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那船碰不得?”


    海盜頭子眼皮子往上一翻,用白眼瞪著中年海盜,高挺的鼻梁顯得更加生硬。


    “那不是遊輪,那是……”


    “我當然知道那不是遊輪,那是貨輪。”


    海盜頭子自信地說。


    一艘貨輪而已,有什麽不能的?


    “不不,頭兒,那是非國一家亞裔公司的商務船,那家公司受非國國王和軍方保護,惹不得。”


    “你怎麽知道?”生性多疑的海盜頭子疑惑地問。


    “頭兒你看,那艘船的船身顏色是橙色和綠色的斜條紋,這是那家亞裔公司的特色,你再看船上的旗幟。”


    “旗幟怎麽了?”


    “插著兩麵旗幟,一麵是非國國旗,一麵是他們自己國家的國旗。”


    海盜頭子恍然大悟!


    橫行海洋這麽多年,這點時務還是要識的,盡管他們天不怕地不怕,那隻是在海上,隻是對商船和貨輪。


    對於與各國官方有染的船務公司,他從來不碰。


    用海盜頭子的話說:打誰都不能打各國官方的人,否則將引火燒身。


    “好!多虧有你在船上。”


    “你們,好好學學,不能盲目當海盜。”


    海盜頭子回頭對身後的幾名海盜趁機訓斥了一番。


    剛才在中年海盜這兒丟的那麽一丟丟麵子,總得在小嘍羅們身上找補回來。


    “那船來這片海域做什麽呢?”


    “快,你看看,那女人要做什麽?”


    他拿望遠鏡繼續朝那艘船看去,正看見一個女人朝海裏走。


    中年海盜也拿著一隻望遠鏡看去。


    “這不是昨夜抓的女人嗎?”他淡淡地問。


    對於劫持、綁架、抓了又殺、長得好的糟蹋了再拋到海裏,他們已經是習以為常。


    但是這麽不顧死活從衝入海中,欲走向深海的,他們幾乎沒遇到過。


    “那是咱們的兄弟,他對她做什麽了?”


    “兄弟,那是昨晚在島上撿的,老大說讓她來船上給我們做飯。”


    “聽兄弟們說她砸傷咱們的人想逃,所以才抓她上船來當個廚娘,看她還往哪兒逃。”


    在海盜們的眼中,人命和海裏的魚蝦沒有分別。


    ……


    船離海岸線又近了許多。


    丁尋舉著望遠鏡,眼睛一秒都不敢眨,直盯著岸上那個像姚瑤的身影。


    終於看到她的正麵兒。


    當他看到那張臉時,深深地失望了,果然不是姚瑤。


    姚瑤皮膚白皙,屬於那種連太陽都曬不黑的人,五官精致如同玉石雕琢一般。


    而這名女性除了身材姣好,臉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五官。


    他無力地放下望遠鏡,悲傷地轉頭看著船的前方,思緒又飛到當年和姚瑤在水牛坪時的情景。


    “丁尋,快,那女子正在朝海裏走來!”


    唐伍依然對著望遠鏡看,突然大喊起來。


    “我看見了。”丁尋疲憊地回答,沒有轉身。


    “她……她好像是在向咱們求救!她在打求救手勢!”


    “求救?”


    丁尋這下起身過來。


    無論他處於多麽悲痛欲絕的情況之下,熱心腸卻永遠不冷。


    他重新拿起望遠鏡,隻見那女子身後追她的海盜沒有再追,隻在岸上衝她比劃叫喊。


    喊什麽由於太遠聽不到。


    但是那名女子高舉的雙手所做的求救信號卻很明顯。


    “糟糕!她再往前走就是深海,太危險了!”唐伍大叫。


    “陳耀軒!陳總!船上有沒有小艇?”


    丁尋也大吼起來。


    陳耀軒正在操作船舵,聽見喊聲立即把工作交給一名水手。


    他衝到船頭,奪過望遠鏡看去。


    “有小艇,走,救人要緊!”陳耀軒拉著丁尋就跑向船尾。


    船停了下來,兩名水手幫著他們把小艇放入水中,陳耀軒駕駛著小艇載著丁尋朝那名女子駛去。


    姚瑤見有小艇過來,知道自己要得救了。


    她更加奮力地揮舞著胳膊大喊:“救救我!救救我們……”


    她已經筋疲力盡,聲音也喊啞了,喊出最後一句時,隻覺得眼前的藍天和大海像倒了個個兒。


    天旋地轉起來,她站立不穩,頭往前一栽,整個人撲向海裏。


    身後的海盜見有小艇駛來,立刻拔腿就跑。


    陳耀軒和丁尋的小艇衝到姚瑤身旁,丁尋跳下小艇,從水中抱起渾身已經濕透的姚瑤。


    那一瞬間,他產生了一個錯覺,這是姚瑤的身子。


    “丁尋,人怎樣了?還有氣兒嗎?”


    “有氣兒,身子還熱乎著,隻是暈倒!”


    “那要不……先救上小艇再說!”


    陳耀軒看看島上,除了剛才那名逃走的海盜外,再就是遠處那艘海盜船,海灘上再別無他人。


    丁尋毫不猶豫地抱起姚瑤上了小艇。


    小艇靠近輪船的時候,船長、唐伍和一名水手幫著把姚瑤接上了船。


    他們把姚瑤放在甲板上,唐伍自告奮勇施行急救。


    按壓幾十下腹部和心髒之後,姚瑤口中噴出海水,喉嚨裏發出“嗷”的一聲,睜開了雙眼。


    盡管她臉上塗抹的泥灰剛才被海水一浸泡,已經掉了一部分。


    但由於萊旺島上的土黏性極強,抹在臉上的時間也過久,不是隨便一泡水就能洗淨。


    因此,丁尋和陳耀軒根本沒能認出,,這就是他們前來招魂吊唁的姚瑤。


    “哎呀!醒了!”唐伍欣喜起來。


    對於他這個兼職風水師來說,對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理解得更加深刻。


    救上來的人醒了,活了,這就是一份成就感。


    丁尋立刻進到艙內倒了一杯熱水出來,一隻手扶著剛醒的女人坐在甲板上。


    他把水杯伸到她的唇邊:“來,喝口熱水暖和點兒。”


    誰知女人一聽他的聲音,驚愕地轉頭看向他,雙眼瞪得老大,嘴張著,眼中滿是驚喜。


    “你你……”


    她發現自己舌頭僵硬,說話打顫不利索,大概是剛醒來的原因,腦子還不夠清醒。


    丁尋、陳耀軒和唐伍見她有反應,一個個都露出了兩個月來久違的笑容。


    “你不是非國人?”丁尋覺得奇怪。


    這女人說的是和自己一國的語言,雖然聲音沙啞,但是“你”字很清晰。


    “姑娘和我們是一個國家的?”


    唐伍也覺得驚奇,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麽會跑到這麽遙遠的海島來。


    “你是在哪兒被海盜劫持來的?”陳耀軒也關切地問。


    姚瑤更加驚愕,本來“丁尋”兩個字已到嘴邊,可是此時卻被這三個人的表現給怔住了。


    “你,你們……我是……”她朝丁尋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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