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這個男人曾經陪著唐楚喬一起前往她的電影首映會。


    雖然隔得有些遠,可是那個背影不會有錯。


    她落下車窗正要看個究竟時,那個身影已經消失在雨幕之中。


    難道真的隻是自己看花了眼?


    “悄悄,怎麽了?”


    “沒……沒什麽。”


    她緩緩的收回目光。


    所有的人都以為蘇悄經曆了喪母之痛,會消沉一段時日,但是沒有想到三天之後,她便來到了公司,為了遮掩住麵容的憔悴,她今天特意化了比平時稍濃的妝容。


    湯圓半開玩笑道:“蘇總,你這是打算黑化麽?”


    蘇悄翻看著新劇本沒有抬頭:“怎麽?很醜麽?”


    “你是濃妝淡抹總相宜。”


    “你什麽時候也學會拍馬屁了?”


    “拍馬屁可是一門技術活,更何況你是我老板,說不準這麽一拍,我的薪酬還能翻一番。”


    蘇悄將劇本砸在她身上:“拍馬屁就不必了,你還是多在劇本上花點心思吧。”


    “說真的,你……真的沒事?”


    蘇悄笑了笑:“難不成你們要看到我心力憔悴的模樣才好?”


    “我們不是擔心你麽?”


    “我會替她好好活著,也會守住她留下的家業。”


    “你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了。”


    湯圓拿著劇本離開時,蘇悄叫住了她:“湯圓,謝謝你。”


    湯圓笑起來的時候胖乎乎的臉上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我希望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朋友,可以傾訴衷腸的那種。”


    “是不是做了朋友,你就可以無償幫我改劇本?”


    “咳咳……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朋友之間自然要算清楚啦。”


    蘇悄無奈的笑了笑,其實她蠻喜歡湯圓的,不僅僅是她工作得力,而且湯圓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並且兩人趣味相投。


    快到中午的時候,封暮九打來了電話:“一會兒我過去接你,帶你去醫院做個身體檢查。”


    “我最近真的好多了。”


    “吃得少吐得多,這也叫好?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人,我不允許你的身體有任何的損傷。”


    蘇悄拗不過他隻好道:“好,那你晚點過來,一會兒我還要開會。”


    她準備好資料正要朝會議室走去的時候,此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蘇小姐,我們找到了一具疑似蘇小少爺的屍體,請您前來辨認一下。”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蘇悄也一直委托封暮九尋找柳七七那個小兒子的下落,隻是找了許久都沒有任何音訊,不曾想現在竟然有了消息,而且還是一個噩耗。


    其實蘇悄並不相信一個小孩子真的能夠殺死兩個成年人,更何況他隻有七歲。


    為了配合警署的調查,蘇悄隻能推掉會議,急匆匆的趕到了警署。


    法醫人員遞給她一套隔離服,示意她穿好衣服隨著自己一起去停屍房。


    “死者的身形與蘇小少爺相差無異,隻是屍體高度腐爛,無法辨認,我們需要蘇小姐幫忙指認一下。”


    走進停屍房後,法醫人員將裹屍布掀開,蘇悄看到那具麵目全非的屍體,胃裏一陣翻湧,立刻嘔吐起來。


    待她勉強好受一點,法醫人員這才詢問道:“蘇小姐,您可記得蘇小少爺身上有什麽特征?”


    蘇悄摁壓著胸口,吐氣道:“他的右腳腳趾骨斷裂了一根。”


    那是他調皮時從樹上摔了下來,恰好把腳趾骨摔裂,而頑劣的他卻將所有的過錯推在蘇悄的意外到訪上,結果害得蘇悄被蘇培生狠狠的用皮帶抽了一頓。


    對此,她印象極為深刻。


    “多謝蘇小姐配合。”


    蘇悄隨即走出了停屍房,隻是胃裏依舊難受,她便坐在了門口的長椅上。


    呼吸著從外麵吹進來的新鮮空氣,她才覺得自己整個人活了過來。


    片刻後,法醫從停屍房裏走了出來。


    蘇悄立刻站了起來:“屍檢結果如何?”


    “我們從屍體戴的項鏈上提取了蘇小少爺的dna,然後也在他的右腳趾骨發現了骨裂的舊傷。”


    “這麽說,真的是他?”


    “看來這個案子真的要定案了。”


    “他殺了自己的父母,而後在畏罪潛逃的過程中失足落水?”


    “也可能是因為自責而自殺。”


    蘇悄的眼眸微垂,她自然不相信這個定論,也不相信一個孩子能夠把一切做得滴水不漏,隻能說明凶手另有其人,而他的背後有人扶持。


    對於這個所謂的弟弟,她並沒有太多的恨意,若是結案之後,他能夠以新的身份迎接新的生活,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那就這麽定吧。”


    “也好,畢竟案子不結,你父親與你姨媽的屍體一直放在停屍房也不是辦法。”


    臨走的時候,蘇悄將一張支票遞給了工作人員,讓他們幫忙處理一下蘇培生與柳七七的後事。


    她到底是恨著他們的,但是母親死後,她又看開了一些事情,似乎那些恨意因為母親的離開而消散了大半。


    走出警署後,她站在陽光之下,任憑這份溫暖將內心的冰寒驅散。


    有時事情該結束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則不會因為當事人的死亡而終結。


    她正要打車離開時,兩輛摩托車呼嘯而至。


    她的腦海裏立刻想到了最近的飛車賊,下意識的捂緊手中的包包,身子向後倒退。


    那兩輛摩托車呼嘯而過,似乎並沒有對她做什麽。


    但隨後,坐在摩托車後座的人忽然轉身朝著她亮出一個武器。


    那武器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的身體。


    她想要躲避時,已經晚了。


    隻是沒有預想中的槍響,身體感到一陣微微的刺痛,她的身體發軟,視線有些模糊。


    原來那人向她射出的並不是子彈,而是麻醉針。


    就在她的身體即將倒地的時候,一輛白色的出租車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隨即兩個人從車上下來,立刻將她一左一右的扶住。


    “快點把她抬上去。”


    “小心傷了她,我們不好交代。”


    在昏迷之前,她牟足了力氣將自己的包包丟了出去。


    漸漸的,她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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