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夜南爵從車庫的另一個入口漸漸的走近。


    “你在做什麽!”


    夏默下意識的將腳下的螺絲刀踢到了車底,那張被打得青紫的臉上露出諂媚的笑意:“沒什麽,我隻是覺得今天是爵爺的新婚之日,再怎麽說我們也有同袍之誼,我總要向你祝福一番。”


    夜南爵清冷的麵容時沒有一絲動容,唇角銜著一絲冰冷的笑意:“同袍之誼?”


    夏默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是啊,女人如衣,現在我把我穿了十年的舊衣服送給爵爺,希望爵爺能夠滿意。”


    夜南爵也不惱怒,隻是抬手扯了扯領帶,隨即冷岑岑的看著夏默:“夏律師,你的性無能治好了?”


    夏默隻覺得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瞬間透心涼,連麵色都變得蒼白,眼眸中忽然露出驚恐的表情:“那些人是你找來的!”


    “算不上,如果夏律師沒有動了歪心思,你又怎能被我算計了去?”


    “夜南爵,你真陰毒,如果讓湘琴看到你這副模樣,不知道她會不會感到可怕!”


    “你放心,我不會讓她看到的。”


    “哈哈哈……就算我不行,不能上她又怎樣,她還不是為別的男人生了孩子?你不知道吧?聚餐的那晚,我根本就沒有碰她,哈哈哈……”


    夜南爵淡淡道:“碰她的人是我,怎麽了?”


    夏默踉蹌後退:“你……你說什麽!”


    “碰她的人是我,所以她的孩子也是我的。”


    “哈哈哈……原來你早就算計到了這一天,我還真是天真。”


    “楚湘琴本就跟我有婚約在先,你錯就錯在不該招惹她。”


    夜南爵對著後視鏡整理著自己的發絲:“對了,你好像對我的車子很感興趣,那我就送你了。”


    夏默的麵目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隨即慌亂的逃走。


    隻是夜南爵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原來他早就在車庫部署了人手。


    隻見幾個保鏢上前將夏默抓住,然後其中一人將一瓶紅酒啟開,遞到夜南爵的手裏。


    “你不是要祝福我跟湘琴麽?那就喝了喜酒再上路。”


    他隨即捏住夏默的下巴,將紅酒都灌入他的口中,直到把夏默灌醉,他才朝著保鏢打了個手勢。


    保鏢們立刻把夏默塞進了駕駛座上。


    夏默已經爛醉如泥,隻是嘟囔道:“爵爺,算你狠,算你狠……”


    夜南爵彎腰為他扣好安全帶,順便啟動了車子的智能駕駛功能:“你放心,我會跟湘琴把日子過得幸福美滿,而你有什麽冤屈就去閻王那裏訴說吧。”


    車子立刻搖搖晃晃的駛了出去。


    目睹了這一切,目睹了夜南爵另一麵的蘇悄越發的眉頭緊皺。


    果然如封暮九所說,夜南爵這個人並非表麵上這麽簡單。


    楚湘琴沒有選擇他,而是選擇了夏默,所以他設套把夏默弄成了性無能,讓他隻能看著卻不能吃。


    難怪湘琴的三居室內隻有夏默的東西,卻沒有屬於夏默的氣息。


    原來他不想讓楚湘琴發現他的秘密,所以一直藏著揣著。


    而他跟那些女人調笑,原來真的是捧場做戲。


    夜南爵料到夏默會對他的車子動手,所以在車庫裏布置了自己的人,等著夏默上鉤。


    現在他把夏默灌醉,丟在車上,明天恐怕就會出現一條因為酒駕而車毀人亡的新聞,而且死者因為之前與車主有過結,為了泄憤才偷了車。


    這理由合情合理,而且把夜南爵的責任撇得很幹淨。


    腹黑,實在是腹黑。


    叩!叩!叩!


    車門外響起了一陣叩門的聲音。


    “九哥,九嫂,看戲看得可好?”


    蘇悄隨即落下車窗,抬眸盯著夜南爵那張波瀾不驚的麵容:“這麽想到爵爺這麽心機叵測。”


    “多謝九嫂誇讚。”


    “但我不希望你把這份心機用在湘琴的身上。”


    “九嫂請放心,我會給湘琴幸福,我還要拜托九嫂一件事情。”


    蘇悄冷哼道:“是想讓我為你保密你是孩子生父的事情麽?”


    “聰慧如九嫂。”


    “你不用在這裏高抬我,我之所以不說,不是因為你夜南爵,而是我擔心湘琴會受不住這個刺激,兜兜轉轉是你,算計她的人也是你,我希望你自己收拾好爛攤子,然後再跟她坦白。”


    不能夜南爵說什麽,蘇悄便抬手幫封暮九啟動了車子。


    “媳婦兒,你在生爵的氣?”


    “哼,男人果然沒個好東西,就喜歡算計人心。”


    封暮九抽了抽唇角:“媳婦兒,你這是指桑罵槐麽?”


    “誰做了虧心事誰知道。”


    他握住她手,隨即親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我倒認為男人隻有麵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才會百般算計,如果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所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那還有什麽血氣?”


    蘇悄扭頭看向他,忽然腦子一熱便問道:“那當年我跟封念辰在一起的時候,九爺的血氣呢?”


    封暮九猛打方向盤,隨即將車子偏離了主道,直接開到了人行道上,嘎吱一聲停了下來。


    他扭頭看著蘇悄,唇角銜著冷岑岑的笑意:“媳婦兒,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蘇悄頓時覺得頭皮發麻,解開安全帶去拉車門時,卻被他搶先一步將車鎖好,而後欺身而上,幾乎把她的身子緊逼在後座,而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溫度在狹小的空間驟然上升。


    蘇悄緊張的舔了舔唇瓣:“封暮九,我……我開玩笑的。”


    那張飽滿的櫻唇被她舔得嬌豔欲滴,令他的身體繃緊。


    他抬手用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瓣:“那我告訴你,我每天都經受著噬骨頭之痛,試圖用身體的疼痛來轉移這份錐心之痛,隻可惜在看到你的那一刻,瞬間崩裂。”


    為了避免見到她跟封念辰親昵的模樣,他當時便將國內的基地交給了廖世凱與簡成章,自己孤身一人去了國外開拓新基地。


    那個時候,他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與其說親自帶新人,不如說他想要讓自己用疼痛來忘卻,所以他接受最殘酷的訓練,接手最危險的任務,整個人就是一拚命三郎。


    其實他大可不必這般做,明明可以坐在幕後指點江山,可他卻拚命的折騰自己,到之後卻發現,忘卻一個人竟然那樣的艱難,猶如剜心一般。


    經曆了多少次的生死曆練,他以為自己已經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但是卻被她不經意的眸光瞬間瓦解。


    相思的小火苗瞬間以燎原之勢重燃在他的心口。


    那個時候,他才知,自己從未想過要放棄她,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現在,她就在她的身邊,他再也不想自欺欺人。


    封暮九隨即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蘇悄隔著車窗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人,忍不住紅了臉,便用手去推他。


    他卻緊箍住她的雙手,動情的吻著。


    叩!叩!叩!


    車窗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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