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頭頭被丟在了大海中,隻不過他的腰間係著一根粗麻繩子,他被輪船拖著在水中狂奔,一口海風一口鹹鹹的海水,還時不時的有鯊魚遊過來攻擊他,這一路簡直是生死時速,要不是心髒強大,他覺得自己早就死翹翹了,似乎隻有哀嚎才能釋放他內心的痛苦。


    雲初扶著欄杆,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慵懶的掏了掏耳朵:“你給我閉嘴,否則到了前麵的鯊魚區,我就把繩子割斷!”


    哀嚎聲果然戛然而止,他迎著血色夕陽,迎著海風,淚水橫流,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彪悍狠毒的女人,他怎麽就這麽命苦,為什麽去招惹這個女人?他發誓,依舊再有女人的單子再也不會接了,女人都是都是老虎啊!


    蕭墨斜斜的靠在船艙上,他的眼眸一直落在雲初的身上,夕陽的餘光為她白皙的皮膚上染上了一層少女緋紅,海風吹動著她的碎發,紅酒的瀲灩打在她白皙如玉的手指上,形成一道動人的風景,她望著不遠處一直掙紮的劫匪頭頭,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顯得俏皮可愛,她似乎許久沒這笑了。


    他悄悄的拿起手機正要將她的淺笑定格的時候,她忽然轉頭過來看著他,在她淡定的目光中,他拍下她美好的容顏,漫不經心的將手機收了起來。


    “把手機給我!”


    看來還是被她發現了,他將手機遞給她,那是一個新的手機,她翻看了一下,隨即將相冊劃開,將裏麵那張她扭頭凝視她的照片刪掉。


    “喂,男人都是視覺動物,看到美好的事物都會拍下來留念,你怎麽這麽小氣?”


    大概是在紅酒的刺激下,雲初走到他身邊,霸氣的勾住他的脖頸,兩人的頭靠在一起,她勾唇嫵媚一笑,哢嚓一聲,手機將這一幅畫麵定格:“你想拍的話那就大大方方的拍嘍。”


    風將她身上糾纏著紅酒的香味送來,他的心一直噗通噗通的跳動著,雲初一向跟異性保持距離,可是今天她的靠近是不是說明她喜歡他,不,具體來說她喜歡的是他這個所謂的臨時教官,雖然他的心裏湧動著一絲欣喜,但也夾雜著一絲別扭的醋意,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他吃的可是自己的醋啊。


    雲初將手機遞給他的時候,兩人的手指碰觸在一起,她瞬間有一種發燙的感覺,連忙裝作自然的將碎發攏在耳後,朝著夕陽墜海的方向望去。


    紅彤彤的夕陽一點點的墜落在海平麵,整個大海都被染紅,細碎的光芒浮動在潮起潮落的海平麵上,猶如散落在海麵的紅寶石熠熠生輝,海豚躍出水麵,劃過美麗的弧線嬉戲,一切都那麽美好,美得令人挪不開眼睛。


    她忽然發現自從她進入暗魈之後,每天就是嚴酷的訓練,已經很久沒有心思去欣賞大自然的美景了,此刻清爽微冷的海風吹得每一根汗毛都很舒服,她忍不住感歎道:“好美。”


    他扭頭看著她,目光幾乎粘連在她的身上:“嗯,很美。”


    她看風景,而他在看她,海是她的美景,而她是成了他的風景。


    “我覺得c國應該給你頒一個最佳公民的稱號。”


    “怎麽說?”


    “你把他拴在繩子上,他那些嘍羅們自然會一路跟過來,你一上岸隻需要找人報警,當地警方就會把這群人一網打盡。”


    他怎麽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呢,什麽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諷刺的笑了笑:“可我還是國際通緝犯呢。”


    “人不是你殺的。”


    雲初怔怔的看著他:“為什麽?”


    “你有自己的原則,不會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她笑著露出腰間的刺青:“可我是暗魈的人。”


    她腰間的位置上不應該是有個狼圖騰麽?什麽時候變成鬼符了?他隻覺得那個紅色的鬼符刺眼無比,恨不得立刻就用刀給她剔除幹淨。


    他平複了一下心情,緩緩道:“你跟別的暗魈人不一樣,你沒有被暗魈冷酷冷血的訓練方式同化,也沒有像他們一樣變得喪心病狂,你就像是一株綻放在淤泥中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雲初笑了笑:“你說我是白蓮花嗎?”


    他也笑了起來,兩人的笑聲糾纏在一起,被海風吹遠。


    雲初猛然轉過身來,抬手去扯他的麵罩,他猛然拉住她的腰肢,向後仰去,咚得一聲,他躺在了船板上,她撞在了他的胸口。


    “你喜歡我?”


    雲初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她連忙起身:“能在暗魈活下來的人都是變態,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一個變態!”


    “那你為什麽想要迫不及待的對我深入了解?”


    “嗬!誰想對你深入了解了,我隻想知道,這一路上跟我同行的人到底是什麽鬼魅魍魎。”


    “等你承認你喜歡我的時候,我就揭開麵罩給你看。”


    “不稀罕!”


    雲初猛然轉身,掩飾住此刻的窘態,鬼知道她的心髒為什麽一直在噗通噗通的跳動。


    兩人趕上岸邊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她將氣息奄奄的劫匪頭頭拖上來,順便放了那些被這些劫匪拉來做苦力開船的人:“你們在走之前最好報警,不過我奉勸你們一句,別招惹不該招惹的麻煩。”


    那些船員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你救了我們的命,我們當然不會對警察多說一個字,盡管放心好了。”


    雲初這才跟蕭墨一起離開,這個點了也不可能有航班,他們隻能等到明天。


    雲初本來打算在附近找旅館住下,卻遭到了他的反對:“一旦有人說漏了嘴,你就會被武裝人員請去喝茶。”


    “他們答應過我。”


    “人心叵測。”


    她最終聽從了他的建議,跟著他做出租車選了一個距離較遠,位置較偏僻的旅館。


    雲初的假證件用不得了,她隻能用他的證件開房,然後對旅館老板謊稱他們是夫妻。


    老板將鑰匙遞給她:“喏,二樓左邊第三個房間。”


    “我要的是兩間房。”


    “你們不是夫妻麽?夫妻哪裏有分房住的道理,矯情!”


    雲初的嘴角抽了抽,她隻能拿著這把鑰匙上了樓,這就意味著她今晚要跟身後的這個男人住在一間房裏。


    當他們一進房間,關上門的時候,她瞬間有一種拘謹的感覺,整個人都有些坐立不安,他倒是輕鬆自在,還大咧咧的在她麵前脫起了衣服。


    “你……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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