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讓、讓一讓！”
“大家請讓一讓了啊！”
王四一邊伸出雙手推開人群，嘴裏一邊大聲嚷嚷著。
人們回頭一看，這浩浩蕩蕩的七人隊伍。
一個個穿著體麵，男的俊、女的靚。
中年的表情冷酷、年輕的神色匆忙。
大家不知道這隊人馬是啥來頭，都不由自主地把腳步朝後麵讓了幾步。
中間很快便空出一條道來。
廣場中央有個舞台，平時這裏偶爾會有地方劇的演出、或者節日學校小朋友們來表演。
也有的時候被一些商家租去做推廣產品的場地，因此，台子是現成的。
今天的舞台上沒有可以布置，上麵擺著一排長桌，但是卻沒有一個人。
七人走到了靠近舞台前端的位置。
丁尋抬起頭，看著舞台上的橫幅是一條長型白布。
他感到奇怪。
這要麽就寫一行字：某某公判大會啥的。
要麽就幹脆沒有橫幅。
這搞一條白色橫幅是啥意思？
大家等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還是沒有動靜。
人群中有人吵吵開了。
“這不是通知說今天公審嗎？”
“是呀，怎麽不見人影呀？”
“不對呀，今天開庭審判呢，不可能在這兒公審。”
“就是，好歹也要等開過庭，才到這兒來宣判吧？”
“……”
人們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王四湊到丁尋麵前，低聲問道：“丁尋，這不是公審大會吧？”
丁尋抬頭朝四周望了望，心裏明白了。
他回答道：“不是。”
“不是？那……那咱們來幹嘛來了？”
王四臉色一變，有一種被人耍著玩兒的感覺。
“四哥別著急，現在不允許有公審大會。”
“不過，既然會通知人們到這兒，一定有用意。”
丁尋耐心地對他解釋。
王四聽了臉色更加難看了：“不允許開公判大會？什麽意思？壞蛋還不讓人看了？”
蔡東旭“嘿嘿”一笑，擠了過來。
“老王，這種常識你就沒有我丁尋兄弟懂了，當然，你也沒有我懂。”他一臉得意。
“我是沒你懂，你都幾進宮的人了，違法亂紀的事兒你自然比我懂。”
“老王，你這麽說就沒意思了啊！”
丁尋怕他們倆在這兒吵吵起來。
連忙把他倆一邊一個拉開。
“四哥，我也是剛才才想到了，前幾年開始就不允許搞公審大會了。”
“為什麽？我怎麽沒有聽說？”
“法製社會依法治國，對犯罪人也有人權。所以，不再采用這種公開宣判的方式。”
“犯人要什麽人權？在他們犯罪的那一刻，就應該視為他們自動放棄人權。”
王四憤憤然，對著空蕩蕩的台子瞪著雙眼。
“老王，丁尋兄弟說得對，咱們這是文明社會。”
“就你懂，一個大老粗！”
“好好好，我大老粗，你心裏舒服點兒了不？”
“哼！”王四一聲冷哼，雙眼翻上了天。
蔡東旭忍住笑，知道王四這人一身正氣，就是有點兒刀子嘴豆腐心。
廣場上的人們漸漸開始散去。
唐伍見了也征詢丁尋的意見：“要不，咱們也走吧？”
“大叔，趙大哥在電話裏說過，讓咱們到廣場來等，看來今天是有結果了吧？”
聽丁尋這麽一說，其他六人又安下心來。
反正來都來了，再等等也無妨。
“快，來了車！”
正要散去的人們又沸騰起來。
兩輛車從廣場外開了進來，一直開到舞台後麵才停下。
人們又迅速地聚到台前，非常自覺地安靜下來。
隻見一行身穿法院工作製服的人走上舞台。
“來的這些人是法官吧？”
“是法院的，前陣子還在廣場為大家普法呢。”
“劉家那王八蛋真能被判處死刑麽？”
“肯定會，今天不是開庭麽？”
“那就劉家會上訴，還得再審就麻煩了。”
“放心，這可是我們省三十多年來第一件大案，性質太惡劣了！”
“是呀，那小子手上的命案不止礦山這一起。”
“對！還有他娛樂城莫名失蹤的幾名女服務生，屍骨已經找到了，全是他親手幹的！”
“真是太壞了！這麽說那小子死定了……”
人們小聲議論之後，又是一片噓唏聲。
一名中年法官走到台中央，手拿麥克風看著台下的人們。
“大家請安靜！”
“這裏向大家通報一下，關於我縣劉永亮案件的一審結果……”
一聽到“一審結果”，廣場上瞬間安靜了。
法官先是念了一大通人們似懂非懂的法律術語。
曆數完劉永亮和高峰等人的罪狀之後，他停頓了幾秒。
接著開始宣布今天的庭審結果。
當人們聽到判處劉永亮死刑時，廣場上一片歡呼聲，大家仿佛鬆了一口氣兒。
“法官，啥時候執行呀？”
台下那些受盡了劉永亮多年來霸淩、和壓榨的人們齊聲問道。
法官在台上清了清嗓子，大聲說：“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向大家解釋一下判處死刑的程序！”
“請大家安靜！聽說我……”
看著法官在台上認真嚴肅地向大家說明，丁尋則獨自朝人群外走去。
他心裏很明白，即便是今天判了劉永亮死刑。
那也意味著他未必就真的能死。
從一審判完到執行死刑日，中間還能生出一個二審來。
劉家為了拖延時間讓兒子多活些日子，一定會上訴，一上訴，就會進入二審。
這就為死刑犯爭取到了半年之久的活命時間。
再加上還要報請最高法院，最高法的法官們再次啟動複核程序，這又要半年之久，甚至更長時間。
這麽算下來，即便是最終維持原判。
劉永亮也在一兩年後被執行死刑。
希望這中間不要再生出枝節來了！
要不，如何對得起死去的那麽多條無辜的人命？
“法官，今天不是公審大會嗎？”
“是呀，為啥又庭審呀？”
“那叫我們來廣場做啥？”
人們麵對和藹的法官，語氣也熱烈起來。
“大家別著急，你們忘了？今天又是我們縣的普法日啊！”
“……”
丁尋的手機響起，是趙一凡打來的。
“丁尋，我就在廣場右邊，你們都來了？”
“是呀趙大哥，那我們過去找你！”
他掛斷電話，擠到台前把唐伍等六人拉出了人群。
他們七人在廣場的東麵找到了趙一凡。
“讓大家失望了，我事先沒有解釋清楚，讓你們都以為是公審大會。”
“趙大哥，你讓我們都來，一定是有啥重要的事兒要對我們說吧？”
“是的，走，我在對麵的酒樓訂了一桌請你們，咱們邊吃邊談！”
趙一凡領頭，帶著他們七人走進一家酒樓。
“大家請讓一讓了啊！”
王四一邊伸出雙手推開人群，嘴裏一邊大聲嚷嚷著。
人們回頭一看，這浩浩蕩蕩的七人隊伍。
一個個穿著體麵，男的俊、女的靚。
中年的表情冷酷、年輕的神色匆忙。
大家不知道這隊人馬是啥來頭，都不由自主地把腳步朝後麵讓了幾步。
中間很快便空出一條道來。
廣場中央有個舞台，平時這裏偶爾會有地方劇的演出、或者節日學校小朋友們來表演。
也有的時候被一些商家租去做推廣產品的場地，因此，台子是現成的。
今天的舞台上沒有可以布置，上麵擺著一排長桌，但是卻沒有一個人。
七人走到了靠近舞台前端的位置。
丁尋抬起頭，看著舞台上的橫幅是一條長型白布。
他感到奇怪。
這要麽就寫一行字：某某公判大會啥的。
要麽就幹脆沒有橫幅。
這搞一條白色橫幅是啥意思？
大家等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還是沒有動靜。
人群中有人吵吵開了。
“這不是通知說今天公審嗎？”
“是呀，怎麽不見人影呀？”
“不對呀，今天開庭審判呢，不可能在這兒公審。”
“就是，好歹也要等開過庭，才到這兒來宣判吧？”
“……”
人們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王四湊到丁尋麵前，低聲問道：“丁尋，這不是公審大會吧？”
丁尋抬頭朝四周望了望，心裏明白了。
他回答道：“不是。”
“不是？那……那咱們來幹嘛來了？”
王四臉色一變，有一種被人耍著玩兒的感覺。
“四哥別著急，現在不允許有公審大會。”
“不過，既然會通知人們到這兒，一定有用意。”
丁尋耐心地對他解釋。
王四聽了臉色更加難看了：“不允許開公判大會？什麽意思？壞蛋還不讓人看了？”
蔡東旭“嘿嘿”一笑，擠了過來。
“老王，這種常識你就沒有我丁尋兄弟懂了，當然，你也沒有我懂。”他一臉得意。
“我是沒你懂，你都幾進宮的人了，違法亂紀的事兒你自然比我懂。”
“老王，你這麽說就沒意思了啊！”
丁尋怕他們倆在這兒吵吵起來。
連忙把他倆一邊一個拉開。
“四哥，我也是剛才才想到了，前幾年開始就不允許搞公審大會了。”
“為什麽？我怎麽沒有聽說？”
“法製社會依法治國，對犯罪人也有人權。所以，不再采用這種公開宣判的方式。”
“犯人要什麽人權？在他們犯罪的那一刻，就應該視為他們自動放棄人權。”
王四憤憤然，對著空蕩蕩的台子瞪著雙眼。
“老王，丁尋兄弟說得對，咱們這是文明社會。”
“就你懂，一個大老粗！”
“好好好，我大老粗，你心裏舒服點兒了不？”
“哼！”王四一聲冷哼，雙眼翻上了天。
蔡東旭忍住笑，知道王四這人一身正氣，就是有點兒刀子嘴豆腐心。
廣場上的人們漸漸開始散去。
唐伍見了也征詢丁尋的意見：“要不，咱們也走吧？”
“大叔，趙大哥在電話裏說過，讓咱們到廣場來等，看來今天是有結果了吧？”
聽丁尋這麽一說，其他六人又安下心來。
反正來都來了，再等等也無妨。
“快，來了車！”
正要散去的人們又沸騰起來。
兩輛車從廣場外開了進來，一直開到舞台後麵才停下。
人們又迅速地聚到台前，非常自覺地安靜下來。
隻見一行身穿法院工作製服的人走上舞台。
“來的這些人是法官吧？”
“是法院的，前陣子還在廣場為大家普法呢。”
“劉家那王八蛋真能被判處死刑麽？”
“肯定會，今天不是開庭麽？”
“那就劉家會上訴，還得再審就麻煩了。”
“放心，這可是我們省三十多年來第一件大案，性質太惡劣了！”
“是呀，那小子手上的命案不止礦山這一起。”
“對！還有他娛樂城莫名失蹤的幾名女服務生，屍骨已經找到了，全是他親手幹的！”
“真是太壞了！這麽說那小子死定了……”
人們小聲議論之後，又是一片噓唏聲。
一名中年法官走到台中央，手拿麥克風看著台下的人們。
“大家請安靜！”
“這裏向大家通報一下，關於我縣劉永亮案件的一審結果……”
一聽到“一審結果”，廣場上瞬間安靜了。
法官先是念了一大通人們似懂非懂的法律術語。
曆數完劉永亮和高峰等人的罪狀之後，他停頓了幾秒。
接著開始宣布今天的庭審結果。
當人們聽到判處劉永亮死刑時，廣場上一片歡呼聲，大家仿佛鬆了一口氣兒。
“法官，啥時候執行呀？”
台下那些受盡了劉永亮多年來霸淩、和壓榨的人們齊聲問道。
法官在台上清了清嗓子，大聲說：“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向大家解釋一下判處死刑的程序！”
“請大家安靜！聽說我……”
看著法官在台上認真嚴肅地向大家說明，丁尋則獨自朝人群外走去。
他心裏很明白，即便是今天判了劉永亮死刑。
那也意味著他未必就真的能死。
從一審判完到執行死刑日，中間還能生出一個二審來。
劉家為了拖延時間讓兒子多活些日子，一定會上訴，一上訴，就會進入二審。
這就為死刑犯爭取到了半年之久的活命時間。
再加上還要報請最高法院，最高法的法官們再次啟動複核程序，這又要半年之久，甚至更長時間。
這麽算下來，即便是最終維持原判。
劉永亮也在一兩年後被執行死刑。
希望這中間不要再生出枝節來了！
要不，如何對得起死去的那麽多條無辜的人命？
“法官，今天不是公審大會嗎？”
“是呀，為啥又庭審呀？”
“那叫我們來廣場做啥？”
人們麵對和藹的法官，語氣也熱烈起來。
“大家別著急，你們忘了？今天又是我們縣的普法日啊！”
“……”
丁尋的手機響起，是趙一凡打來的。
“丁尋，我就在廣場右邊，你們都來了？”
“是呀趙大哥，那我們過去找你！”
他掛斷電話，擠到台前把唐伍等六人拉出了人群。
他們七人在廣場的東麵找到了趙一凡。
“讓大家失望了，我事先沒有解釋清楚，讓你們都以為是公審大會。”
“趙大哥，你讓我們都來，一定是有啥重要的事兒要對我們說吧？”
“是的，走，我在對麵的酒樓訂了一桌請你們，咱們邊吃邊談！”
趙一凡領頭，帶著他們七人走進一家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