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串鑰匙不知道是什麽人的。”


    趙玉玲的臉上帶著些許嫌棄,因為這串鑰匙實在是又舊又帶著髒樣兒。


    “這是啥鑰匙?”丁尋拎著鑰匙看了又看。


    “這是你爸的鑰匙?”


    趙玉玲搖搖頭:“不,這不是我爸的鑰匙,我爸的鑰匙是不離身的,在他身上。”


    丁尋腦海中迅速回憶了一下,至少今天還沒有聽到陳警官、或高法醫說死者遺物的事兒。


    明天驗屍報告出來之後應該就會知道了。


    “這鑰匙不是你爸的?那會是誰的?”


    “我也不知道啊,從來就沒見過這串鑰匙,我家根本沒有這種鑰匙。”


    趙玉玲指著那些鑰匙說:“你看,這哪像是我家會有的鑰匙?這都啥年代老鎖的鎖匙吧?”


    丁尋看了一眼,能和這種鑰匙搭配的鎖,一般都是農村的那種老鐵鎖。


    “你家有沒有農村親戚來過?”


    “沒有,別說最近沒有農村親戚來過,就是我從小到大也沒見過有農村親戚來我們家。”


    “哦,對,我忘了你家幾代都是城裏人。”


    “丁尋,你說……能不能從這串鑰匙上來找到我爸的下落?”


    “這個,應該能吧……”


    丁尋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他不能輕易泄露案情,這得等陳警官通知趙玉玲。


    在還不知道趙成謀下落的時候,如果發現了這串鑰匙,那是一定能被當作尋找他的一個線索。


    如果河灘上的那具屍體八成就是趙成謀,這串鑰匙的作用就不是尋找他,而是會成為查出趙成謀死亡原因的突破口。


    “你看,這兒還有個小球!”


    趙玉鈴把那一大串鑰匙從丁尋手上接過去,抓起一個小塑料線編織的大拇指大小的球晃了晃。


    丁尋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個小球他似乎在哪兒見過。


    “你怎麽了?”趙玉玲也感覺出了他此時表情的變化。


    “你是不是想起了這鑰匙是誰的?”


    “這我倒是沒想起來,不過這個小球我還真的好像在哪裏見過。”


    “真的?”趙玉玲很興奮:“那你快點兒仔細想想!”


    丁尋又仔細想了想,搖搖頭說:“我想不起來了,應該隻見過一次或者見的時間比較短,距離現在也可能比較久遠,否則我絕對會多一些印象。”


    “沒事兒,既然已經知道你對它可能熟悉,那麽隻要你好好想,遲早能想出來的。”


    趙玉玲連忙安慰他。


    “你還在你爸這屋裏發現了啥沒有?”


    “別的也就沒有啥發現了,就是這鑰匙真的好奇怪啊,怎麽會在我爸的枕頭下麵呢?”


    “你爸在生意場上這對年,是不是在哪個農村有倉庫還是啥?”


    “不可能,哪個做生意的會把倉庫租到鄉下去?城裏物流多方便。”


    “也對。”丁尋很讚同。


    “你能確定這串鑰匙是你爸在家之前就有呢,還是……”


    “丁尋,你這啥意思呀?”趙玉玲很納悶兒。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你爸失蹤前這鑰匙就在你爸枕頭底下,那就說明是你爸帶回來的。”


    “……”


    “如果你爸失蹤後才出現在你家,那會不會是……”


    “丁尋,你繞來繞去說這些,你開玩笑的吧?你的意思是說我爸失蹤後有人潛進了我家?”


    “不不,我也隻是假設而已,你別當真。”


    丁尋會這麽假設,完全是這些日子以來在裏麵每天接觸的都是警察,因此也變得對一切都很敏感。


    “再說了,就算是我爸之前帶回來的,我怎麽可能會知道具體時間呢?”


    “還有,要是別人潛進來,我也不可能……”


    趙玉玲突然臉色一變,停了下來。


    “你也不可能啥?”丁尋連忙追問。


    “最近我也經常不在家,至於有沒有人來過我家,我還真不好說。”


    “你每天回來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


    “這倒沒有,就是有一回我記得我明明出去的時候,是連同大廳的門都關上的,最後出鐵門還把鐵門鎖上。”


    對於趙玉玲這點強迫症,丁尋多少有些了解。


    她向來出門都會把所有能鎖上的門都鎖好。


    “但是,那天我回來,打開鐵門後大步走向大廳時,發現大廳的門是虛掩著的。”


    “你確定不是你自己忘了鎖好?”


    “我確定,因為我有個習慣非要鎖上門,我才能放心出門。


    丁尋也愣住了!


    要是按照趙玉玲這麽說的話,恐怕還真有人潛進了她家。


    趙玉玲是個非常認真細心的人,不可能會有這方麵的疏忽。


    “丁尋,你想到了啥?”見丁尋始終在沉默,趙玉玲忍不住問。


    “我沒有想啥。對了,你能不能確定有人潛進你家的那天是哪天?是不是你爸失蹤之後?”


    “對呀!就是在我爸失蹤之後。”


    丁尋前不久還在看守所呢。


    也就是說,老趙失蹤了、丁尋進了看守所,這期間有人趁趙玉玲出去了,便潛進了她的家。


    丁尋立即意識到這是一條重要線索!


    他一把從趙玉玲手中拿過那串鑰匙,說:“趙玉玲,你快跟我走!”


    “去哪兒?”


    趙玉玲被他拖著朝樓梯走,連忙掙脫開他的手。


    “丁尋,你怎麽了?這是要去哪兒?”


    “咱們去把這串鑰匙交給陳警官,在他們手中這應該會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好,那你等我換件衣服!”


    不一會兒,趙玉玲換好衣服出來,手中抓著一個鵝黃色的小包,正好和她淡黃色的連衣裙相映襯。


    “開我的車去!”她把車鑰匙交給他。


    丁尋幫著把她家的大廳門、圍牆的大鐵門全都鎖上。


    他開著車朝警署方向走。


    “一會兒陳警官會要我做筆錄吧?”


    她瞬間擔心起來。


    以往見陳警官時,絲毫不覺得會緊張,但此時卻很明顯地感覺到了心跳加速。


    “不會,隻會和咱們分析案情。”


    趙玉玲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這個時候她完全沒了主見,隻有那種“鑰匙一定能找到爸爸”的激動。


    車停在警署大門左側的停車場。


    警署樓上樓下異常熱鬧,每個人都在穿梭著、忙碌著。


    丁尋領著趙玉玲來到陳警官辦公室的門口,他剛要抬手敲門,陳警官在他身後問:“丁尋來了?”


    丁尋和趙玉玲轉過身去。


    隻見陳警官盯著他們倆說:“趙姑娘也來了,這樣也好,我正有事兒要向你們倆公布。”


    “陳警官,是什麽事兒?”丁尋迫不及待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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