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忍不住提醒道：“屍體已經被泡得麵目全非了，很是……不堪入目，我建議封太太最好不要看。”
蘇悄知道自己就算不看，法醫也能夠用專業的方法分辨出裏麵的人到底是不是封暮九，隻不過，她等不及了，她迫切的想要心安，否則要時時刻刻的承受這種折磨。
“沒關係，就讓我看一眼，我……可以承受。”
她鼓足了勇氣將白布掀開，果然如法醫所言，不堪入目。
但她強迫自己瞪大眼睛一寸一寸的看下去，當她的目光落在屍體的大拇指上時，激動的問道：“法醫，死者的手指是完好的嗎？”
“對，並沒有骨骼斷裂的情況。”
蘇悄踉蹌的坐在了地上，法醫以為她被嚇到了，立刻將她扶了起來，可她早就淚流滿麵。
“太太，要不要扶您出去？”
“我……我是喜極而泣，喜極而泣……”
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法醫，我可以肯定，這具屍體並不是阿九。”
“太太，還是等結果出來再說吧，我理解您的心情。”
蘇悄又笑了起來：“真的不是他。”
法醫用古怪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又哭又笑的女人。
“您先出去吧，我去做個標樣。”
蘇悄離開停屍房後，整個人俯下了身子，她抬手將臉上的淚水擦幹，吐出一口濁氣，而後整理了一下妝容，朝著辦公室走去。
此刻辦公室裏一片沉鬱。
白窮打破了這份安靜：“她一個人去可以嗎？不會出什麽亂子吧，她還懷著身孕，如果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還怎麽跟老九交代？”
白牡丹開口道：“她是個堅強的女人，可以承受這一切。”
白窮瞥了她一眼：“你才跟她在一起多久，了解她多少，就說這種話。”
“女人的世界你不懂，有時候了解一個人隻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可以了。”
“是不是你對男人也是這樣的？”
他再次追求白牡丹這麽久，可是對方一直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令他感到心焦，免不了嗆她幾句。
“是啊，我對男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白窮磨牙道：“小浪蹄子，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白爺大可以不給我臉啊，我走就是了。”
“你敢走一個試試！”
“你以為你是誰？真的想把我捆在你的身上嗎？”
眼看兩人就要杠起來了，眾人立刻把他們勸開。
“現在九爺生死未卜，你們就不要再添亂子了。”
此時蘇悄推門而入，她朝著眾人笑道：“躺在停屍房裏的人不是九爺。”
白窮整個人瞬間鬆懈下來：“我就說嘛，老九不會這麽輕易的離開的，那小子聰明著呢。”
尾巴還是有些擔憂:"嫂子，這麽快就出結果了嗎？"
“我看過了，你記不記得你們九爺的左手大拇指斷裂了？”
尾巴低聲道：“不僅僅是大拇指斷裂了，連無名指也沒有了，是在跟鯊魚搏鬥的時候被咬碎的。”
蘇悄心裏一陣難受：“可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而且為了不讓我看到他的傷痛，時常帶著手套或者故意纏上繃帶來遮掩，我隻當他經常受傷。”
“這跟那具屍體有關係麽？”
蘇悄從回憶中收回思緒：“這也是我正要說的，那具屍體的左手是完好無損的，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是阿九。”
小武歡喜的跳了起來：“真的不是九爺，太好了！”
白窮也道：“那今晚咱們得好生的慶祝一下，嚇死老子了。”
白牡丹忍不住問道：“既然不是九爺，那具屍體到底會是誰呢？據說跟飛機殘骸的位置很近。”
“或許是附近的漁民吧，管他呢，隻要不是老九就好。”
尾巴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歡喜，這麽多天過去了，依舊沒有封暮九的消息，怕是生還的幾率很小了，但他卻不忍心說出這句話。
離開警署後，蘇悄感覺自己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回到車子上，她便癱軟在後座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白牡丹啟開一瓶礦泉水遞給她：“悄悄，喝點水。”
“謝謝牡丹姐。”
她喝了點水，胸口才不至於太悶。
“你不用太過擔心了，既然飛機的殘骸就在附近，那就意味著很快就能找到九爺的，這些事情交給白爺來做就好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自己的精神，照顧好孩子。”
蘇悄將腦袋軟軟的靠在白牡丹的肩頭：“牡丹姐，我好困。”
一路上舟車勞累，再加上她現在是雙身子，之前因為心裏記掛著封暮九，精神一直高度緊繃，現在忽然鬆懈下來，整個人像是經曆了一場長途賽跑。
“睡吧，到了地方，我叫你。”
“嗯。”
蘇悄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封暮九就浮在海麵上，而海麵上霧氣昭昭，她想要靠近，卻怎麽無法靠近，她在夢中歇斯底裏的大喊著，他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呼喊，時而浮現在她的麵前，時而消失在霧氣中。
“阿九！”
蘇悄猛然從夢魘中驚醒，而守在她身邊的人正是白牡丹。
她關切的看著她：“要不要喝點水。”
蘇悄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便點了點頭。
白牡丹接了一杯溫水遞給她，她全部喝了下去。
“還要一杯嗎？”
蘇悄搖了搖頭：“牡丹姐，我是不是又麻煩你了？”
“看你這話說的，我還要感謝你呢，白窮說你行動不便，總要有個人照顧你，我正好遠離他，也算是給自己放個假，清靜清靜。”
“我夢到阿九了，可是我喊他，他沒有任何的回應，他明明就在我麵前，可我卻抓不住他。”
“不要想太多，你隻是太想他了。”
“或許是吧。”
白牡丹看著她隆起的腹部：“幾個月了？”
“已經五個月了。”
“好羨慕你啊。”
“這有什麽好羨慕的，每個女人都要做母親的。”
白牡丹的唇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可我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蘇悄怔怔的看著她：“牡丹姐，你怎麽了？”
白牡丹收斂起心中的苦澀，對她笑道：“還能怎麽了，年輕的時候太浪了，把身體耗空了唄。”
“好好養養身體，以後會好的。”
“沒有以後，我連孕育孩子的子宮都沒了。”
“牡丹姐……”
白牡丹笑了笑：“不提這事了，明天我帶你去產檢吧，我看到你行李箱裏的表格了，似乎這幾天該去做產檢了。”
第二天一早，白牡丹便推著蘇悄去了附近的醫院。
此時一輛救護車停了下來，幾個穿著樸素的人抬著擔架快速的朝著電梯奔去。
“都讓一讓，有重傷病號！”
蘇悄知道自己就算不看，法醫也能夠用專業的方法分辨出裏麵的人到底是不是封暮九，隻不過，她等不及了，她迫切的想要心安，否則要時時刻刻的承受這種折磨。
“沒關係，就讓我看一眼，我……可以承受。”
她鼓足了勇氣將白布掀開，果然如法醫所言，不堪入目。
但她強迫自己瞪大眼睛一寸一寸的看下去，當她的目光落在屍體的大拇指上時，激動的問道：“法醫，死者的手指是完好的嗎？”
“對，並沒有骨骼斷裂的情況。”
蘇悄踉蹌的坐在了地上，法醫以為她被嚇到了，立刻將她扶了起來，可她早就淚流滿麵。
“太太，要不要扶您出去？”
“我……我是喜極而泣，喜極而泣……”
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法醫，我可以肯定，這具屍體並不是阿九。”
“太太，還是等結果出來再說吧，我理解您的心情。”
蘇悄又笑了起來：“真的不是他。”
法醫用古怪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又哭又笑的女人。
“您先出去吧，我去做個標樣。”
蘇悄離開停屍房後，整個人俯下了身子，她抬手將臉上的淚水擦幹，吐出一口濁氣，而後整理了一下妝容，朝著辦公室走去。
此刻辦公室裏一片沉鬱。
白窮打破了這份安靜：“她一個人去可以嗎？不會出什麽亂子吧，她還懷著身孕，如果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還怎麽跟老九交代？”
白牡丹開口道：“她是個堅強的女人，可以承受這一切。”
白窮瞥了她一眼：“你才跟她在一起多久，了解她多少，就說這種話。”
“女人的世界你不懂，有時候了解一個人隻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可以了。”
“是不是你對男人也是這樣的？”
他再次追求白牡丹這麽久，可是對方一直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令他感到心焦，免不了嗆她幾句。
“是啊，我對男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白窮磨牙道：“小浪蹄子，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白爺大可以不給我臉啊，我走就是了。”
“你敢走一個試試！”
“你以為你是誰？真的想把我捆在你的身上嗎？”
眼看兩人就要杠起來了，眾人立刻把他們勸開。
“現在九爺生死未卜，你們就不要再添亂子了。”
此時蘇悄推門而入，她朝著眾人笑道：“躺在停屍房裏的人不是九爺。”
白窮整個人瞬間鬆懈下來：“我就說嘛，老九不會這麽輕易的離開的，那小子聰明著呢。”
尾巴還是有些擔憂:"嫂子，這麽快就出結果了嗎？"
“我看過了，你記不記得你們九爺的左手大拇指斷裂了？”
尾巴低聲道：“不僅僅是大拇指斷裂了，連無名指也沒有了，是在跟鯊魚搏鬥的時候被咬碎的。”
蘇悄心裏一陣難受：“可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而且為了不讓我看到他的傷痛，時常帶著手套或者故意纏上繃帶來遮掩，我隻當他經常受傷。”
“這跟那具屍體有關係麽？”
蘇悄從回憶中收回思緒：“這也是我正要說的，那具屍體的左手是完好無損的，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是阿九。”
小武歡喜的跳了起來：“真的不是九爺，太好了！”
白窮也道：“那今晚咱們得好生的慶祝一下，嚇死老子了。”
白牡丹忍不住問道：“既然不是九爺，那具屍體到底會是誰呢？據說跟飛機殘骸的位置很近。”
“或許是附近的漁民吧，管他呢，隻要不是老九就好。”
尾巴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歡喜，這麽多天過去了，依舊沒有封暮九的消息，怕是生還的幾率很小了，但他卻不忍心說出這句話。
離開警署後，蘇悄感覺自己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回到車子上，她便癱軟在後座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白牡丹啟開一瓶礦泉水遞給她：“悄悄，喝點水。”
“謝謝牡丹姐。”
她喝了點水，胸口才不至於太悶。
“你不用太過擔心了，既然飛機的殘骸就在附近，那就意味著很快就能找到九爺的，這些事情交給白爺來做就好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自己的精神，照顧好孩子。”
蘇悄將腦袋軟軟的靠在白牡丹的肩頭：“牡丹姐，我好困。”
一路上舟車勞累，再加上她現在是雙身子，之前因為心裏記掛著封暮九，精神一直高度緊繃，現在忽然鬆懈下來，整個人像是經曆了一場長途賽跑。
“睡吧，到了地方，我叫你。”
“嗯。”
蘇悄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封暮九就浮在海麵上，而海麵上霧氣昭昭，她想要靠近，卻怎麽無法靠近，她在夢中歇斯底裏的大喊著，他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呼喊，時而浮現在她的麵前，時而消失在霧氣中。
“阿九！”
蘇悄猛然從夢魘中驚醒，而守在她身邊的人正是白牡丹。
她關切的看著她：“要不要喝點水。”
蘇悄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便點了點頭。
白牡丹接了一杯溫水遞給她，她全部喝了下去。
“還要一杯嗎？”
蘇悄搖了搖頭：“牡丹姐，我是不是又麻煩你了？”
“看你這話說的，我還要感謝你呢，白窮說你行動不便，總要有個人照顧你，我正好遠離他，也算是給自己放個假，清靜清靜。”
“我夢到阿九了，可是我喊他，他沒有任何的回應，他明明就在我麵前，可我卻抓不住他。”
“不要想太多，你隻是太想他了。”
“或許是吧。”
白牡丹看著她隆起的腹部：“幾個月了？”
“已經五個月了。”
“好羨慕你啊。”
“這有什麽好羨慕的，每個女人都要做母親的。”
白牡丹的唇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可我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蘇悄怔怔的看著她：“牡丹姐，你怎麽了？”
白牡丹收斂起心中的苦澀，對她笑道：“還能怎麽了，年輕的時候太浪了，把身體耗空了唄。”
“好好養養身體，以後會好的。”
“沒有以後，我連孕育孩子的子宮都沒了。”
“牡丹姐……”
白牡丹笑了笑：“不提這事了，明天我帶你去產檢吧，我看到你行李箱裏的表格了，似乎這幾天該去做產檢了。”
第二天一早，白牡丹便推著蘇悄去了附近的醫院。
此時一輛救護車停了下來，幾個穿著樸素的人抬著擔架快速的朝著電梯奔去。
“都讓一讓，有重傷病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