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走到走廊盡頭的窗前。
他拿出手機，倚靠在窗框旁，一手插兜，一手撥出了梅鳳的手機號碼。
看著手機屏幕兩秒，立刻又掛斷了電話。
他抬去頭望向窗外的棗樹林，內心充滿了矛盾。
告訴梅鳳，接下去的後果就是他跟石更分析的那種可能。
如果不告訴梅鳳，那麽……
他王四在以後的日子裏，會經常後悔、自責。
特別是洪國華那雙憂鬱的眼神，久久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他再次拿起手機，撥出了梅鳳的號碼。
梅鳳很快就接起，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老王大哥，我正要給你回撥過去呢。”
“你剛才打我電話時，我正在停車。”
“梅鳳，你就到巫山村了？”
“是呀，我剛進我姨媽家的院子呢，大哥有事兒？”
“有……哦沒，沒什麽事兒，就是問問你到了沒，你一個女孩子騎車去村裏，我怕不安全。”
“咯咯咯……”
梅鳳發出歡快的笑聲。
“老王大哥你真逗，我就是山裏人，這些山村從小就經常來，路熟、人也熟，沒事兒的，你不必擔心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
“不對，老王大哥，你找我一定有事兒？”
梅鳳是多聰明的人。
她能不意識到王四找自己有沒有事兒？
任憑王四平時多麽精明，在梅鳳突然的追問之下，內心有些慌了。
他連咽了幾下口水，支吾著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
該如何說？
“老王大哥，如果有事兒你就直說，如果沒事兒那就……”
“哎等等梅鳳！”
“大哥你說。”
“你……你以前戀愛過嗎？”
“啥？”梅鳳笑了起來。
“原來老王大哥是想當媒人？”
“我……”
“謝謝大哥費心了！可是我不想找。”
“為什麽？”
王四一陣欣喜。
不想找，這是因為舊情不忘？
“因為……我要鑽心事業，我明天就要出國了，這一去不知道多久，也許就像葉小姑奶奶那樣留在海島上呢。”
“梅鳳，我介紹的這位也許不介意你出國。”
王四情急之下說了出來。
“啥？誰呀？還不介意我出國？難怪那人也在國外？”
“不，他不在國外，但是他要出國分分鍾的事兒，隨時可以飛去看你。”
“那還是算了老王大哥，咱們別麻煩人家了。”
“你……是不是以前戀愛過？”
“……”
梅鳳在電話裏沉默，手機裏隻有她起伏不平的呼吸聲。
王四知道，這丫頭心不靜了。
於是稱熱打鐵：“梅鳳，不是我老王多管閑事，我是看著他們都成家了，而你……”
“老王大哥，你就別說了，我不想成家。”
梅鳳的聲音有些異樣。
王四狠了狠心，問：“梅鳳，你是不是心中有人？”
“……”
又是一陣沉默。
王四此時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心中有人，那你就大膽去追求那個讓你忘不掉的人！”
“老王大哥，我要開始忙了。”
梅鳳著急要掛電話。
她不想和任何人討論這個話題。
更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內心深處藏著的那個人。
“梅鳳！”
王四突然大吼。
嚇得梅鳳將要點掛斷鍵的手一抖，她隻得繼續聽下去。
她無力地叫了一聲：“老王大哥，你說吧……”
“梅鳳，你有沒有想過，你想念的人其實也一直在找你？”
“不可能！”
梅鳳脫口而出。
“怎麽不可能？你怎麽知道對方沒有找你？”
“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也都快忘了。”
“梅鳳，有些事兒是刻在骨子裏的，永遠不可能忘記，如果不勇敢麵對，那個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就像個巨獸，每夜都在吞噬你。”
“大哥……”
梅鳳終於抽泣起來。
“老王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了啥？”
“我確實知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隻是好姑娘有時候也會用錯誤的方法懲罰自己。”
“我不是，我是個壞女人。”
“你用欺負別人、坑別人來使自己心理平衡，實際上受傷的還是你自己。”
王四指的正是那年梅鳳的自暴自棄。
甚至是自甘duo落，想讓自己變成徹頭徹尾的壞女人。
所以才導致那個胎兒的流產。
梅鳳的抽泣聲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她立即跑出院門，王四聽到手機裏傳來呼呼的風聲。
“梅鳳，你這是要去哪兒？”
“老王大哥，我去外麵和你說。”
在院子裏說會被姨媽一家聽見。
到了姨媽家的曬穀坪，這裏是全村比較偏僻的地方，平時沒有會來。
“大哥你現在可以說了。”
“梅鳳，你明天就要出國了，你何不嚐試給那個人打個電話？”
“我……”
梅鳳被剛才王四的話挑起了曾經的美好回憶。
她有些動容了。
可是，她沒有足夠的勇氣去打那個電話。
而且，她也害怕那個電話已經撥不通了。
“梅鳳，我們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你心裏想念誰，你就給對方打個電話。”
“可是，以啥理由打呢？”
“你不是明天就要上飛機了嗎？你是出國，正好以這個理由，就當是道別一下吧。”
“好吧。”
梅鳳欣然應允。
這個理由，的確沒那麽令人尷尬。
“隻是，我已經不知道那個號碼還能不能夠撥得通？”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結果呢？”
王四其實心中很肯定，她隻要願意打，就一定能打得通。
洪國華當時給他名片的時候，似乎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這號碼他終身不會換。
“老王大哥說得對，那我就試一下。”
梅鳳咬了咬嘴唇。
“行，那你試吧，我就不打擾你了，記得要打昂？”
“嗯呢！大哥放心吧，謝謝大哥！”
王四暗暗鬆了一口氣兒，掛斷電話。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了件很愉快的事。
這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麽勸人。
並且，還是勸一個女人。
他邁著輕快的腳步走回客房。
石更正百無聊賴地斜靠在沙發上玩著手機。
見他進來，立即坐正身體：“王四哥回來了，你去做什麽了？”
“我出去給梅鳳打了個電話。”
王四絲毫不隱瞞。
“你給梅鳳打電話？”
石更有些吃驚，這完全不是王四以往的處世風格呀。
“對，我覺得洪老板挺不容易。”
“所以，你是去打電話撮合他們倆？”
“對，我勸梅鳳給洪老板打給電話。”
石更眨了眨，問道：“可是，你確定梅鳳會打電話給他嗎？”
他拿出手機，倚靠在窗框旁，一手插兜，一手撥出了梅鳳的手機號碼。
看著手機屏幕兩秒，立刻又掛斷了電話。
他抬去頭望向窗外的棗樹林，內心充滿了矛盾。
告訴梅鳳，接下去的後果就是他跟石更分析的那種可能。
如果不告訴梅鳳，那麽……
他王四在以後的日子裏，會經常後悔、自責。
特別是洪國華那雙憂鬱的眼神，久久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他再次拿起手機，撥出了梅鳳的號碼。
梅鳳很快就接起，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老王大哥，我正要給你回撥過去呢。”
“你剛才打我電話時，我正在停車。”
“梅鳳，你就到巫山村了？”
“是呀，我剛進我姨媽家的院子呢，大哥有事兒？”
“有……哦沒，沒什麽事兒，就是問問你到了沒，你一個女孩子騎車去村裏，我怕不安全。”
“咯咯咯……”
梅鳳發出歡快的笑聲。
“老王大哥你真逗，我就是山裏人，這些山村從小就經常來，路熟、人也熟，沒事兒的，你不必擔心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
“不對，老王大哥，你找我一定有事兒？”
梅鳳是多聰明的人。
她能不意識到王四找自己有沒有事兒？
任憑王四平時多麽精明，在梅鳳突然的追問之下，內心有些慌了。
他連咽了幾下口水，支吾著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
該如何說？
“老王大哥，如果有事兒你就直說，如果沒事兒那就……”
“哎等等梅鳳！”
“大哥你說。”
“你……你以前戀愛過嗎？”
“啥？”梅鳳笑了起來。
“原來老王大哥是想當媒人？”
“我……”
“謝謝大哥費心了！可是我不想找。”
“為什麽？”
王四一陣欣喜。
不想找，這是因為舊情不忘？
“因為……我要鑽心事業，我明天就要出國了，這一去不知道多久，也許就像葉小姑奶奶那樣留在海島上呢。”
“梅鳳，我介紹的這位也許不介意你出國。”
王四情急之下說了出來。
“啥？誰呀？還不介意我出國？難怪那人也在國外？”
“不，他不在國外，但是他要出國分分鍾的事兒，隨時可以飛去看你。”
“那還是算了老王大哥，咱們別麻煩人家了。”
“你……是不是以前戀愛過？”
“……”
梅鳳在電話裏沉默，手機裏隻有她起伏不平的呼吸聲。
王四知道，這丫頭心不靜了。
於是稱熱打鐵：“梅鳳，不是我老王多管閑事，我是看著他們都成家了，而你……”
“老王大哥，你就別說了，我不想成家。”
梅鳳的聲音有些異樣。
王四狠了狠心，問：“梅鳳，你是不是心中有人？”
“……”
又是一陣沉默。
王四此時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心中有人，那你就大膽去追求那個讓你忘不掉的人！”
“老王大哥，我要開始忙了。”
梅鳳著急要掛電話。
她不想和任何人討論這個話題。
更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內心深處藏著的那個人。
“梅鳳！”
王四突然大吼。
嚇得梅鳳將要點掛斷鍵的手一抖，她隻得繼續聽下去。
她無力地叫了一聲：“老王大哥，你說吧……”
“梅鳳，你有沒有想過，你想念的人其實也一直在找你？”
“不可能！”
梅鳳脫口而出。
“怎麽不可能？你怎麽知道對方沒有找你？”
“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也都快忘了。”
“梅鳳，有些事兒是刻在骨子裏的，永遠不可能忘記，如果不勇敢麵對，那個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就像個巨獸，每夜都在吞噬你。”
“大哥……”
梅鳳終於抽泣起來。
“老王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了啥？”
“我確實知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隻是好姑娘有時候也會用錯誤的方法懲罰自己。”
“我不是，我是個壞女人。”
“你用欺負別人、坑別人來使自己心理平衡，實際上受傷的還是你自己。”
王四指的正是那年梅鳳的自暴自棄。
甚至是自甘duo落，想讓自己變成徹頭徹尾的壞女人。
所以才導致那個胎兒的流產。
梅鳳的抽泣聲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她立即跑出院門，王四聽到手機裏傳來呼呼的風聲。
“梅鳳，你這是要去哪兒？”
“老王大哥，我去外麵和你說。”
在院子裏說會被姨媽一家聽見。
到了姨媽家的曬穀坪，這裏是全村比較偏僻的地方，平時沒有會來。
“大哥你現在可以說了。”
“梅鳳，你明天就要出國了，你何不嚐試給那個人打個電話？”
“我……”
梅鳳被剛才王四的話挑起了曾經的美好回憶。
她有些動容了。
可是，她沒有足夠的勇氣去打那個電話。
而且，她也害怕那個電話已經撥不通了。
“梅鳳，我們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你心裏想念誰，你就給對方打個電話。”
“可是，以啥理由打呢？”
“你不是明天就要上飛機了嗎？你是出國，正好以這個理由，就當是道別一下吧。”
“好吧。”
梅鳳欣然應允。
這個理由，的確沒那麽令人尷尬。
“隻是，我已經不知道那個號碼還能不能夠撥得通？”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結果呢？”
王四其實心中很肯定，她隻要願意打，就一定能打得通。
洪國華當時給他名片的時候，似乎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這號碼他終身不會換。
“老王大哥說得對，那我就試一下。”
梅鳳咬了咬嘴唇。
“行，那你試吧，我就不打擾你了，記得要打昂？”
“嗯呢！大哥放心吧，謝謝大哥！”
王四暗暗鬆了一口氣兒，掛斷電話。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了件很愉快的事。
這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麽勸人。
並且，還是勸一個女人。
他邁著輕快的腳步走回客房。
石更正百無聊賴地斜靠在沙發上玩著手機。
見他進來，立即坐正身體：“王四哥回來了，你去做什麽了？”
“我出去給梅鳳打了個電話。”
王四絲毫不隱瞞。
“你給梅鳳打電話？”
石更有些吃驚，這完全不是王四以往的處世風格呀。
“對，我覺得洪老板挺不容易。”
“所以，你是去打電話撮合他們倆？”
“對，我勸梅鳳給洪老板打給電話。”
石更眨了眨，問道：“可是，你確定梅鳳會打電話給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