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旺，來，咱們兄弟倆說幾句話。”
丁尋和王大旺走到院牆外的一棵樹下。
“丁尋，聽說你這些年可發達了，真是為你高興。”王大旺由衷地說。
“謝謝大旺！我也就是靠著我外公和我媽。”
“別謙虛了，二有叔和二有嬸回來說你可出息了，還自己辦廠子，都超過你外公了。”
“哪裏，那是我二叔二嬸誇我呢。”
倆人寒暄客套了一番，丁尋進入正題。
“大旺，當年那礦難的事兒，陳總許諾過讓你在度假村工作，隻要度假村在，你終身都可以在那兒工作，將來還給你退休金……”
“丁尋，這事兒……我還在度假村工作。”
大旺眼神有些躲閃，不敢看丁尋的眼睛。
“大旺，你跟我說實話，你真的還在度假村做事兒？”
“是……是。”
“劉永亮那小子肯留下你？”
他太相信劉永亮的為人了。
像王大旺這樣瘸著一條腿，他會以沒有形象或者沒有勞動能力為由，拒絕他繼續在以度假村工作下去。
“沒有的事兒，我真的在度假村工作。”
“那你害怕啥呀？瞧你那眼睛都不敢看我。”
“沒呀，我這不是……你發達了我自卑嗎？”
“咱們都在一個村裏長大，從小你也沒有欺負過我，我還是那個原先丁尋，你自卑啥呀？”
“……”王大旺的頭更低了。
“大旺，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麽一回事兒？”
沉默了好一會兒，王大旺才輕聲說：“前兩年我娘過世了，她過世的時候，我連一分錢的安葬費都沒有。”
“我就去求了劉永亮，他借給我錢，我替他做事來彌補。”
“然後呢，他答應了？”
“是，但不是在度假村裏邊兒……”
王大旺終於說了實話。
丁尋就知道劉永亮沒那麽好心。
“他都讓你幹啥工作了？”
“就是……就是跟著電腦部的幾個人，處理一些網上的投訴事件。”
“處理網絡投訴事件？”
“是，就是有客人投訴啥的，我專門負責刪帖，用一批小號去攻擊謾罵對方，讓對方不敢發聲。”
這確實是劉永亮的作風。
當年在職校，他也是這麽對付丁尋的和其他弱小同學的。
“大旺，你這是做水軍？”丁尋驚訝地問。
豈止是水軍，有可能大旺還是水軍頭。
“不……不是做水軍，劉永亮說了，我這是淨化網絡。”
王大旺理直氣壯。
“你這不是淨化網絡，淨化網絡也不靠他劉永亮，你用一大批的小號去攻擊謾罵別人，這是違法的！”
“違法？違的啥法？”
“網絡也不是法外之地，罵人和攻擊他人構成誣陷和網絡暴力，這要是對方較真追究，你就進去了。”
“啥？這麽嚴重？”
王大旺明顯啥都不懂，被劉永亮當槍使。
“對，非常嚴重，經常有因為網絡暴力而自殺的明星，而網絡背後的施暴者們他們就是凶手。”
“你做的這些是在犯罪，你沒看新聞嗎？那些凶手都逃不過法律的製裁。”
王大旺的臉已經能用慘白來形容。
他嚇得嘴唇微微顫抖：“丁……丁尋，那那……那我該咋辦？會不會有人已經自殺了，還沒追查到我呀？”
丁尋同情地看著他。
王大旺學曆不高，沒讀多少書，隻是村裏一個踏踏實實的農民。
如今被劉永亮利用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他們極少走出這小山村，對外麵的天和世界知之甚少。
就算讓他用著智能手機上著網，他也未必會去搜新聞和一些正能量的視頻看。
恐怕和劉永亮的馬仔們聚在一塊兒，不打牌就已經算是一股清流了。
隻是，真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丁尋，記得你走的時候，曾經對二有叔說過，等你再回來的時候，一定會把咱們村建設好，不再讓咱們村有村霸，高財富這樣的人再也不能在咱們村囂張。”
丁尋很驚訝，他竟然記得自己說過的這些話。
“你你……你別這麽看我，看得我好緊張，這話是二有叔在村裏說的。”
“是，沒錯，我是說過這樣的話。”
“那你，你如今那麽有錢了，你啥時候到咱們村來投資？也投資一個更大的度假村好不好？”
丁尋笑了。
“投資哪是那麽容易的事兒？更何況劉永亮這個人雖然不厚道，但那度假村可是陳耀軒一創建的。”
“開了這些年，有客源、有底子，再開一家太浪費了，並且，咱們村也不可能再找出那麽大一塊地。”
王大旺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那，那你的意思是不回來了？”
“我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可你……”
王大旺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他怕傷著丁尋。
他本來很想說，可你隻是回來住幾天，你並沒有打算回來投資。
“大旺這些事兒咱們先別談，先談談劉永亮想整礦山的事兒，你知道多少？”
“這個我倒是知道得不多，略微聽說過一點點，多少談不上，重要的事兒他怎麽能讓我知道呢？”
“這倒也是。”丁尋相信他確實不知道啥。
“我就隻聽說陳耀軒那礦底下恐怕還有礦，其他的還真不知道。”
“這話你又是聽誰說的？”
“聽高峰說的，前不久他坐在村裏發傻，有小孩兒欺負他，他嘴裏就嚷嚷著等他爸開了礦山整死村裏人。”
“高峰？他說的話作不得數，還有啥？”
“劉永亮他們要辦礦泉水廠，我偷偷去過那山上，哪有啥泉水？全是臭水，還有死耗子、死兔子在裏麵泡著呢。”
那兩口蓄水的礦井丁尋也見識過。
他試探道：“似乎是說礦泉水不在那，在山下的啥泉眼裏？”
“這我就不知道了，沒聽說呀。”
看到王大旺一臉坦誠的模樣，丁尋相信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便不想再和他再多問下去。
像王大旺這種人，實心眼兒，雖然偶爾會貪個小便宜，但沒有啥心機。
誰問他話，他都能慢慢那實話全倒出來給人。
這種人俗稱：不靠譜。
因此，丁尋不會和王大旺多說啥，他不能保證劉永亮會不會盤問王大旺。
他這會兒和王大旺站在這兒說話，說不定劉永亮的眼線已經看到了，絕對會去告訴劉永亮。
他猜測，一會兒王大旺就會被劉永亮叫去問話。
“對了，丁尋，還有一件事兒不知道對你有用沒用。”
“啥事兒？你說。”
丁尋見他有些支吾，便料定事兒應該也不會太小。
丁尋和王大旺走到院牆外的一棵樹下。
“丁尋，聽說你這些年可發達了，真是為你高興。”王大旺由衷地說。
“謝謝大旺！我也就是靠著我外公和我媽。”
“別謙虛了，二有叔和二有嬸回來說你可出息了，還自己辦廠子，都超過你外公了。”
“哪裏，那是我二叔二嬸誇我呢。”
倆人寒暄客套了一番，丁尋進入正題。
“大旺，當年那礦難的事兒，陳總許諾過讓你在度假村工作，隻要度假村在，你終身都可以在那兒工作，將來還給你退休金……”
“丁尋，這事兒……我還在度假村工作。”
大旺眼神有些躲閃，不敢看丁尋的眼睛。
“大旺，你跟我說實話，你真的還在度假村做事兒？”
“是……是。”
“劉永亮那小子肯留下你？”
他太相信劉永亮的為人了。
像王大旺這樣瘸著一條腿，他會以沒有形象或者沒有勞動能力為由，拒絕他繼續在以度假村工作下去。
“沒有的事兒，我真的在度假村工作。”
“那你害怕啥呀？瞧你那眼睛都不敢看我。”
“沒呀，我這不是……你發達了我自卑嗎？”
“咱們都在一個村裏長大，從小你也沒有欺負過我，我還是那個原先丁尋，你自卑啥呀？”
“……”王大旺的頭更低了。
“大旺，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麽一回事兒？”
沉默了好一會兒，王大旺才輕聲說：“前兩年我娘過世了，她過世的時候，我連一分錢的安葬費都沒有。”
“我就去求了劉永亮，他借給我錢，我替他做事來彌補。”
“然後呢，他答應了？”
“是，但不是在度假村裏邊兒……”
王大旺終於說了實話。
丁尋就知道劉永亮沒那麽好心。
“他都讓你幹啥工作了？”
“就是……就是跟著電腦部的幾個人，處理一些網上的投訴事件。”
“處理網絡投訴事件？”
“是，就是有客人投訴啥的，我專門負責刪帖，用一批小號去攻擊謾罵對方，讓對方不敢發聲。”
這確實是劉永亮的作風。
當年在職校，他也是這麽對付丁尋的和其他弱小同學的。
“大旺，你這是做水軍？”丁尋驚訝地問。
豈止是水軍，有可能大旺還是水軍頭。
“不……不是做水軍，劉永亮說了，我這是淨化網絡。”
王大旺理直氣壯。
“你這不是淨化網絡，淨化網絡也不靠他劉永亮，你用一大批的小號去攻擊謾罵別人，這是違法的！”
“違法？違的啥法？”
“網絡也不是法外之地，罵人和攻擊他人構成誣陷和網絡暴力，這要是對方較真追究，你就進去了。”
“啥？這麽嚴重？”
王大旺明顯啥都不懂，被劉永亮當槍使。
“對，非常嚴重，經常有因為網絡暴力而自殺的明星，而網絡背後的施暴者們他們就是凶手。”
“你做的這些是在犯罪，你沒看新聞嗎？那些凶手都逃不過法律的製裁。”
王大旺的臉已經能用慘白來形容。
他嚇得嘴唇微微顫抖：“丁……丁尋，那那……那我該咋辦？會不會有人已經自殺了，還沒追查到我呀？”
丁尋同情地看著他。
王大旺學曆不高，沒讀多少書，隻是村裏一個踏踏實實的農民。
如今被劉永亮利用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他們極少走出這小山村，對外麵的天和世界知之甚少。
就算讓他用著智能手機上著網，他也未必會去搜新聞和一些正能量的視頻看。
恐怕和劉永亮的馬仔們聚在一塊兒，不打牌就已經算是一股清流了。
隻是，真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丁尋，記得你走的時候，曾經對二有叔說過，等你再回來的時候，一定會把咱們村建設好，不再讓咱們村有村霸，高財富這樣的人再也不能在咱們村囂張。”
丁尋很驚訝，他竟然記得自己說過的這些話。
“你你……你別這麽看我，看得我好緊張，這話是二有叔在村裏說的。”
“是，沒錯，我是說過這樣的話。”
“那你，你如今那麽有錢了，你啥時候到咱們村來投資？也投資一個更大的度假村好不好？”
丁尋笑了。
“投資哪是那麽容易的事兒？更何況劉永亮這個人雖然不厚道，但那度假村可是陳耀軒一創建的。”
“開了這些年，有客源、有底子，再開一家太浪費了，並且，咱們村也不可能再找出那麽大一塊地。”
王大旺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那，那你的意思是不回來了？”
“我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可你……”
王大旺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他怕傷著丁尋。
他本來很想說，可你隻是回來住幾天，你並沒有打算回來投資。
“大旺這些事兒咱們先別談，先談談劉永亮想整礦山的事兒，你知道多少？”
“這個我倒是知道得不多，略微聽說過一點點，多少談不上，重要的事兒他怎麽能讓我知道呢？”
“這倒也是。”丁尋相信他確實不知道啥。
“我就隻聽說陳耀軒那礦底下恐怕還有礦，其他的還真不知道。”
“這話你又是聽誰說的？”
“聽高峰說的，前不久他坐在村裏發傻，有小孩兒欺負他，他嘴裏就嚷嚷著等他爸開了礦山整死村裏人。”
“高峰？他說的話作不得數，還有啥？”
“劉永亮他們要辦礦泉水廠，我偷偷去過那山上，哪有啥泉水？全是臭水，還有死耗子、死兔子在裏麵泡著呢。”
那兩口蓄水的礦井丁尋也見識過。
他試探道：“似乎是說礦泉水不在那，在山下的啥泉眼裏？”
“這我就不知道了，沒聽說呀。”
看到王大旺一臉坦誠的模樣，丁尋相信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便不想再和他再多問下去。
像王大旺這種人，實心眼兒，雖然偶爾會貪個小便宜，但沒有啥心機。
誰問他話，他都能慢慢那實話全倒出來給人。
這種人俗稱：不靠譜。
因此，丁尋不會和王大旺多說啥，他不能保證劉永亮會不會盤問王大旺。
他這會兒和王大旺站在這兒說話，說不定劉永亮的眼線已經看到了，絕對會去告訴劉永亮。
他猜測，一會兒王大旺就會被劉永亮叫去問話。
“對了，丁尋，還有一件事兒不知道對你有用沒用。”
“啥事兒？你說。”
丁尋見他有些支吾，便料定事兒應該也不會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