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苓被蕭魂安的眼神盯著,心裏有些發毛。


    她不知道父親這麽問,究竟是什麽意思。


    “隻管照你的心意來說。”蕭魂安冷然道。


    蕭苓聞言,咬牙切齒道:“父親,我早已說過,我要嫁給他,任何人都休想抹我蕭家的臉麵,他陳越一樣沒這個資格!”


    蕭魂安淡淡點頭:“好,既然你依然堅持,為父也不攔著你。從今天開始,你便閉關修煉吧,一直閉關到你與陳越的大婚前夜!”


    蕭苓一驚:“父親,您這是要關女兒禁閉嗎?”


    蕭魂安搖頭道:“為父隻是不想你再生事,再多給那陳越一些悔婚的理由罷了。這陳越的身上,應該有不少秘密。如果你不願意嫁入陳家,也就罷了,但你既然執意要嫁過去,就替為父好好查查他的底細。”


    蕭苓見是這樣,頓時欣喜道:“父親放心,女兒一定挖出陳越所有的底細來!”


    蕭魂安眼眸微閃:“這小子不簡單的,沒那麽容易被你查出身上的秘密。不過,等你嫁過去,近身而處,多少能查到一些來。”


    “直接去閉關室吧!對陳家那邊,我會說這是對你的懲罰。”


    蕭苓欠身道:“女兒知道了。”


    蕭苓退下後,蕭魂安便來到一間獨院外。


    獨院之內,光華流轉,顯然有大陣封鎖著。


    “父親。”蕭魂安躬身作禮,嘴裏恭順的喊了一聲。


    “是魂安啊,嗬嗬,進來吧!”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院中傳來,隨即緊閉的院門,被兩個麵色黑沉的中年男子從裏麵打開。


    蕭魂安看也沒看那兩名中年男子,徑直走入獨院,來到一座高閣下。


    “上來吧。”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


    蕭魂安當即走入高閣,順著屋內的木梯,一直爬到了第七層上。


    第七層中,空蕩蕩的隻有一名盤膝而坐、長須垂地的老人,除此之外,再無一物。


    “父親。”蕭魂安跪坐在門口。


    老者睜開有些渾濁的雙目,露出一抹笑意:“直接說你的來意吧!”


    蕭魂安正色道:“陳擎的兒子回青虹城了,並且以十六歲的年紀,擊敗了真武境九重巔峰的陳鋒。”


    “哦?”蕭恒遠眼眸一眯,“陳擎的兒子,是何天賦?不過五年多的時間,他竟能成長到如此恐怖的程度?”


    蕭魂安肅然道:“是啊,陳擎這個兒子,天賦真是妖孽的很。當年這小子,我倒也是見過好些回的,隻覺得他有些少年老成,比其他孩子穩重一些而已。至於武道天賦,雖然那時候他學都是一些普通的劍招,但也能看出有些天賦,可絕對算不上是妖孽之才。”


    “如今看來,當年那麽小的他,就已懂藏拙了。”


    蕭恒遠冷笑道:“一個孩子,能有多深的城府。不過是陳擎教得好罷了。”


    “父親說的是。”蕭魂安忙道。


    蕭恒遠眯眼道:“這小子,是何種元胎,又是幾品元胎?元胎是否伴有先天屬性?”


    蕭魂安苦笑道:“據頌兒和苓兒觀戰回來說,陳越和陳鋒的戰鬥之中,並沒有顯露元胎。他使用的兵器,也很繁雜。當日,他與陳鋒對戰,先是使用了大刀門的刀技,後來又改用了一柄黑鐵長錘,並且他以錘法之技,破了陳鋒的長虹貫日,更將陳鋒一錘轟傷。”


    “今日,徐衝跟蹤陳越,被陳越發現,陳越又以一種似劍非劍的特殊兵器,重創了徐衝。”


    蕭恒遠眉頭微皺:“他竟然使用了三種兵器?那這小子所學,還真是夠雜的。不過,陳鋒好歹也是真武境九重巔峰的劍道強者,竟然都沒能逼得陳越動用元胎之力?”


    蕭魂安道:“陳鋒自己也沒有祭出劍胎,應該是麵對陳越,他有些托大了。被重錘襲身之後,他想再用元胎,也沒機會了。”


    蕭恒遠哼聲道:“輕敵而戰敗的人,都不值得被同情。”


    “陳鋒現狀如何?是否死於陳越之手了?”


    蕭魂安道:“沒有,陳越隻是將他趕出了陳家。陳鋒揚言,還會回來奪回家主之位。陳越則回應,陳鋒若敢回來,必殺之!”


    “嗬。好一出苦肉計。”蕭恒遠卻是不屑一笑。


    蕭魂安一愣:“苦肉計?父親,這……這兒子著實有些不懂了。”


    蕭恒遠淡淡道:“陳越不僅活著,還強大到了現在的程度,這可不像是一個顛沛流離流亡在外的落魄少爺能夠做到的。”


    “五年前,林秀深受重傷,早已如同廢人一般。陳越不過十一歲,還帶著一個更小的小丫頭,這樣的母子三人,想好好活下去都難,更不要說能夠得到豐厚的修煉資源,堆積修為了!”


    “除了陳鋒,為父問你,還能有誰,有這個財力,如此幫助林秀這母子三人?”


    蕭魂安愣道:“可如果真是陳鋒暗中資助的,那他為什麽要趕走陳越呢?”


    蕭恒遠不屑道:“原因很簡單,陳擎之死,讓陳鋒害怕了。他擔心,陳越也會遭遇不測,所以將陳越趕走了。而且,用這種趕走的方式,也可以讓那殺死陳擎的凶手誤以為,陳鋒並沒有庇護陳越的意思,這樣不僅保住了陳家,還會讓那背後的凶手,不會去找陳鋒問詢陳越的下落。”


    “魂安,你可別忘了,陳家能有當年的盛況,一切都是陳鋒操持的結果,可不是那陳擎的原因。陳擎,隻是在武道修行上,更有天賦而已。在經營方麵,他遠不如陳鋒。”


    蕭魂安笑道:“還是父親看得透徹。”


    “那剛才父親說的苦肉計,又是怎麽回事呢?”


    蕭恒遠淡淡笑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陳越想以顯露天賦來吸引出當年殺死陳擎的凶手,再次出現,對他出手。而陳鋒,則是想用自己失勢的慘狀,引起那凶手的注意,看看對方會不會借用他來鏟除陳越這個後患。如果凶手接觸了他,以陳鋒的聰明,興許真的可以發現出一點端倪來。”


    蕭魂安倒吸一口涼氣:“如果一切如父親所言,這陳家叔侄,還真是不能小瞧啊!”


    蕭恒遠淡淡道:“有些事情,其實不用想得太複雜,有時候也隻需看最簡單的那一麵。五年前,陳越這樣的妖孽天才,安然離去,以陳鋒的聰明,沒有斬草除根,就是一處破綻。”


    “五年後,飽嚐背叛、拋棄、流離之苦的陳越,強勢歸來,他擊敗了陳鋒,卻傷而不殺,這又是一處破綻!”


    “故而,老夫可以斷言,他們二人之間,就是一出苦肉計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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