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是我沒有出去你也拿不到。”


    歐麗娜沒有隱瞞,她說的是實話。


    由於劉永亮遲遲不願意公開和她的關係,所以後麵這兩年她把所做的事兒也會留後手。


    那些證據被她藏在隻有她才能拿到的地方。


    丁尋也從她剛才的話中猜出,她今天叫自己來的目的大概就是說這事兒。


    “你可以告訴我,我來去拿。”


    “你拿不到……”


    歐麗娜無奈地吐了一口氣兒。


    “什麽樣的地方這麽為難?”


    “在我……唉算了,到時候需要用過的時候再說吧。”


    “……”


    “對了,你知道劉永亮招供了嗎?”


    歐麗娜抬起頭,眼裏似乎還有對劉永亮的一絲眷戀。


    “招了。”丁尋也不瞞她。


    這個時候瞞她也沒有任何意義。


    “那你知道他都招了些什麽嗎?”


    “他說,暴雨夜在我礦上布下電線的主意是你出的。”


    “……”


    丁尋死死地盯著歐麗娜的眼睛。


    見她眼裏有一抹受傷的神情,他心中了然。


    果然和自己猜測的一樣。


    “歐麗娜,其實那都是劉永亮的主意對不對?”


    “你並不是主謀,也不是幫凶,你頂多屬於知情者。”


    “你的錯誤就是包庇了劉永亮,還有啥事兒你主動坦白出來,會對你有好處。”


    歐麗娜警惕地看著他:“是警方讓你來勸說我的?”


    丁尋哭笑不得。


    “這不是你說要見我嗎?警方隻是批準我來見你,並沒有叫我來做啥。”


    “對不起,是我多心了。”


    “沒事兒,勸你主動坦白是我個人的主意,你是個不錯的人,我不希望你替劉永亮掩蓋啥。”


    “丁尋,你真這麽認為?”


    歐麗娜眼神炙熱地盯著他。


    丁尋連忙轉頭回避。


    “無論是誰,犯法了就得自己去承擔後果,任何人都不得替他承擔。”


    “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你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況且,警方可不是好糊弄的,一旦查明真相,你這麽做有幹擾警方辦案的嫌疑。”


    他說完,立即站了起來。


    “丁尋,你要走?”歐麗娜急了。


    “既然你還在極力維護劉永亮,,那咱們之間就沒啥好聊的,再見!”


    “哎哎!丁尋你別走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丁尋已經走到門口,停到她這話,才停了下來。


    “那你說吧,我洗耳恭聽。”他慢慢轉過身來。


    歐麗娜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椅子:“你……請坐。”


    丁尋又重新坐下。


    “說吧,我一會兒還得趕回礦上去。”


    “你說對了,我的確是撒了謊,我以為我扛下部分責任他就能逃過死罪。”


    歐麗娜說著,低下頭,用戴著手銬的雙手捂著臉抽泣起來。


    她隱忍著不使哭聲發出來,但終究顫抖的雙肩還是出賣了她。


    “你你……你別哭啊!”丁尋坐立不安。


    他最怕看見女人哭,尤其是姚瑤之外的女人。


    還是單獨和一個女人麵對麵聊天,看著對方哭泣,他有些手足無措。


    好一會兒,歐麗娜終於停止了哭泣。


    她擦了擦眼,慢慢地抬起頭,哭得微紅的雙眼有些閃躲,不敢直視丁尋。


    她看向旁邊的角落,說:“是我糊塗了……”


    “歐麗娜,你明明是清白的,你為啥到最後要替劉永亮承擔責任?”


    丁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著她。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本來心裏是恨他的。”


    “可是……警方提審我的時候,我竟然鬼使神差般包攬了部分責任。”


    “你……”丁尋氣結。


    女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很多時候實在看不懂理由。


    她們可以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兒來。


    也可以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做出連她們自己都說不出道理的事兒來。


    “歐麗娜,你和劉永亮的這份感情不對等,你不該再執迷不悟包庇他!”


    “我……我錯了。”


    “現在知錯就改還能得到諒解,否則後果不是你想承擔就能承擔的!”


    “可是,警方已經……”


    “你放心,隻要你說的是事實,我會把你的話告訴陳警官。”


    “丁尋,再次謝謝你!”


    丁尋站來說:“不必謝我,一切都得看你自己的選擇。”


    說完,大步地走了出去。


    在他的身後,傳來了歐麗娜壓抑的哭聲。


    從會見室出來,陳警官和小陳獄警已經站在走廊的不遠處。


    丁尋走過去,陳警官上前說:“其實,你們的談話我都在隔壁聽見了。”


    “我知道。”丁尋淡淡地說。


    “你知道?”


    “知道,我更希望您能親自聽一聽,這樣我也不至於複述的時候把原話傳變了味兒。”


    我國文化博大精深,這個道理丁尋明白。


    同樣的一組文字組織言語時,多一個字、或者少一個字,意思完全就變了。


    這也就是為啥謠言總是越傳越虛假的原因。


    一傳十、十傳百,每個人傳達的時候都添字、漏字,事情原來的意思早就變了。


    “好小子,你能理解就好。”


    “走,到辦公室去喝茶!”


    “陳警官,咱們不是還要見劉永亮麽?”


    “等會兒再見他,先到獄警辦公室再說。”


    走進之前坐過的辦公室,王四正架著二郎腿正在悠閑地看報紙。


    抬頭看見是丁尋等人進來,他連忙收起報紙。


    “怎樣?那對狗男女說實話了?”他焦急地問。


    “現在還不知道誰說的是謊言、誰說的是真話。”


    “什麽叫不知道?不是……那倆貨沒和你說實話?”


    丁尋被他瞪得有些不自然:“四哥,你讓我們坐下來說行不?”


    王四朝椅子和沙發看了看,他一個人占著好幾個人的座兒。


    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把這些給忘了,快,你們坐!”


    幾個人坐下後,陳警官到一旁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


    這個電話說了十幾分鍾,等他說完走過來時,丁尋立即起身:“陳警官,要走了?”


    “對,咱們走吧。”


    “是……回去?”王四也跟著起來。


    陳警官朝他擺擺手:“不,老王,我和丁尋還得去見個人,你繼續在這兒坐會兒。”


    丁尋跟著陳警官又進了另一間會見室。


    這回陳警官沒有隱瞞他,安排好讓人帶劉永亮過來之後,他也準備走出去。


    “一會兒你盡管敞開了和那小子聊,我就在隔壁。”


    “好,我知道該怎麽做。”


    “不錯,這回可就指望你了,走了!”


    陳警官走後不久,會見室的門被推開了。


    丁尋站了起來。


    他看著走在前麵進來的人,開門見山地說:“劉永亮,我來了,你有啥話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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