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越心裏也是暗自震驚。


    這天陰教不僅行事詭秘,統禦下屬的手段,也真夠陰狠的。


    以株連之法脅迫,這些密線隻能受製。不管是好人,還是惡人,人生於世,總有一些個自己在乎的人。


    “我說過,你的命我會交給他,這些話你可以自己跟他說。興許,他知道你如此為了霍家,還會原諒你一些。”陳越道。


    喬琴搖頭道:“打從我帶著目的和他在一起,我就沒奢望過他會原諒我。這些年,他待我很好,是我負了他。他可以恨我怨我,但若再讓我死在他的手上,這對他來說,實在是有些殘忍了。”


    “等我告訴你西南之事後,你便給我一個痛快吧!求你了。”


    喬琴眼中滿是哀求,再無之前的凶戾和恨怨。


    她已經想通了,現在隻想早點解脫。


    陳越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好。現在你可以說了。”


    喬琴露出輕鬆的笑容來,隨即說道:“西南邊,有座萬窟山。信中所指的西南之地,就是指得這個萬窟山。至於萬窟山中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這半年裏,我墨山已經發過三道命令,讓我招募死士,並將他們派往萬窟山。你手中的這封信,已經是第四封了,與前三封唯一不同的,便這封信上,他讓我也跟去。”


    “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


    陳越眯眼道:‘喬琴,你說的都是真話嗎?’


    喬琴苦笑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而且,你也說了,你同是個沒底線的人。我若騙了你,遭殃的豈不是我一心想要保護的兒女?”


    陳越眼眸一眯:“最好是真話,否則,就算你的兒女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他們抓到手,受你今日所受之酷刑!”


    陳越當然不會真的這樣去做。


    他不過是為了確保喬琴所言的真實性,再嚇她一次。


    喬琴臉色難看,咬牙道:“陳越,我沒有騙你。我將一死,也勸你一句,做人還是需要有些底線的,否則,將來你的下場,未必會比我此刻好到哪裏去。”


    陳越冷哼道:“我將來如何,便用不著你操心了。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我就送你上路。”


    喬琴皺了皺眉:“你問吧!”


    “你為何用飛羽作為你的代號?是為了在霍家被懷疑上的時候,借用陷害霍飛羽,以給自己爭取逃脫的時間嗎?”陳越問道。


    喬琴沉聲道:“代號是墨山給的。想來,當年他就是這個意思吧!”


    陳越心中一動:“你加入天陰教時,多大?”


    喬琴道:“十四歲!至今已經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是三十幾年?具體一些!”陳越催問道。


    “三十二年!怎麽了?”喬琴奇怪道。


    陳越低沉道:“當年,你是怎麽被吸收進天陰教的。”


    喬琴咬了咬牙,不是說好了回答了西南之事後,就殺了她嗎?


    怎麽還越發問個沒完了?


    她現在不想說話,隻想一死啊!身上幾處傷口,疼著呢,早死也好早解脫啊!


    “你究竟還有多少問題?”喬琴氣惱道。


    陳越也不尷尬,淡淡道:“你已經回答了這麽多問題,也不在乎多回答幾個,對嗎?”


    喬琴哼聲道:“當年,我和爺爺來無雙城內售賣一些尋來的低階靈草,可回去的路上,爺爺就被一夥賊人給殺了。正當我快被那些賊人侮辱的時候,有一個身穿黑袍臉帶紫黑麵具的老者出現了。他殺了那些賊人,救下了我,並且問我願不願意改變命運。”


    “我當然願意,那時候我雖然年幼,卻也知道對方是個強大的存在。”


    “我說願意之後,他就告訴我說,從那一刻起,我就是天陰教的教徒了。還說,過些時日會有一隻黑鴉來找我,用黑鴉和我聯係的人,就是可以會幫我改變命運的人。”


    “果然,沒幾日後,墨山就用黑鴉聯係了我。之後,墨山通過黑鴉傳法,讓我正式踏入武道,還以信件的方式告訴我,在哪裏藏了一筆銀錢,讓我取來購買丹藥、武器等等。就這樣,我逐漸有了實力,在無雙城也有了些身份地位。直到二十一年前,他讓我嫁給霍飛羽,我才落腳霍家。”


    陳越聽聞這一切,眯眼道:“這臉帶紫黑麵具的老者,有沒有可能就是墨山?”


    喬琴冷沉道:“不知道,我也沒想過這個問題。我隻知道,當年如果不是臉帶紫黑麵具的老者救下我,我的人生在那一刻已經毀了,甚至侮辱之後被殺死,也極有可能。”


    “所以,這些年來,天陰教一直都是我心中的信仰!我也願意為之奉獻一切!他是讓我害不少人,卻從沒讓我害過我在乎的人,這就夠了!”


    陳越冷笑道:“你就沒想過,三十二年前,你和你爺爺不過是兩個普通人,為什麽會有賊人忽然衝出來殺了你爺爺?十四歲的你,就算發育的早,也並不足以勾起一夥賊人的獸性。又那麽巧合的,戴著紫黑麵具的老者出現了,二話不說,殺光所有賊人,救了你。”


    “這麽多年,墨山安排你做了多少事情,你就不想想,你加入天陰教之前的事情,是否也是他一手安排的呢?”


    喬琴目光狠狠漲縮起來,激怒道:“你胡說!這不可能!”


    “我看過的故事,比你遭遇過的套路,不知道多了多少倍。很不幸,你的經曆,和我看到過的不少故事,都很類似。一張喜歡在暗中操控一切的大手,為了能夠讓被操控的人死心塌地,感激涕零,往往都是先設計讓被控製者遭遇苦難,他再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現,你感激他,為之肝腦塗地,卻不知道,第一害你的人,正是他!”陳越淡淡說道。


    “噗——”


    聽著陳越的話,喬琴瞪大著赤紅的眼珠子,一口血水噴濺了出來,腦袋也是軟軟的垂下。


    那怒瞪的血色雙眼,至死未能合上……


    “越哥,你也太殘忍了,幹嘛把這些告訴她啊。”閃電銀豹苦笑道。


    它都有點不忍了,讓人死就讓人死吧,何必讓人在極度不甘極度憤怒之中,血崩而亡呢?


    陳越冷冷道:“因為天陰教這種存在,它不配成為一種信仰,更不該是任何人心中被寄托的希望!她就是死,我也要讓她帶著對天陰教的恨意去死。”


    閃電銀豹嘴角努了努,心裏嘀咕道:“可你也沒有證據證明,當年她遭遇的一切,就是天陰教設計安排的啊!”


    “你在懷疑我的判斷?”陳越斜眼看向閃電銀豹。


    雖然閃電銀豹沒有傳音給他,可陳越看出了閃電銀豹的質疑。


    “咳,沒有沒有!越哥怎麽會說錯呢!”閃電銀豹趕忙道。


    陳越淡淡道:“過於巧合,就是蓄意安排!”


    s:喬琴死不瞑目,有同情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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