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廣場,你這麽不文明不講衛生。”


    丁尋皺著眉頭,內心一陣反感。


    “對對對不住,我這不是……情不自禁嘛。”


    “那個,丁尋兄弟有紙巾嗎?”


    丁尋抽了兩張給他,他跑去過蹲下來往地上擦,擦掉口痰後跑到附近的垃圾桶扔。


    扔完,拍拍雙手走過來討好道:“嗬嗬,這樣行了吧?”


    “我交代的事兒別忘了,一定得辦好,辦不好以後有事我可不找你做了!”


    “哎別!以後有事兒盡管找我,你可是我的大金主啊,你看你給的這錢,我這節約點兒,至少吃上半個月,一天可以吃兩頓。”


    丁尋搖搖頭,這老小子這日子過的,難怪沒臉沒皮。


    一個人在窮到極致的時候,為了活命真是什麽樣無恥的行徑都會暴露出來。


    兩相對比之下,他越發懷念起自己已故的父親丁大有來。


    他老人家在那麽窮困的情況下,一個自身疾病纏身的老人,還要養著一個女人和孩子,還想著供那孩子上大學。


    他都沒有向別人低聲哀求過、乞討過。


    丁尋嫌惡地看著黃自棋的嘴臉:“行了行了,你快走吧!”


    多看一眼,他都越發想念自己的父親。


    黃自棋見他在趕自己,也怕一會兒不小心惹惱了丁尋,會反悔不雇用他。


    於是,撒開腿就小跑起來。


    丁尋盯著他的後背,突然喊道:“你給我站住!”


    黃自棋立馬刹住腳,轉過身哈著臉走回來。


    “丁尋老弟,還有什麽吩咐?”


    “你屁股後麵是什麽?”


    黃自棋摸了摸屁股右邊,不好意思地笑了:“是一串鑰匙,掛在皮帶扣上比較方便。”


    噗!


    丁尋差點兒沒忍住笑。


    他小時候見過高財富屁股後麵掛著一大串鑰匙,整天在村裏晃來晃去,村民們老遠聽見鑰匙的響聲,就知道是高財富來了。


    這都啥年代了,現在大街上還有誰是把鑰匙掛在皮帶扣上的?


    這個黃自棋總是表現得這麽“與眾不同”的奇葩。


    “把你鑰匙拿下來給我看看。”


    “你你……要看我鑰匙做什麽?”


    黃自棋有些驚訝、更多的是不情願。


    他迅速在心裏回想,自己是不是有什麽把柄短處落在丁尋手中,不然他為什麽對自己的要使這麽感興趣?


    “給我!”丁尋冷冷地伸出手。


    黃自棋無奈的把鑰匙取下,放到他的手上。


    丁尋接過來並沒有看那枚鑰匙,而是把鑰匙中間串的一枚印章舉到黃自棋麵前:“你這是從哪兒得來的?”


    黃自棋一見,冷不丁的從丁尋手中把鑰匙抓在手裏。


    “這是我自己的!”


    “你書沒讀多少,你哪來的印章?讓我看看上麵是你的名字嗎?”


    黃自棋的臉紅了,他支支吾吾地說:“不……不是我的名字,是……是我撿來的。”


    “你從哪兒撿的?”


    “從……忘了是在哪個路邊兒撿的。”


    “你把它給我!”丁尋又伸出手。


    “不!”黃自棋已經拒絕出口。


    但當他看到丁尋冷峻的目光時,不由得畏縮道:“好……好吧,這可是古董,你……你得給個好價錢。”


    他趁機提了要求。


    丁尋沒有理他,直接從鑰匙扣上把那枚印章卸了下來,把鑰匙扔給黃自棋。


    這是母親的那枚印章,據說這印章是外公的印章是一對的,同一塊玉石雕刻而成。


    這印章不知何時便無緣無故遺失了。


    那時候母親尚在病中,有時候她清醒時隻要有人提到印章的事,母親就會大哭大叫。


    因此,他和外公也就不讓印章的事兒去刺激母親,大家就再也沒有提過印章。


    不過,他記得在墨山醫院的時候,當時他們母子倆還把龍炫當好人,龍炫當時偶爾問過兩次。


    母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印章的事兒算是快被遺忘了。


    真沒想到,今天會出現在黃自棋的手中。


    “你認得印章上的字嗎?”


    “不……不認識。”


    他相信黃自棋是真不認識上麵的字,那是篆刻。


    “它不是古董,它是我母親的印章!”


    “什麽?這是葉大小姐的印章?那她怎麽會在古……”


    黃自棋立即捂上嘴,他意識到自己不由自主地說錯了話。


    “古什麽?”丁尋立即追問。


    黃自棋知道再也瞞不下去,瞞著對自己可沒好處。


    反正印章已經算是還給丁尋了,就算說出來在哪兒撿的,他應該也不會對自己如何。


    於是,他幹脆大方地說:“這麽印章是我在古墓中撿到的。”


    “古墓中撿到的?你啥時候又去了古墓?”


    “這麽久不是考古隊在那兒考古嗎?你怎能下得去?”


    黃自棋撓了撓頭,說:“我前些日子實在沒地兒去弄錢,我就想去古墓中順個古董出來賣。”


    “沒想到大部分的古董該搬的已經搬往了個博物館,還有在墓中的也被他們嚴加看管,這根本無從下手。”


    “我失望的從古墓中回來的時候,在那個石門邊踩到了這枚印章,我一看這是在古墓裏的,這應該也是古董。


    “於是我帶到黑市上去賣,結果每個人都告訴我這不是古董,我還以為他們是想訛我,一賭氣就沒有賣,真沒想到它還真不是古董。”


    黃自棋語速出奇地快,把得到印章的經過完整地講述了一遍。


    他內心有些後悔,早要知道這不是古董,他就不會把它撿起來,也更不會把它掛在自己身上。


    “他雖然不是古董,但他是我母親之物,來,這給你,就當是我感謝你替我找回了這枚印章!”


    丁尋又給了他二百塊錢。


    黃自棋雙手捧著錢,欣喜若狂。


    真沒想到一枚人人都不要的印章,又為他換回了二百塊。


    他尋思自己跟著眼前這個小財神還真是跟對了,迅速在心裏做了個決定:以後就黏著這小子幹了。


    他小心翼翼地問丁尋:“事兒都完了,那我……我可以走了吧?”


    “可以,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丁尋握著那枚印章,一字一字地說。


    黃自棋像得了特赦一般,這回已經不是跑能解決的事兒了,得飛,才配得上他此時那別樣的心情。


    生怕跑慢了,丁尋反悔不要印章,那他可就白高興一場。


    丁尋仔細看著印章上母親的名字,內心百感交集。


    他雖然不知道,這枚印章對於外公和母親有啥特別的意義。


    但他非常明白外公一直都在暗中尋找它。


    這麽令人驚喜的事兒不能自己一個人知道,印章失而複得,外公和母親一定會很開心。


    他把印章抓緊,另一隻手掏出手機,撥了一串手機號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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