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尋反感地皺了皺眉頭。
“抱歉，我又不想去了。”他冷冷地坐下。
“那好，我也不想去了。”
“潘瑩瑩，我丁尋啥都沒有，一無所有說的就是我，你……你跟我你圖啥？”
為了化解尷尬的場麵，丁尋找了個話題。
“我就是喜歡一無所有的人，我不圖你啥，因為我啥都有！”潘瑩瑩粘了上去。
丁尋不敢再動了，也不敢再說話。
他起身假裝欣賞客廳裏的一些奇珍，潘瑩瑩隻得坐著看他。
又等了好一會兒。
潘新嶽和潘瑩瑩的母親王嵐這才出現在客廳門口。
潘新嶽表情冰冷，王嵐則笑意殷殷，腳步輕快地朝丁尋走來。
“你是丁尋？”
“是的阿姨。”
“一年不見，都變得讓人認不出來了。”
“坐吧！”潘新嶽語氣也極其冰冷。
“對對，別站著，坐吧坐吧，今後都是一家人了。”
上次因為女兒的婚事還有爭議的餘地，王嵐對丁尋並沒有自家人的感覺，那會兒他們還一直認定肖浪才是潘家的乘龍快婿。
如今這個小夥子真要成為自家女婿，王嵐則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丁尋除了出身貧寒之外，在王嵐眼中其他幾乎沒有缺點。
“今天叫你來呢，主要是談談你和瑩瑩的婚事，你們的結婚日子訂在下個月的十五號。”
潘新嶽絲毫沒有商量的意思，連日子都已經訂下了。
丁尋暗暗吸了一口氣，心平氣和道：“好，一切都聽您做主。”
“你到我家來做上門女婿是有條件的，聽說你有一個傻媽，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你把你的傻媽安置好，不要給我們瑩瑩添麻煩就行。”
“還有，結婚後你直接進入我潘氏高層，本來打算送你去國外學習企業管理，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實踐中能學到的更多。”
“今後在潘氏你得聽我的，我說了算。在家你得聽瑩瑩和她母親的，家裏她們倆說了算。”
“……”
潘新嶽曆數出十幾條的規定。
丁尋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隻看見潘新嶽的嘴一張一合說了很多。
但是他卻一條都沒有記住。
因為那些不用聽、不用記都會知道，都是豪門招贅女婿的不平等條約。
更何況，他是賣身來還債的，不聽債主的話又能聽誰的話？
“丁尋，丁尋？”潘瑩瑩搖了搖他的手臂。
丁尋清醒過來。
“剛才我爸說了那麽多，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那就好，你能記住也希望你能做到。”
“那……您還有其他事兒嗎？”丁尋恨不能立即走人。
“你有事？”潘新嶽滿臉不悅。
“我媽還在醫院裏等著我去陪她做康複，我……”
“啪”的一聲，丁尋話還沒有說完，潘新嶽一巴掌拍在沙發旁的小四方幾上。
“我剛才說的關於你母親的那一條你根本就沒往心裏去？”
“……”
“在我潘家不要把你母親這個大麻煩的事帶進我家來，你是潘家的女婿，你那母親不是，懂嗎？”
丁尋的喉結滾動了幾下。
他的眼裏忍著怒火，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發作，至少目前沒有。
“關於我和瑩瑩的婚禮，我也有一個要求。”丁尋第一次正視潘新嶽的眼睛。
對方那雙眼睛裏透出老奸巨猾的狡詐和陰狠。
“你—不—配！”潘新嶽嘴裏慢慢地蹦出這三個字。
丁尋知道他是在說自己不配和他潘家提條件。
但是，這一次他必須得爭取，這是為人子唯一的一件大事，他不能沒有母親在旁。
“我都還沒有說出我的要求，您怎麽知道我配不配？”
“小子誒，無論你提任何要求，我潘家都有權利拒絕！”
“可我提的這個要求，如果您會拒絕，那麽……”
王嵐見他們幾乎已經是劍拔弩張的地步，連忙打斷了他的話：“你們倆就別這麽針鋒相對了，讓丁尋把條件說出來再講嘛。”
“是呀爸，您不能這麽嚴厲對待丁尋，今後他可是您女婿了！”
潘瑩瑩也不滿地噘起了嘴。
“好好好，你說！”潘新嶽妥協了。
丁尋目光淩厲地看著這位未來的老丈人，慢慢地說：“我隻有這麽一個要求，我結婚的時候希望我的母親在場！”
“什麽？”潘新嶽幾乎是暴跳起來。
“好大的膽子，你一個一貧如洗的窮小子，竟然在我潘家這麽囂張！”
“我沒有囂張，我隻不過是提了個最低的、最起碼的條件，我身為兒子，結婚都不允許母親到場，我算什麽兒子？”
丁尋激動起來，這事兒絕沒有商量的餘地。
“好！你行，你小子行！”
“你這是看我給你那些工人發了工資，我投入了資金讓那片地又正常運轉了起來，所以你敢這麽跟我叫板？”
“我不是在和您叫板，我的父母把我養大不容易，我父親不能參加我的婚禮，我的母親必須參加！”
他說得斬釘截鐵，令潘新嶽無法反駁。
王嵐忙把丁尋按下坐好，又過去拉住潘新嶽：“哎呀，你消消氣兒，這麽點小事兒就和女婿吵，傳出去讓人笑話麽？”
“你就是婦人之仁，你看看這小子對我什麽態度？”
“可是人家丁尋提的要求並不會過分呀，你和我結婚的時候你母親癱瘓多年，你還讓人抬著老太太去婚禮現場呢。”
潘瑩瑩連忙也趁熱打鐵：“是呀爸，就讓丁尋的媽媽參加我和他的婚禮吧，反正就一次而已，婚禮結束就送她回醫院。”
“一個傻媽參加咱們潘家的婚禮，要是做出點兒傻事兒來，豈不是讓全墨城的人看我潘家的笑話？”
“我潘新嶽的女兒就嫁不出去？要嫁給一個傻娘的兒子？”
潘新嶽越說越氣，一張老臉脹得通紅。
“哎呀，爸，您是沒見過丁尋的媽媽，她可漂亮了，就跟大明星似的，超有氣質，年輕時一定是傾倒一方的大美人兒。”
“而且您根本不用擔心，我見過阿姨，她一點兒也不傻，她非常安靜，靜靜地坐在角落裏，那份優雅任誰都會以為她出身高貴。”
丁尋感激地看著潘瑩瑩，她竟然不嫌棄他的母親。
她則摟著潘新嶽的脖子撒嬌：“爸，您就同意了吧？”
“抱歉，我又不想去了。”他冷冷地坐下。
“那好，我也不想去了。”
“潘瑩瑩，我丁尋啥都沒有，一無所有說的就是我，你……你跟我你圖啥？”
為了化解尷尬的場麵，丁尋找了個話題。
“我就是喜歡一無所有的人，我不圖你啥，因為我啥都有！”潘瑩瑩粘了上去。
丁尋不敢再動了，也不敢再說話。
他起身假裝欣賞客廳裏的一些奇珍，潘瑩瑩隻得坐著看他。
又等了好一會兒。
潘新嶽和潘瑩瑩的母親王嵐這才出現在客廳門口。
潘新嶽表情冰冷，王嵐則笑意殷殷，腳步輕快地朝丁尋走來。
“你是丁尋？”
“是的阿姨。”
“一年不見，都變得讓人認不出來了。”
“坐吧！”潘新嶽語氣也極其冰冷。
“對對，別站著，坐吧坐吧，今後都是一家人了。”
上次因為女兒的婚事還有爭議的餘地，王嵐對丁尋並沒有自家人的感覺，那會兒他們還一直認定肖浪才是潘家的乘龍快婿。
如今這個小夥子真要成為自家女婿，王嵐則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丁尋除了出身貧寒之外，在王嵐眼中其他幾乎沒有缺點。
“今天叫你來呢，主要是談談你和瑩瑩的婚事，你們的結婚日子訂在下個月的十五號。”
潘新嶽絲毫沒有商量的意思，連日子都已經訂下了。
丁尋暗暗吸了一口氣，心平氣和道：“好，一切都聽您做主。”
“你到我家來做上門女婿是有條件的，聽說你有一個傻媽，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你把你的傻媽安置好，不要給我們瑩瑩添麻煩就行。”
“還有，結婚後你直接進入我潘氏高層，本來打算送你去國外學習企業管理，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實踐中能學到的更多。”
“今後在潘氏你得聽我的，我說了算。在家你得聽瑩瑩和她母親的，家裏她們倆說了算。”
“……”
潘新嶽曆數出十幾條的規定。
丁尋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隻看見潘新嶽的嘴一張一合說了很多。
但是他卻一條都沒有記住。
因為那些不用聽、不用記都會知道，都是豪門招贅女婿的不平等條約。
更何況，他是賣身來還債的，不聽債主的話又能聽誰的話？
“丁尋，丁尋？”潘瑩瑩搖了搖他的手臂。
丁尋清醒過來。
“剛才我爸說了那麽多，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那就好，你能記住也希望你能做到。”
“那……您還有其他事兒嗎？”丁尋恨不能立即走人。
“你有事？”潘新嶽滿臉不悅。
“我媽還在醫院裏等著我去陪她做康複，我……”
“啪”的一聲，丁尋話還沒有說完，潘新嶽一巴掌拍在沙發旁的小四方幾上。
“我剛才說的關於你母親的那一條你根本就沒往心裏去？”
“……”
“在我潘家不要把你母親這個大麻煩的事帶進我家來，你是潘家的女婿，你那母親不是，懂嗎？”
丁尋的喉結滾動了幾下。
他的眼裏忍著怒火，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發作，至少目前沒有。
“關於我和瑩瑩的婚禮，我也有一個要求。”丁尋第一次正視潘新嶽的眼睛。
對方那雙眼睛裏透出老奸巨猾的狡詐和陰狠。
“你—不—配！”潘新嶽嘴裏慢慢地蹦出這三個字。
丁尋知道他是在說自己不配和他潘家提條件。
但是，這一次他必須得爭取，這是為人子唯一的一件大事，他不能沒有母親在旁。
“我都還沒有說出我的要求，您怎麽知道我配不配？”
“小子誒，無論你提任何要求，我潘家都有權利拒絕！”
“可我提的這個要求，如果您會拒絕，那麽……”
王嵐見他們幾乎已經是劍拔弩張的地步，連忙打斷了他的話：“你們倆就別這麽針鋒相對了，讓丁尋把條件說出來再講嘛。”
“是呀爸，您不能這麽嚴厲對待丁尋，今後他可是您女婿了！”
潘瑩瑩也不滿地噘起了嘴。
“好好好，你說！”潘新嶽妥協了。
丁尋目光淩厲地看著這位未來的老丈人，慢慢地說：“我隻有這麽一個要求，我結婚的時候希望我的母親在場！”
“什麽？”潘新嶽幾乎是暴跳起來。
“好大的膽子，你一個一貧如洗的窮小子，竟然在我潘家這麽囂張！”
“我沒有囂張，我隻不過是提了個最低的、最起碼的條件，我身為兒子，結婚都不允許母親到場，我算什麽兒子？”
丁尋激動起來，這事兒絕沒有商量的餘地。
“好！你行，你小子行！”
“你這是看我給你那些工人發了工資，我投入了資金讓那片地又正常運轉了起來，所以你敢這麽跟我叫板？”
“我不是在和您叫板，我的父母把我養大不容易，我父親不能參加我的婚禮，我的母親必須參加！”
他說得斬釘截鐵，令潘新嶽無法反駁。
王嵐忙把丁尋按下坐好，又過去拉住潘新嶽：“哎呀，你消消氣兒，這麽點小事兒就和女婿吵，傳出去讓人笑話麽？”
“你就是婦人之仁，你看看這小子對我什麽態度？”
“可是人家丁尋提的要求並不會過分呀，你和我結婚的時候你母親癱瘓多年，你還讓人抬著老太太去婚禮現場呢。”
潘瑩瑩連忙也趁熱打鐵：“是呀爸，就讓丁尋的媽媽參加我和他的婚禮吧，反正就一次而已，婚禮結束就送她回醫院。”
“一個傻媽參加咱們潘家的婚禮，要是做出點兒傻事兒來，豈不是讓全墨城的人看我潘家的笑話？”
“我潘新嶽的女兒就嫁不出去？要嫁給一個傻娘的兒子？”
潘新嶽越說越氣，一張老臉脹得通紅。
“哎呀，爸，您是沒見過丁尋的媽媽，她可漂亮了，就跟大明星似的，超有氣質，年輕時一定是傾倒一方的大美人兒。”
“而且您根本不用擔心，我見過阿姨，她一點兒也不傻，她非常安靜，靜靜地坐在角落裏，那份優雅任誰都會以為她出身高貴。”
丁尋感激地看著潘瑩瑩，她竟然不嫌棄他的母親。
她則摟著潘新嶽的脖子撒嬌：“爸，您就同意了吧？”