以動搖那個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般。


    婦人癡癡的笑著,沉浸在回憶之中,她不相信自己那個傾注一生的男人就這樣全然的拋下懷孕的自己,就這樣放心的離開。


    林天盤膝而坐呼吸逐漸的開始平靜了起來,他在等第一束陽光照射大地的一瞬間,那便是自己的機會。


    林欣抱著自己母親的手臂斜靠著床榻,偶爾焦急的看向窗外的黑夜。


    朝天宗下方的數千米的黑暗空間中,猶如枯骨般的老祖宗躺在一個暗紅色的棺材裏麵,全身氣息開始逐漸的消減,到了他這種邁入死亡序列的元候,會想盡一切的辦法以祈求那天地間的一絲一毫的時間,所以平時的時候都會假死狀態來度過。


    沉重的木板緩慢的開始遮蓋棺材,簌簌簌的塵土充滿了這個狹小的空間。


    “恩?”就在老祖宗體內的氣息殘留一絲的時候,晨曦的第一縷陽光正好福澤於大地萬物,朝天老祖殘留的意識開始迷茫了起來,繼而身體開始流淌著噴薄的氣息。


    “我的意識怎麽會消失?誰是敢在老夫眼皮底下這樣視若無睹的挑釁老夫”朝天老祖瘦弱的身體直挺挺的挺了起來,繼而兩道淩厲的殺氣從大地下方開始蔓延,層層穿透而上,將一切阻擋的全部摧毀。


    “這是什麽?”


    “好強的殺氣”


    “怎麽了?”


    在這股殺氣升而上天的時候,整個朝天宗的區域開始輕微的顫抖,搖搖晃晃的抖動愈加的劇烈。


    “這是老祖的氣息”


    “老祖不是沉睡了嗎?怎麽會妄動如此氣息泄露的殺機”


    “朝天眾人聽令,封鎖護山大陣,不準任何人出入”蒼老的聲音帶著憤怒的殺機響徹天際。


    朝天老祖懸浮於天,驚人的殺氣環掃了整個朝天宗的區域:“原來在那裏”


    “娘,怎麽辦?”林欣慌張的站起身,感知著衝她們而來的殺氣絕望的將自己娘親護在身後。


    林天半眯著眼睛,左手手執遁天梭,如果自己沒有猜錯封印的鑰匙的必要條件是用婦人的體內生機來滋養,自己必須在朝天老祖殺掉那個婦人的一瞬間奪取婦人的血肉之軀,這樣就可以保留下封印爆發的臨界點。


    呼嘯的聲音夾雜著元氣的爆裂開始在天際留下一道灰白色的通道,朝天老祖的憤怒將周圍的元氣開始扭曲,繼而開始凝固,溫熱的天氣開始飄蕩出淡藍色的霧氣。


    既然自己殘留的意識已經被粉碎了,那麽自己也不需要等待這個婦人死去了,他要親自將其誅殺,困了自己十七年的血脈封印今天將要解除。


    “老祖宗終於要動手了嗎?”


    “終於可以離開這個蠻荒之地了”


    深受血脈封印毒荼的朝天宗眾人無論在幹什麽都放下手中的事,將目光匯聚到了婦人所在之地。


    “小羅子,我等了你十七年,你終於有勇氣動手了嗎?不錯不錯,我還以為要在等你十多年呢”


    就在這時天際之內響起一道豪爽幹淨的輕笑,似是看見頑皮的孩童一樣的搖了搖頭不爭氣的說道。


    當這道聲音響起的刹那,朝天老祖原本疾馳的身形驟然停息,由於這種毫無收斂的強行停息讓其悶哼了一聲,嘴角開始流淌深紅色的血液,明顯傷及內髒了。


    但朝天老祖似是察覺不到自己的傷勢,死死的將目光看向自己的腳麵,全身僵硬無比的讓自己不再抬起頭。


    “這道聲音……”


    朝天老祖想都不敢去想,甚至於呼吸都停止了下來。


    “夫君”婦人不可置信的雙手掩麵,抽泣的紅著眼睛看向外麵。


    “這就是父親嗎?”林欣臉色複雜的攙著自己母親的手臂,看著天際上突兀出現的身影。


    跟畫卷上一模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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